傣家人十分熱情,三人雖是陌生人。但玉姨待幾人卻像是家人,各種土特產被拿了出來。好多東西,就算是傣家,也是留著過年過節才舍得吃的,但現在全部拿了出來。
一桌子菜十分豐盛,看著十分誘人,長途奔波一天一夜的幾人,本沒有什麼胃口,但一看到這一桌子菜,立馬食指大動。
夾起一塊竹筍,白女敕如玉,有如琥珀,看起來十分誘人。輕輕咬一口,雙眼一眯,只感覺有種東西,在咬自己的舌頭、口腔。
牙齒都快要被酸倒,但卻特別有味道,讓人食指大動。
「好酸啊」寧馨兒忍不住說道,但感覺這菜酸的特別有味道,手中的筷子卻沒有停,夾起旁邊的一塊肉片兒,放到嘴里,咀嚼起來。
「呼呼,好辣啊」,寧馨兒瞬間感覺自己的身體似是被點燃,小臉瞬間變得通紅。要不是顧忌儀容儀表,估計就要吐舌頭了。
羅天也是如此,吃了一大口牛肉,身體瞬間緊繃,面龐漲紅。
「嘻嘻」,看到寧馨兒幾人吃東西的神態,玉伽直接笑了出來,岩郎和玉姨也笑容滿面。
「馨兒,你吃塊兒香瓜,甜的!」玉伽好心提醒道。
「哦」,寧馨兒如蒙大赦,夾起一小塊兒香瓜,細細咀嚼起來。
香瓜甜潤,不一會兒,剛才那股辛辣就減輕了一些。
但回味卻是無窮,尤其是和香瓜搭配吃,更是滋味萬千。
這一桌子菜,似是讓人回想起了,人生的辛酸苦辣。
「酸的叫酸筍煮雞,辣的叫燒牛肉絲,均是咱們傣家的名菜,外地人估計吃不慣!」玉姨笑著解釋道。
「無酸不成餐,咱們傣家人,被人稱為酸擺夷,就好這一口」,岩郎也是解釋道。
「嗯,這個酸筍煮雞真的很好吃」,寧馨兒感覺自己特不爭氣,明明不能吃那麼酸的東西,但就是禁不住嘴。
「喜歡吃,你們就多吃點,來羅小兄弟,咱們倆男人喝點酒,這也是咱們傣家的特s 飲品」,岩郎笑笑道,幫羅天倒了一大碗酒。
「岩叔我敬你!」
酒桌上,羅天也顯得十分有氣度。
好,兩個男人踫杯。本來寧馨兒也想嘗嘗的,但看了小薇一眼,也就放棄了。
畢竟,現在是女兒身,還是需要注意影響的。
酒桌上總是容易談感情,幾杯酒下肚,兩個大男人就拉開了話匣子。
雖然,年紀相差很大,但羅天交際能力很好,這個隔閡也就不是隔閡。
很快就吃飽了,小薇、玉伽三人則是一起聊了會兒天。
玉伽是一個十分質樸的女孩,雖然不拘于禮節,但和在城市的喧囂中沉浮的葉磊和小薇一比起來,自然就顯得十分明淨。
如同天山雪蓮,純潔無暇。
就算是喜歡吃妹紙豆腐的寧馨兒,都不好意思開玉伽玩笑。
雖然生活環境不一,但三個女人一台戲,自然能找到話題。衣服、美容,當然還有男人,永遠是女人共同的話題。
和玉伽熟悉了一些,寧馨兒就愛上了那種調戲玉伽的感覺。
讓這個清純妹紙臉紅,實在是爽歪歪,難怪當初秋海棠,總是喜歡調戲自己。
「玉伽姐姐你是不是喜歡羅天啊,他可是一個大帥哥,而且還是一個高富帥,要不要馨兒給你做媒啊?」
「哪兒有?」
玉伽眼神飄忽,臉頰一紅,偷看了羅天一眼,慌忙扭過頭。
「嘿嘿,玉伽姐姐你還不承認,羅天哥哥……」寧馨兒佯裝要去喊人,玉伽頓時霞飛雙頰,「馨兒別,我不會喜歡羅天的!」
「為什麼啊?玉伽姐姐不老實啊?」
「我……我……」玉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好啦,我知道玉伽姐姐有情郎了!」
拉起玉伽的小手,一副小大人姿態,智珠在握,小薇看著一陣莞爾。不過,早就習慣馨兒這副姿態,也就樂得看熱鬧。
听到寧馨兒的話,玉伽一愣,通紅的小臉,神s 一暗,似是有些神傷。
玉伽這麼怎麼了?
寧馨兒一驚,也就不再開玩笑。難道,玉伽的感情之路不平坦?
舟車勞頓一天,三人睡得很早。
寧馨兒、玉伽、小薇三個人在一個房間睡覺,一听到這個消息,寧馨兒眼楮一亮,綻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今晚我們三個人睡一個房間?
感謝神,流口水ing……
看到寧馨兒眼中的光芒,玉伽不明覺厲,感覺有點怕怕的,小薇則是小臉一紅,狠狠的剜了寧馨兒一眼。
這眼神,**啊!
看到寧馨兒的神態,小薇拍拍額頭,沒救了……
但很悲劇,一洗完澡,往床上一趟,在等待小薇和玉伽的過程中,居然直接睡著了。
這一天的舟車勞頓實在太疲乏了!
寧馨兒睡覺很不踏實,把被子踢得老遠,小薇洗完澡,看到睡覺不老實的女孩,忍不住一笑,幫葉磊蓋好被子。
捏了捏寧馨兒的鼻子,「你個小s 女,先睡著了吧?還想佔姐姐便宜,姐姐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嗎?」
想到這兒,小薇忍不住一笑,輕輕地在寧馨兒額頭上吻了一口,在旁邊一張床上睡下。
看到睡下的客人,岩郎抽了口旱煙。
玉姨則是在燈下做針線,許久,岩郎把煙袋鍋在地上敲了敲,「我到波濤瑟傣語,能打虎的獵人家去一趟!」
听到此話,玉姨停下手中的針線活,忍不住長嘆,「康朗傣語,具有較高學識的人是個好孩子,哎……」
岩郎听到此話,也是身子一僵,「我盡量吧,希望能和波濤瑟達成統一,咱們父輩雖有矛盾,但和年輕人沒關系!」
「可是你此去……」玉姨忍不住有些踟躕,自己的丈夫是村寨,唯一一個能常年和外地,取得聯系的人。
曾在村寨備受推崇,每次回家,都帶好多糖果、禮品,特別受孩子們歡迎。
就算是在老一輩中,口碑也十分不錯。但自從上次那件事,丈夫就被村寨孤立。
女兒都因此受拖累,好好地一樁婚,因此也就拉下了。
「並不是每一個外地人都是壞人,你看那三個孩子是壞人嗎?」
岩郎喝了很多酒,臉s 有些微紅。
「哎」,玉姨一嘆,知道自己說什麼,丈夫也不會听的。
只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和情郎終成眷屬。
波濤瑟家。
「唔蘇傣族稱呼父親的方式,岩叔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出頭,長得十分俊朗。
「岩叔,哪個岩叔?」
一個五十余歲,胡須發白的老人,瞪大了雙眼,怒道。這個人年紀雖然有點大,胡須也有些發白,但話語不怒自威,聲勢逼人。
年輕人無奈,「唔蘇,就是岩郎岩叔,玉伽的父親!」
說到「玉伽」兩字,年輕人特地加重了聲音。
老人虎目一瞪,和兒子撞了一眼,但最終還是扭過頭去。「玉伽」兩個字,讓他也不能淡定。
「岩膽貫還敢來,上次就該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唔蘇,和你說過很多遍,那個事不能完全怪岩叔,他也是為咱們村寨好!」年輕人皺眉。
「你是老子的兒子嗎?吃里扒外的東西!」
老人有點兒恨鐵不成鋼,年輕人也不惱,「唔蘇,你忍心讓玉伽跟別人跑了嗎?」
年輕人嬉皮笑臉,老頭子一瞪眼,怒道,「你要敢讓玉伽跟別人跑了,看老子不抽死你!」
「好了,你又想我娶別人女兒,又不想給人家老子好臉s ,世上哪有這等好事?」
年輕人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
老人臉s 稍緩,「我去見見他!」
不一會兒,兩個老年人就坐在了一起。
桌子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就是一碟泡菜,一壺酒。
兩人悶頭喝酒,也沒有人勸酒,都喝的十分實誠。
「老石,上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酒酣,波濤瑟率先開口。自己雖比岩郎年長很多,但波濤瑟就喜歡這麼叫,也叫順口了。
「老波,上次是我錯了,哎,怎能想到那幾人,如此狼心狗肺,哎,不說了……」岩郎提起上次的事,就是一陣慪火。
兩人又喝了幾口悶酒,波濤瑟繼續道,「咱們的矛盾就別影響孩子了,咱家小子可是離不開你家姑娘了!」
岩郎一喜,「多謝老波了,玉伽听到你這話,鐵定高興!」
「別說了,喝酒!」
兩個老兄弟繼續踫杯,兩人喝的舌頭都大了。
開始胡扯,扯天扯地,有一搭沒一搭。
門外的康朗一陣輕松,想起那個倩影,就是一陣火熱。看了看天上的弦月,忍不住一陣意動,按捺不住想要去找那個女孩的念頭。
但正在這時,只听到「啪嗒」一聲,那是碟子碎裂的聲音。
「什麼?你還想歷史重演嗎?你怎能如此糊涂?」聲音如虎嘯,幾乎是怒吼出來的,不是自己父親的聲音還有誰?
「老波,那幾個孩子真不錯,不是那種狼心狗肺的人!」岩郎認真勸說。
「你有眼光嗎?上次那幾個人是誰說不錯的?你還想引狼入室,你知道嗎,這是對神靈的不敬!」
波濤瑟徹底怒了,「滾,你給我滾!」
「唔蘇,你怎能這樣?」康朗怎麼也沒想到,眨眼間事情居然如此翻覆。
看到兒子這個時候,還胳膊肘往外拐,波濤瑟頓時怒火沖霄,「以後你給我離玉伽遠點,咱們家娶不起這樣的媳婦兒!」
「唔蘇……」
康朗大急,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只要有我波濤瑟在一天,任何人別想進入孔雀谷!」
砰!
波濤瑟一摔門,身子東倒西歪,頭也不回進入另外一個房間,倒頭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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