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董，蕭總在樓上。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沈彥棠盡量避開與他的眼神相觸，低著頭在前方引路，「您可以直接去會議室了，企劃部的幾位老將已經等在那里了。」
她竟然在短短一天就將所有工作游刃有余、有條不紊地做了下來，蘇世珩冰冷的黑眸深處涌上一絲幾不可見的意外之色。
這時候沈彥棠吩咐的咖啡端了上來，蘇世珩鼻翼一動，怔住。
擎蒼也有些吃驚，呢喃道︰「KpiLk。」這是少董每天必喝，也唯一可以入口的咖啡。
沈彥棠頭都沒抬，繼續整理著手中的文件。
蘇世珩一點都不好奇她是怎麼知道的，同住一個屋檐下，許多習慣和癖好都會慢慢暴露在對方的雙眼之下。就算眼楮看不到，耳朵也能听到。
她居然會有這份心思。他端著咖啡的手指僵了僵，這算是討好？
「只是對合作者的一點誠意。」沈彥棠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少董不要總是用陰謀論去推測別人行不行？」
蘇世珩沉寂的眸里漂浮著一些細小的情緒，復雜難辨。
同坐在對面的幾位企劃部成員相互遞了個眼色，心道這位新來的總裁秘書當真有魄力，蘇少董在商場上的向來以果決狠辣著稱，輔以高人一等的尊貴身份，誰敢和他用這種語氣說話？
「蕭總，您來了。」沈彥棠揚著笑容看向門口，蕭乾穿著灰色的西裝推門走進來，笑道︰「辛苦沈小姐了，剩下的我來就行了。」
兩人相敬如賓，態度客氣而不失疏離。只能算親切卻談不上親昵。似乎與流言傳得不盡相同。
蘇世珩坐在軟皮椅上，落筆抬眸，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由他做來也別具魅力，抹不去的滿身風華，硬是將最低調的黑色穿出了奢華與高貴的感覺。
黑眸淺淺地落在對面幾位企劃部員工的身上，他們便立刻感到沉重的壓迫欺身而來。
「可以開始了？」他涼薄的聲音在會議室里凝成一條線。
蕭乾抬手︰「自然，請吧。」
幾位老員工也都是見慣了大場合的人物，這一次卻不知為什麼，在蘇世珩沒什麼情緒的注視下，竟有些細密的汗滲出。
沈彥棠把手中的筆擱在桌上，耐心地等著他們開口。
蕭乾端坐在主位上，臉上還掛著招牌式無意義的笑容。
會議在一種如履薄冰的詭異氣氛下進行著，這種平衡終于在某一點上被打破——
「我覺得齊杉這個提議不錯，進可攻，退可守。」蕭乾的話音剛落定，對面一直不置一詞的蘇世珩卻抬起頭來，清冷的嗓音裹著不容置喙的鋒利︰「墨守成規。」
蕭乾眯起眼楮，望回去︰「鋌而走險的方式不適合眼下的形勢。」
「什麼形勢？」蘇世珩斜睨他一眼，從容道，「奢侈品當以新意為主，蕭總把顧客定位在什麼層次？」
蕭乾眉目一冷︰「酒香不怕巷子深，幾百年的老招牌難道需要些花里胡哨的形式主義？」
「蕭總好像不太明白什麼叫破而後立。」蘇世珩凝眸看他。
空氣中已經能隱約听到刺耳的電流聲。
針鋒相對，誓要爭得你死我活。
蕭乾還未開口，蘇世珩波瀾不驚的視線卻忽然挪到一旁專心記著筆記的沈彥棠身上︰「你覺得呢，蕭總的私、人、首、席秘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