「沒什麼事的話,」沈彥棠不著痕跡地朝著門口挪去,「我先告辭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誰允許你離開了?」蘇世珩沉著臉,墨蘭色的瞳光中深深地埋藏著憤怒。
「這是我的人身自由權,哪里用得著別人允許?」她不怕死地咕噥了一句。卻換來了對方一個冷得可以殺死人的眼神。
也許她這輩子犯過的最大的錯,就是太過于小看這個男人的冷血,無情,以及他那旁人無可相提並論的完美——他居然連耳朵都這麼好使!
「既然你這麼想死,讓你活著倒是我的錯了。」他上前兩步,又一次捏住她重傷未愈的下顎。
沈彥棠疼痛之余有點疑惑,這個男人難道只會掐別人的下巴麼?
她痛得呲牙咧嘴,卻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殊不知,她這一臉隱忍的表情卻大大刺激了蘇世珩身在高處從來都被人服從的極端性格。
這個女人,膽子大的讓他想一槍斃了她!
這雙挑起不屑的眉毛,這雙閃著堅持的眼楮,還有這張緊抿著的薄唇!樣樣都是那麼可惡!可偏偏卻那麼巧合地結合在了一起,讓他覺得煩躁不堪!
恨,恨!
他的表情沒有過大的波動,可那雙狠戾的瞳仁卻散發出可怖的光芒。
手中的力道愈發的大了起來。
她的骨頭開始咯吱咯吱地響了。
「你……你放,放手!」她艱難地開口。只怕再這樣下去,她這輩子都別想再張開嘴了。
蘇世珩冷峭地哼了一聲,嘴角一翹︰「放手?可以,只要你求我。」
若不是受制于人,她簡直啐他一口。家里有錢很了不起嗎?還不是他老子賺來讓他揮霍,這和那些傍大款的下賤女人有什麼區別!可偏偏臉上傳來不能忽視的痛感,幾乎將她淹沒在那無法喘息的疼痛之中。
他眯起眼楮,充滿警告地打量了她片刻,終于惡狠狠地甩開手朝外走去。
沈彥棠痛苦地蹲在地上,努力的噙著眼中的淚,才讓它們沒有躍出眼眶。
蘇世珩當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他的心好像是石頭做的。刀槍不入,軟硬不吃。他絲毫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怎麼說他。因為他可以挖了那些人的眼楮,讓他們再也看不見,他亦可以讓那些嘴碎的人這輩子再也說不出話。
他只會用這種冷硬的手段來解決問題嗎?這根本就是一個得不到就要毀滅的闊少爺而已!
門被打開的時候,幾絲冷風從外面吹了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蹲在地上的沈彥棠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一聲辨不清情緒的冷笑過後,蘇世珩邁著優雅而冷漠的步伐離開。
「少夫人。」不知何時,淚眼婆娑中她的前方出現了一雙黑亮的皮靴,緊接著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認得,那是擎蒼的聲音,少董吩咐我送您回家。」
「回家?」她一開口,嘴邊立刻撕裂般的痛。
「回,蘇家。」擎蒼著重咬著那三個于她而言形同噩夢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