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也離開了呀,離開了那個沒有溫暖的媽媽,沒有媽媽無私的愛的世界,一定是媽媽在保護我吧,希望我能在無欲安逸的古代時空安然度完此生,而不是像她一樣,勞苦一生,只為家人、友人奉獻付出,最終卻遭受冷遇與背叛!最後,離開世界時,也只有我守在身邊,雖然,她總是對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珍貴的事物,不能強求,她只要有我就足夠了!
但我仍然時常抱怨,恨那些不珍惜媽媽的付出的人,他們甚至都沒能注意到媽媽生病的事!
思及此,眼眶又濕潤了,我好恨,為什麼要是媽媽,為什麼,我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看著她被病魔折磨,無能為力!
「小姐,你終于醒了!」思緒被一個稚女敕激動帶著哭腔的聲音打斷,來人是一個端著破舊的托盤和一個陶碗,大約13、4歲的小丫頭,見我醒來,立即將托盤放在我枕邊,撲向我︰「唔,小姐,小姐,苦了你了,都怪丫頭太笨了,被打暈了,竟又讓大小姐和二小姐得逞,害得小姐這大冷天的落入湖中,還生了重病,一連昏迷了一周,小姐我對不起你啊,唔~」
心里一陣感動,可以听出,這丫頭是真的關心這個小姐,明明不是她的錯,卻在見到主子醒來後接連道歉,也使得我無需查問,便知道了昏迷的始末,「對了,小姐,快喝藥吧,我每天都熬,就等著小姐醒來馬上能喝上呢!喝了藥就能好了,小姐您可一定要好起來呀,丫頭想著要是小姐再不醒,我就要跟著小姐去了!」說著喜極而泣,「不過還好小姐福大命大,這一次又能平安無事。嘿嘿~」這傻丫頭,想必是時時照看著這小姐的身體,時時熬藥熱藥吧,瞧這黑眼圈重的跟國寶似的。心下了然,丫頭,放心,既然你這樣真誠待我,此後,我定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
「丫頭,我想喝水。」我聲音嘶啞,有氣無力地說。「哎哎,這就來,小姐!」喝了些水,體力恢復了些,這身體挺容易滿足的呀,我便讓丫頭把我扶起來,我要喝藥,我知道,以我在這個家的地位,定是不會有大夫診治的,怕是丫頭自己找大夫給開的藥,又這麼辛苦的日夜煎熬,再苦我也要喝下去,趕快好起來,保護她!
喝了藥之後,丫頭還要給我熱粥去,我拉住了她,這孩子讓我心疼,總讓我想起媽媽,擔心我勝過自己的樣子,我再熟悉不過。
「丫頭,陪我聊會天吧,我不餓,來坐到床上來,別總站著。」「唔,小姐……」「怎麼哭了,你小姐我不是好好的?以前不是也總被她們欺負嘛,不是一樣好好的?不用擔心啦!你吃飯了嗎,瞧你,都瘦了。」「小姐,只有你對我最好了,不但不罵我,還關心我,明明是我不好……」「不,不是丫頭的錯。」我打斷她,唉,看來這丫頭的觀念需要徹頭徹尾地變革啊,我必須要盡早讓她認識到,我們並不低人一等,我們要反抗,也有能力反抗!
「丫頭,這一次,我比以前昏的時間要久嗎?」「嗯,這次廖敏小姐和廖柔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讓只穿著中衣的小姐在這寒冬臘月的到冰冷的湖水里去給她們找耳環,小姐你為了丫頭不被她們打,竟真的跳進去了,她們竟然一直等到小姐你昏倒了才離開,離開前還把丫頭打暈了,其實,她們的耳環根本就沒掉進去!真是的,都怪我太笨了,保護不了小姐,讓小姐受苦了。將軍老爺他又不在,我實在是找不到人幫忙,只能干等著小姐醒來,我真是沒用,唔……」「丫頭,你很好,真的不是你的錯,快別哭了,你要是也累倒了,誰照顧我呀?」我模著她的頭安慰她,替她抹去淚水,她的這種無力感我太懂了,是真的很痛苦很痛苦,望著自己最珍惜的人,無論怎麼搖晃呼喚都喚不醒,連手指都不能都一下,睫毛都不曾輕顫一分,她的真誠關懷使我保護她的決心更加堅定,眼神也變得越發清亮了。
「丫頭,我這一次昏迷了很久,也明白了很多事,以後我們倆相依為命,我定會護你周全,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妄自菲薄,記住,人人都是平等的,我們並不比任何人差,不能慣壞了某些人,欺負人的壞習慣可助長不得!首先從你的名字開始,嗯,瞧你小鳥依人的,以後就叫伊兒,但是是伊人的伊,這有雙重含義的名字你可喜歡?」丫頭,額不對,伊兒,呆愣愣地看了我半響,不曾回應,我也不急,瞧這小丫頭高興的,忘了反應了,我只微笑地望著她,替她撫平糟亂的發,抹去不斷涌出的晶瑩的淚。誰料,這小丫頭竟冒出這麼一句來,「小姐,你變了,變得比以前更美了,好迷人,讓人離不開眼……」聞此,我故作生氣道︰「怎麼?不喜歡新的名字,就拍我的馬屁忽悠我啊?」「怎怎怎,怎麼會,別說新的名字,丫頭我從出生以來連個名字都沒有過,要不是我6歲那年被小姐在月夢樓門前發現,恐怕我現在已經……嘿嘿,我是真的被小姐的美驚到了,所以,忘了答應了」「那你該改口了吧,伊兒。」「是,小姐,以後伊兒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的。」「傻丫頭,」我輕點伊兒小巧的鼻尖,「以後啊,應該我更多照顧你才對,這麼多年來辛苦你了,謝謝你,伊兒,以後我們就是姐妹。」「這,這怎麼使得?」伊兒連忙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