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昌連連點頭,二人便起身向眾人道辭,老祖宗搖搖頭說,「去吧去吧,這三天你伺候好公主就行,不用惦記著來我這請安了。」老祖宗對這個有幾分瘋癲又口無遮攔的德昌公主很是不大喜歡的。
德昌笑嘻嘻地跟著九娘子往外走,經過姬澈身邊的時候說道,「反正是你的娘子,又跑不掉的,我又不是個男的,你怕什麼?」
姬澈被她噎得有點說不出話來了,九娘子也不反對,二人笑嘻嘻地拉著手退了出去。
陳氏滿臉的不高興,姬漣卻是一副沉思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麼。
九娘子和德昌出了松鶴院,九娘子才說道,「哎喲,我的公主啊,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啊?」
德昌無所謂地說道,「我就是要氣氣世子,誰叫他把你娶走又不好好待你呢。」德昌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嘿,你怎麼知道他待我不好了?」九娘子笑著問道。
「我就知道,那個慧娘是什麼人?干什麼的,一副婦人的打扮還眼楮盯著你家世子爺不放?」德昌問道。
「這你都瞧出來了?你也挺厲害的嘛,」九娘子打趣道。
「這算什麼啊,在後宮里,對我父皇有意思的女人多了去了,隨便誰,往那一站,不用說話,我就能猜出她的心思來。」德昌自信地說道,「更別提那個慧娘了,對自己的心思一點掩飾都沒有。」
「她是世子小姑姑的女兒,守寡被老祖宗接了回來,至于她的心思……我也在想辦法。」九娘子嘆氣說道。
德昌點點頭,「你剛才要和我私底下說什麼話來著?」
九娘子笑道,「是,正要和你說呢,我們府上現在還有個人住在這,你……可不能有什麼想法。」
「誰啊?還能讓我有什麼想法……」德昌開始還嬉笑著,說完這一句,自己的臉也白了幾分,「莫非是……是玉……」
九娘子點頭,「是的,這幾天他都在我們府上,和世子大概是有什麼事吧,你能行嗎?」九娘子話里的深意,她相信德昌能听懂。
德昌猶豫了一下,「其實我還能怎麼樣呢,玉表哥他……估計也不會想見到我的……」
九娘子點頭道,「既然你也知道,那就行了,咱們這三天就好好的,啥也別想了,就當是出嫁之前的單身派對吧!」
「什麼叫派對?」德昌疑惑地問道。
九娘子支吾著說道,「就是宴會的意思……再有,其實我也沒什麼可教你的,你真想學,我倒是可以叫身邊的一個嬤嬤,以前是太後宮里出來的,教你點什麼,主要是讓你放松來了,想吃什麼吃什麼,想頑就頑去,嫁了人了可再沒有這樣的好日子過了!」
德昌點點頭,感激地挽住九娘子的胳膊,「茵娘,你真好,你總是能想到我心里想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二人說笑著回了澈院,九娘子帶了德昌參觀好了,又按照德昌的要求,吩咐了銀丹和銀芽,將姬澈的東西收拾好了,讓木生送到了宋玉住的院子里去了。
姬澈回來的時候,九娘子正帶著德昌,同銀丹練嬤嬤和刀婆子一起,在院子里擺開了架勢,在研究幾種小吃的做法,有芝麻糕、雲片糕、涼粉甚至還有一些面食的嘗試,德昌難得親自上手,直弄得滿身滿手的面粉,猶自樂此不疲。
九娘子也沒空伺候姬澈,只將他迎到了里屋,「相公,要麼,這三日委屈一下你了?」
姬澈假意垮著臉,「你就這麼對你的夫君?」
九娘子嗔道,「我給你放三天假,你還不感謝我?這三天里,你不用看我的臉色,不用面對著我這張苦瓜臉,什麼紅袖添香,什麼月下邀酌,豈不是樂事美事?」
「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可真的去了……」姬澈故意逗九娘子道。
九娘子提高了幾分音量,但還是盡量壓著聲音,「你敢!」
姬澈一把拉過九娘子,坐到自己的身上,「娘子,你明明知道的……」姬澈嘟囔了一句,就直接吻到了九娘子的唇上。
九娘子也不推開,反而更加旖旎了上去,二人唇舌交纏,九娘子雙手捧了姬澈的臉,靈巧的小舌頭糾纏住姬澈的……
「哦,娘子,小妖精……」姬澈忙里偷閑的趁著喘氣的功夫,深深地嘟囔,換了他僅僅捧著九娘子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九娘子閉了眼,想笑,卻被姬澈連笑意一起吮了……好久好久,九娘子松開姬澈的唇,「好了,外頭她們都在呢。」
姬澈不在意,繼續在九娘子的唇上流連,「沒事,她們不會進來的。」外頭德昌驚叫、歡呼又沮喪的叫聲不停,和著銀丹練嬤嬤的說話聲,九娘子推開姬澈的唇,「不行,萬一她們冒冒失失地進來,豈不是丟人了?」
姬澈眼神深邃,「誰敢?」說著低頭朝九娘子的敞開的脖領里的精致白皙的脖子吻去,九娘子一邊偷笑,一邊躲閃,「好癢……」
姬澈不肯停下來,繼續往下……九娘子的頭嗡的一下炸開了一般,身上也像火燒一樣發燙,姬澈的嘴唇到了哪里,哪里就像是被火紅的烙鐵燙過一般,九娘子渾身微微顫栗,趁著最後一絲清明還在的功夫,一把從姬澈的身上跳了下來,扯著衣襟,「你……不行,我們還沒到時候……」
姬澈的眼神有幾分情迷,「我等不及了,你怎麼還不長大……」九娘子越發跳來了幾步,「快了,快了……你,你去宋玉那里吧,等德昌走了,我再接你回來。」
姬澈有幾分不滿意,「那誰伺候我吃飯洗漱啊?」
九娘子笑道,「我都交代給木生了,你要是嫌棄他刻板,那就讓水生去伺候也行,至于飯食,你放心,和這邊一樣,我每天都讓人給你們送過去。」
姬澈皺了眉頭,「那索性我們就一起用好了,德昌也不是外人,宋玉還算是她的表哥,都是親戚,沒什麼要回避的。」
九娘子猶豫了一下,德昌對宋玉的愛戀姬澈並不知道,姬澈已經不願意了,「就這麼辦,我可以委屈幾天,睡到別處去,但我必須得每天瞧見你,和你一起用飯!你若是不應,那我就把德昌趕走!」
九娘子听見外頭德昌歡快的笑聲,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去和德昌說,好了,我得出去瞧瞧了,也不知道德昌把東西糟蹋成什麼樣了。」然後回身,故作風情地瞟了一眼姬澈,「這三天要乖乖的哦,我會讓人盯著的,你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哼……」
姬澈笑道,「我就等著你來收拾我……」
九娘子再度嬌俏地哼了一聲,轉身出了門去,瞧見院子里德昌的身上、頭發上、連鼻尖上都沾著面粉,手上還黏著大團的面團,一邊跳一邊揪,「哎呀,茵娘,你快來,快來幫我,這怎麼回事?」
九娘子笑著上前,「公主,您可是沒干過這活的,怎麼,好不好玩啊?」
德昌被九娘子幫忙將手上黏的面團弄了下去,帥著手笑道,「好玩,好玩,真好玩,原來點心都是這麼做出來的啊,還得和面,真有意思,銀丹和嬤嬤怎麼能將面團和得這麼好呢?她們怎麼手上就不會黏這麼多面呢?」
練嬤嬤笑道,「奴婢們做慣了的,手上有勁,自然不黏。」說著打了盆水過來,九娘子挽起袖子,幫著德昌洗淨了手,遞給她一排的小匣子,「公主,您就別和面了,您來幫著點紅吧,這些個點心,您看看,您喜歡什麼眼色,什麼花式,您就來按模子。」
德昌接了那一排的匣子過來,打開來一看,全是各色的花色模子,有牡丹花的,桃花的,梨花的,還有荷花的,玫瑰花的,一朵朵栩栩如生,還有一排的各色的花汁兒,看起來就香艷欲滴,清香撲鼻。
德昌禁不住喜歡的來回看來回聞著,「哎呀,這麼多好東西呢,這些個怎麼用?」
九娘子手把手地教了她按了兩個模子,又澆了一個花汁兒,德昌便上手了,歡喜地拿著匣子,來回地在銀丹和練嬤嬤做好的面團上點汁。
姬澈恢復了正常,從屋里出來,對德昌說道,「公主,我和茵娘商量好了,屋里可以讓給你住,但是我們還是要在一起用膳的。」
德昌頭也不抬,「這個我沒意見,按你說的好了。」
姬澈點頭,到九娘子身邊,「茵娘,我去找宋玉了,有些事商量,晚上我們再過來。」
九娘子點頭,送了姬澈出門,回來,德昌才問道,「玉表哥也來一起用膳?」九娘子看了看她,「公主,您……?」
德昌馬上答道,「哦,沒事,一起就一起好了。」不再提這個話題了。
長樂侯府的世子的書房里,焦衡正在和一個背對著他面對窗戶的男子說話,「公主去了平國公府,說是暫住三日……」
那面對窗戶的男子轉過身來,竟然就是三皇子,「哦?皇妹她還真去了?嗯……我們也不妨去湊湊熱鬧……」
「您的意思是……?」焦衡試探地問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姬澈的算盤是什麼,我得親眼瞧瞧才能放心,平國公府我還未曾去過,听說他們家老祖宗回來了,我也得去瞧瞧不是?怎麼的,都是親戚一場……」三皇子嘴角帶著一絲冷笑說道。
焦衡應了聲,「听說宋玉也在。」
「哦?前陣子讓你盯著的,怎麼樣,他去哪里了?」三皇子問道。
「去了躺邊關,說是邊關來了一批姿色出眾的胡姬,他去賞美了……這個說法不知道可不可信。」焦衡答道。
三皇子豁地冷了臉,「宋玉這個人,心思很深,不要被他表面上的樣子給迷惑了,他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現在要讓他認主,他自是不肯,等過幾天的,大長公主府的勢力也不容小覷,父皇那頭,還是得去探問清楚才行……」
焦衡點頭,「那今晚咱們去?」
「去,去給老祖宗請安,去給他們道謝,順便再去瞧瞧我的皇妹去,還有澈,瞧瞧他的腿……」三皇子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的事,要當心點,不要傳出話來!」
焦衡沒想到三皇子來了這麼一句,有些尷尬,「您……沒有的事,您放心!」
三皇子盯著焦衡,「沒有的事,怎麼會傳到我的耳朵里?別弄出人命來,若是鬧大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焦衡臉色有些漲紅,「不會出人命的!」
三皇子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姬漣可以用,但是不能輕信,他畢竟是澈的庶兄……」
焦衡這下臉色更難看了,三皇子連姬漣的名字都點出來了,顯然是知道了這里頭的事了,「您放心,我防著他呢!」
「人心這東西,最是沒法防的了!你知道了就行了,我也不過是白囑咐你罷了,你去準備一下,咱們下去就去。」三皇子說道。
焦衡領了命,自退了出去準備,到了游廊上的他,立了片刻,這才輕輕松了口氣,拿了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步地走了出去。
在遠處的另一件房里,焦衡進去之後關好了門,到了牆邊,掀起上邊的掛的畫,按了一個什麼地方,推開了牆上的隱門,走了進去。
這顯然是一件密室,點著異常明亮的燈火,屋里子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曖昧來,正中間是一張大床,大床的四周,還擺放著各色奇怪的道具,有的是鐵鏈,有的是帶著羽毛的鞭子,還有一些鐵制的椅子,甚至還有一架秋千……
一個男子坐在床邊的一張書案前,在看什麼東西。
焦衡走了過去,徑直走到那男子身後,一把撕開了他的衣裳,一口咬在那男子的肩膀上,牙齒輾轉在那人的皮肉里磨合,那男子轉過臉來,臉上卻並無多少痛苦的表情,反而多了幾分壓抑著的興奮,在燈火的輝映下,這男子竟然是姬漣!
姬漣聲音異常的溫柔,「怎麼了?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
焦衡松開了嘴,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而姬漣的肩膀上則開始慢慢地滲血,姬漣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就這麼果著肩膀,露出半邊的胸膛,焦衡的火氣下去了一點,「沒什麼,就是被嘮叨了幾句……」
姬漣將身子往前靠了靠,焦衡眼神幽暗了幾分,上前摩挲著姬漣的胸膛,「好人兒,你這麼乖,這麼好……」
上一刻還這麼纏綿,下一刻,焦衡就突然緊緊地捏住姬漣的喉嚨,「這麼好的人兒,可不要做出什麼蠢事惹我生氣,否則,殺了你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知道了嗎?」焦衡的眼神凶狠而又執拗。
姬漣卻全然不曾緊張和慌張過,就算被焦衡捏住了喉嚨,依舊笑容淡淡,「我不過是個比螞蟻還卑微的存在罷了,這樣也能讓你為了我動怒?」
焦衡的手松開,卻不曾離開,在姬漣的脖子上來回摩挲,「你知道我為你動怒就好,不要讓我因為你出錯……」話還沒說完,焦衡就將姬漣身子扳了過來,將臉靠在了姬漣褪下衣衫的後背上,呢喃著,「來,讓我爽一回……」
在他看不見的姬漣的臉上,劃過一絲無法言喻的悲傷和絕望,還夾雜著些許痛苦,隨著身子的搖動而漸漸模糊……
傍晚,姬澈和宋玉剛剛回到平國公府,立刻就有人上來回報,「世子爺,老祖宗讓您即刻過去,府里來貴人了!」
姬澈立刻警覺起來,「誰?」
那人應道,「只說是長樂侯世子爺來了,還帶了一位貴客。」
姬澈便回頭看了看宋玉,「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走吧,咱們去見見。」
宋玉無所謂地聳聳肩,「來就來好了,遲早要來的,見就見好了,誰怕誰?反正我痞子一個,無家無室的。」
姬澈這才和宋玉一起往松鶴院去了。到了正房,早早林嬤嬤就迎了上來,「世子,老祖宗讓奴婢在這候著,告訴您一聲,三皇子來了。」
姬澈點點頭,「猜到了,走吧。」說罷,回頭示意木生退了下去,自己和宋玉進了正屋。
正屋里,老祖宗坐在正面的榻上,一個穿著普通青衣的年輕男子坐在她的下首,正在親切地同老祖宗說話呢,那青衣男子的下首,坐著的便是長樂侯府的世子焦衡,姬漣則坐在二人對面。
姬澈和宋玉走了進去,先一步到了那年輕男子跟前,便要行跪拜之禮,被那男子一把扶住,「澈兄,莫要客氣,此番便衣前來,實乃親戚走動,切莫多禮,照著家禮來就可。」
姬澈這才作罷,二人給老祖宗見了禮,給焦衡見了禮,歸了座。老祖宗笑道,「難得三皇子今兒撥冗前來,老身真是太高興了,多年不見他,他倒長這麼大了。」
三皇子也笑道,「一直想著老祖宗您呢,只是听說您在莊子里養身子,就沒敢打擾,今兒冒昧前來,還望您老人家別嫌我魯莽才是呢。」說罷,對焦衡說道,「讓你帶來的藥材呢?」
焦衡拍拍手,一個勁裝男子走了進來,手上捧了三個匣子,奉了上來,三皇子說道,「這都是極好的藥材,萬金難求,正好也是我有緣遇見,想著便帶來給老祖宗補身子,老祖宗可千萬要體諒我的一片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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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容易過敏,一米的手對風和花粉過敏,已經開始長風疹了,真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