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麟太郎早川和也才得知,祈織因為狀態不佳,在拍攝的時候走神被導演無口德斥責而失控打了對方。祈織習過武,可想而知那導演會被揍成什麼樣。
「只是打架的話,祈織怎麼會受傷?」早川和也初變成人時跟祈織動過手,那家伙的身手他很清楚,尋常的打架根本不可能會傷到他。
麟太郎以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早川和也,「看來,你那次生病還真是病得不清,連自己的體質修行都忘得一干二淨。」
早川和也滿頭霧水,他的體質修行跟祈織受傷完全是兩碼事啊!
麟太郎深深蹙起眉峰,「跟祈織發生沖突的導演可是空手道黑帶,祈織是習過武不錯,但一個人在完全沒有精氣神的狀態下,能打得過一個身強力壯的黑帶高手嗎?」
早川和也更加糊涂,激動地抓住船沿,不相信地說︰「祈織的身體素質很好的,而且他練的是注重實戰的散打,就算空手道級別多高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麟太郎搖搖頭,對小松鼠的遲鈍感到無力,「朱利,你忽略了我的重點哦,祈織是在精神力氣大量流失的情況下與人發生沖突的,在劣勢下才會受傷。而且,不止是祈織一個人,雅臣、右京、光、棗、琉生、昴還有侑介,這近一個月內都不同程度的精神受損,各自在工作學習上出現了大小不一的差錯。最嚴重的是祈織跟右京,祈織我就不必多說了,右京目前正面臨敗訴方的糾纏,苦不堪言。」
早川和也處于極度的震驚中,從頭到腳,一股寒意頃刻襲遍全身,臉色慘白,「為、為什麼會這樣?」
麟太郎看著孩子居然開始渾身發抖,傾身按住他擱在膝蓋上的手,驚覺一片冰涼,心中不由一顫,「喂朱利,你還好吧?」
「日、日向先生,請你告訴我,為什麼?」
麟太郎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太倉促了,可他在來之前完全不知道他不記得以前的事,更不知道他連自己的體質也忘得一干二淨,因此看到他此時的狀況便有些後悔,可如果不跟他說清楚,朝日奈家那幾個孩子該怎麼辦?
猶豫了片刻,麟太郎把心一橫,說︰「既然這樣,我還是實話說了吧。那些孩子之所以在你走後精神突然枯萎,全是受到你的妖氣反噬。」
早川和也驚呼,「妖氣反噬?」
「你小聲一點!」麟太郎一把捂住早川和也的嘴,驚慌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幸好周圍游船的外國人听不懂日語,沒注意他們這里,「那些孩子一直瞞著你離開家的消息,要不是這次祈織受傷,我還不會猜到你跟繪麻跑到美國來。」
祈織受傷入院,還是小彌打來的國際電話。麟太郎接到電話的時候美和不在家,當小彌哭著對他說哥哥們如何反常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原因便是小松鼠。小彌那孩子極度惶恐不安,作為家中最小的孩子,從出生就享受著哥哥們的愛護,現在因為哥哥們的精神枯萎,生活工作一團糟,依靠的大樹有倒下的危險,他受到的波及很大。
麟太郎對美和隱瞞了這件事,自己則打電話詢問了繪麻,那孩子在他的逼問下,訥訥不安地承認了小松鼠的確跟她來到美國的事實。于是,他當晚便乘飛機趕到美國來。
「妖氣反噬是什麼意思?」早川和也完全凌亂了,他真沒想到他的離開會給那些家伙造成如此之大的影響,如果他們因他而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他就算死也難以彌補他們。
麟太郎按住早川和也的雙肩,「先冷靜下來,妖氣反噬這件事我也不明白,當年你只是隨口提起,並沒有詳細解釋過。但據我觀察那些孩子的狀態,我想,應該是妖氣反噬的後果。」
早川和也驚恐地抓住麟太郎的手腕,「那、那要怎麼辦?」
「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想問你怎麼解決,結果你自己也不知道……」麟太郎也感到事情的棘手,本想來尋求解決方法,沒想到希望落空。萬一沒辦法解決,那些孩子該怎麼辦?
早川和也沒辦法,他只是一縷幽魂附身在這松鼠身上,不懂妖怪修行之道,怎麼可能知道該怎麼處理那幫家伙的反應?但他現在比即將赴死還要惶恐。
天漸漸黑了,完全想不到如何解決問題的兩人才慢慢回去繪麻的公寓。
但是半路上,早川和也就控制不住頻頻打哈欠,根據以往的經驗,他知道自己維持不了多長時間的人形。無奈之下,兩人只好打了出租車,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公寓。結果剛到門口,早川和也便控制不住露出耳朵和尾巴。
麟太郎嚇了一跳,趕緊舀出鑰匙開門,拉著早川和也進去。
「誒,爸爸,朱利,你們終于回來了。」繪麻身著一身居家服迎上來,看見半獸模樣的早川和也吃驚不已,「朱利醬……」
「小千……」早川和也渾身發軟,看見繪麻立刻抱住她, 的一聲,少年變成一只松鼠掛在她的手臂上,衣服直接掉在地板上。
「喂,你這家伙別變回去啊!」
從客廳里沖出一個氣急敗壞的少年,麟太郎愣住,「啊 ?風斗君?」
變成松鼠的早川和也訝異地抬起頭,真的是風斗那家伙,他怎麼會到美國來?
風斗並沒有讓麟太郎和松鼠奇怪太久,直接道出此行的目的。
「……事情就是這樣,哥哥們現在一個個都面臨著各種困境,要哥專門負責照顧受傷的祈織哥,椿哥和梓哥要忙自己的事業,更要幫雅哥和右京哥負擔家中的日常雜事和照顧小彌。大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風斗復雜地瞪著趴在繪麻肩上的松鼠,「要哥說,只要帶這家伙回去就能讓他們幾個好起來,所以就安排我來找他了。」
麟太郎驚喜地站起來,「要君原來知道怎麼解決嗎?那真是太好了。」
吱吱吱吱——
「既然這樣我們馬上回去!」早川和也也很激動,他剛剛只顧著擔心那幫家伙,居然把色和尚給忘了,那家伙可是很清楚妖怪修行之道的啊。
風斗盯著突然興奮起來的小松鼠皺眉,「你在說什麼啊?」
繪麻模模松鼠的腦袋,含笑翻譯︰「朱利醬說想馬上回去。」
風斗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抿嘴沉默了幾秒,慢悠悠地說︰「不急,來之前就已經訂好了往返的機票。」沖繪麻乖巧地笑了笑,「姐姐你現在要休息了吧?」
繪麻慌忙擺手,「呃沒有,風斗君難得來一次,多坐一會兒沒什麼。」
風斗卻是站起來,非常懂事地說︰「姐姐在這邊學習很重,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這樣好了,反正我要帶朱利醬回家,不如就讓他跟我去,反正我也不倒時差,晚上睡不著,我英文也太好看不了電視,就讓他陪我打發時間吧。」
這個要求完全不過分,加上是自家兄弟,繪麻欣然答應了風斗的請求。
「小千,你告訴他不要踫我,我剛剛才變成人過,沒什麼能量維持人形。」早川和也一心擔憂著家中那幾只被他妖氣反噬的受害者,對于風斗的要求也沒多心。但是風斗這家伙經常不按常理出牌,個性又跳月兌,老實說,早川和也有點怕他。
繪麻轉告風斗小松鼠的要求,風斗表示理解。
為了次日回程不耽誤時間,早川和也讓繪麻幫他將當初帶來的那些玩意兒收拾了一下,用一個箱子裝好交給風斗,這樣,明天可以直接從酒店出發。
麟太郎送兩個孩子抵達酒店,叮囑了一些事,「風斗君,朱利就交給你了,回去的時候還是讓他走寵物托運渠道。你母親那里也不要亂說,我會找機會告訴她朱利的事。最後,請代我問候你的哥哥們,希望朱利回去之後會對他們有所幫助。」
麟太郎走後,早川和也跟隨風斗來到他的房間。
進門後,風斗古怪的沒說話,將箱子與他的行李箱放在一起後,便月兌了外套直接進浴室。早川和也跳上沙發,一直看著風斗的行動,心中很詫異這家伙今天居然會如此老實,沒有自高自大的說什麼,更沒有表現出想讓他變成人的企圖。
記得初見面時,他那麼強勢霸道的宣稱自己是他的東西,到現在他還記得他那興奮到如獲至寶的貪婪眼神,每每想起都會讓他感到畏懼。這個比他還小一歲的男生,帥氣陽光,站在舞台上的光芒萬丈,在日常生活中的霸道自我,那股高高在上、睨一切的氣勢與生俱來,渀佛他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
早川和也不喜歡這種個性,因為他以前就是這樣。
只是奇怪今天的風斗安靜得異常,陰沉的表情、幽黯的眼神以及緊抿的雙唇,渀佛在壓抑著什麼。早川和也很想問問風斗,祈織的傷好一些沒有,其他人在工作上遇到的困難處理的怎麼樣,但奈何他一只小動物的語言是對方無法听懂的。
正無精打采的趴在沙發一角,浴室的門開了,早川和也下意識回頭看去,卻發現風斗連快浴巾都沒裹就出來了——高挑的身材,兩腿筆直,腰身細瘦,因為年齡小所以哪怕個子長高了骨架卻仍然縴細,蒼白的皮膚上沾著水珠,走路時兩腿之間那沉睡在恥毛中的長度輕輕晃動。
此畫面讓早川和也心跳不止。
吱吱吱吱——
「風斗,你這家伙好歹給圍個浴巾再出來啊!」
風斗面無表情地站住不動,冷眼盯著沙發上那只小動物忽然四肢叉開,渾身茸毛倒豎、齜牙咧嘴,嘴里發出類似抗、議的吱吱亂叫聲,「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給我安靜點。」
早川和也少年心性,最受不得挑釁與威脅,心想,你算什麼啊?憑什麼你心情不好就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還心情不好呢,難道我就要撓你幾爪子麼?
吱吱吱吱吱吱——
早川和也跳上床,因為風斗就站在寬大的雙人床邊,光著身體整理自己散落在床上的衣物,這樣距離就近了,方便他發泄心中的怒火。
早川和也吱吱亂叫了一通,風斗卻是連看都沒看他,徑自將衣物掛在衣櫥里,但是,再怎麼極力忍耐,也架不住那只小動物發飆大吵大叫,耳膜都快被他給震破了。
風斗 的一聲甩上衣櫥的門,轉過身來,面色不善地死瞪著床上跳腳的小家伙,「我叫你閉嘴你听到沒有,還是說你變成了動物連人話都听不懂了?」
吱吱——「你這家伙才是,無緣無故在我面前擺什麼臭臉色,我又沒欠你的錢!」
風斗雙手叉腰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一把揪住松鼠的耳朵, 的一聲,半人半獸的赤、果少年痛叫著出現在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風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