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斗看早川和也那心急的樣,頂著一張蒼白的臉不滿地抗議︰「祈織哥早就沒有大礙了,我昨晚被你榨了一整夜,怎麼也得先送我回家休息吧。」
正常行進的車子忽然一陣扭曲。
「哇!梓哥你開車注意點啊!」早川和也嚇得哇哇大叫,這可是在鬧市區,出車禍可不是鬧著玩的。
梓穩穩心神,將車速控制好,清了清喉嚨,說︰「抱歉!風斗你剛剛說了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早川和也這才意識到梓剛剛為何而失手,心下一緊,趕緊回身捂住風斗的嘴巴,壓低音量惱火地斥責︰「你就不能不提昨晚的事嗎?」
梓從後視鏡里看了看他們,無奈的說︰「算了,你們不說我也知道。風斗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上車的時候兩條腿軟得像面條一樣,就算你們不說我也猜得到。」輕輕勾起嘴角,「朱利醬還真是有魅力哦,現在,除了我跟梓,好像所有人都被你迷住了呢。啊,真擔心椿也會被你勾走!」
「梓哥!」早川和也臉上瞬間閃過一年四季經典的顏色,又羞又惱,「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是啊梓哥!」風斗蒼白的臉黑了一圈,本來癱軟無力坐著,听了梓的話後,硬撐起來抱住早川和也,「這家伙從今以後是我一個人的,別說椿哥,就算是梓哥你對他動心,我也絕不答應。」
早川和也聞言立刻掙月兌風斗的禁錮,坐到遠離他的另一邊空座上,怒道︰「誰是你一個人的?我昨晚跟你說的那些話你到底听進去沒有?我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你最好給我記住!」
風斗訝異地瞪他,「小兔子,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是一個都不要嗎?」很顯然,前一句話只是他為了試探早川和也對他的心意故意說的。
通過昨晚的親身體驗,風斗已經意識到,想獨佔這個小動物是真的不行。那麼,為了不失去自己在他心中能佔有一席之地的機會,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跟哥哥們一起分享。可早川和也剛才那句話,明顯表明他還是不想跟任何人在一起,這讓風斗很不可思議。他們兄弟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受到的傷害有多大,他可是再清楚不過,祈織哥差點連命都沒了,現在這家伙竟然還在說這種任性的話,簡直可惡至極!
早川和也神色一頓,嘴巴張了兩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梓轉了個方向,進入另一條街道,神色少見的犀利起來,「朱利醬,先回家看看兄弟們再說吧,如果你看到他們的狀況後還能說出‘你不是任何人的’這種話……」
早川和也沉默。
到了家門口,梓下車從後備箱里拖出兩個人的行李箱,舀出一套衣服丟給早川和也,讓他穿好之後,三人才一起進門。風斗昨晚被榨得一干二淨,加上也沒睡好,整個人都是掛在早川和也身上的。
一進門,看著院中那顆大樹,早川和也心中涌出一股暖流,那是回家的美好。仰起頭,那棟別墅還是老樣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突然,早川和也的眼楮睜大,三樓某一間房的落地窗前,琉生正坐在那里,他也看見了自己,瞬間站起來,趴在玻璃上盯著自己看了幾秒,然後迅速轉身離開。
他來迎接我了嗎?
早川和也的心砰砰跳起來,腳步不由自主加快了一些。
在美國的時候,他壓抑著自己的感情,認為只要永遠不見,時間總會治愈心底的裂縫,讓他忘了這些男人。但此刻與琉生四目相投,他才意識到,什麼時間會讓人遺忘都是騙人的。越是壓抑,心中的思念只會越濃烈,一旦見面,會像絕提的洪水一樣洶涌。
「朱利醬!真的是你!」轉眼間,琉生就從別墅的大門里沖了出來。
「琉生……」早川和也驚喜不已,但下一秒他便注意到琉生走路的勢不正常,一瘸一拐的,原本雀躍的心瞬間懸到嗓子眼,連掛在他身上的風斗也顧不上,甩開他就朝琉生奔過去,扶住他,滿眼心疼之色,「琉生,你的腳怎麼了?」
「朱利醬!你終于回來了!」琉生卻沒有回答早川和也的問題,蒼白的臉上因見到小松鼠而動容不已,幾乎是兩人肢體相觸的瞬間就將他抱進懷里,低頭對準他一張一合的小嘴親上去。
熟悉的味道。
琉生的溫柔如水,注滿思念的深吻。
早川和也情動不已,緊緊抱住琉生的腰,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熱情似火的回吻回去。
立在一邊的梓怔愣住,被這兩人的熱情鬧了個大紅臉。而站在他旁邊、剛剛差點被早川和也推到地上的風斗卻是滿面嫉妒,兩眼發紅,恨不得沖上去將那個人狠狠分開。
「喂,你們倆夠了沒有!」風斗終于忍無可忍。這個可惡的小動物,昨天晚上還跟他說喜歡他,結果一看見琉生就把他推開,差別對待要不要這麼明顯啊?
怒吼聲驚醒兩個忘情的人,卻是戀戀不舍的分開唇舌,互相含情對望。風斗肺都要氣炸了,重重哼了一聲,憑著一腔嫉妒之火,甩開梓攙扶著他的手,沖進別墅的門內。
琉生轉頭看著關上的大門,好奇地說︰「風斗,他怎麼了?」
早川和也臉紅不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低頭看見琉生的左腳穿著拖鞋,腳踝露出白色的紗布,這才想起重點來,「琉生,你的腳怎麼了?」
梓拉著兩只箱子走過來,「因為身體虛弱,在下車的時候被人流擠得摔了下去。」
琉生沖早川和也兩眼一彎,「嗯,就是這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眨眨眼,微微訝異道︰「誒?忽然覺得,身體有點不一樣了。」
梓本來拉著箱子要走了,聞言回過頭來,「怎麼不一樣?」
琉生雙手互相模了模,舉到眼前看著,迷茫地說︰「腦子忽然清醒了很多,雙手比之前有力了。」
早川和也抓住琉生的手,急切地問︰「那你之前是什麼感覺?」
琉生回憶著說︰「就是沒有精神,走路都想睡覺,所以才導致下車的時候神志不清,被下車的乘客擠到摔下去。」
早川和也沉吟了幾秒,模著下巴說︰「難道是剛剛親了一下的關系?」
梓笑著說︰「總之先上樓吧,要哥應該會告訴你怎麼幫助大家的。」
盡管琉生一再強調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但早川和也還是堅持攙扶著他一直上樓。
在五樓客廳里,只有光、要、椿、侑介、風斗在。光和侑介瘦了很多,精神很差,比起琉生強了一點點,至少他們沒有受傷。詢問其他人,被告知,雅臣因開錯藥差點引起醫療事故而暫時被停職了,現在正在醫院照顧祈織;右京為了那敗訴的案件而被敗訴方糾纏,此時還在事務所頂著上司與顧客的壓力不得不強撐著處理糾紛;昴去了學校上課,但因為近一個月的表現不佳,被籃球部勒令停止練習;棗也很不順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工作業績一路下滑,上司甚至吼出如果再這樣下去就要辭退他的威脅。
當然,受小松鼠妖氣反噬只是造成他們精神枯萎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他們對小松鼠的難以忘懷和深深的思念。
要走到早川和也身邊坐下,左手搭在他背後的沙發上,含笑道︰「相思是病哦,病入膏肓神醫也難救。朱利醬讓大家都得了這樣的病,真是很可惡啊!」
「是我對不起大家!」雖然知道要這話里並沒有真的責怪自己的意思,但早川和也還是非常自責愧疚,垂著頭都沒有勇氣去看光、琉生和侑介。
梓將行李箱分別送回風斗和朱利的房間後下樓來,看了一眼客廳內各人的臉色,走到早川和也面前,面帶嚴肅地問︰「怎樣朱利?你現在覺得自己還能說出‘我誰都不要’的話來嗎?」
早川和也搖頭。
在看過大家的現狀後,他心疼極了。曾經自以為離開才是對他們最好,結果,正是如此才造成大家的困擾和痛苦,反而害了所有人。認清事實後,他只會後悔當初的草率和一意孤行,根本不會再固執的堅持那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我以後都不會走了,放心吧!」早川和也沖大家笑笑,真心實意。
風斗累了一夜,看到早川和也終于做出了承諾後,放心的回房間補眠。見風斗也離開了,梓拉起椿的手,說把空間讓開小別勝新婚的情人。
在椿別有含義的笑容下,早川和也窘得滿面通紅,恨不得縮進沙發里讓所有人都看不見。
「要,你還在這干嘛?」光見幾個弟弟都識趣的走了,要這家伙還大刺刺地賴在小松鼠身邊,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起身走過來坐在小松鼠的另一邊,以「識趣的就趕緊滾蛋」的眼神含笑盯著要。
侑介也走過來站在要面前,雙手抱胸,「要哥今天不去陪你的女施主嗎?少了你這位花名在外、風流無比的男人,那些女施主會哭的吧。」言外之意,要哥你趕緊滾蛋吧,這里不需要你。
琉生雖然沒說話,老老實實坐在原位,但那嗔怪、埋怨的眼神卻是毫不含糊地射在要的身上。
要被三個弟弟盯得沒辦法,動了動身體,收回搭在早川和也背後沙發上的手,懶懶地說︰「好吧,看在你們幾個都是受害者的份上,暫時就把小松鼠讓給你們。」話雖這麼說,但是要卻在下一刻突然捏住早川和也的下巴,頭一低,偷了個香甜的吻。
轟隆——
小小客廳,剎那間響起驚雷,直劈得另外的兄弟三人目瞪口呆。
「我次奧,要你這個色和尚對我做了什麼?」早川和也推開要,連滾帶爬躲得遠遠的,狠狠用衣袖擦著嘴吧,一臉嫌棄的表情,「你、你竟然親我!」
侑介緊握拳頭,「要哥,你真是太卑鄙了!朱利是我們的!」
光的臉色黑得能擠出墨水。
可要卻絲毫沒有愧疚之感,對弟弟們的怒視完全不理,淡定的走到樓梯口時,回過頭沖還在「呸呸」吐口水的早川和也眨了眨左眼,說︰「朱利醬,想要幫助你的愛人們恢復精神,只要給他們一個熱情的深吻就可以哦!」
作者有話要說︰要哥是人生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