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尊 第一百四十一章 美好的冒昧

作者 ︰ 一抹紫霞x

()「太妙了——」

見三爺 瑾這般暢快淋灕,大家不由大聲叫好,隨即鼓起掌來!緊接著,便一個個迫不及待地走到桌子面前,要欣賞三爺的大作。(鳳舞文學網)

「別急,來,我將它拿著,大家慢慢看!」

三爺倒不拘自己的地位,與好兄弟們早不分彼此,遂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作品拿起來,手兒舉著,讓花子騫和朱清雲看。

倆人一看,嘆服不已。這字如龍似鳳,上天入地頗有大氣象。看似瀟灑自在,卻又草法嚴格,真真是一幅難得的草書神品!

「清雲兄啊,你我也算看過了三爺的許多作品了,但是唯獨這一幅,是最有精氣神,最見個性的,像極了三爺大氣磅礡的性格,正所謂人書一體,不分彼此了!」

朱清雲連連點頭,贊不絕口︰

「子騫說得對,這才是真正的草書神品呢!不敢說是千古難尋,也算是當朝絕品了,了不得,了不得啊!」

「好啦,你們再夸,我就會飄走了!」三爺 瑾樂呵呵地放下作品到桌子上,然後說︰

「不瞞二位兄弟,也不知怎麼的,今天寫起來特別有感覺,筆墨的感覺極好極佳!這樣吧,我再說得天花亂墜,你們倆不試的話,也是不能體會的。來,現在我來為你們鋪紙磨墨,大家一人來一幅,書畫皆可!」

「行,那清雲兄先來!」花子騫謙讓了一下,雖然自己已經沖動得不行了。但是朱清雲是客人,客人應該先來的。

「好,多謝子騫承讓,我不客氣了!」

朱清雲想了沉思了一會兒,在已經鋪好的紙上飽蘸濃墨,一氣呵成,用行書寫就了一首詩!

「三爺說得對,真是感覺好極了!怎麼會事?難道真是這硯台的問題嗎?」

「只能這樣解釋了。不然,平常用的都是這些用具,怎麼今天感覺特別不一樣?」大家言論了一陣,都一致認為是硯台的作用。

最好,花子騫也準備寫畫了。他見大家都寫了字,便說畫一畫蘭草得了,這樣有書有畫,顯得熱鬧些。

「子騫的墨蘭可是一絕,今天真是開眼了!」朱清雲和 瑾興致勃勃地站在一邊看。

花子騫畫蘭的時候。神態安詳,舉止優雅,微閉著嘴唇。將筆鋒調好。略一沉思,便在宣紙上寫了一筆蘭葉來。這一笑蘭葉如有神助,挺立著,生機勃勃,葉尖無垂不娑,有收斂內蘊之美。

三爺 瑾看了這一筆。不覺悄聲與朱清雲交流起來︰

「這畫蘭葉最講功底,沒有書*底,畫出來的便最多只是形似,若‘寫’了出來,那中間的力道便自然傾注到了葉端。妙,太妙了。這一筆輕重緩急皆有,只是一筆便可為一幅畫了……」

「是啊,子騫蘭藝起發得精進了!」

 瑾用扇子指了指周圍的蘭草說︰

「你沒見他這屋子里,院子里,哪一處不是蘭?一個如此痴迷蘭草的人,畫出來的自然與眾不同。」

……

倆人邊看邊品評賞玩,那花子騫倒也不受影響,全身心沉浸到畫蘭的世界里去了,仿佛那是一個妙齡女郎,每一筆都十分講究又看似天然。

一筆長,二筆短,三筆破鳳眼……再來一組……幾組組合在一起,便成了一叢蘭草。緊接著便是點花,手法熟練,墨色濃淡適宜,看起來極為悅人眼目。

終于,當花子騫將自己的印鈴上,筆放好的時候,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頗為滿意。

「這雖然是墨蘭,只用了墨,但是你看上去,卻分明看到一叢綠意盎然的蘭草呢!子騫兄,你的這幅作品真是太好了!」

兄弟幾個在一起看了又看,賞了又賞,都甚至是滿意,不亦樂乎之間,不覺得時間過了一個時辰。

白管家知道陳洛兒一直沒走,等著他們傳喚問話,但是這位公子好像忘記了一樣,全沉浸在藝術的創作與欣賞里去了。

他想去提醒一下,但見幾人興致正高,又不敢去打斷。如果打斷的話,豈不是惹他們不高興?白管家可是很久都沒有看到他家的花公子這般地高興了。哎,等就等吧,讓送硯台的等一下沒有關系。于是,白管家一直站在門邊上,樂呵呵地看著向位公子寫字畫畫,滿臉殷勤。

書房里他們幾個快樂無比,根本忘記了另外一間小房子里還有一個可憐兮兮的陳洛兒。陳洛兒一等不來叫她,二等還是不來喚她,三等仍沒有請她出來的意思,更不說什麼拿銀子的事情了。

她忍,再忍,最後忍無可忍,心想這些公子又不是要吃人的,自己無非一個小小的生意人,又不影響他們什麼,他們不出來找她,她便去找他們吧。關鍵是要拿錢,拿到錢後,她便馬上可以走了。

想到這里,陳洛兒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扭了扭腰,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酸疼的腰背,然後想像著自己是個堂堂的公子,給自己打了一會兒氣,深呼吸一口,然後出了自己呆著的房間,從花間走過去,徑直到了那書房的門口。

「幾位公子好,小生打擾了!」陳洛兒恭敬地作了一揖,聲音不大不小,但是鎮定自若。

這一聲仿佛春風里起了一聲鳥叫,正有圍著書桌有說有笑的幾個人都听見了,然後他們轉過了身來,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來。

咦,不對呀,這白管家還在屋子里呢,根本沒有通報還要來什麼公子的啊?怎麼著門口正站著一個儀表俊俏的公子呢?雖然他的個子小了些,身子弱了些,但是面容清麗,甚是養眼,他來到了這里,怎麼沒有任何人來通報一下?

幾個人萬萬沒有將眼前的公子與那送硯台的人聯系在一起。所以,他們的第一反應是十分得驚詫。

大家的注意力都迅速轉移到了端正站在門口的陳洛兒身上去了。

陳洛兒努力讓自己鎮定,但當這幾個帥公子都將眼楮移到自己身上臉上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自在,生怕被別人看出什麼,然後臉上忽地就起了一層紅雲。

「白叔,他是?」花子騫最先反應過來,轉頭問同樣呆若木雞的白管家。

白管家也是萬萬沒想到這個送硯台的掌櫃居然還會自己跑到這門口來喚什麼公子啥的,他早說好了,讓他一直在那邊等的啊!

他來不及回復花公子的話,幾步小跑到陳洛兒的面前,小聲地責怪道︰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沒有叫你的嘛……」

「白叔,既然人家都來了,你就請人家進來嘛,到了門口,你還攔著人家問這問那的。只是,這人是誰啊,我們好像都沒有見過呢。」

陳洛兒听見了花子騫說話的聲音,有些異樣的感覺,不覺抬起了頭,看了一眼正在說話的花子騫。當她看到他的臉的時候,突然有一種很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人怎麼這麼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這念頭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因為白管家臉上的慍色又變成了笑色,他滿臉堆笑,樂呵呵請她進了書房,然後開始給這幾個貴公子介紹起她了。

「哦,幾位公子,老生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剛才送硯台過來的小掌櫃,就是他雕了那硯台呢!」

「哦,真的?」

「不會吧!」

「他會雕硯台?」

白管家的話一落,屋子里的三個公子都疑惑起來,紛紛表示嚴重地不相信。

因為眼前的這個送硯人,無論如何讓他們與那傳統的雕硯的匠人聯系不到一起來。眼前人的長相,打扮,神色,舉止,聲音,都分明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讀書人,怎麼會與那雕硯人扯上關系呢?

那些匠人,無外是年齡偏大,滿臉灰色,皺紋滿布,衣裳樸素的,見了這些貴公子幾乎是語無倫次的,哪里像他?眼神大方,而且眼楮清澈似水,似有柔情般。

不可能,簡直不可能。

「白叔,你休要說笑了,你說這硯台是這位小兄弟雕出來的?」

「千真萬確。」白管家狠狠地點點頭,見大家還是狐疑地看著他,便拉了拉陳洛兒的袖子,央求道︰

「你倒是說啊,你瞧他們都不相信我呢。」

陳洛兒看著屋子里的三個人,總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有些走神。白管家拉了她袖子,讓她說,她這才回過神來,說道︰

「幾位公子,這桌上的‘殘荷硯’正是小生雕的,不知道大家還滿不滿意?」

「啊,看樣子真是他雕的,你們听見了吧,他說出了這硯台的名字呢!」朱清雲驚奇地說道。

「但是,但是你看著不像是一個匠人的啊,倒像是一個真正的讀書人呢……」花子騫邊說,邊看著眼前這人的眉眼,漸漸也有一種念頭升起來,總覺得似乎是在哪里曾經見過這樣的一雙眼楮的。

但是印象模糊,他實在又記不得了,不禁皺起了眉頭。

 瑾走了過來,看著陳洛兒,贊許地點了點頭,說道︰

「這硯台雕得甚好,用著也極好用,怪不得值幾千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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