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薛伯把頭往牆上頂的時,小雨飛速地沖過來,擋在了他面前,一股千斤壓頂的重力撞在小雨的肚子上,他嚎叫一聲,從牆上滑倒在地上。
「少爺,少爺……」
薛伯被小雨擋著,彈出兩米開外,摔倒在地上,見自己撞了他,迅速地爬起來,撲到小雨面前,抱著他,叫喚道︰「少爺,少爺,你怎樣了?」
小雨垂死般地靠在牆上,肚子像被滾燙的油潑過一樣,焦灼地痛。
「小雨,你怎麼了?」
蘭玲听到叫聲,快速地沖進別墅,她看見小雨躺在牆角,還以為是薛無奇開槍射了他,她從嚇得全身顫抖的薛無奇手中奪過手槍,另一只手鎖住薛無奇的脖子,惡狠狠地盯著他,只要小雨點頭,就將他碎尸萬段。
「沒事……沒事……!」
小雨由薛伯扶著站起來,他靠在牆角上,兩手護著肚子,喘著大氣,表情嚴肅地說︰「沒事,我沒事,死不了!」
等到他把氣喘勻了,走到薛無奇面前狠狠地摔他兩耳光,從蘭玲手里奪過手槍,對著薛無奇扣動扳機連開了三槍。
這個該死的家伙,呸,剛出場就被一槍斃命了,他的人生不僅是別人的配角,還是他自己的群眾的演員……所幸地是,槍膛里沒有裝子彈,要不然薛無奇身上可就不止只有三個洞了。
他對薛無奇罵道︰「你他媽的真下流無恥,還真敢開槍?他是你爸,是你親生父親,不是你的殺父仇人!你這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虧你爸還讓我把你帶在身邊,哪天我被你斃了,老子還蒙在鼓里。」
小雨說完丟下槍,拉著蘭玲走出別墅。他們上了車。他搖下車窗,從車里扔出兩袋東西,說道︰「趕緊帶著你爸媽離開這里,這些錢和槍你留著,好好練習,時機到了我會讓人去找你的。」
他說完,便再無可戀地讓蘭玲加大油門沖到了山下。
回來的路走得還比較順暢,這是小雨所預料的,他料到張景天剛得了烏金甲,心頭正熱不會這麼快就向他們動手。
他們上了回松城的高速的時候。蘭玲問道︰「小雨你會不會覺得奇怪,以張景天的小聰明腦袋,他怎麼沒在半道伏擊我們啊?」
「他最聰明之處就是他還想多活兩天!走吧,咱們回到松城之前,不用擔心死亡。」
果真,到了松城,他們依然平平安安的,毫發無損的。他們出了松城高速路口,小雨就在路邊下車。
他囑咐蘭玲︰「玲姐。你把車開到鬧區,然後找個遠一點的地方住下,最好能監視到車子的地方。我這兩天有事就不見你了。有什麼情況,通過追蹤器找我。」
「好的。你當心點!」
蘭玲說完,開著紅色卡宴急速而去,小雨走到路邊的小店鋪買了一瓶水,他也不喝。搓著瓶蓋把玩著,順便留心觀察著周邊的情況,待到他確定沒有危險的時候。他才走到路邊攔了一輛的士,讓司機直接送他到昨天入宿的「歸來居」。
他下了車,沒有馬上進入賓館,而是往前走了約五十米,再回頭走回賓館,這時他又停下了腳步。
前面可能危機四伏,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水果攤,有三個人在買水果,而這三個人當時估計就是想殘害他的人,這個世界那麼亂,他不得不防啊,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于是他果斷地走向那家水果店(是他想太多,你別這樣說,他的精神現在處于高度戒備之中)。
街面寒風微抖,把攤前幾個泡沫箱刮走了,他走過來時撿起了一個。一個剛結了賬送三個客人走到門口的一個脖子套著圍巾的女子,看了他一眼,走下台階,從他手中接過泡沫箱,微笑地說聲︰「謝謝!」
小雨沒有回應,仍以冷冷地表情示人,他看了那三個遠去的人,心中卸下一絲防備,直接走進店里。
「您要買什麼水果?自己吃還是送人,要我推薦一下嗎?」
小雨沒有說話,從他的表情上看,他根本不是來買水果的,而是來要債的,何況他面前還站著一個長得面如桃花,迎笑春風,笑起來臉上露出淺淺的酒窩的女子(絕對是未婚的)呢。
哎呀,他這個人真是死了心了。
他的心真地的被冰封了。
還好那女子沒有受他影響,也不管他願意不願意,見他拿揀什麼水果,就說什麼它有什麼功效、好處,搭配什麼東西最好,她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可最終還是沒打動小雨的心。
從小雨走進水果店里,到他離開,那女子大概說了不下三百句話,而小雨總是沒給這個漂亮的女子好臉看,他總是死板著臉,揀水果,付錢找錢,走人。
興許這就是現在特自負的有錢人的作派吧!
他提了整整五袋的水果,回到歸來居賓館,讓店主替他開了門,末了還是那句話︰「我的房間不用打掃,別來打擾我!」
店主走後,他把門反鎖了,把窗戶的厚窗簾拉緊閉的,一點光線也不讓它透進來。自然的,他不開燈,也不洗澡,而是倒在被面上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里靜悄悄的,因為房間里總是緊閉的,而且沒有一點光線,他就像那房間的空氣一樣,死寂一般。不知又過了多久,他從床上爬起來,開了燈,洗了個澡,隨後坐在地磚前,把買來的一大堆水果放在面前,也不開電視找點娛樂什麼的,開始吃水果。那些水果有的要剝皮的他就剝皮吃,不能剝的要削的,他就直接吃,連洗都懶得去。
他竟然懶到這種程度?
他將肚子塞得滿滿的之後,丟下那些沒吃的,關上燈光又接著睡,此後的房間死寂一般,一點生氣都沒有。
接下來的一天里,他仍把自己關在黑暗之中,直到他買的那些水果爛的爛掉了或者被他吃光了,總之到沒有了,他才下樓又去那個水果攤里買水果。
這回那姑娘更主動一些了,她主動伸出手,說道︰「交個朋友吧,我叫危利君,您怎麼稱呼啊?」
小雨仍沒搭理她,他只顧著挑水果,連頭也沒抬,更不可能去拉危利君的手。
「行,不交就不交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有人在意她的話,至少他沒有在意,他只顧著挑水果,又是挑了一大堆水果,隨後付錢走人。
之後幾天時間里,他又光顧了那個水果攤兩次,每次都悶聲不吭的,以致那個叫危利君大抵猜出他是個啞巴。啞巴就啞巴。他現在什麼都不在意。
第五次,他上那個水果攤的時候,那是晚上七點鐘,街面上下著點小雨,空氣非常潮濕,這是個寒風刮著路人能把他們的皮刮掉一層的夜晚。
水果攤前顧客沒影了,危利君正準備關門,他淋著雨出現了。
危利君擋在門口,說︰「我要關門了,你明天再來吧,明天有新鮮的水果!」
「這次要得不多!」
小雨站在台階下,仰著頭看著危利君,他的神情依然如故。
「你說什麼我听不見?」危利君放下正在收拾的筐子,說道,「原來你不是啞巴啊!切,搞什麼啊,每次來都不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她說完讓開了一條道,讓他進去,他呢?再無任何表示。這回他沒有三斤五斤的要水果,品種也沒多選,就拿了兩樣水果——香蕉和隻果。
「這次怎麼就買這麼點呀?」
他沒有說話,付了錢,接了錢,準備離開,往門口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問道︰「你這里能代定鮮花嗎?」
「什麼花?」
「玫瑰!」
「你想干嘛?」危利君警惕地看著他,「你這水果別買了,我把錢退給你。別以為你每次來我這里買好幾百塊錢的水果,我就看上了你,我有男朋友的。你別給我送花!」
「可以嗎?」
「不行,我不是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嗎,給我送花絕對不行,我男朋友很凶,他是混黑社會的,小心他把你打得稀巴爛。」
「可以定嗎?」
「不可以!」
小雨二話沒說就走出了門口。
「可以,可以!」危利君從店里沖出來,「你要訂什麼花?」
「一束99朵的玫瑰花,再加一張卡片,上面寫‘您好’兩個字。」
「你真不會要送給我吧?」
小雨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那花送給誰啊?」
「謝謝你!」
小雨嘴角劃過一絲的笑意,走在小雨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