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梅現在已經不住在燕窩里,她也沒跟婆婆一起住,她和丈夫葉新明以及三歲大的兒子葉清都住母親家里,他們的新家在福寧中學附近,小雨離開醫院後就來到了這里。當天下午退休的李院長來過一趟,他說小雨傷口並不大礙,只讓他好生養著便離開。
小雨在二姨家呆了近五個小時,到了傍晚,他醒過來,麻醉劑的藥效在他身上已經完全退去,他起了床走出房間,整個房子空得只剩下他。
過了半個小時,二姨回來了,二姨見他坐在客廳里,垂著頭,走到他身邊,扶起他說道︰「小雨,你怎麼坐在這里了?趕緊回床上躺著。」
「我沒事。二姨我問你一個事?」
「什麼事啊?快回去躺著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
「怎麼了你?你回來了還不想讓我知道啊?」
「不是啊,你先回答我吧。」
「鄭誠啊。怎麼了?」
「完了完了完了,」陳小雨說著,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我馬上離開這里。」
「干嘛啊這是,小雨你到底怎麼了?」
「二姨你不知道,鄭誠打電話給你,那他肯定知道我在你家里住著,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在哪里?更不能按他的安排住在你家里,這樣對你們很危險,他非常可怕,你們最好別再見到他了。」
「怎麼了你,你回來了不住在家里,你想住哪里?」
「我不是這個意思二姨,你知道我在昨天晚上遇見誰了嗎?陳建康——當年設計害死媽媽的人,我要是住在你家里,那麼你和表姐都很危險,所以我得馬上離開,我不能害你。」
「走走走。你們都走。」
二姨說完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二姨,你別這樣。我不得不走,我不走我會害死你們的!」
「你姨丈兩年前也這樣子說,後來他走了,到現在連個人影也不見。小雨啊,我求你留下來吧,姨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了,你總不能再丟下我不管了?」
「姨丈他怎麼了?」
「兩年前你姨丈突然生了一場大病,臉變得有臉盆那麼大,手臂變得跟柱子那樣粗。一夜之間他整個人突然間變得比自己大了三倍那麼大,後來把他拉到醫院做檢查,大伯說他一點事也沒有,隨後幾個月他有好幾次晚上睡著睡著就把我擠下了床,還有一次險些把我壓死了。等他恢復了正常後,我們帶他去外地就醫,我們基本都跑遍了全國,最後人家醫生都是一個說法,說他身體很好。一點毛病也沒有。後來,有一天夜里我醒來,他拿著刀背在抹我脖子,再接下三個月里。他拿著刀子在我脖子上抹了四次,直到他走之前的前一天昨天,他還是這樣子做,到了後來他實在受不了。才一走了之,到現在一個音訊也沒有,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怎麼會這樣子?他以前並沒有什麼毛病啊!」
「誰知道啊。我們看遍了所有醫生,也讓道士給他抓過鬼了,可最終還是沒把他治好。不僅你二姨丈如此,你三姨丈、八姨丈前年也離家出走過。後來他們回來了,他們跟以前完全變成了兩個模樣。」
「怎麼會這樣子?他們……」
這時听到了陣敲門聲,二姨走了過去,打開了門。二姨開了門,見是張達壽忙請他進來。
她問︰「小弟,您怎麼來了?」
「我來接少爺!」
小雨快步走到門口,拉住張達壽站在門口,嚴肅地問道︰「你怎麼來了?你怎麼能來?你不要命了啊?」
「少爺。」張達壽輕聲地說,「玲姐現在動不了,我只能親自來,咱們快走吧!」
「那你也不能來,你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保障,知道嗎?」
「對不起,少爺,我記住了。」張達壽低著頭答道。
二姨抹干淚水,旁在門邊說︰「你們倆干什麼,把我當外人說悄悄話。快進來吧,進來到房間里關起門來慢慢說。」
「二姨,那個……」小雨笑著走到二姨跟前,摟住她抱了抱,說,「二姨,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小雨,你要去哪里啊?」
「我給少爺弄了個人造手臂,我們準備馬上做手術,去晚了,我就又得再去找一下,那樣至少又得費幾年時間,少爺不能讓人看起來像個殘疾人……」
這一次張達壽答得挺乖巧,二姨即使即再次落淚,但她沒有再阻擋小雨的意思。
小雨與張達壽下了樓,開著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城關,他希望盡快離開松城的地界,但他們的車快要到高速路進口的時候停下來了。前面有人擋道,鄭誠把警車停在路邊,嘴里叼著雪茄,正吞雲吐霧。
「快走!」
張達壽馬上調頭離開。
「看你們往哪里逃?」
鄭誠早就注意到坐在灰色福特車里的張達壽,他見他調轉方向,馬上丟掉雪茄跳進車里,打開警笛追了上去。
張達壽開著車往城里奔,準備在城里甩掉鄭誠,但他忽略了這個縣城的容納能力。這里不是大城市,他只要進了城里就相當于自斷後路,盡管鄭誠的車被他甩到後頭,但四面而來警笛聲已經是讓人听了心驚膽顫,這聲音就像一張連成一片的網,正一點點地向他們那輛福特車撲來。
數十量的警車從四面八方趕來,張達壽的福特從進入南街開始,後面就尾隨兩輛警車,在十字路口時,早有一輛警車停在正中央擋住了去路,好在他加足馬力飛上人行道拐彎向龍首路那邊往西飛馳,到了龍首路的十字路口,南北兩個方向兩輛汽車正準備將他們夾擊撞個粉碎,他猛踩油門,快速躲過繼續朝西而走,身後傳來兩輛對撞的巨響。
緊接著,從後頭又冒出兩輛車,硬闖了紅燈,拐了方向緊跟著他們後頭,另加後頭一起尾隨的兩輛警車,四輛車前後並行著,警笛轟鳴,路人見此無不逃離躲避。而就在張達壽將車速加到最大準備甩掉四個尾巴時,前面三百米方向的小巷里飛出兩輛警車,它們並行著正火速開來,大有同歸于盡的感覺。
張達壽見此,嚇著一身冷汗,在進退無路的時候,他只能選擇沖過去,眼瞧著馬上就在撞上了,前方兩輛警車里的警察打開車門從里面跳了出去,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小雨右手伸過來強扭了一下方向盤,車子側翻,副駕駛那一面的車門朝地上,借著車子本身速度使車子在直沖過來的兩輛警車之間的空擋穿過……
只听見轟得一聲,隨即後面的四輛警車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兩輛警車,兩輛警車被撞成廢鐵。
他們躲過了兩輛警車後,小雨在方向桿上猛踹一腳,四個車輪摔在地上,張達壽握緊方向盤繼續加速前進。但他們終還是逃不掉,就在他們甩掉了六輛警車之後,前方三百米處又出現四輛警車,它們全都停在路上,一字排開把路都堵死了。鄭誠就站在車子的前頭,他手的里拿了一把來福槍,舉著槍正瞄準小雨。
「停車!」
張達壽本想直接沖過去跟他拼了,小雨拉住了他︰「別沖動,他就是匹夫,逞一時之勇,咱們不能跟他死拼了。」
鄭誠見張達壽慢慢把車停下來,把槍丟給手下,扯開兩腿沖了過來,在離福特不有三米遠的時候,他縱身一躍跳上車頂。只听見當的一聲,車頂被他踩陷了20cm,他剛落定,從旁邊的建築上跳下穿著烏金甲的張景天一腳將他踹回了地面。
張景天站在車頂笑著說︰「鄭副局長,你晚了一步。我早就架好鍋,正準備煮這道好菜。」
「老子可不管你煮什麼鳥菜,他們倆都是我的菜,你今天休想把他們帶走。」
隨後,鄭誠將手一揚,後面十幾把機關對準張景天,隨即一陣叮叮當當聲,從遠處飛來的子彈全部從張景天身上反彈而開。
鄭誠將手往光禿的頭上一模,馬上露出一副猙獰地嘴臉來,右手往地上一按,從地上飛起來,雙腳叉著剪刀飛向張景天,張景天大笑兩聲,站著不動,待到鄭誠靠近,伸出烏金鐵甲拳一拳就又把鄭誠打回地上,打得他鼻子歪到一邊,鮮血撒滿一地。
張景天跳下車子,將車門輕輕一掰,車門飛出五米之外的廣告牌上,將整個廣告牌打落,接著他從車里將小雨和張達壽揪出來。他把他們扔在地上,笑著說︰「好久不見了兩位,三個月了,終于把你們給盼到一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