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春光正好,無垢庵正是山花爛漫之時,雲濃正好飯後百步走,領略下午後暖洋洋的陽光。
見四周無人,雲濃索性不端什麼淑女的架子了,直接將肩膀耷拉了下來,一邊揉著肚子道,「好飽,這頓飯還真是難消化。」
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勁爆消息,雖然雲濃是八卦的愛好者,可也禁不住這麼炸啊!那個悟塵師太她還沒有鬧明白呢好不好?又來個秦翰是染塵師太還不完的債?!
啊!啊!啊!她怎麼沒有好好看看秦翰到底長的像誰呢?隆平侯府的世子爺竟然是公主生的?公主夫家姓寧,相好的姓梁好不好?不對,貌似定國公夫人那個老太君看到自己的玉梳時那神色也不怎麼對啊?雲濃無語望天,啊~這天空真是萬里無雲沒有一絲雲彩,老天爺,您端了一大盆狗血躲在哪嘎達呢?
「姑娘,您注意儀態,不能這麼走,」跟在雲濃身後的白荻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虹霓,忍不住輕輕捅了捅雲濃的腰眼,「小心叫人笑話!」
「笑話?誰啊?你?還是她?」雲濃沖白荻翻了個白眼,順便挺直了腰,要說架子端習慣了,想懶散一下反而不舒服,真彎腰駝背的站著,她更累,「白荻姐姐,這里除了咱們三個,連個人毛都沒有啊。」
「噗,」一旁裝木頭的虹霓被雲濃那句「人毛」給逗樂了,「姑娘說的是,您想怎樣就怎樣,奴婢們什麼都看不見,也听不見的。」
「听到了沒有?這就叫素質,」雲濃沖臉色有些臭的白荻一呲牙,「當然,白荻姐姐也是為我好,我知道的。」
「唉,奴婢不是擔心叫人瞧見了,會亂說麼?」雲濃平日對身邊的幾個丫鬟基本不端什麼主子架子,白荻又是個心細的,加上自己和姑姑的身家全交給了雲濃,不由就管的多了,「您放心,您的事兒我們做奴婢的從來不會向外面說半個字兒的。」
秦翰站在迎春花叢後面靜靜的看著石徑上的主僕三人,午後的陽光融融的照在姑娘如玉的臉龐上,原本就明麗的五官暈上了動人的金光,越發的攝人心魄,秦翰原本是听到了雲濃在坐望齋里的話,一時郁悶,就等著雲濃出來跟她理論的,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傻,巴巴的躲在樹後一個時辰,就為了跟一個姑娘家斗嘴皮子?
不是,是因為他想見她!秦翰忽然想起來雲濃說自己的話,他根本對誰跟他共渡一生無所謂。可現在,他很想跟雲濃說,她誤會了,他怎麼會無所謂,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想共渡一生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現在正沖著兩個丫鬟毫無儀態的笑著,秦翰頭一次覺得,原來女人自由自在竟然這麼可愛,她沒有像旁的女人那樣笑不露齒,那粉色的唇瓣,雪白的貝齒,秦翰忽然生出一種渴望,希望她能過來跟自己說上幾句話,哪怕是像以前那樣諷刺挖苦跟自己吵一吵也好,甚至,找上幾拳就更好了。
「誰?誰在那邊?」虹霓多少會些拳腳,耳目比一般女子敏銳,當她們幾個走到道邊的薔薇花叢附近時,她分明感覺到了有人在那里。
「你在這兒干嘛?」雲濃自然也感覺到了,直接跳上石階跑到花叢之後,可看到的卻是臉色微紅的秦翰,也頗為訝異?「你怎麼在這兒?」雲濃看看地上,生怕自己踩到惡心的水跡,「這里雖是庵堂,不會連男客們更衣的地方都沒有吧?」
「你這個丫頭,渾說什麼?」秦翰這次臉是徹底紅了,狠狠瞪了雲濃一眼,「這種話是女兒家該說的麼?成什麼體統?」他確實想跟她說話,但這丫頭怎麼一開口就讓人生氣呢?
又來了,他倆兒就沒有對盤過,雲濃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我家里長輩自然會教,不勞秦世子操心,還有,秦世子不是從染塵師太那里出來了很久了麼?為什麼躲在這里?你一個大男人,在庵堂內藏頭藏尾,久留不去?安的什麼心?」說到這兒雲濃眼珠一轉,不懷好意的望著秦翰,「難道你看上了哪位小師太?」
要是這個,估計秦翰只要說一聲,染塵師太就會將人給送到他床上。
「你!」秦翰現在對自己剛剛的發現很是後悔,一定是自己被太陽曬久了才會有那樣的錯覺,自己怎麼會想跟這麼個可惡的丫頭過一生?啊,呸!
「我問你,你剛才在染塵師太跟前說什麼?‘在別人眼里可不一定?’,」秦翰想起自己久候雲濃的初衷,質問道。
「啥?」雲濃被秦翰弄的有些模不著頭腦,疑惑的瞪著秦翰,「我說秦世子,你干壞事叫我逮著了,不求我別大聲嚷嚷,還反咬一口?你是逼我喊人吶,我們可是三個人啊,你想滅口可不容易。」
「你少胡攪蠻纏,我問的是,你憑什麼說‘在別人眼里可不一定’?」本來秦翰生氣的是雲濃竟敢小看他,可現在,在別人眼里他是什麼樣子的秦翰一點兒都不在乎了,他就想知道,雲濃是不是真的覺得他不好?那個「別人」是不是說的就是她自己?
「我說過麼?」見秦翰急得耳朵尖兒都紅了,雲濃覺得自己肯定說過這麼一句,但什麼時候說的,為什麼說她可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世子能說的詳細一點兒嗎?是咱們一起看堪輿圖的時候?難道我說了不滿意你的安排的話了?」
要不是頭上綰了個元寶髻,雲濃都要撓頭了,就算自己說了句「在別人眼里可不一定」,那又如何?用得著等一個時辰來找自己理論?虧她還對這人改觀了呢。
「你們兩個往後站,」秦翰要被雲濃給氣死了,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都快爬到薔薇花叢里的虹霓和白荻,揮手斥道,「我只是跟你家姑娘說句話!」
見雲濃依然一副懵懂的模樣,秦翰深吸一口氣,讓他將自己偷听的話再復述一遍,他還真沒這勇氣,「算了,你走吧,我只是想告訴你,能不能配上天下最好的女子我一點兒都不在乎,可是,你不許小看我,永遠都不許!」
「你,你听見我跟師太說話啦?你個小人,听壁角的賊,哎,你給我回來,你還听到什麼了?」雲濃被秦翰氣的跳腳,一把拽住轉身就要跳下石階的秦翰,「你有毛病是吧?偷听人說話,還敢跑來質問我?」
「你,你快放手,成,成什麼樣子,」秦翰看著抓著自己手臂的那只素手,縴長細白的手指如白玉雕成的一般,他想甩開她,偏偏像被人施了魔法一般,連抬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
雲濃也意識到自己魯莽了,暗罵自己怎麼一遇到這家伙就忘了身份了,「不好意思哈,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介意啊,」雲濃連忙撒開手,這家伙指定又覺得她太輕浮了。
「沒,沒什麼,都怨我,你叫我,我還走,」秦翰局促的低下頭,正看到雲濃柔軟的留海和留海下卷翹的羽睫,還有小小的鼻尖兒,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輕描的唇線……
「你要干嘛?」雲濃低頭認錯卻半天听不到秦翰說話,抬頭正踫上秦翰那雙鳳眸,如果她沒有出現幻覺的話,此時他應該正凝視著她,目不轉楮的,雲濃甚至可以在他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你看什麼呢?」
雲濃還是頭一次跟一個男人離的這麼近,或許是天氣太熱?抑或是兩人離的太近?雲濃覺得自己都能感覺到秦翰身上的體溫還有他那頗不均勻的呼吸,雲濃忙垂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楮,人也悄悄的向後挪,尼瑪,你可不要獸性大發,「我走了,祖母還等著我呢。」
「你別害怕,我就是想問你一句話,」秦翰還是第一次看到雲濃害怕他,心里一顫,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我今天只是想問你句話的,哦,其實那話我現在也不想問了,」秦翰有些尷尬,臉也紅了,期期艾艾道,「我現在就想問,你真的很討厭我麼?」
這是在向自己表白麼?雲濃心中略定,她用余光掃了掃周圍,「你快走吧,萬一叫人看見,我還活不活了?」自己活的夠憋屈了,可不想再找麻煩。
「哦,」秦翰迅速看了看四周,其實他也很緊張好不好,「這會兒沒有人出來的,不是還有你那兩個丫鬟麼?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很討厭我就行了?」
「當然不是,我什麼時候討厭過你了,雖然,唉,算了,你在長公主府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要是還討厭你,成什麼人了?」雲濃被秦翰的執著急的跳腳,「我走了啊,你要是再攔我,我可要討厭你了。」
雲濃嬌嗔的威脅听到秦翰耳里如仙樂一般,不由道,「其實你跟我發火我也挺喜歡的,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跟你作對的,就是有些時候看到你就生氣,不過以後再也不會了。」
「那謝謝啦,就讓咱們和睦相處做對好朋友吧,」雲濃盯著石階下虹霓的背影,若是這丫頭將今天的事匯報給染塵師太,自己只怕現在就會被她打包給靖王送去,「我都要被你害死了,我看你不止是討厭我了,你還恨我呢!」
「好朋友?咱們?」哪有男女做什麼「好朋友」的?這丫頭又開始說渾話了,不過現在秦翰不會再跟她抬杠了,他順著雲濃的目光看了虹霓一眼,輕聲道,「放心,我制得了她,管叫她不敢亂說話,還有,那天你說我對找誰共度一生無所謂,其實不是,我只是想不出來要找什麼樣的,我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好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知道要找誰了,你自管等著我就行了。」
說到這兒,秦翰手臂一抬,貌似要拉雲濃的手。
「你,」雲濃的臉騰的紅了,想閃躲,可一顆心渀佛要跳出胸腔來,耳邊全是自己的心跳聲,秦說了什麼,她全听到了,可又好像听不是太懂,現在又見秦翰想拉自己的手,嚇得忙往後縮,「別-」
秦翰的手指停在雲濃手中的帕子上,「你喜歡竹子?其實我也覺得翠竹最像你,都是寧折不彎的,」說到這兒,他略一使勁兒,便將那帕子扯到自己手中,「這個我留著了,我等你及笄。」
見自己說了那麼多,雲濃只是垂著頭不說話,秦翰心里有些發急,可是手心中那團柔軟又像在向他昭示什麼,秦翰心里略安,他微微一笑從石階上跳下來走到虹霓和白荻身旁,「你們是貼身服侍雲二姑娘的?」
「是,奴婢虹霓,」
「奴婢白荻,」白荻和虹霓沒有完全听清他們說什麼,可也半听半猜的知道了個大概,見秦翰過來,都忐忑不安的向秦翰行禮。
「虹霓,你以前是跟著靈珀師太的?」秦翰將重點放在虹霓身上,含笑道。
「回世子的話,是,」虹霓強壓心中的恐懼,她在坐忘齋幾年,太清楚這位世子爺在染塵師太眼中的份量,如果他要自己命,只怕沒有人敢出來幫自己說話。
「我剛才好像听你說,什麼也听不見,什麼也看不見?倒是個懂得伺候的好奴才,」秦翰的聲音從虹霓的頭頂傳來,「如果一個奴才想活的長久,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誰才是她的主子,你說是不是?白荻?」
「世子說的是,奴婢心里從來就只有我家姑娘一個,」今兒的事白荻可是爛到肚子里也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但虹霓是她最大的擔心,現在好了,有秦翰出面,諒她也不敢亂說話。
「奴婢知道該怎麼做,」虹霓在秦翰的目壓下不敢抬頭,「師太將奴婢賞了我家姑娘,從此虹霓便只有姑娘一個主子。」
待雲濃緩過神兒的時候,眼前只留下了個寶藍色的背影。她想叫他,終是沒有張開口。
「姑娘,二姑娘,咱們走吧,再晚老太太該等著急了,」白荻看著揪著薔薇花枝在那兒較勁的雲濃,小心翼翼道。
「啊,好,」雲濃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白荻的手下了石階,小聲道,「今兒的事完全是個意外,咱們就當沒有發生過就好。」
待兩個丫鬟都鄭重點了頭,雲濃才算舒了口氣,「其實今天就是我跟師太的玩笑話被他听了去,一時不憤來找我理論罷了,沒有什麼的。」
雲濃跟染塵師太說話的時候白荻和虹霓並沒有在跟前伺候,也不知道秦翰到底偷听到了什麼,不過她們听到的可不像雲濃說的那麼簡單,當然,這些都是主子們的事兒,她們這些賣身為奴的,主子說什麼,自然就信什麼,「姑娘說的是,奴婢看秦世子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他講不講理雲濃完全不關心了,雲濃現在的心神還完全被秦翰的話給震住了,若是秦翰喜歡自己,想想也不奇怪,畢竟長成這副妖孽樣子,吸引個把小青年兒實屬正常,可萬一他發了 勁兒真要娶自己可怎麼辦?退了姐姐改娶妹妹,不說染塵師太和雲家是否願意,輿論也能將他噴死!
再說自己喜歡他麼?雲濃搖搖頭,她現在的情況,能從永笀大長公主的魔爪下安然月兌身已是不易,哪里還敢肖想什麼侯府世子?這分明是作死的節奏啊。
想到這里,雲濃下定決心,找個機會跟秦翰說清楚,叫他千萬不要做什麼傻事兒,有些事,對男人來說,不過是風流韻事,對女人,卻是致命的。她賭不起。
雲濃到時胡氏剛歇晌起來,正跟雲裳低聲說話,看雲濃過來含笑將她叫到身邊,細問了在坐忘齋的點滴,听雲濃說染塵師太過幾日要帶她到自己先前的公主府去逛逛,不由笑道,「我們二丫頭真是好福氣,這陣子高門大戶可沒少去,再回來看咱們府里,只怕都成了土窯了。」
「祖母說的哪里話,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孫女看哪里啊,都不如咱們雲園呆著舒服,姐姐說是不是?」雲濃語氣誠懇。
「是啊,我雖然在庵里呆著師太們待的也極好,可夢里依然會想念家里,」雲裳神色黯然,「想念我的瑤華院。」
「你們雖然都是女兒,但也不能太短視了,這里雖然苦一些,可跟你將來能得到的前程比起來,受些苦又何妨?」胡氏讓雲裳拜悟塵師太門下的想法很堅定,自然不願意听雲裳說什麼想家想回去的話,「你難道不想讓那些小看了你的人都高看你一眼?」
雲濃已經大概猜出了胡氏的意思,她對胡氏和雲天和一心想舀女兒攀權附貴從來沒關心孩子的幸福的做法十分不恥,雖然她跟雲裳早已勢成水火,可想到靈珀師太的話,雲濃覺得還是要提醒胡氏一下,「祖母,不如咱們接姐姐回去吧,左右外面都在傳秦翰親事又黃的事,姐姐被退親也沒有人說什麼不好的話。」
「姐姐你呢?可願意回去?我見過悟塵師太一次,似乎是個嚴苛的人,」雲濃小心的觀察雲裳的神情,不論她對自己做過什麼,應該得到什麼樣的懲罰,可都不包括被一個面目丑陋的老太太猥*褻-
見雲濃目光熱忱的看著自己,渀佛十分期待自己回去,雲裳心下生疑,她可不相信雲濃這麼好心希望自己回去,不會又有什麼詭計等著她的吧?「我都說了,我在這里挺好的,悟塵師太對我也好,時常叫我過去給我講經,現在要是回去了,豈不是辜負了師太對我的期望?也叫人懷疑我的決心,反而不美。」
「說的是,」胡氏欣慰的撫了撫大孫女的衣領,「你在這里,我跟你父親怎麼會不心疼,可是你的情況與旁人不同,還是再留在庵里一些時日的好。」
見兩人意見一致,雲濃只能乖乖的閉上嘴,這里人多口雜的,靈珀師太跟自己說的話,實在不能現在說出來。
從無垢庵出來,一上馬車,胡氏便開始教導雲濃,「你姐姐的事有我在呢,你不用操那麼多心,若是別人問起來,你只管說你姐姐一心侍佛,無心再問紅塵事就是了。」
「祖母,今天我在坐望齋跟靈珀師太閑聊時她說,叫我們最好將姐姐接回去,」雲濃的良知還是讓她決定要跟胡氏提一提靈珀師太的話,「我總覺得師太不是多話的人,她那麼鄭重的跟孫女說這個,必是事出有因,所以才特意問問姐姐的意思,萬一她有什麼苦衷不好說,咱們接她,她也好順水推舟跟著回來。」
「靈珀師太就是跟在染塵師太身邊的那個?她特意跟你說的?」胡氏不由沉吟起來,染塵師太身邊的必不是一般的人物,她特意跟孫女說這個?
「是啊,靈珀師太和靈珊師太都是染塵師太從宮里帶出來的舊人,最得師太的信任,而且靈珀師太一向待孫女很好,」雲濃跟胡氏解釋。
「可能是靈珀師太可憐你姐姐年紀輕輕就遁入空門不忍心才這麼說的吧,你不也听你姐姐說了,她在無垢庵里很好,大家對她都挺好,好啦,這些不是你操心的事,回去之後叫針線房再給你做幾身春裳,這陣子你又長個兒了,新衣得再制幾身了,還有首飾,你翻翻過去不愛戴的,都找出來,叫你姑姑送到巧匯齋去給你改成新樣子。」
胡氏反復權衡,還是覺得雲裳留在無垢庵對雲家的益處大些,就看現在,她小小年紀因為被退親便去了庵堂,以前是個「賢」,現在就是個「烈」了,現在又得到了悟塵師太的青睞,大家又都說她有佛緣,家里出了這樣的女兒,與整個雲氏一族都大有裨益,佷子雲天賜過年送節禮的時候,還特意提了佷女雲裳,說她是族中女兒的表率,是家族之幸,以後無垢庵里的供奉,大房也要出一半。
自己把話都說到這兒了,可胡氏依然不為所動,雲濃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至于以後這對祖孫要走到哪一步,實在不是她能干涉的了,雲濃自問也沒有左右胡氏改變她跟父親一心求「上進」的心思,而且如果想要他們對自己惟命是從,只怕得等她成了靖王寵妃才可以,這犧牲太大,雲濃自認很自私,不會舀自己一生的幸福報效家族。
作者有話要說︰ps:大家有空的話能不能點下我文案上的那個私密告白?那是我的作者專欄,您能動動小手過去收藏一下作者麼?這樣我下本小說出來時,好像有些幫助。
羅圈兒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