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懷著極其復雜的心理在左軍的臨時宿舍里等了十多分鐘後,他才又回來了,手里多一張票據之類的東西。(鳳舞文學網)
他先沒說話,先把票據遞交給劉成,劉成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一張支票,上面標的人民幣數額為100000元。
劉成一看左軍把這麼大一筆巨款交給自己,不由得驚呆了,他瞪著眼楮疑惑道︰「左軍,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用這筆錢來收買我,勸我把雪梅還給你嗎?」
左軍趕緊解釋道︰「劉大哥,您誤會我了!這筆錢不是給您的,我是要通過您轉交給雪梅的,她是我帶出來的,之前跟我吃了那麼多苦,她現在就要跟您結婚了,我拿這筆錢就當作對她的一筆補償吧,當然,也可以理解為,我作為她的‘娘家人’送給她的一筆嫁妝。」
劉成手里攥著那張巨額支票,感覺沉甸甸的,其實,他心里更加沉重。
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左軍道︰「沒想到幾年不見,你搖身一變,成了財主了。你是不是想通過這筆巨款,向雪梅傳達一個信號,你現在發財了,可以給她最好的生活了,就像你在電視新聞里說的那樣,可以為她買樓房了。」
左軍表情非常嚴肅道︰「劉大哥,您為什麼要這麼說呢?難道還不了解雪梅嗎?她並不是一個世俗和拜金的女孩,否則,當時她也不會跟我這個窮小子私奔了。她不會因為這筆錢,就會改變自己的選擇的,我只是拿這筆錢彌補一下我心里的愧疚,我虧欠她的太多了。」
左軍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劉成再也無法挑剔什麼東西了,他把那張支票緩緩放入自己的口袋里,轉身就往外走。
左軍跟在他後面,要把他親自送出大廈。
當走到大門口時。他們都止住了腳步,劉成回頭問道︰「你大概什麼時間走?」
左軍想了一下,便回答道︰「我上午已經遞交了申請,估計過兩天就會有結果了。」
「哦!」
劉成點了一下頭,他轉身繼續向前走
「劉大哥!」
他剛走出不遠,左軍突然在後面喊道。
劉成立即停住了腳步,他回過頭問道︰「你還有事嗎?」
左軍神情很真誠道︰「拜托您要好好照顧雪梅,勸她回家鄉看看,老家當年逼迫我們的惡霸已經被嚴打了。她的父母非常牽掛她,她的媽媽因為思念她。而哭瞎了雙眼,不過已經治好了。我不得不撒謊說她跟我在一起,等您們回去時,要跟家里老人做出合理的解釋。」
劉成听罷,他心里一酸,想開口回復幾句,可是,他的嘴巴稍微動了一下,竟然沒有說出口。再次向前走了。
他繼續徜徉在德江的街道上,看看周圍的門店,幾乎都很熟悉了,這些地方曾經留下他與春梅和雪梅兩個女孩的足跡
快到傍晚時。他走累了,便向他租的‘新房’走去了。
等他打開門,看看煥然一新的房間,又巡視一遍剛剛添置的新床、行李和餐具等。他的眼楮不禁濕潤了,這里將是他鴛夢重溫的伊甸園。
他今天先听了美女記者的一番勸告,再閱讀了左軍寫給雪梅近一半的書信。這完全打碎了他那顆執著的心,下午去面對左軍,就是想挑出他一些毛病,給自己一個不還給他雪梅的借口。
然而,左軍的表現幾乎近乎完美了,沒有為他留下一點破綻,他感到,左軍現在決不是‘財大氣粗’那樣的改變,他的思想和閱歷都比起當年,有了一個質的蛻變,現在的左軍太‘強大’了,自己根本沒有為了雪梅與他pk的實力。
他回想這一天的經歷,對他來說,是非常殘酷的,他無法再淡定下來了,突然瞥見昨晚還剩下了半瓶酒,就立即奔過去,他擰開瓶蓋,對著瓶嘴,一仰頭,狠狠地喝了一口。
這一大口烈性的白酒把他嗆住了,他不由得連續咳嗽起來了,酒精是辣的,可他感覺更有一些苦澀。
再說雪梅,她中午來‘新房’時不見劉成,心里很不痛快,她在整個下午的工作,也感覺像夢游一樣。
馬上就要下班了,自己是回劉成租的新房呢,還是回春梅家,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其實,她整個下午都等劉成的電話,希望他能安撫一下自己,安排一下晚上的‘活動’,可是,她失望了,下班時間到了,劉成並沒有打來電話。
她不得不放下架子,主動打給劉成了,她從包里取出手機,撥通了劉成
「哥,你在哪呢?我已經下班了。」
她等劉成接通電話後,用這樣一句開場白,給劉成一點提示。
可是,目前的劉成就像一個輸光賭本的賭徒,他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雪梅了。
「哦,我在外面遇到一個同行,我們要在外面吃飯了,估計很晚才能回去,你回春梅家吧。」
他自然明白雪梅的話中含義,就趕緊找一個借口婉拒她了。
可是,雪梅感到了劉成的反常,她不由得追問道︰「什麼樣的‘同行’呀?是男的,還是女的?」
劉成見自己隨口一句的掩飾,倒讓雪梅較起真來,就只好繼續撒謊道︰「他是我在省城物流中心的同行,他負責跑德江這條線了,我把省城租的房子退掉之後,就把我家里的東西寄存他家的地下室了。他大老遠來了,我必須要表示一下吧。」
雪梅已經听劉成說過,把省城的租房退掉了,把家里的主要物品暫時寄存一個同事家里,準備選擇一個恰當時候,利用這趟物流專線,把東西運到德江來。
「那好吧,你要少喝一點酒,早點回去休息。我就不去新房等你了,現在就回春梅姐家了。」
雪梅終于听信了劉成的謊言,她再沒有多想,就徑直回春梅家了。
劉成放下了手機,他回想雪梅剛才交代的一句‘你要少喝一點酒’的話,不由得苦笑一聲,他又舉起酒瓶子,一仰脖再次狠狠喝了一大口。
雪梅回到春梅家時,春梅和小張也剛到家,春梅見她突然這麼早就回來了,有些驚異道︰「雪梅,你咋這麼早就回來了?沒去劉大哥那里嗎?」
「嗯,他說有應酬,要很晚才回去,讓我不要等他了!」
春梅听了,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她立即下廚房做飯了,雪梅閑著沒事,也進去幫忙了。
春梅一邊忙活一邊問道︰「雪梅,你到底怎麼想的,難道真不想見左軍嗎?」
雪梅一听,就有些激動道︰「春梅姐,你要相信我對劉大哥的感情,我跟左軍的事情早已經成為過去了,失去的東西,已經找不回來了。」
春梅一听,就趁機說道︰「我知道劉大哥心里也有道坎,但你們必須要邁過去,現在關鍵就在于你的態度了,你如果不見左軍,就等于不敢面對他了,你應該了解劉大哥的為人,他心里一定會添堵的。你們三人最好一起好好談談,把話說開了,讓彼此之間不要有任何包袱才行。」
「嗯,我知道了。劉大哥也是這個意思,我听劉大哥的。」
听了雪梅的話,春梅略感欣慰,她真的希望雪梅和左軍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了,但看到左軍的執著,她也不希望能傷害他,心里一直矛盾著。
夜幕已經降臨了,春梅家已經沉寂下來了,而劉成租的新房卻依舊燈火通明,他已經把那半瓶酒喝干了,焦躁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了。
他來到窗戶前,推開窗戶,瞭望夜幕下的德江景色,心里的感慨頗多,回想起與雪梅開始相遇,到後來的一次次邂逅
他和她的每一次相遇,都顯得驚險和動人心魄,本來是一對擦肩而過的過客,可命運卻又一次次把他倆緊緊拴在了一起,可是,左軍已經回來了,他和雪梅該有一個了結了。
其實,就在他苦惱和失落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他是為了自己這個決定而傷心難過。
夜已經很深了,他絲毫沒有睡意,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他就應該有所行動了,他打開自己的手提包,從里面取出一本信紙和圓珠筆。
他把信紙鋪在桌子上,開始了奮筆疾書
第二天,春梅和小張依舊像往常一樣去局里上班,快到分局門口時,劉成突然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劉大哥,你這是」
劉成的突然冒出來,讓他倆都吃了一驚,只見劉成滿眼血絲,胡茬也顯露出來了,顯然缺少睡眠,也沒有修飾自己一下。
劉成倒顯得很淡定,他對小張講道︰「小張,你先去上班吧,並幫春梅請一會假,我有點事,要單獨對春梅講。」
小張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回復了一句︰「好的,你們聊吧,我幫她請一會假。」
目睹小張走遠之後,劉成才講道︰「咱們先找一個方便談話的地方吧。」
春梅眼楮又瞥到了那個冷飲攤上,便指著那里說道︰「劉大哥,咱們去那里,好嗎?」
劉成看那里還算肅靜,便同意了,他先大步向那里走去。
春梅跟在他後面,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劉成到底是什麼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