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牽掛的人和離開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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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雨紛紛,接連幾天來的天氣都是灰蒙蒙的,陰暗的天空始終統治著這片天。
下課的鈴聲,打破了校園的沉寂。
同學都陸續離開,陳希貝卻慢吞吞的收拾著課本,今天是周五眨眼間他已經走了一個星期了,這段時間都沒有他的消息,手機號不通,酒吧也看不到霍霆,陳希貝就像被大石頭壓住胸口悶悶的。
昏昏沉沉的天,突然,一道閃電劃過,硬生生的把本已被烏雲撕碎的天空劈成了兩半,眼里的亮光還沒閃過,緊接著就是轟隆的一聲雷響,一會兒,粗大的雨點兒落下來了,打在玻璃窗上叭叭直響。雨越下越大,透過玻璃窗向外望去,天地間像掛著無比寬大的珠簾,迷蒙蒙的一片。
收回目光就看見站在門邊張偉稜角分明的臉龐,穿著黑色西裝,提著雨傘。
「你怎麼?」陳希貝緩緩站起來。
「想見你……你知道多久沒有給我打電話。」張偉微微一笑。
「大哥哥……」陳希貝這次意識到自己最近忽略了張偉,每天除了讀書就是打工,心念著肖鴻宇忘記了他。
「下雨了,擔心你沒有雨傘。」張偉揚了揚手里的雨傘笑著說。
「謝謝你!」陳希貝猛得跑過去擁抱他,此刻孤寂的她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
「貝兒,你……」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以往只是挽著胳膊,重從來沒有這麼親密的擁抱。
「有你真好。」陳希貝靠著他的肩膀說著。
「小丫頭……」張偉放下手里的雨傘抱著她的腰。
「如果離開了你我怎麼辦?」這些年她早已習慣張偉的照顧。
「那就別離開,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張偉寵溺的說。
「……」陳希貝下意識推開他。
「你……」張偉看著她。
「總有天我們會……會分開的!」陳希貝轉身背著他。
「我們這樣不好嗎?」說到離開張偉情緒涌動。
「你以後會交女朋友的而我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你身後。」陳希貝看著窗外語氣平和的說著。
「……」張偉蒙住了,心忽然掉了一拍,想到自己努力保護著的小丫頭應該被自己捧在手心里呵護,怎麼能和她分開。
氣氛冷下來了,外面雨一直下,雨滴在玻璃上「嘀嗒……嘀嗒……」的聲音。
「這些日子我們見面時間少,你住校以後,我工作也忙,你是事我一直都記在心里。」張偉從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錦盒。
「這是?」陳希貝的目光落到精致的錦盒。
「貝兒,生日快樂!」張偉一邊說一邊拆開錦盒,呈現在陳希貝眼前的是一根淡紫色的水晶手鏈,
她雙眸一顫。
「我生日?」今天是自己17歲生日,連自己都忘記了。」貝兒,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張偉握起她的手將手鏈套在她手腕上。
「……」陳希貝呆住了,沒想到張偉會對她表白。
「我第一次見到那個扎著兩個小辮,箍著可愛的粉色蝴蝶結,穿白色公主裙像洋女圭女圭的小女孩,那樣的你,讓我好喜歡……」張偉深情的說著。
「喜歡我……」陳希貝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與她在一起十年的男人。
「不要離開我,在我身邊!」張偉柔情似水是眼楮流露著濃濃情意。
「我……」陳希貝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對他說,只是甩開他的手。
「我們一直這樣下去可以嗎?」張偉再握著她是手說。
「我不能接受……」陳希貝低著頭很小聲的說著,她不敢看張偉失望的神情,這一次她終究還是傷害了自己最在乎的人,心很痛就像被撕裂般疼痛。
「……」張偉驚慌失措的望著她。」這些年你對我的好,對我無微的照顧,讓我很幸福,不管是被超叔打、罵,還是遇到困難,都是你第一時間出現,有你在身邊我是無比的幸運,我不會離開你,不管任何時候你都是最親最敬愛的大哥哥,我的難過、開心都想一起分享的人,這樣的你卻不是我喜歡的人,我們只能是最親最親的家人……」陳希貝眼角濕潤,泛著淚花看著張偉。
「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一點喜歡都沒有嗎?」張偉低聲說道。
「……」陳希貝捂著嘴哭沒有回答。
「真的一點都沒有?」張偉再一次問著。
「……」陳希貝繼續哭著。
「只能是最親最敬愛的大哥哥?」張偉每問一句,心就疼一次。
「……」陳希貝越哭越傷心。
「在這之前,我幻想著你收到手鏈時會不會開心的環抱我,你知道嗎?這手鏈是我去自己設計的,一直以來我都想把最好最獨特的給你,而你的沉默讓我很難受,你說你不會離開,那你的心呢?還在嗎?」張偉看著她手腕上是手鏈,自嘲一笑再次說道。
「不是你不好……」陳希貝哭的聲音沙啞。
「你戀上另一個人,是這樣嗎?」不能接受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心有所屬。
「我控制不了自己,可是他就是這樣不經意間走進我心里,我……」陳希貝哽咽的說著。」原來一切已經遲了……」張偉手用力的捶向課桌,「砰……」一聲。
「大哥哥,你不要這樣……我……」陳希貝被這樣的他嚇著了,他兩眼間彌漫著不甘的神色。
「……」張偉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
「知道嗎?你是我最最最不願傷害的人!」陳希貝靠近他輕聲說道。
「……」張偉看著她,心里再難受也只能接受,感情並不是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獲。
「大哥哥……」陳希貝再次叫他。
「貝兒,你一定要幸福……」張偉緊緊的抱著她。
陳希貝哭的更傷心了。
雨,悄悄無聲地飄落著,像是無數蠶娘吐出的銀絲,千萬條細絲,蕩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輕紗。
收斂了各自的情緒,張偉擦拭著她晶瑩的眼淚,牽著她離開了學校,一路上兩人明明各懷心事偏偏裝成若如其事的樣子。
回到家,看到妙妙和妮子,看到滿桌自己愛吃的菜肴,看到屋里點滿蠟燭,火光燭天,牆上掛滿彩帶……陳希貝嘴角出現了笑容,妙妙迫不及待的把她推倒生日蛋糕前,而後一起唱起來祝福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看著圓圓的蛋糕上面點綴一顆顆紅紅的草莓,蛋糕中央寫著「貝兒,生日快樂!」,陳希貝雙手合十,閉上眼楮,心里默祈禱著:」感謝大哥哥給予你的一切,祝他幸福!」
大家一起吹滅生日蠟燭,張偉細心的將蛋糕分小份,陳希貝用勺子輕輕挖下一塊帶著草莓女乃油的蛋糕,放入口中,根本不用嚼,含在口中一會兒就化掉了,唇齒間留下一絲淡淡的清香,女乃油濃濃的氣息回旋在口中,原本甜甜的,香香的在她的嘴里竟帶著苦澀。
有人說魚的記憶只有7秒,7秒之後它就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一切又都變成新的。
張偉寧願自己是條魚,忘記今天的事,可以一如既往的對陳希貝好。可他無法忘記他牽掛的人和離開的痛。
就在這樣一個下雨天陳希貝度過自己17歲的生日,肖鴻宇他呢?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