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瑜帶著丫鬟們回了住處將東西收拾妥當後,坐上了回相府的馬車。
曾青瑜閉上眼休息,踏雪三個人也都不作聲。在太師府帶著的日真是順暢,連空氣都順暢。一想到要回相府,三個人都一個頭兩個大。在那個像是戰場一樣的地方,說話都要想好了再說,要不然被那個拽的二五八萬的趙姨娘抓住把柄指不定會給往死里整治,想想都覺得郁卒。
等曾青瑜睜開眼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了相府大門前。
門房的小廝看見是曾青瑜回來了,連忙跑出來迎接。
「小的見過三小姐。」一個大約十三歲的大男孩跑過來給她行禮,曾青瑜點頭,越過他向府內走去。
越往里走越覺得這相府雖然錦繡天成,可是卻不如太師府來到雅致舒暢。這種表面的繁華,千帆過後能否還有活力?不盡然。
一路走來,府內的丫鬟家丁都向她打著招呼,倒是沒看見跋扈的趙姨娘,這路也就走的順暢多了。
青瑜雅築就在眼前,三個丫鬟還是有些興奮的。畢竟回了自己的地盤她們就最歡快。剛才在馬車上的那些有的沒得也都忘在了腦後。
進了屋,三個人拿了水盆,抹布開始收拾這些天積累下來的灰塵,忙活的很熱鬧。曾青瑜看著她們連打帶鬧的,心中也寬敞,靠在床邊的軟塌上看著自己的的書。
「呦,我當怎麼了呢,這里烏煙瘴氣的,原來是咱們三小姐回來了。」這聲音,這調調兒,除了了趙靈鳳這酸死人不償命的主兒,相府里恐怕找不到第二個。
曾青瑜沒抬頭,三個丫鬟停止嬉鬧,朝著進來的趙靈鳳行禮。「趙姨娘好。」
趙靈鳳帶著她的寶貝女兒曾青香進來,後邊跟著幾名丫鬟。看她們那個得瑟勁兒,飛霜覺得自己都手癢了。
「三小姐,幾日不見連人都不會叫了,怎麼著我也是你的姨娘。你這樣待我可真是讓人恥笑你沒有家教。」趙靈鳳不等主人說話徑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曾青香也跟著坐在一旁。接著她的茬兒說︰「娘親說的是,三姐姐好過分,連點情面都不講,真是讓人傷心。」說著,面上還一片黯然,那樣子真是讓人見了心生憐愛。
可惜她們踫上的是曾青瑜,愣是將這來兩個人無視到底。
「曾青瑜,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救了賢妃得了皇上的賞賜嗎?也不想想,要是沒有相府,你能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哼,做夢!」曾青香一雙媚眼瞪著曾青瑜,腮幫子鼓鼓的。
「四小姐,您不要太過分。」飛霜忍不住出口,卻換來趙姨娘的一聲啐罵。
「你個小賤蹄子!四小姐也是你教訓的?」趙靈鳳目光狠辣的瞪向飛霜。
「好吵。踏雪、飛霜,將這兩只蒼蠅給我趕出去!」低沉冷冽的聲音終于出現。踏雪和飛霜好像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曾青瑜的命令剛一下達,兩人便連扯帶拽的將那對討厭的母女拎出青瑜雅築。
「曾青瑜,你敢這樣對我?你會有報應的!」曾青香的罵聲飄遠,踏雪、飛霜也進了屋。
「小姐,您剛才真是脾氣太好了。趙姨娘和四小姐那樣說您,您還是那麼淡定。」飛霜撇撇嘴,覺得小姐現在太好說話了。自從小姐醒來後,那些新鮮詞兒她們都學會了不少。比如剛剛她說的淡定。
「且讓他們先蹦達著。時候到了,本小姐自不會手軟。」還是不曾抬頭,三人見她如此也不再多話。
看著手中的書,曾青瑜心中冷笑,看來這母女兩真是恨不得自己死。原本她還只是猜測,現在足以肯定這買凶殺人的勾當是這對母女干的。
「踏雪,你這就偷偷出府請二表少爺來。」曾青瑜說完放下書,拿起旁邊的一幅畫看起來。那幅畫正是她從太師府里帶回來的。
對于這畫中的內容她一直疑惑不解,卓雲溪怎麼會畫這樣奇怪的畫,既無山水花鳥也無壯麗河山。當時畫這畫的時候她是什麼心境?到底遭遇到了什麼?
也許她應該去相府里卓雲溪居住的地方找找線索。
「見過韓王、二表少爺。」花萼和飛霜的聲音從外邊傳進來。曾青瑜收好畫卷,將它放在了不容易發現的地方,起身走出內室。
卓異和江楚陽已經跟著飛霜她們進來,就看見她迎出來。
「表妹,什麼事情這麼急找我來?」卓異打量著她。剛剛踏雪說青瑜請他來,他還以為這丫頭又受委屈了,可是她卻好好的站在這里。
「表哥,韓王,請坐。」曾青瑜也不廢話,直接將趙靈鳳母女來到意圖講給兩人听。
「這麼說,小貓,在這里是相當危險的了。不如去我府上避一避?」江楚陽話落,曾青瑜白眼狠狠的朝他扔過去。
這個渣男!什麼時候都忘不了佔她便宜!
「多謝韓王,青瑜自有太師府可去,貴府還是當免則免。我怕入了狼穴尸骨無存。」還是那個清雅到讓人通體舒暢的模樣,可是這話嗆得卓異都輕咳了一聲,可是咱堅忍不拔的韓王殿下愣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呵呵呵,小貓,你這話說的我好似那登徒子一樣。我還是很傷心滴。」江楚陽看她的小臉兒崩的溜溜緊心里就越樂呵。別說他找虐的嗜好和別人都不一樣。他的小貓越是不待見他,他還就越樂意往人家跟前蹭。唉,當男人愛上女人,連人家的白眼都覺得明眸善睞的,一切都變得就是這麼不可思議。
「難道你不是?」曾青瑜可不會給這嬉皮笑臉的男人什麼好臉色,不冷不熱的反問一句。
而這回,「咳咳咳咳。小貓,你好過分,人家好傷心。」男人總是笑眯眯的眼楮蒙上一層薄霧,望進去一片淒哀,心沉淪了一下,又快速收回來。曾青瑜轉頭干脆不理他。
「二表哥,查這件事就拜托你了。」轉過頭和卓異說著。江楚陽有些微酸的皺了皺鼻子,又恢復成痞子模樣,邪肆的笑著。
「嗯。」卓異點頭。據剛才青瑜的講述,這件事**不離十和趙靈鳳有關,可是能找到雲天這批殺手足以證明她並不簡單。
「青瑜,我們進來多時,也是時候該走了。」卓異起身,惹來江楚陽無端的白眼,加磨牙。
這個卓木頭,他好不容易能和佳人近距離相處,還沒把椅子坐熱了,就急著走人。讓他浪費了那麼多瀟灑的表情。
「嗯,也好。那我就不送表哥和韓王出去了。」曾青瑜站起來跟卓異和江楚陽道別。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青瑜雅築。
丫鬟們收拾了茶具,曾青瑜月兌了外杉躺在床上休息。這一天折騰下來還真是累了。前世活的單調,這一世老天覺得自己的生活應該豐富多彩,才派來這些人來自己身邊轉悠。不管是敵人還是友人,能讓自己閑的發霉的神經時刻的緊繃,她還真沒白投胎一次。
「小姐。」踏雪進來,輕聲說道︰「小姐,雅築外多了很多高手。」
「是麼?誰的人?」高手?既然被踏雪發現了也沒殺人滅口,那就是友非敵,剛揪起來的心回了原位。
踏雪猜測的想了想,「應該是韓王的人。我隱約看見他們衣服上韓王府的標志。」
人狼?
曾青瑜淡定不了了。一顆心攪動的厲害。那種感覺她太知道是什麼了。情動,只是瞬間。可是她不能。
「嗯,你下去吧。」合上眼,不去想,不去惱,這些牽絆越少越好。若不相見就不會相戀,若不想念就不會痴纏。在回到現代之前她絕不能再起一絲波瀾,要不然誤人誤己。
夜注定未央,夜注定未艾,輾轉,難眠,至鄉晨方休。
五日後,江湖上第一大殺手組織雲天被人連窩端的消息傳來,曾青瑜喝完早飯的最後一碗粥,只說了句,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