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聞香師 第三十二章 誰是凶手?

作者 ︰ 冉玲瓏

孟詩詩強自按住笑意,作勢聞聞筷上殘留的氣味,驚慌失措道,「哎呀,不好了。兩位殿下,這不是青豆泥!這是芥末!」

宣王也緊張道,「什麼是芥末。可有危險?」

孟詩詩臉色也很應景地變了,「听說芥末來自異國,本來單食倒是沒有什麼,還有殺菌解毒的功效。不過。」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不過,此物和先前的兔肉可是大克之物。」

「什麼?」太子一听,急忙不顧儀態,將口中之物吐在紅玉盞中,又將手指摳進喉嚨里不停挖著。嘔嘔,竹林里干嘔聲不斷。危機時刻,他全然忘記了自己一筷子都沒有動過兔肉。

「若是大哥真吃了先前上的兔肉,那就是謀逆太子的大罪啊。」宣王幡然醒悟道,他一拍石桌,怒向旁邊服侍的奴婢們,「說,最後一道菜都經過了誰的手?」

他這番作為,既是表現兄弟情深,又讓自己擺月兌嫌疑,一石二鳥,如何不作?

一旁服侍的奴婢們被他一吼,都嚇得語無倫次,亂作一團。

「她們不過是听人行事,為表孟府清白,還請父親和母親主持大局。」孟詩詩提醒道。

「是了。」宣王應允著,「你們都有嫌疑,都站在這里不要動,去請孟慈和孟夫人過來。」他口氣生硬,又直呼孟相其名,心中已是大為不滿。

不多時,孟相、大夫人、老夫人、孟靜瑤、孟依瑤,幾個姨太太,以及得臉的奴才小廝都來了。混亂中,沁棠也在人群里。她和孟詩詩乘人不注意,交換了一個她們才懂的眼神。

孟相慌忙跪倒,「兩位殿下,老臣有罪,生出如此意外。」大夫人、老夫人等一幫女眷也一起跟著跪了一片。

孟詩詩作微微沉思狀,「兩位殿下,這菜式是臣女親自囑咐父親辦下的。只有親近之人,府中有權之人,以及針對詩詩之人才會如此。此人罪大惡極,臣女死了不要緊,可是臣女是與兩位殿下品嘗美味時死的。三人吃的一樣的菜,喝一樣的茶,不分彼此。下手之人用兔肉芥末相克之理來下毒,若不是詩詩懂些食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三人必定都會中毒。何況這毒潛伏甚久,到時延時發作,何時何處中的毒,查也查不出來。此人把最後一道甜點青豆泥換成芥末,心計之深,心思之歹。父親,凶手若是得逞,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孟府如何自處?」

孟詩詩說一句,孟相眼皮跳一下。三朝為官,屹立不倒,靠的是什麼,是站對隊伍,同時又不被今上忌憚。說穿了要有價值,又不能功高震主,惹人注意,讓上頭放心。

兩位殿下在孟府出事,難保皇上不認為他孟慈有心傷害皇嗣,陰謀造反。想到這里,孟相心頭狂跳,這麼關鍵的時候千萬不能出岔子,何況他後頭還有件大事要做。他正色道,「太子殿下,宣王殿下,臣一定會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宣王看太子一眼,兩人都不是笨蛋,老狐狸想秋後再審,想的美。到時候,他說是誰就是誰了?宣王代太子威嚴地說,「不必了,現在就查,立刻就查,查出來我們才走。」

孟相看宣王太子決心之大,不好糊弄,只好說道,「宣王殿下,您看如何處置?」

「轎夫,叫外面的轎夫放下聘禮,進來查凶手。孟府的人,你們都站在這里,一個都不準動。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查,本王不信找不到蛛絲馬跡!」宣王眼楮一亮,計上心頭。他一個令下,手下人立馬一個應聲下去辦事了。

孟詩詩心里也不住點頭,佩服起宣王的臨危不亂了。將相關之人禁住,讓無關之人查實,又會動用身邊的各種資源,突發情況下的確算的上心思不凡了。比之一旁驚慌失措,還沒醒過神來的太子殿下,宣王還算有才。

相較當初女兒節之上,太子斷然拒絕孟靜瑤,不留余地。宣王卻願意接受孟靜瑤作小,給皇帝皇後個台階下。兩人做事風格,誰優誰劣,已經分明。若是宣王有心,孟詩詩晃晃腦袋,即使改朝換代,關她這個不屬于此異時代的人什麼事情?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個字,等。

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工夫,辦事之人前來復命,「太子殿下,宣王殿下,小的在房里搜出了這個。」

太子湊近一聞,無比嫌惡,這正是剛才讓他威嚴盡失的芥末。宣王為表兄弟同心,忍住不快,也常了點綠色的丸子,直辣得他眼冒金星,忙將其物吐在紅玉盞中。太子見宣王如此,心中一暖,點點頭,表示確認此物正是芥末。他終于找回了自己平穩的聲音,重拾太子威嚴道,「從何處搜出?」

回話之人看太子親自過問,不敢怠慢,「回太子殿下的話,此物正是從孟府中頤如院中搜出。」

此話一出,大夫人搖搖欲墜。

頤如院,正是她的居所。頤取頤養天年之意,如取自她閨名王玉茹中的茹字。兩字合起來,頤如,如頤,正是借如意全滿之名。此名她當初取得是如何得意,今日這名字從宣王侍衛口中一一讀出,如催命繩索般字字掐住她脖子,讓她生生不能呼吸。

「太子殿下,宣王殿下。此事非臣婦所為。臣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何知道這等造孽之物?何況謀害兩位殿下對臣婦一點好處也沒有。兩位殿下可曾記得,臣女的父親曾經是兩位殿下的老師,弟子蒙難,師父也會受牽連。臣女再蠢,也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大夫人看兩位殿下神色不豫,把自己的家族淵源也抬出來做分辨之詞。

「說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確如此。」太子覺得大夫人說的有幾分道理,「何況大夫人的母親是順定郡主,當年帶兵攘夷有功,一家忠烈,何必冒這個風險呢?」

宣王卻是不已為然,「哎,大哥。您是說的不錯,大夫人並無什麼理由害我們兩人。可是她卻有理由害孟詩詩。我們兩人不過是凶手渾水模魚,轉移視線的陪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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