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武者笑的很輕松,向著笑塵舉了舉酒杯,踫了下,嘴里輕聲道︰「兄弟這是?」「媽的,在外面殺了一個門派的弟子,被通緝,連忙逃了回來,誰知道一覺醒來,這里多了這麼多詭異的武者,而且明顯是在找什麼人,我懷疑他們是不是來了。」笑塵憂慮的說道。那人神s 更加輕松,笑的真心實意︰「這個啊,如果是這個的話,那你就放心吧,雖然不知道你在哪里闖的禍,但是這些人卻絕對不是找你的。」笑塵半信半疑的看著他,那人低聲道︰「一年多前那次遺跡你知道吧,還有前兩天在城外,一個武者叫囂徐家,這你應該知道吧。」笑塵點了點頭,那人繼續道︰「這都是預防那個人的。」「就是當初獲得了遺跡,然後被追殺的那少年?」笑塵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啊,而且就在兩天前那個晚上,那少年偷偷的潛入徐府,好似搶走了什麼,而且听說他還和莫東的嗜血劍張揚混在了一起。」中年武者道。「張揚?莫東魔門的嗜血劍張揚?天呢,魔門可不好惹啊,這下徐家有難了吧。」笑塵驚嘆道。中年武者搖了搖頭︰「難說,徐家在林城扎根傳承這麼久,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底牌呢,而且他們既然敢在張揚到場的情況下,依舊通緝那少年,你說這正常嗎?我還听說那天晚上,就是張揚都差點沒從徐家出來,而且,魔門未必會因為一個少年,就和徐家開戰,那樣會引得很多勢力顧忌他們。」中年武者看的很透徹,也是,做情報的,如果兩這點事情也分析不到,那他們也可以關門大吉了。笑塵舉杯︰「老哥,敬你,這下我就安心了。」中年武者嘴上客氣著,和笑塵踫杯,一飲而盡,又閑談許久,很是盡興般,中年武者的見識也讓笑塵很佩服,至少他目前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武者罷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之後,笑塵和中年武者告別,笑著離開,這次他是笑的真心實意,因為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有用的情報,徐家十二殺?呵呵,笑塵心中冷笑。看著離去的笑塵,中年武者也是笑,笑的同樣很開心,同樣真心實意,只是笑意不明所以,揮了揮手,招過來一名木訥普通的青年武者。「徐家最近的情報多多注意,搜集整理好了。」中年武者嘴角輕笑。青年武者疑惑道︰「我們要對徐家動手嗎?」「呵呵,雖然我們不動手,但是會有人需要的,去吧,順便注意一下那個少年。」中年武者對著笑塵離去的方向道。「少年?那個人四十有五了吧。」青年武者驚道,「長的太老了吧,比你還老。」「你這臭小子,快去,」中年武者笑罵道,「平靜了這麼許久的水,終于要再次起瀾了。」看著離去的青年武者,中年武者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佷兒還是不夠沉穩。剛才笑塵雖然裝的很是隨意,甚至改變了容貌,他也探查不了,但是直覺,多年的經驗堆積的直覺告訴他,那人就是笑塵。笑塵走出酒肆之後,心有余悸的回望了下醉生酒肆,剛才相談甚歡,但是他明顯可以感覺的出,那名中年武者已經察覺出了自己的身份。或許他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一個人的眼神隱瞞不了,或許那人根本就沒打算隱瞞,看樣子,一個小小的林城,水也很深呢,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簡單。笑塵在街上轉著,看著熟悉的街道,听著熟悉的叫賣聲,這次他沒有在去注意周圍徐家布置的武者,只是單純的走著,看著,听著。「大爺,賞一個吧,大爺行行好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笑塵的耳朵之中,漫步熱鬧的人群中的笑塵瞬間愣住,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這是那個看著他長大,為了他跟多年的老兄弟吵的臉紅脖子粗的楊大叔的聲音。笑塵雙眼如電,順著聲音的方向,尋找那道身影。一個卑躬屈膝,在人前喪盡尊嚴,只為生存的中年乞丐出現在笑塵的眼中。中年乞丐看到笑塵,笑道︰「回來了啊,又是兩手空空吧,沒事,有我們呢。」「沒事,有我們呢。」這句話一直在笑塵的腦海中回蕩,這是楊大叔對笑塵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伴隨著這句話的還有楊大叔那張充滿笑容的臉龐。笑塵的鼻子一直發酸,這是他的親人呢,是他一直想要守護的親人。「滾開,別礙著我們。」說著楊大叔乞討的那名男子抬腳便踹。旁邊人們也是議論紛紛︰「這些乞丐中出了那麼一個笑塵,也算了得,但是卻還得其他乞丐在這座城池之中,更加難以生存了。」「是啊,這些本來就是些卑賤的東西,現在更是連螻蟻都不如了。」笑塵听著周圍的議論,看著那只抬起的腳,眼中一絲黑芒閃過,身化流光,閃向那里。那名男子向著楊大叔踢去,眼中布滿不屑與輕蔑,甚至還有著一絲恩賜的意思。不過他喜歡那種一腳踢在人身上的感覺,雖然對方只是一名卑賤的乞丐,但是那樣的感覺不會錯的。那種一腳踢在人身,骨斷筋折的感覺再次涌來,只是這一次似乎換了對象。骨斷筋折的感覺不是出現在被踢之人的身上,而是出現在了他這名踢人者的身上。那名男子只感覺自己這一腳猶如踢在了一塊磐石之上,隨之一股劇痛順著自己踢人的那只腳涌了上來。這人也算硬氣,竟然強忍著痛,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從他痙攣般的顫抖,可以知道他此時的痛是多麼的強烈。他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前方,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正在慢慢的將那名中年乞丐攙扶起來。他顫抖著聲音問道︰「這位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名中年男子並沒有搭理他,似乎沒有听到他的話,只是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將中年乞丐扶到一邊,這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是他並不敢發出這股怒火。對方既然能夠擋下自己這一腳,並將自己弄的骨斷筋折,而且自己還沒有看到對方是如何來到自己的身前的,這樣的高手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中年男子將中年乞丐弄好之後,慢慢的扭過頭來。不是別人,這正是笑塵。此時的笑塵,臉上沒有一絲怒意,有的只是一片漠然。「身為武者,竟對一名手無寸鐵的乞丐出手,你妄為武者。今r 廢你一腳,稍作懲戒,r 後再讓我見到,必取你x ng命。」那名男子看著笑塵,低下了頭,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唯唯諾諾的應著。在笑塵示意下,他在同伴的攙扶下退走,旁邊圍觀的人們,也在笑塵漠然的掃視下離開。笑塵扭過頭來看向楊大叔,這名視自己如同自己親生孩子的中年男子,相比以前,卻是更瘦了,臉s 也是蒼白不堪,頭上也是斑駁的黑白。此時的楊大叔正在愣愣的看著笑塵,雖然這名男子自己並不認識,但是他身上傳來的熟悉的感覺讓楊大叔直愣愣的看著。尤其是那雙眼楮,更是讓他產生了一個自己覺得荒謬的想法,這人是笑塵。只是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便被他甩出腦外,可是真的他熟悉了。「大大哥,听說你是那個笑塵一起的乞丐?」笑塵差點叫錯,連忙改口。楊大叔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此時他有十之仈ji 的把握肯定這就是笑塵,因為笑塵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回這位大爺,小老兒是有幸能夠和你們口中的那哥笑塵一起生活過。」听著楊大叔口中的那聲大爺,笑塵的心在痛,但是沒有辦法,他不能認。笑塵點了點頭,拿出數十兩銀子遞給楊大叔︰「嗯,這些銀子給你吧。」楊大叔誠惶誠恐,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大爺使不得,小老兒不能接受大爺這麼多,只要能讓我們糊口就行。」笑塵心中之痛更盛,淡淡一笑道︰「給你就拿著。」說完,身形一轉,疾馳而去,消失在了楊大叔的面前。楊大叔拿著錢袋,在那里愣愣的看著笑塵離去的方向,眼圈一陣濕潤,他知道,那是笑塵,他知道。他也知道笑塵為什麼不認自己。自己是乞丐,對這個世界,對人x ng,都有著太多的了解。他知道,笑塵是怕給自己帶來危險。他知道,笑塵此時的心里,並不好受。是的,笑塵的心里真的不好受,親人與眼前,卻只能以一個陌生的臉龐陌生的身份相助,還要被自己的長輩叫做大爺,這樣的滋味,真的,不好受。笑塵心中對徐家的恨更盛了,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如果沒有他們,自己與親熱有何至于落得現在的下場。一股嗜血的沖動在心間不斷涌現。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經過刑谷那次之後,笑塵的心中,y n暗負面的情緒越來越盛。其實當他將那些銀子交到那些人的手上時,他很想告訴他們,跟我走吧親人們,我帶你們去一個安逸的地方,但是他不能,事情沒有解決,那樣做,只會給徐炎帶來更大的機會,擊殺自己,甚至還可能連累這些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們。離開之後,笑塵也沒有什麼心情,在林城里轉了,找了家客棧,住了進去。笑塵推開窗戶,看著天上的皓月,一夜無語,星月寧靜明亮。第二天當太陽升起,人們出來之後,卻是寧靜便被打破,不僅如此,甚至還伴隨著喝罵尖叫,以及議論之聲。笑塵起床,洗漱之後,離開了客棧,再次來到了醉生酒肆,要了瓶酒,听著周圍的武者議論著。「你們知道嗎,徐家在昨晚,沒人偷襲,有多名武者被殺。」一個武者對著早上才從城外回來的朋友道。「哦?這是怎麼回事?」那名武者晃了晃手中已經空了的酒瓶,那幾名武者連忙道︰「老板,再來幾瓶好酒。」當酒來了之後,那名武者喝了一口後,在周圍武者不耐煩的催促中,說道︰「昨晚,有神秘人士,夜襲徐府這是繼那笑塵之後,第二次被襲,而且,這次還死了很多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