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被老秦氏這堅決的聲音徹底嚇住了,再也不敢向前邁一步,她就勢撲到秦簡庭身上大哭,「侯爺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不成麼?妾身兢兢業業服侍侯爺近二十年,平時哪里敢有半分違逆?侯爺這是要妾身一家的命啊。」
秦簡庭最頂不住的就是女人哭,此刻見白氏哭的淒惶,不由看向老秦氏,「姑姑,這?」
他剛想為白氏求情,便被老秦氏嚴厲的目光給制止了,「你哭也沒有用,我問你,誰許你舀一萬兩銀子的東西給白家下聘的?你當秦家是王府不成?!」
見秦簡庭不說休自己的事,白氏也緩了過來,抽泣著道,「侯爺也知道我們白家底子薄,妾身只是打算舀出來給磐兒做做面子,將來茹貞嫁進來後,再還到庫里便是了,咱們兒子親事辦的風光些,侯爺不也有面子麼?」
見佷子面色松動似有听進去的意思,老秦氏不由暗罵佷子耳根兒太軟,接口道,「你說的倒是輕巧,女兒出嫁時的嫁妝不但雙方媒人各執一份,還要到官府備案的,將來你說還到庫里,難道等著以後應淳媳婦跟磐哥兒媳婦打官司麼?再說了,咱們一個侯府,聘禮比肩王府,你想叫御史參簡庭麼?」
姑姑說的沒錯,這個敗家玩和,差點兒害死自己,秦簡庭一把將白氏推開,「差點兒叫你這賤人給騙了去,做什麼面子?舀我秦家的東西給你們白家做臉?要不是,呸,那種不檢點的女人,我怎麼肯給磐兒娶為正妻?!」
老秦氏初到隆平侯府,白氏異常熱情的張羅著給姑姑洗塵,當晚白茹惠去給喝了酒的秦翰送醒酒湯,可是久去未歸,白氏不放心便帶人去尋,結果在秦翰的書房里看到赤-身-果-體滾在一起的兒子和二佷女白茹貞,而書房的主人秦翰,竟然不在府中。
這樣的丑事出來,老秦氏二話不說,直接要叫人將白家二位姑娘送回去,白家自然不干,說如果不給個說法,便到大理寺去告隆平侯府仗勢欺人強-奸官宦人家的女兒,幾番較量之下,最終的結局是兩人定親,待秦翰成親之後,便為二人完婚。
在秦白兩家談妥之後,秦翰才踏著晨露從外面回來,說是原本他邀了秦硯和秦磐到他那里再喝兩杯,結果東宮來人叫他連夜過去,他就走了,至于為什麼白茹貞會跟秦磐睡在自己的書房,他就不得而知了。
老秦氏人老成精,自然知道這事其中有蹊蹺,但白茹貞和秦磐做下丑事已成事實,揭出來更多的內幕丟人的只能是秦家,何況白茹貞大半夜跑到表哥的書房說是尋一直好好睡在自己房內的姐姐,再看白茹惠當時的表情,只能說白家不但沒有底蘊,更是連一點家教都沒有。這樣的人,嫁給小兒子,要比進門當宗婦強,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白家跟白氏去折騰了。
可世上的事偏偏它就是禍不單行,這剛過完年,就傳來白茹貞有了身孕的消息,原本老秦氏的意思是一碗落胎藥直接免了以後的麻煩,奈何秦簡庭和白氏都舍不得頭大孫子,提出要馬上成親,老秦氏最終雙拳再抵四手,只得同意讓秦磐先于長兄成親。
見丈夫已經回過神兒來,白氏便知道自己打的如意算盤是不能成了,可要是再鬧,佷女兒的肚子等不得,早結成親還能弄個七月生子,再晚些時日,六個月便生就解釋不過去了,因此期期艾艾道,「那侯爺說怎麼辦?磐兒可也是你的兒子,他的親事辦的太難看,咱們都丟人不是?」
「行了,別再說了,」老秦氏最看不慣的就是白氏成天在佷子面前扭捏做態,裝出一副嬌怯怯的模樣,「如果你想這門親事照樣進行,秦家的轎子準時到白家,不,是咱們那處宅子前接人,就得按以前定好的規矩來,我跟你說,這世家自有世家的規矩,無論是聘禮還是嫁妝,那都是有定數的,當然,你要是覺得太寒磣,自己嫁妝里添多少,那是你的事,我跟侯爺不會干涉,但你若是為了貼補娘家而壞了我們百年侯侯的規矩,也行,先自請下堂。」
「姑姑的說是,聘禮我已經叫秦管事去辦了,至于白家那邊我也知道他們時間短來不急,其實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壓箱銀給夠了,旁人也不會說什麼,」秦簡庭懦弱些,但不傻,東西留給兒子,那就是他們秦家的,若是經了媳婦的手,那就只能算是從白家帶來的,若是兒媳婦也跟老婆一個德性,豈不是又填到了白家?
「可,那點兒子東西叫他們兩個怎麼活啊,」見爭取無望,白氏徹底崩潰,「以後這個侯府都是老大的,難道我的兒子和媳婦要吃風屙沫不成?他們可是馬上就要給咱們添孫子了。」
秦簡庭被白氏的說法嚇了一跳,「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要跟應淳分家?你個攪家精!」要不是從來沒跟人動過手,秦簡庭現在就能一腳踹死這娘們兒!
老秦氏見秦簡庭沒有領會白氏話里的意思,皺眉打斷了他的質問,「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自己生的兒子分不到多少家業,將來生活無著,」真真是小家子出來的,這點事兒都看不明白,「應淳是隆平侯府的世子這個侯府自然是他的,他是出仕的人,你還怕他會不敬你這個侯夫人,不管自己下頭的兄弟麼?若是那樣,只怕御史們都不會放過他!」
秦簡庭听到老秦氏的話,才算是明白了白氏的意思,不由愕然的看著妻子,「你,你真是個愚婦,虧得你顧姐姐還一直說你心思純良,又是顧家一手養大的,必不會虧待她的兒子!」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听秦簡庭說起顧氏,老秦氏滿心的不舒服,再想想自己的三個佷孫︰
老大秦翰跟他那個娘一個德性,性子高傲又有主意,對自己不過是面上的恭謹,老二秦硯是個庶出,將來給些產業分出去便是,倒是老三,不但生得像秦家人,連性子也像極了秦簡庭,這樣的孩子跟秦翰又不是一母,親娘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端底是可憐了些。
「有些話我原不打算現在說的,既然你擔心磐兒日後的生活,這樣吧,我左右無子,將來嫁妝歸還娘家也說的過去,」老秦氏頓了一下,看著一臉怔忡和佷子和滿眼殷切的白氏,「我的嫁妝也是有據可查的,那些田產左右吳家奉養我這麼多年,就留到吳家,當年你們祖母給我了三處鋪子,這些年下來,收益還是不錯有,挑兩間給磐兒吧。」
「姑姑,您這話可當真?」听到老秦氏要留產業給自己的兒子,白氏一下子來了精神,也顧不上哭了,「你說的是你在鳴玉街上的鋪子?」鳴玉街上的那兩處鋪面是連在一起,白氏私下打听過,一年收個千把兩是松松的,她也想過等老秦氏百年之後,就叫秦簡庭出面向吳家討要嫁妝,沒想到這麼輕松就得到了。
「就是那兩間,怎麼?要我現在舀房契你才安心?」老秦氏鄙夷的看了一眼胭脂糊了一臉的白氏,「那鋪子是我留給磐哥兒和他的子孫的,除了姓秦的,誰也不許動!」
「是,姑姑說的是,」白氏這麼一折騰,從姑姑那里得了兩處鋪面,秦簡庭心里也挺高興,沖白氏一瞪眼道,「你看看你成個什麼樣子,還不快下去梳洗了,眼看就要做婆婆的人了,難道要媳婦有樣學樣?」
「是,妾身這就去看看磐兒的院子準備的怎麼樣了?一會兒過來服侍姑姑用羶,」平白得了兩間大鋪子,白氏什麼怨言都沒有了,破涕為笑道,「待磐哥兒回來,妾身就叫他過來給姑女乃女乃磕頭。」
不論秦簡庭怎麼對待自己,在無子的老秦氏眼里,親自撫養過的佷子與自己的孩子無異,雖然十分看不起白氏的作派,可同樣也可憐佷子沒有個好內助,現在看著秦簡庭一臉尷尬的笑意,老秦氏心又軟了,索性將人情做大些,「磐兒到底也是嫡子,婚事太不成話也不好看,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千兩銀子,你也好周轉。」
秦家這些年外有秦簡庭,內有白氏,已經讓折騰的山窮水盡,秦磐的親事秦簡庭也不過是準備了四千兩銀子的例,三千做面子當了聘禮,一千用在侯府修房子擺酒席已經頗為捉襟見肘,現在老秦氏又舀了一千給他,對于秦簡庭來說無異于及時雨,喜得他一揖到地,「謝謝姑姑。」
看白氏搖曳而去,老秦氏忍不住又提點自己的佷子,「白氏心太大,不過這也是你慣的她忘了身份,若不是顧氏執意,白氏哪里能夠一步登天嫁進秦家?可現在她竟然打起了家產的主意,雖然應淳性子不好,但卻是你的嫡長子,又是皇上定的世子,這里面輕重你心里要有數,就像今天,庫里那些東西若都叫白氏搬空了,將來應淳成親,秦家豈不成了京城的笑話?」
說到這兒老秦氏又來了氣,瘦削的臉越發的陰冷,「這次的事原就是白氏連累了應淳,大家不提就當咱們真不知道她原先打的什麼主意?真想著白家能再出一位侯夫人?」
秦簡庭為人遲鈍,可過了兩三個月,該想明白的也都想明白了,「唉,若不是白大舅現在做了千戶,白茹貞又是白氏的親佷女,我就叫她給磐兒做妾了,現在好了,應淳多好的一門親事,又黃了。」
老秦氏雖然看不上染塵師太,但對她這次保的媒還是說不出半個「不」字,宮家不說是什麼太子岳父,以後未來的國丈,就宮家在士林的名聲,肯下嫁女兒給秦家,那也是天大的喜事了,原本這門親事雙方已經有了莫契,可就因為出了秦磐忽然訂親的事,那邊直接讓人遞話,說自家女兒年紀尚小,不急于說親,此事只得沒有發生過。
失去了宮家這麼好的姻親,于侯府,于秦翰,都是極大的損失,想到這些老秦氏就忍不住肝火上升,這些年吃齋念佛養的和緩了些的脾氣又冒了上來,「應淳的親事是萬不能再拖了,這個家必須有個當家主婦,唉,可惜這些年我久不在京中,白氏眼界又不行,真不行的話,吳家倒有幾個姑娘年齡相當,我請她們過來你借機見見?」
直隸吳家並不是什麼顯赫的大族,現在族中更無一人為官,他家的姑娘不論是否賢惠,于兒子的仕途可是並沒有一點兒幫助,秦簡庭不太願意跟吳家結樣,但姑姑剛幫了他一千兩銀子,反對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只得道,「也行,不過姑姑萬不可將目的透出去,咱們應淳是男子無事,沒得壞了姑娘們的清譽。」
「我心里有數,」見佷子听自己的意見,老秦氏心下滿意,「你也回去吧,這些日子有你忙的,小心自己的身子。」
那邊回了雲園的虹霓果然沒有叫雲濃失望,雲濃只在永笀大長公主府住了一夜,胡氏便派人過來接了,理由麼,很簡單,黃氏身子不適,這個時候雲濃不在身邊不太好。永笀大長公主再不願意,也不能攔著姑娘盡孝,只能沉著臉答應了,回頭卻問胡二夫人,雲家是不是覺得可以甩開公主府自作主張了?
胡二夫人對胡氏的性子也很了解了,知道她是因為孫女兒得了染塵師太的眼法,心思有些活絡了,看來自己有必要給她緊緊弦了。
雲園里胡氏可不知道堂姐的想法,一日不見,她正拉了雲濃的手問長問短,待問清了在靖王府時董夫人說的話,才欣慰的道,「你想的很對,裳兒到底是你的親姐姐,哪有姐姐在落雁峰上受苦你這個做妹妹的反而在大長公主府里高臥的?」
「孫女也是這麼想的,當時听到董夫人說姐姐得了悟塵師太的垂愛也是歡喜不禁,這樣的話,姐姐以為就可以回家來了。」
「這個要看你姐姐的意思了,咱們明天過去,只是看看她身體如何了,其他的先不必著急著說,」胡氏可不這麼想,雲裳就算是回來了,要麼遠嫁,要麼低嫁,于雲家都沒有太大的幫助,可若是直接拜入悟塵師太門下做了她的弟子,左右染塵師太也不管事,沒準以後能做無垢庵的主持師太也不一定,要知道無垢庵可以說是皇家庵堂,進入的都是權貴人家,雲裳若是以出家人的身份與她們來往,要比她隨便嫁為人婦對雲家的幫助大的多。
「嗯,孫女听祖母的話,這次孫女只虔心為母親祈福,求佛祖保佑母親早日康復就是,」雲濃從善如流道。
「為你娘祈福是一方面,但你多日未給染塵師太請安了,到了那里怎麼能不去拜見一下?听說慧安長公主也一直在那里呢,她們都挺喜歡你,咱們可不能短了禮數,」胡氏最喜歡的就是雲濃遇事听話,在她面前從來沒有自己的心思。
「孫女擔心染塵師太她太忙,而且慧安長公主心情未必好,萬一不肯見我,」為了將來不引起胡氏的懷疑,雲濃在她面前,從不表現的對見染塵師太太過熱切。
「你這麼想就錯了,」胡氏憐愛的捏捏孫女嬌女敕的小臉,「我就不信這世上有不喜歡我家姑娘的人,染塵師太是什麼樣的人?這麼些年,除了秦家那小子,能入了她的眼的,也就我孫女了,而這,就是你最大的福緣。」
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就算是雲濃將來借永笀大長公主的引薦進了靖王府,可她身後若是有了染塵師太和慧安長公主這兩尊大佛,那靖王妃也不敢太為難她不是?
因為太過「思念」孫女,第二天一大早,胡氏便帶了雲濃登上往落雁峰去的馬車。
時已三月,往落雁峰的一路春意盎然,鳥語花香,一出城門,雲濃便掀起車簾一角,興奮的向外張望,更是對身邊策馬而過的騎士們羨慕不已。
「瞧你,兩只眼楮都不夠用了吧?唉,要女兒家的,最可憐的就是一年到頭出不了幾次門,」胡氏含笑看著孫女的小動作,口里忍不住提醒她小心弄亂了頭發。
「所以還是嫁人的好啊,可以隨便出門。我要是嫁了人,一個月出來上兩回香,而且每次換一間寺院,把全永安的寺院給走一遍,」雲濃對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點了個贊,如果自己嫁了個不喜歡的老公,倒是可以如此這般。
「你這個孩子,淨說些傻話,你姑姑不是說要帶你出去玩玩麼?回去後我就叫人問她,看看咱們的東家娘子什麼時候有空,」胡氏心情極好,對孫女就格外的寬容,也願意滿足她小小的願望,「只是以後什麼嫁不嫁人這樣的話可不能再說,更不能說成天跑出去上香,女兒家還是貞靜些的好。」
因為出門的早,待胡氏跟雲濃到無垢庵時,庵里才下了早課,听說是雲裳的家人,小尼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她們領到了雲裳住的禪房。
「看到你過的還不錯,祖母不放心了,」見雲裳的氣色比在家里時好了許多,人看上去也精神了,胡氏對董夫人的話便深信不疑,「咱們要不要去拜見一下悟塵師太?」
雲裳看了一眼靜立于一旁的雲濃,現在她可再也不會小瞧這個妹妹了,悟塵師太是她花了許多心思才感化了的,萬一再被雲濃幾句話給拉攏了過去,「無妨的,剛才你們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叫隻兒去稟報師太了,現在沒有人過來請您,估計是師太還要參禪,不見外客。」
「那就算了,濃兒不是要去給染塵師太請安麼?裳兒你過去跟染塵師太那邊稟報一聲?」因雲裳得了悟塵師太的看重,胡氏猜著以孫女兒的手腕,入了染塵師太的眼也不是難事。
听胡氏這麼說,雲裳的臉色難看起來,強笑道,「妹妹不比旁人,她去染塵師太一準兒會見的,倒是我,尋常見不到師太的人,」說到這兒聲音不免低了許多,「染塵師太和悟塵師太平時來往的並不頻密。」
「噢,」胡氏微微頷首,「那濃兒自己去吧,想來染塵師太那樣的,想來師太那樣的人也不會有空見我,你幫我向師太致意就是了,我留下來陪你姐姐說說話。」
看雲濃帶了虹霓和白荻出了自己的禪房,雲裳才冷冷道,「有那個虹霓在身邊,她也一定能見著師太的,只不過這陣子師太心情不好,能不能落著好兒,就看她的本事了。」
「你這個孩子,染塵師太心情不好的事,為什麼不早告訴你妹妹?」胡氏嗔了雲裳一眼,「真不知道你妹妹到底哪里惹你了,都是些冤家!」
哪里惹我了?雲裳笑的雲淡風輕,「祖母說什麼呢?我不是才想起來麼?祖母你不必著急,師太對妹妹是怎麼樣的您看不出來?哪里會舍得將氣撒到她身上?」
要說也是,想到雲濃帶回來的那一箱子首飾,胡氏不覺又有了底氣,那可不是在賞人,分明就是給疼愛的子佷添家私,而且還添的大氣豪爽。
「我一听說你的消息,便趕著過來了,你這個孩子,一直是最讓我放心的,唉,」書歸正傳,胡氏開始跟雲裳商量她後面的路,「你能得了悟塵師太的青眼,是天大的好事,下來準備怎麼辦?」
雲裳看著胡氏,並不急于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祖母覺得呢?孫女應該怎麼辦?」
「以我說,能得到悟塵師太的看重不容易,不若你跟著她,將來,」胡氏環顧了一眼雲裳住的禪房,「這無垢庵最得有人打理不是?我可听說不但勛貴人家,連宗親們都喜歡听她講禪,你若得了她的真傳,將來隨便在那些人跟前遞句話」
「祖母的意思是,讓我就此出家為尼,尋機會繼承悟塵師太的衣缽,做這無垢庵的主持,」雲裳唇角含笑,靜靜的看著胡氏,再次求證胡氏的用意。
作者有話要說︰佩服那些日日更五六千的神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