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洛兒依然起來得很早。(鳳舞文學網)穿戴整齊,便從後院出來到了前院。
今天早上,是那鄭鵬程開始行使自己職責的第一天。她雖然比較放心,便到底自己是主人,也看幫著張羅一下,不然,也太甩手掌櫃很了些。
陳洛兒出去一看,人家鄭鵬程早起來了,洗漱畢,穿戴好,正在院子里教寶兒讀書呢。
開市是有時間的,不可隨意開門,現在時間還早,但陳洛兒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在開始當教書先生了。
「我,我不錯的話,鄭先生說了,每天早上早起,都要跟著他讀書寫字。今天他教了我一個‘人’字呢!」寶兒見陳洛兒來了,有些邀功的意味,仿佛在說,姐姐,看我表現夠好的吧,這麼早就開始起來讀書了!
陳洛兒高興,走上去微笑著模了模寶兒的頭,說他做得對,天天就這樣好好學,不出幾年,就可以學得很好了。到那時,鋪子啥的就全部交給他。
寶兒使勁地點點頭,以新鮮的學習生活面前,對未來的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鄭先生辛苦了!」陳洛兒感激地說。他這樣有說必干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呢。
「早晨空氣好,時間寶貴,昨兒晚上我就與陳寶兒說好了,每天早上只要天氣好,便早點起來,趁著沒有開市的時間,讀一會兒書。」
「這樣我就放心了。鄭先生果然是極負責的。」陳洛兒忍不住贊美道。
馬四叔則笑眯眯地在院子里干些雜活,動作輕悄悄的,生怕影響了這二位一樣。
整個前院。洋溢著一種積極向上的,讓人覺得溫馨的氣氛。
陳洛兒不想耽誤他們,便準備走回後院去。不料,那鄭先生卻對陳寶兒說︰
「陳寶兒,不管是見了親人還是朋友,都要學會稱呼的,剛才陳公子過來了。你沒有喊他哥哥呢。」
陳洛兒一听,大驚,這人太細致了,連這都注意到了!
陳寶兒剛才沒叫,是不知道怎麼叫。叫公子吧。人家都知道了他是陳洛兒的弟弟;叫姐姐吧,陳洛兒又是男兒裝束,對外以男子示人的,陳洛兒出現得突然,他一時愣住不了,不知道叫什麼好。這才沒有叫,而直接說事來的。
「啊,這個……」陳寶兒大張著嘴。呆呆地看著陳洛兒,有些委屈。
陳洛兒知道寶兒心里怎麼想的,便給他使了個眼色,說︰「鄭先生教得對。細節猶為重要,正確地稱呼一個人是有禮貌和教育的表現,還不快叫哥哥?」
陳寶兒咬咬嘴巴,有些委屈地輕輕叫了一聲︰
「哥哥……」
鄭鵬程這才覺得可以了。陳洛兒趕緊走,不想再耽誤他們了。這老師是找對了,教學有方,學以致用。不教死書,剛才看那本教材,也是啟蒙讀書《三字經》。
好了,可以放心弟弟寶兒的學習了。
陳洛兒回到後院,見時間還早,便進了茶室泡了茶,喝上一氣,直到冒出微微汗來為止。
過了大年,天氣便暖和多了,院子里的一些枝條已經長出了芽苞,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天氣暖了,人的身子也活泛了開來。沒來由的,陳洛兒端了茶盞,有些恍惚起來。腦海里,竟浮現出了那晚陌生男子抱著她的情形來。
「洛兒姐又在發呆了,想什麼呢?」不知什麼時候,香草進來了,打趣道。
陳洛兒心事被人看穿了一般,臉上臊得紅了,忙嬌嗔道︰
「什麼都沒想,香草妹妹別亂說。哦,我在想啊,你雖然比我小些,但是心卻比我細致,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都要學著管好。特別是安全問題要注意,白天晚上的,門該鎖好的便要落鎖,要關好的便不能讓人推開,這是鬧市,得萬分小心知道了嗎?咱家底子薄,可經不得折騰的。」
「哦,好啦,這個香草自然會注意的。以前是有些害怕,不過現在,前院有倆男人擋著,後面又有門,沒有誰敢來做什麼的,洛兒姐放心就是。」
「我相信你。那鄭先生每日里既要當掌櫃,又要教寶兒讀書,你要將他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好,不能讓他受了委屈。鄭先生是讀書人,說不定哪天就又飛黃騰達的,這是京城,機會多的是,所以千萬不要慢怠了人家,不然,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陳洛兒原來看過不少史書,知道這人的運氣不是永遠處于低谷的,萬一哪一天鄭先生被什麼了不得的人看中了,一下子就出人頭地了,這樣的事情,歷史故事里多如牛毛。
自己是明事的人,這方便豈能栽了跟頭?
「洛兒姐說得有道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香草思忖了一下,退了出去,忙乎去了。
等到外面開了市,發現那鄭先生已經準時開了店門,在鋪子里忙乎開了。陳寶兒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面,忙這忙那,問這問那,不亦樂乎。陳洛兒看著,心里暗暗歡喜。
還是出來好,出來了,機會就多了,只要有真本事,再遇上幾個好朋友,事業便沒有做不起來的。
弟弟寶兒跟著走了這一遭,見識早不是以前的了。這是陳洛兒最感欣慰的地方。
陳洛兒見一切都順利正常,便出了門。今天自己可以安安心心地出門去辦正事了,有那鄭鵬程照顧著店子,她覺得很靠譜,心里不慌。
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到那管理市場的官署去登記報備呢。
陳洛兒出門前,帶了些銀子,但凡到這些地方去,手里沒有銀子,是什麼事都辦不成的。王大人不必說了。昨天已經打理過了,但那些專欄、牙人及稅吏之類的辦事人員,他們薪金低,全靠著這平常收的打理的錢養活一家人。他們沒有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只有養活一家人的概念。陳洛兒穿越過來,只得放鄉隨俗。
還好,手里的銀子還有一些。
到了那里。正巧王大人在,陳洛兒施了禮,說明來意,那王大人哈哈大笑,說你還是個講信用的人。本來要懲罰于你的,見你這麼快就來了,罰銀就免了吧。
陳洛兒趕緊道謝。
王大人又說起昨天的剪彩儀式,表情上看,很是受用,還問陳洛兒生意怎麼樣。陳洛兒趁機夸贊︰
「昨兒王大人幫著剪了彩。周圍的人都羨慕不已。說來也怪,那生意便好了起來,小民托王大人的福。以後還望王大人多多照顧才是!」
王大人樂呵得胡子都顫動起來了。說陳公子真會說話,生意一定會越做越大的。
見王大人與這陳掌櫃有些關系,那些下面辦事的人也多了一個心眼,在陳洛兒辦事的時候。也沒有怎麼設置障礙,順順利利地辦妥了。
當然,陳洛兒更得使些銀子,以後隨時要和這些人打交道,得罪了他們,可是有得罪受呢。出門在外,少樹一個敵人便是給自己前進的道路上掃清一點障礙。陳洛兒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任何力量能與這些人抗衡,除了順從和交好,別無他法。
從市場管理處出來,陳洛兒馬不停蹄,又到了一家鐵匠鋪,將昨天晚上照著空間里的工具畫的草圖拿給了掌櫃,讓他們按照圖紙的規格打兩套出來,一定要質量好,錢不是問題。
那些人看了一陣,總算是看明白了,說是從來沒有打過,得費些心思,要了三兩銀子的價。陳洛兒給了定錢,然後便回了家。
錢啊錢啊,真是出一趟門,那銀子便化作了水流走了。
眼下,得趕緊將那方「青山綠水」賣出去啊!
不然,這開銷太大了,赤字一多,就真的運轉不下去了。人家姜先生對自己再好,也是會有限度的,不可能永遠資助她的,一切還得靠自己才行。
陳洛兒走在路上的時候,感覺腦袋有些暈,累得不行,這才記起今天上午光顧著辦事了,除了茶水外,一點飯都還沒有吃呢。
不過撐到了鋪子里一看,她又忘記了自己的饑餓。
因為鋪子里不像是昨天她在里面的情形。現在,那里面擠了許多的人,熱鬧得不得了。
進去站那兒一看,才知道有人在選購硯台,有人在找鄭先生寫東西。鄭先生端坐椅子,奮筆疾書,那寶兒便在一旁當起了導購員,不但幫人介紹,還與人一起講價還價呢。
見他倆還沒有看見自己,陳洛兒便偷偷地溜出來了。她心里暗笑,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找了一家吃食店,要東西慢慢吃了起來。
哎,這下可是好了,鋪子里有人,人氣旺,生意不愁好不起來的。
吃了飯,又到周大娘的茶肆里去晃了一轉。周大娘好奇,問她怎麼有空這麼悠閑地出來逛?
「還不是因為找著可靠的人了嘛!」
「你很滿意那鄭鵬程?」周大娘笑著問道。
「當然滿意,現在有了他,我就比你清閑了,真正的甩手掌櫃一個,今天你沒去看,那鋪子里有多熱鬧!他又會寫又會算,還有閱歷的,這麼好的人,這街上的人都從來沒有想過要找的,真是他們的損失啊!」
「那是,誰讓咱的陳公子這麼有見識呢?真正的慧眼識珠,了不得的!」
「與那夏公子怎麼樣了,這幾天忙著沒空問你呢。」
陳洛兒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八卦的心就出來了,想打听一下。
周大娘說︰
「前兒一直在我面前發脾氣,說什麼我又看中了一個人啥的,我不解,听他說了,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我笑了好久,害怕他真的吃醋了,便悄悄與他解釋了。說你不過是個女孩子,只是不方便拋頭露面,這才男兒裝扮的。他听了,才沒有與我鬧騰的。」
「他這是愛你哦,周姐姐……有男人為你吃醋是好事啊,你不覺得嗎?」陳洛兒若不是礙于一身男裝,簡直就要胳肢周大娘了。
「啥好事了,煩得很,天天哄小孩子一樣。」周大娘臉上幸福,嘴上卻不說好話。
「那麼可愛的男生,你還不滿足?」
「騷……女子,年紀不大,倒取笑起老姐了!看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