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醉翁之意竟然在長房長孫紀汝珍身上?雲濃駭然,先不說什麼親情倫理,估計那兩樣這丫頭就沒有,「雲瑤真的在打這個主意?」雲濃有些不敢相信,倒不是不相信雲瑤會做出勾引男人的事,而是她勾引人時能不能有點兒頭腦也挑挑食兒啊?
即使有大長公主府的玉粒金波養成,紀汝珍看起來挺年輕,可實際年齡比雲天和年輕不到哪里去,只怕比二叔雲平還要年長些,雲瑤缺乏父愛麼?「三嬸兒,這事可不能亂說,三妹並沒有見過珍表叔幾面。」
「所以我才說你這個妹妹心大著呢,你以為她真的是看上了那個老菜梆子?」郭氏撇撇嘴,不以為然道,「咱們東院大女乃女乃那身子骨,只怕也撐不了幾年了,東院至今也就輝姐兒一個,你那個妹妹看準的可是冷香院-」
被這麼個大八卦一沖擊,雲濃的腰也不疼了,若不是有郭氏在,她都要直接沖到西暖閣去問問雲瑤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西院二房打的什麼主意明眼人誰看不出來?胡二夫人各種名醫珍貴藥材往冷香院里送著可不是因為喜歡這個佷媳婦,而是因為這個佷媳婦身體已經毀得差不多了想生嫡子可能性幾乎為零,而她要是死了,紀汝珍再娶個年幼貌美身強體壯的回來,那西院過繼給東院長房兒子以承繼長房香火的事不就成了鏡花水月?
雲瑤現在自以為聰明的想將手伸到東院紀汝珍身上,對于將她接到永壽大長公主府的胡二夫人來說,不止是打臉,更是背叛!
「這事兒若是真的,我都沒臉留在府里的,」雲濃以手掩面,哀嘆道,「三嬸是知道我的,這日子過得本就是一種煎熬,現在妹妹又這樣-」
到底是個小姑娘,性子再沉穩心思也是有限的,郭氏倒是很樂意點撥雲濃,「這事兒要真是成了,你覺得她們會怎麼對待你?」郭氏沖雲濃眨眨眼,她嫁妝不菲,身邊也只有一個兒子傍身,也不可能將自己兒子送人,所以東院產業再多,爵位再高,跟她們三房半分銀子關系也沒有。
郭氏的意思雲濃明白,如果雲瑤真成了東院的繼室,自己也不可能再作由雲家和永壽大長公主送出去為妾,可是郭氏性子直想法也太過簡單,先不說雲瑤手段如何,就是永壽大長公主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事發生,紀家也不可能娶一個氣死發妻的女子做繼室,而且兩家也算是粘著親,叔叔娶了佷女兒的事,嫡支明安伯府也不會坐視!
說不定真到了那天,雲瑤就只有暴斃這一條路了,而自己,因為有一個不守婦道的妹妹,被退了親的姐姐,就算是低嫁,也沒有什麼正經人家敢娶自己了。
「三嬸你不知道,我那個妹妹才不過十三,為人處事上還差些,只怕是考慮不周才被人渾說,她一定不是有意的,」雲濃斟酌著用詞,「如果我家二嬸兒知道了公主府會有這樣的傳聞,一定會將她接回去的。」
「唉,你這個丫頭,就是太心善了,」郭氏也跟著嘆了口氣,「就像你姐姐,看著也是個懂事的,竟然會踫上那種事,你生了一副好相貌,性情也好,以後無論去哪里可都要小心了,」說到這兒郭氏壓低聲音,「我听婆婆跟四弟妹的話音兒,說是要帶你出門兒呢。」
帶自己出門兒?郭氏這個消息真是太有用了,雲濃娥眉微蹙,「可我這身體?三嬸兒可知道去的是哪家?」
「這個還真不好說,這天一入秋各府賞花品花的聚會就多起來,每年這個時候咱們府上都能收到許多帖子,」郭氏思忖道,「前一陣子祖母受了李娘娘所托,幫著靖王物色王妃呢,這不,陸續有好幾家閨秀都被李娘娘請到了長樂宮呢。」
靖王要娶誰為王妃跟自己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當然也不能說全無關系,若真的自己被塞進靖王府,哦,還是不要想這些的好,雲濃甩甩頭,告訴自己這樣的事她不會讓它發生,真沒辦法,只能一走了之了。
順著這個話題雲濃又听郭氏聊了一會兒京城都有哪些人家夠資格嫁女入皇家,和這些人家對跟李貴妃結親的態度,這些內里的姻親關系真真是復雜的讓人嘖舌,雖然祖母也專門給她們講過,可從另一個人口中,听到的自然是角度不同的版本,倒也讓雲濃開了眼界。
「白荻,你請董媽媽過來,」郭氏一走,雲濃便立馬叫白荻去請董媽媽,她沒有心情再去給雲瑤上課了,雲濃沒有弄明白胡二夫人和小胡氏為什麼一直按兵不同,但對于雲家來講,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雲瑤給弄回去,讓一切都不要發生。
「姐姐,你听說了麼?祖母派人接咱們來了,說是大姐要到無垢庵出家去,叫咱們一起送一送呢,」雲瑤一陣兒風一樣沖了進來,一把奪了雲濃手中的書道。
沒想到祖母還真是神速,自己昨天才叫董媽媽想辦法送消息回去,今天可遣人來接了,「是麼?姐姐真要出家了?好歹咱們是骨肉至親,自然要去勸勸了,」雲濃掙扎著從床上起身,「紅泥,過來幫我收拾東西,咱們一會兒去給老祖宗辭行。」
雲瑤瞪了雲濃一眼,這個時候裝什麼姐妹情深?誰不知道你們那個關系?「可是二姐,你身子這樣不宜行動,怎麼能回去呢?還是跟王媽媽說一聲不要回去的好,要是腰傷再重了越發不能練舞了,」如果雲濃托病不回,她就可以以照顧雲濃的名義留在公主府不必再回到雲家那個窮院子里去。
「我哪里學過跳舞?那蘭姑娘分明就是姨祖母給你請的,你不必拿我說嘴,」雲濃可不願落個學過舞蹈的名聲,她一臉為難的道,「大姐姐是我的親姐姐,只叫妹妹回去勸她怕不好吧?」
雖然她是讓胡氏將雲瑤給弄回去,但不代表她不想回去,現在大好的機會來了,不走才是傻子呢。不過雲瑤那點兒小心思表現的太過直白,不逗逗她自己就太善良了。
「我也是擔心姐姐的身體,再說了你身邊哪里離的開人?」雲瑤干笑著去扶雲濃,卻被雲濃躲了過去,她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離不離的開人,我是都要回去的,大姐待我們至厚,又遇到這樣的事,若真的就此長伴青燈,我這個做妹妹就算身居綺羅之中也不能安心,我要回去勸勸她-」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咱們待姨祖母來叫時,就去跟她老人家辭行吧,」一想到自己不過見著紀汝珍兩次,雲瑤就一陣後悔,但又想回去勸雲裳頂多一兩天功夫,自己就又回來了,心里又歡喜起來,「左右咱們還要回來的,隨便帶兩身衣裳便是,其他的收不收拾都一樣的。」
紀汝琥自從見到雲濃之後便惦記上了,可惜這個雲濃成天悶在千風院里不露頭,自己想借機跟她在園中偶遇也做不到,因此只能每天讓人探了雲濃到胡二夫人這里請安的時間踩著點兒過來,為的就是能跟雲濃說上幾句話,誰知道還沒有遇到幾回,雲濃又跳舞閃了腰,直接連請安都不必來了,真真急得他抓耳撓腮百法難尋。
這次一收他買通的千風院的丫頭送到的雲濃扶了丫鬟到胡二夫人這里辭行的消息,紀汝琥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濃兒,你身子現在這副模樣哪里還敢坐馬車顛簸?我看還是別回去了,就叫她自己回去就是了,」紀汝琥一指雲瑤,大聲道。
「佷女兒見過四叔,謝謝四叔關心,只是大姐是佷女兒的親姐姐,她現在想不開要到無垢庵去,做妹妹怎麼可以安然高臥,」處處留心的雲濃自然看到了小胡氏發青的臉,哪里敢跟紀汝琥多話。
「唉,我可憐的裳丫頭,」胡二夫人拿帕子沾了沾發澀的眼角,「你也知道我有多稀罕女孩兒,裳丫頭我可是當親孫女一樣待的,結果」
「姨祖母莫要再傷心了,讓您傷神已經是我姐姐的罪過了,」雲濃也試了試頰邊的淚水,「孫女回去一定會好好勸勸姐姐的,待她想通了,就讓她到公主府給您請安。」
「就像濃兒說的,她回去好好勸勸裳丫頭,一定會沒事的,」郭氏也難道開口去勸胡二夫人,「這天兒也不早了,既然大長公主不讓她們過去了,就讓媳婦送她們出去吧,也省得天晚了路上不好走。」
紀汝琥哪里會放過這個親近佳人的機會,急忙道,「是啊,再不走回去時都要掌燈了,這樣吧,讓兒子騎馬送她們回洪山吧,兒子還沒去過那邊呢。」
「你不是晚上要跟顯國公家的李三少喝酒去嗎?去了洪山怎麼能趕得回來?」自己家男人打的什麼主意小胡氏會不清楚?急忙找了個理由出來阻止。
「李三兒的酒我經常喝,少去一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倒是兩個佷女正是花樣年華,出門沒個男人跟著怎麼行?要是就讓幾個僕婦跟著,回去姨媽不該怪咱們眼里沒人了麼?」紀汝琥說的頭頭是道。
「既是這樣,我去跟你三哥說讓他跑一趟吧,洪山那邊他以前尋木頭時也去過的,這樣也不耽誤四弟你的事,」郭氏也不等婆婆點頭直接叫過身邊的丫鬟,讓她去請紀汝璉。」就這樣吧,讓老三跑一趟也省得他成天悶在園子里,」胡二夫人不等紀汝唬反對直接沖小胡氏道,」老四既然晚上要出門,你還不給他準備準備去?還有干風院,左右濃兒和瑤兒也回去不了幾天,你讓人天天打掃著,不可疏忽了。"作者有話要說︰又一周完了,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