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梁毅清並沒有責怪雲裳的意思,但廣寧郡王妃卻不一樣,在她看來,雲裳那樣的出身攀上了隆平侯府猶不知道,竟然還肖想自己的兒子,真真是恬不知恥,死不足惜,而梁瑞春在中間為兩人牽線搭橋也是沒安好心,現在自己的兒子被兩個賤女人給毀了,她怎能不氣?
要知道妙華寺的事情雖然明面上沒有傳出什麼風聲來,可其實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梁毅清一口咬定是秦翰弄的鬼,可是沒有證據廣寧郡王府又能如何?
只要一想到自己兒子原本已經相看好的親事飛了,廣寧郡王妃眼前就一陣發黑,這兩個月那些三天兩頭帶了女兒到她府里作客的人是越來越少,為的是什麼,她不用也知道,而這一切,都是拜雲家那個賤人所賜!而這個女人又是秦翰的未婚妻,若是放過她,那還不如要自己去死!
至于梁瑞春很簡單,她對于廣寧郡王妃來說,完全就是個給自己博美名,兼帶逗樂的玩意兒,現在坑了自己的兒子,那只有是死路一條,當然,她不會讓她馬上死,畢竟那天的事看到的人太多,如果梁瑞春暴斃,反而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所以廣寧郡王妃隱忍了兩個月,才弄了這麼個桂花宴出來。(放放電影.fangfdy.)
至于廣寧郡王妃要同時對付雲濃,則是遷怒的成分更多一些,她可忘不了妙華寺里雲濃處處幫雲裳圓場的情景,這丫頭明顯也是個知情的,協同姐姐勾引自己的兒子,雲濃也不會是什麼好鳥,這樣的女人怎麼死都是應當的,不過今天沒有將她誆過來,廣寧郡王妃也沒有完全放在心上,畢竟梁毅清已經明確跟她說過,雲濃是靖王看上的人,她原也沒打算要置她于死地,但雲裳就不同了,一個郎中家的女兒,還是死敵的未婚妻,她可不會那麼客氣了。
「臣女見過郡王妃娘娘,娘娘金安,」雲裳心里暗道不好,可現在這種情勢她已經沒有回圜的余地,唯一的希望就是梁毅清不知道這件事,「臣女不知道娘娘也在這里,」她強壓心里的顫抖,努力想從地上站起身。
「給我跪好嘍!!!」
雲裳還未起身,就被身後一個婆子一腳踹在後背上,再次摔到了地方,「不知道臣女到底犯了什麼罪竟勞娘娘對臣女動用私刑?」
這個時候了還敢跟自己瞪眼楮裝無辜?可惜,這樣的女人自己見得多了,廣寧郡王妃懶得跟雲裳廢話,一揚手將手里的熱茶潑到了雲裳臉上,「私刑?!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打死勿論!」
「住手,你們憑什麼打我?」雲裳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挨了身邊婆子幾耳光,她絕望的看著珠簾重重的內室,「瑞春呢?我祖母和妹妹都在前面等著呢,若是見不到我,該找過來了。」梁瑞春與她交好,不可能看著她被辱而不出面救她。
「瑞春?她是什麼阿物兒,還敢過來救你?」廣寧郡王妃恨不得將這個禍害了自己兒子的女人給撕了,她伸出穿了珠履的腳狠狠的踩要雲裳揚起的臉上,「你覺得我今天整死你,梁瑞春敢出來護你?還是雲天和會來找我要人?」若是連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她這個堂堂的郡王妃那可真是白做了。
「會的,我祖母就在外面,我姨祖母是永壽大長公主府的二夫人,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她們一定會向王妃要個說法的,娘娘不敢叫瑞春出來麼?還是瑞春已經被你害死了?」生死關頭雲裳已經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了,直著脖子大喊道。
「來啊,將咱們郡王府的大小姐給我請出來,」既然她不見黃河心不死,廣寧郡王妃索性成全她,「我倒要看看誰能救得了這個賤人!?」
「女兒見過母親,」梁瑞春低著頭進來,乖乖的跪在廣寧郡王妃跟前,連頭都不也抬一下,短短兩個月,她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明艷囂張,整個人消瘦蒼白,如同掛了件破衣服的假人一般,沒有半分生氣。
「瑞春,你怎麼?到底出了什麼事?」雲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即使梁瑞春是庶出,可做為廣寧郡王唯一的女兒,她也是艷麗逼人驕傲跋扈的,到底自己走後出了什麼事,才將一個貴女生生就成這副樣子?能讓一向有賢惠之名的廣寧郡王妃這麼搓磨庶女?
「母親,就是她,就是她勾引哥哥的,」梁瑞春一把甩開撲過來的雲裳憤然一指,大聲道,「是這賤人貪慕富貴,嫌秦家不如咱們王府有權有勢,便哄了女兒幫她給哥哥遞信兒,」說到這里梁瑞春眼中滿是恨意,她自詡聰明,以為雲裳盡在她的掌握之中,沒想到反而被人算計了,若不是哥哥幫自己求情,只怕現在她這條命早就不在了。
雲裳驚恐的睜大眼楮,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女子,自己貪圖梁毅清的權勢?借機勾引于他?「不是這樣的,明明是你,是你,」在一眾婆子鄙視的眼光中她再也說不下去,就算是梁瑞春設計的又如何?她做為了個幼承閨訓的官宦女子,竟然就動了心不成?
「瑞春,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怨你,你只要告訴到底出了什麼事?」梁瑞春的態度讓雲裳萬念俱灰,「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梁瑞春才成了這副樣子,那梁毅清呢?
「我很好,」梁瑞春膽怯的望了一眼廣寧郡王妃,可還是憋不住心底的火氣,恨恨道,「這一切都是你害得,若不是你,我跟哥哥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哥哥的名聲毀了,可他是男人,還是未來的廣寧郡王,用不了多少日子,一切便會煙消雲散,而自己呢?一個跟兄長「**」的女子,還有什麼面目見人?
想到這里,梁瑞春悲從中來,撲上去沖著雲裳就是一通撕打,「都是你,都怨你,若不是你不守婦道勾引我哥哥,我怎麼會落以如此田地,我打死你,打死你」
廣寧郡王妃也不去攔,任由梁瑞春痛打雲裳,狗咬狗的好戲她看著心情也能好上幾分。
「娘娘,」雲裳毫不躲避的任由梁瑞春撕打自己,她的心神完全被妙華寺到底出了什麼事佔據了,待梁瑞春打累停了手,她強撐著跪在廣寧郡王妃面前,「還請娘娘讓臣女死個明白。」
「死個明白?憑什麼?」廣寧郡王妃對雲裳是百般看不順眼,怎麼可能讓她遂心?「來人,將她給我扔到漱玉湖去。」
廣寧郡王妃竟然對自己起了殺意?雲裳有些慌了,梁瑞春這麼恨她,梁毅清肯定也誤會她了,「娘娘,娘娘我是隆平侯府未來的世子夫人,若是我在王府出了事,只怕秦家那邊不好交代啊,隆平侯府雖然不能跟王府比,但也不是無名無姓的人家」
顯然這些話並沒有嚇著廣寧郡王妃,她依然被兩個粗壯的嬤嬤果決挾起來,不由嚇得心膽俱裂,「娘娘饒命,我再不敢了,我再也不和清郎來往了!」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女人了,可憐我的毅兒竟然毀在你這種賤人手上,」廣寧郡王妃一陣冷笑,「你真的以為秦翰是個傻瓜?你做下的那些丑事只怕他比誰都清楚!還不快將她給我拖出去!」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但憑女人的直覺,廣寧郡王妃已經認定了這事是秦翰干的,而雲裳就是兒子聲名盡毀的罪魁禍首。
今天的事是廣寧郡王妃一早就謀劃好的,雲家大姑娘在桂花宴時失足落水而亡,諒雲家也不敢跟郡王府叫板,頂多就是幾兩銀子打發的事,而隆平侯府,廣寧郡王妃目光陰沉,她終會讓秦翰付出代價。
「胡老太太,不好了,您家大姑娘落入漱玉湖了,」及至中午胡氏也不見雲裳回來,心里已經有些急切,原要遣人去問,可還沒等她叫人呢,就听到這樣的消息,只覺眼前一黑,直接軟倒在地上。
「祖母,」因為心里有懷疑,從雲裳跟著綠綢衣嬤嬤離開,雲濃的心就沒放下過,現在听來人一進門就說了這麼個消息,而祖母又直接倒下了,一顆心反倒是落了地,「綠蟻你快去正廳跟姨祖母說一聲,」說罷她看向進來稟報的丫鬟,「人怎麼樣了?救起來了沒有?」
進來報信兒的丫鬟被雲濃的疾言厲色嚇了一跳,「已經救起來了,在,在飛霜閣停著呢,你們快去看看吧,」說著就要離開。
「你往哪里跑?還不快帶我去飛霜閣,」雲濃一下喝住那丫鬟,轉頭沖田夫人一禮道,「小女祖母暈了,還請田夫人幫著照料一二」
「唉,你快些去吧,」田夫人也被嚇了一跳,「好端端的怎麼就落了水,也不知道請了太醫沒有?」
「不必了,濃兒,扶著我,咱們走,還有,請你姨祖母過來,」胡氏也只是急火攻心,此刻已經回緩過來,她心里惦著雲裳,哪里能歇的住,「咱們快去。」
「孫女已經讓白荻去請姨祖母了,祖母您慢著些,」雲濃扶了胡氏沖那丫鬟道,「還不頭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