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朱孝儒笑道︰「孟師長與我交情頗深,但戰爭緣故,久未聯絡,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現正好你路過這里,只有請你幫我這個忙了!」然後對他說稍等片刻,便躬身鑽入船艙之中去了!
朱孝儒不愧是老特工,其機巧應變之,常人難以企及!他哪里認識什麼孟師長,不過是對第二十一集團軍第七軍,機緣巧合之下,知道有個叫孟大義師長,卻不知道是軒轅長城上司!
他見古龍飛弄到如此有價值一個情報,軒轅長城卻不以為意,心中著急萬分,便靈機想到那位孟師長,自己信中說明原委,希望能夠引起他重視,采取相應對策!如果那位並不認識孟大義,是個明白人,真能夠以民族大義為重,將日本大將冢田攻擊斃,這將是國人大幸!
朱孝儒很便才船艙里出來,將手中一封信遞給軒轅長城,說道︰「軒轅師長,那就謝謝你!我還想請你配合我,對孟大義開過玩笑!」
「哦?」軒轅長城听了這話,心中是覺得這位軍統站長,與自己未來上司關系不一般。便笑道︰「朱站長,孟師長是我頂頭上司,開玩笑不能過火了,不然我今後他手下當差,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說完一陣大笑。
朱孝儒听了這話,心中頓時一陣大喜,原本只是想借軒轅長城之手,將這封十分要緊信件送到孟大義手,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隨便提另一個人名字,居然是軒轅長城即將赴任上級,這下就好辦了!于是不露聲色地笑道︰「我真是與老朋友開開玩笑,怎能讓你為難?其實也很簡單,你將信交給他,別提我名字,當他看了信之後,肯定會大吃一驚!我只不過是想給他一個驚喜而已,你別多慮!」
軒轅長城將信接過,交給高飛貼身藏了,哈哈大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有什麼大不了?希望朱站長信中幫兄弟美言幾句,今後才好孟師長面前混飯吃!」
朱孝儒心中大罵道︰這國難當頭之際,你還混飯吃?真不知道重慶方面是怎麼想,居然派了這樣一個人去第七軍?名字到取得響當當,內心怎地如此猥瑣?但看有求于他份上,強忍內心憤怒,說道︰「這個自然,我早信中詳加描述你耿直仗義,孟師長一定會重用你!況且軒轅師長一表人才、器宇軒昂,今後前途遠大、大有作為!」朱孝儒心中暗罵自己無恥,怎麼會說出這樣不要臉皮話來!
軒轅長城听了這話,心里極為高興,雙手一拱說道︰「那就謝謝朱站長了!托你吉言,今後真有了成就,我一定前來感謝你!」說罷走向船頭,迎風而立,當真說不出意氣風發!,
朱孝儒船上緩緩坐下,暗暗地搖頭嘆息,無意中瞟見古龍飛,一言不發地看遠處湖泊、蘆葦叢,不知道想什麼!
到了一處碼頭,朱孝儒與古龍飛下了船,讓唐傲帶著幾個人,一路護送軒轅長城出武漢境,直到交給下一站聯絡人。
朱孝儒與古龍飛二人,一路返回,都沉默不語,心中想都是同一個問題,將如此重要一件事情,交給這個軒轅副師長,不知道前景如何,心中都沒有底!……
1942年春。
晴。天空湛藍、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安徽省太湖縣,田家灘王家嶺。**二十一集團軍第七軍,2335團第三營營長王發魁,靠一塊大石旁,模出一張皺巴巴報紙,撕下一邊上一角,將煙袋里煙絲,抖出少許,紙上卷了,叼嘴上,一旁警衛員立即掏出火柴,劃燃之後給他點燃了!
一股劣質煙霧,吸進了王發魁肺中,讓他這個老煙鬼都忍受不住,猛烈地嗆了幾口,大罵道︰「狗日小鬼子,害得老子只能抽這個!女乃女乃地,等將鬼子趕跑了,老子一定買幾盒大前門來,好好過一下煙癮!」
這時,蹲旁邊副營長劉大柱,揮了揮手,將王發魁吐出煙霧趕開,問道︰「營長,我們帶了幾百兄弟,費了不少力氣,搬了這麼多機槍,這荒山野嶺來干什麼?這里別說鬼子,連野獸也沒見到一只,難道是來打蚊子?」他說完,啪地頸上拍了一下,拍死一個蚊子!他說得沒錯,這王家嶺上,除了他們幾百人之外,只有滿頭飛舞蚊蠅!
王發魁吐出一口煙霧,狠狠地地上跺了一下腳,不滿地看了劉大柱一眼,說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哪來那麼多問題?」
劉大柱跟隨營長多年,戰場上歷經了無數血與火考驗,早就成了生死兄弟,他見王發魁發怒,並不以為意,嬉皮笑臉地說道︰「營長,你就別賣關子了,你給大伙兒說說,我們此次任務到底是什麼?兄弟們都打听,我們來著鳥不拉屎地方來干什麼?」
王發魁白眼一翻,說道︰「虧你還是個營長,怎麼就像個兵一樣沉不住氣?團長讓我們來這里,自有他道理,你女乃女乃地就別胡亂打听了,到時你就明白了!」
劉大柱腿上一拍,罵道︰「你女乃女乃地,當個狗屁營長就這麼牛B哄哄,今後當上團長了,你雞巴還不翹上天去!裝神弄鬼,拿著雞毛當令箭,看你給能!」他們都是戰場上粗魯漢子,明里是上下級,實際上是穿一條褲子。
王發魁听了這話,哈哈笑了起來︰「好你個劉大柱,敢罵老子,下次還想喝‘太湖春’,門都沒有!」
這個劉大柱,不抽煙,卻是個酒癮奇大之人,听到營長說還藏有老窖,立即腆下練來,滿臉堆笑︰「營長,上次你不是說喝完了嗎,怎麼還有?」他說完,喉結上下移動,不停地吞咽唾沫。
王發魁見抓住了他軟肋,臉上一笑,正要說話,突然天邊傳來隱隱發動機轟鳴聲,臉色一變,立即說道︰「,命令兄弟們架上機槍,將槍口對準天上,並注意隱蔽!」
劉大柱不解地看了看天空,疑惑地問道︰「營長,我們到這里來,難道是打飛機?」
王發魁臉色鄭重,急切地說道︰「哪來廢話,趕將命令傳下去!」
「是!」劉大柱看見營長神色急變,知道不能再開玩笑了,立即對應了,轉身去下傳命令了。
王發魁帶來十八挺機槍,分別集中王家嶺上幾個制高點上,槍身和機槍手身上,都蓋上了樹枝,其余人分散山嶺四周,負責警戒!
王發魁與劉大柱伏一棵松樹之下,地面泥土潮濕異常,他們身上破軍裝很就浸濕,可是他們卻紋絲不動,兩眼緊緊地盯著遠處天際。
天上轟鳴聲越來越大,陽光照耀之下,一個小黑點自天空東邊出現了,王發魁身子一抖,悄聲說道︰「傳下命令,機槍手準備射擊!」
劉大柱此時好像明白了什麼,這幾百人隱藏這里,果然是來打飛機,這飛機上有什麼秘密,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但他心里卻同時有些擔憂,這即將飛臨上空飛機,是日本人無疑,可是就憑這十幾條普通機槍,就將它打下來?但他卻不敢說出心中疑問,趕緊將營長命令,傳了出去!
他與營長關系雖然情同兄弟,但正事上卻從不含糊。而且他也深知營長脾氣,如果此時膽敢有人亂說亂動,營長立即翻臉不認人,管你什麼兄弟不兄弟,掏出槍來就你腦門上開槍!
天空上小黑點,終于變成了一架看得清清楚楚飛機。王家嶺前方是一道狹長峽谷,谷前一條小河蜿蜒流過。機槍守們看著漸漸逼近上空飛機,心里都有些不解,它飛得如此之高,這機槍里子彈如何夠得著?
正這時,那架飛機突然一頭向下俯沖,對著峽谷飛來,當飛機漸漸接近王家嶺之時,飛機上涂寫‘g31九江號’字樣,清清楚楚地呈現大家眼前。
原本大家斜上空飛行飛機,此時沿著峽谷而來,機身反而王發魁等人眼皮之下,此時他們甚至能看見飛機窗前,身穿飛行服日軍飛行員。
王發魁頓時大喝了一聲︰「開火!」十八停機槍,居高臨下,對準‘九江號’,吐出了長長火舌,子彈打銀白色機身上,濺出了無數火花!
‘九江號’突然遇襲,頓時大驚,飛行員急忙拉住操縱桿,準備將機頭拉起,可惜已經晚了,它一個油箱被幾發子彈擊中,頓時著起火來!很,‘九江號’拖著長長黑煙,向紫竹沖孫家灣俯沖而去,過了不多會兒,撞遠處一處山尖上,發出劇烈爆炸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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