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人的府邸離余正苗家雖稍有些遠,但石子陵早就打听好了具體的位置,以他的腳程,很快便來到了蘇府。(思路客.)通報名字後,有人將他引入了府中。
石子陵才來到廳前,已有兩位年輕公子迎了上來。他一看,覺得這兩人都有些面熟,其中一位文士打扮手搖折扇的,想起來正是日前在錦彩巷同樂坊的得意樓上一起賭錢的那位馬公子。
馬公子笑容滿面地拱手施禮道︰「石兄你好,在下馬鈺,這位是城守大人的公子蘇公子,日前我們在得意樓上曾見過一面,不知石兄可還有印象?」
「哦,原來是蘇公子和馬公子,失敬失敬。」
石子陵拱手還禮,這才想起那天在得意樓確實見過這位蘇公子與馬鈺在一起,只是當時沒怎麼注意。沒想到他就是城守大人的公子,更沒想到他會特意發個請帖到余家來邀請自己赴宴。
至于這位馬鈺馬公子,石子陵對他倒是有些印象,他和蘇公子似乎都是那位美麗的骰子女神黃鶯黃姑娘的崇拜者。
蘇公子中等身材,年紀跟余德平差不多,身上並沒有很多官宦子弟慣有的傲氣,反而看上去有些許木訥,似乎是個老實人。石子陵略略地觀察了一下蘇松義,心中對他印象還不錯。
大家客套一番後,石子陵被迎入客廳小坐,有侍從奉上了茶點。
今天來的賓客並不多,大都是些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基本都是本地的世家子弟。他們每個人的氣息都沉穩悠長,顯然都有著不錯的真元修為。
這些青年個個意氣風發,談笑風生,對石子陵這個陌生人的到來並沒有太多的關注。
只有馬鈺始終關注著石子陵,見蘇松義去招呼其他客人,石子陵身邊沒什麼人,馬鈺當即湊上前來道︰「石兄,自那天有幸在得意樓上一睹你的風采後,我就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有機會與石兄這樣的青年才俊一起把酒言歡呢,沒想到這麼快機會就來了,哈哈……」
石子陵心里一直想知道蘇公子為何會邀請自己,听馬鈺這樣說,似乎他也並不知道自己今天回來。
石子陵嘴上客套道︰「哪里,我只是一個無名之輩而已,在座的這些才真的是青年才俊。今天能有機會認識這麼多精英人士,是我的榮幸才是。」
馬鈺輕搖折扇,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依小生看來,石兄大名遠揚的日子指日可待也,這些人只不過是些井底之蛙罷了。」說著,馬鈺指了指那些正在高談闊論的年輕公子們。
馬鈺見石子陵只是笑了笑沒什麼反應,又接著說道︰「我听聞石兄現在屈就于磐安縣的余家,以你的身手繼續待在小小的余家實在是太埋沒人才啦,不知道你有沒有打算在松湖城謀個一官半職呢?家父是本城的守備之一,最近正在為增補副將的人選推薦英才,如果石兄有意的話,小弟倒很願意為石兄引見。」
「又是副將之職?」
石子陵看著馬鈺,有點哭笑不得。昨天剛拒絕了陳忠堅,今天馬鈺又來了個同樣的調調。
石子陵心中盤算,自己剛剛才答應了與余家的親事,似乎暫時不宜多事,至于到底要不要去競爭這個副將之職,也許還是應該听听余家人的意思再說。
這個馬鈺看起來倒不像陳公照和他的兒子那麼可嫌,但到底人品怎樣,只憑自己得自‘攝魂**’的觀人之術一時也難以確定,還是先推卻的好。
石子陵主意已定,當即回答道︰「馬公子這麼看得起我,我可實在不敢當。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無名小卒,落魄游蕩在這亂世之中,余家在我最彷徨無助時給了我一個安身之所,說實話我已經很滿足了。」
「至于松湖城增補副將的事麼,我昨天也听說了。先不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擔當此大任,就算我有,于情于理,我覺得也要先征得余家的同意才可以再做定奪。」
馬鈺聞言很是奇怪,以石子陵高到足以做葉真真對手的身手實力,本該出自名門大派才對,就算他是另有奇遇,但又怎麼會在這亂世中無依無靠落魄飄蕩呢?
要知道現在各大勢力都在積極招兵買馬,像石子陵這樣的人才只要稍微露上兩手,一定會成為各個地方大小家族爭相招攬的對象的。就算余家曾在他危難時有恩于他,但也不足以左右他這位高手的未來吧。
另外,石子陵說昨天已听說了增補副將的事,那一定是在昨天陳公照的壽宴上得知消息的,給他消息的應該只有陳家的人了。想不到陳公照看人這麼準,初次見面竟然就看出石子陵是個人才,並對他伸出了橄欖枝,看來這次要被陳家捷足先登了。
馬鈺正要詢問石子陵昨天有沒有答應陳公照,蘇公子領著三個人進得廳來,廳中眾人紛紛起身上前去打招呼。
石子陵一看,卻是陳忠堅、陳忠平和陳忠達三兄弟到了。
馬鈺的父親馬岱與陳公照一向面和心不合,他雖然不認識陳忠達,但其他兩兄弟還是認識的,當然關系並不怎麼和睦。當下他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只當沒看到他們。
倒是陳家兄弟看到了石子陵也在,隨即主動過來打招呼。
陳忠堅笑道︰「沒想到石兄也在這里,昨天我家三弟突然回來,我們兄弟忙著敘舊,以致後面有些招呼不周,今天我一定要多敬你幾杯算是賠罪,哈哈……」
「咦,馬公子也在啊。來來來,我來介紹,這位是我的三弟忠達,剛從外地游歷學藝歸來,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啊,哈哈。」
陳忠達與陳忠堅對望一眼,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大刺刺地踏步向前,向馬鈺伸出了大手。
馬鈺略有些吃驚,原先並沒有听說過陳家還有這麼個小兒子,見陳忠達已伸手到了眼前,只好也出手相握。
石子陵看了不禁搖頭,心想這個陳忠達真是荒唐,昨天是對我,今天是對馬鈺,都是一見面就出手伸量對方的功底,真是野蠻的可以。
陳忠達的身高與他的兩個哥哥相仿,卻明顯要強壯許多,一頭長發披散在肩上,雙目之中精光閃爍,顯得野性十足。
兩人的手才一相握,陳忠達的強悍真元已如潮水般向馬鈺的經脈中攻去。
馬鈺本是松湖城年輕一輩的世家子弟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對自己的實力一向頗有信心,怎料陳忠達的真元之強悍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一上來就是全力施為,竟有如性命相搏一般,催動真元徑直攻入他的奇經八脈。
猝不及防下馬鈺的手三陽經已被對方的真元突破,他大驚失色下連忙運起全身的功力苦苦相抗,怎奈一方面失了先機,另一方面對方的實力確實在他之上。
馬鈺眼看對方的真元一**洶涌攻至,不斷涌入自己的經脈中,竟然似有將自己立斃當場之意。他欲待出聲求救,可此時全力抵擋對方的攻勢還來不及,根本已是有口難言。當下只得緊閉雙眼,苦苦咬牙支撐,希望撐得一刻是一刻。
旁觀的這些世家子弟雖都已看出馬鈺在這場較量中明顯處于下風,卻並未察覺出他已到了危險關頭。
一來這些人的修為比之馬鈺尚有不如,二來誰也不會想到陳忠達竟然會在這種場合痛下殺手。大家都以為他最多只是借切磋之際來挫傷馬鈺的臉面而已,畢竟陳家和馬家不睦是松湖城中盡人皆知的事情。
再說大家對馬鈺的實力都很了解,料想他就算是稍遜一籌,想來也還不至于受傷的。畢竟在年輕一輩中從來就沒有誰能在與馬鈺的切磋中佔得上風的。
即使是陳忠平和陳忠堅兩兄弟也是這麼想的,他們也沒有看出陳忠達竟已把馬鈺逼到了絕境。
雖然他們知道這個三弟在外學藝多年,實力極強,但他們並不了解自己這個弟弟的真實實力究竟強到了何種程度,更不明白陳忠達所修的那種武道,會是這麼的霸道和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