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不是冤家不上門
劉暢果然沒還有休息,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半,我真不知道這小伙子在想什麼,反正他就是腦子進水。他開門看到我們,非常驚訝,嗡嗡,我們成了不速之客。
「呵呵,新年快樂!」
我和楊芳抱拳對他作揖,他驚恐萬分,似乎還沒從玻璃被砸的陰影里走出來。
「你們這是?」他擋在門口不讓我們進去,「你們不會是私奔了吧?」
「我們是來滅口的,說得那麼浪漫干嘛?當然,除此之外就給你拜個早年,夠義氣吧,到底讓不讓進?」
「來來來,你們請進。」
他好像做了一場惡夢,還沒從夢中醒過來。
「有酒嗎?」
楊芳一進門就問,這妮子也太沒禮貌了。
「有,只是沒菜!」
「有酒就可以了,來一瓶!」
說話間,我們在沙發前坐下,劉暢拿了三瓶啤酒,一些塑料袋包裝的垃圾食品。
劉暢說︰「你們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楊芳不說話,她先咕嚕一瓶啤酒。我指著寒風呼呼而進了玻璃門,抱歉地笑了笑又沒道歉的心,問︰「你爸媽怎麼沒回來?」
「趕不上飛機了。」
「難免的,回家的人那麼多,天國就那麼幾輛飛機夠誰坐啊?不過,哪有父母不想見子女的,別說趕不上飛機,你家那麼有錢,租一輛飛機,他們也會回家看你。依我看哪,他們肯定是沒把你放在心上!」
楊芳問︰「有必要這麼直接嗎?」
劉暢說︰「陳小雨你太沒心沒肺了。」
「得了吧,哥們。前兩天你拒絕我的時候,不是也很直接?如果當時我住進你家,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我也不會見到芳芳,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做為一個同學和朋友,你太讓我失望了。」
楊芳推了我一下,看來她有話說。
「說什麼啊?難道遇見我是你的不幸嗎?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躲在中醫院大病房里,切,你這人真不知好歹。」
「不過說實話,我現在真原諒他當時給我臉色看。」我立即圓場,然後摟著楊芳,「這就是我的命,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就像一片仙人掌,在沙漠里奇跡般的活過來了。」
切切切,楊芳又是切切,我估計她要把我切成肉末,做成肉包子的心都有。
我說︰「喝你的酒吧!」
楊芳呸了我一下,跟劉暢踫了踫酒瓶,又獨自喝起來,我接著說︰「你家人怎麼了?」
「離了,現在一個人在xz,一個在歐洲。我離開bj後的第一個月,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把這事給辦了……現在把我當球一樣踢來踢去,他們嘴巴上說要管我,其實誰都想得明白。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嘴邊也也不再掛著我了。」
「這樣子啊,那你就更不能在摔家里的杯子,你家的杯子,一個個都好幾萬耶,你真舍得摔?」
「陳小雨,你少諷刺我!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家的杯子每個都值幾萬塊的?」
「難道不是嗎?那一回來你家時,葉梓不小心摔破的那個不就值得四五萬嗎,你當時不是說,如果有的話,二十萬一對你要舍得花錢?」
「放你娘的狗屁,那是80年代曉芳窯的,跟這些破杯子能比嗎?」
「有什麼區別?」
「我……我懶得跟你說這個。」
他生氣了,我就要讓他生氣,他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我申明,我不是為了報仇,我是真看不慣他的原則,一個好好的人,干嘛要給自己劃個圈子呢?隨性不是更好嗎?這世界那麼多的新鮮事物,難道非得按你的生活定律走不成。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咱們聊點開心的事吧。你一個人過這個除夕夜,你的葉梓怎麼也不過來陪你啊?」
我又開始氣他。呵呵,我犯賤,我願意!
「你這是聊點開心的話題嗎?陳秀美怎麼也不在你身邊啊?」
這話真把我問住了!啊——劉暢,你這個天殺的,非要把我逼到絕境?!!!腦海中閃現中醫院那晚,當時我也想不明白,陳秀美為什麼不邀請我去她家借宿。不過,對于這樣有明顯要開戰的話語,我還是以一笑置之,我抱著楊芳的肩膀,很不在意地說︰「天使在身邊!」
「狗屁!」
楊芳朝我臉上噴酒,她也不配合我一下,我不過是為再次打擊一上劉暢罷了。我真搞不明白本來對劉暢還橫眉豎眼的楊芳,剎那間就跟劉暢成了忘年交一樣,世界之事原來就是如此的變態(跟你透露一個事,若干年之年,楊芳變成金鋼之軀,她的腦子存在著斷斷續續的記憶時,她還能想得起來曾經跟劉暢一起打擊過我)。
接著劉暢就是大肆渲染我跟陳秀美之間的關系。他說︰「陳秀美是我們學校的大人物,是我們班主任欽點的下一屆清華生。她不僅學習成績好,而且長得真是漂亮,跟你差不多(這句話讓楊芳很滿意)。每天圍在她身邊的人都是里外三圈的,特別是課間的時候,隔壁家的幾個帥哥常常拿著作業本來討教,名義是討教,其實大伙心里都清楚就是想一睹她的芳容,求她拋個媚眼什麼的……這樣就搞得陳小雨很不爽,有一回差點跟他們打起來。其實,我真搞不懂,不僅是我,包括所有熟悉陳秀美的人都搞不懂,學校那麼多學習成績好、家庭背景好的人都想跟她勾搭,為什麼她就偏偏看上了陳小雨,」他輕蔑地指著我,「而他呢,出了名的風流成性!這世界真是變態也真是讓人無奈,就他能把她搞得神魂顛倒,現在她總是死乞白賴地替他實習,現在兩個人還同桌,搞得全校的男生,每次見到陳小雨都恨不得痛扁他一頓,只可惜他們倆走得太近,大伙無從下手,才讓他活到至今。」
「真的嗎?」
楊芳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了。」
「那你可以給他點懲罰啊,你有那麼多的同道中人,為什麼就不能給他點顏色瞧瞧呢,你可以別要他的命,剁腳挖眼什麼都行啊?」
「太熟了,下不了手。」
「熟了才好下手,這樣他就一點防範心理都不會有。」
「不用我收拾,像他這種玩女人成性的惡魔,馬上就會遭受現世報的,你等著吧,我勸你也離她遠點,我隱隱覺得他對你的安全產生了重要的威脅。」
他們越說越離譜,說得我耳根發熱,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說得我都懷疑自己就是個狂。想不到,劉暢對我的成見如此之深,想想心里都難受,于是我站起來走到陽台去透透風。
窗外寂靜一片,街面上的路燈都昏昏欲睡了,他們還真有心情扯這沒邊的。
我踩著陽台上的碎玻璃,想起我那已經被摔成稀巴爛的手機,在角落找到了它的軀殼,它的魂已經去給喬布斯拜年了。我取下卡片,放進口袋,吹了一陣風,窗外的風還真大,透過我的襯杉,都把我寒毛凍硬了。
不管怎樣,此時呆在這里的感覺,也叫一種爽,回想著那天在中醫院,這兒真好的,背後五米之外就是房間,房間里有床,我可以隨時隨地的享受,睡個好覺。
他們還沒有困意,因為可以隨意的踐踏我的人格而越聊越歡,自己也越喝越多,擺在他們身邊的酒瓶子,像切牆一樣的疊起來。楊芳狀態超級好,劉暢有點蒙,他說他能把握一個度,屁!不過這真合他意,他無非就是想一醉方休。這個除夕夜讓他承受太多,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