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天下唯凰獨尊 第三十章 離宮

作者 ︰ 緋雲不知

結果人到齊了,來這里殿門踢開,掀開床幔,齊盛帝和眾人都呆了,床榻上顛鸞倒鳳的是舟王和給神暝宮主送醒酒湯而一直未歸的齊盛帝貼身宮女。

寢殿內的燈被一盞盞點起,舟王看著他的父王雖露出一切膽怯卻在膽怯中透露著微微得意,不過當他低頭去看身下的女子後,卻傻了,「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

齊盛帝尷尬至極,想讓大家來抓別人的奸,卻抓到了自己的兒子,趕緊下令讓無關人等統統從哪來的滾哪去,隨後只留下一些不能趕走的人,在芒棘寢殿里當場審問。

十八歲的舟王坦白的倒也老實,他知道父王有意將武林勢力納下,而只要把神暝宮拿下,已神暝宮的至尊地位便可號令其他門派。偏偏冰荒世子拿出了與神暝宮主的婚約書。

舟王覺得自己已經十八歲,從未對父王對社稷做過什麼貢獻,也因此在宮中地位不上不下。而現在就是個機會,只要他能娶到這位神暝宮主,不就解了父王一個心事!而且還能提高自己的地位!

怎麼才能最快的娶到呢?于是‘聰明’的舟王經身邊人不經意的點撥,想到只要生米煮成熟飯,神暝宮主不管願不願意也只能嫁給他。

只要成為他的人,那麼這事到底是他強迫的,還是你情我願的不都是他這個夫君說了算,到時候他只要說他和宮主早生情愫,離王哥哥和冰荒世子也沒得辦法。

今夜宮主就住在皇宮里,難得的機會,于是他讓手下想法子支走了芒棘寢宮的所有侍衛宮女,隨後對寢殿內使用了迷情香,這東西還是他以前出宮去青樓時得來的。

用了迷情香,他進去時就看到一女子在軟綿綿的倒在床榻附近的地上,殿內光線昏暗,他看得並不真切,但是殿內只有一人,除了神暝宮主還能是誰?于是他二話不說把這女子拖上了床……

這宮女只是來給芒棘送醒酒湯,齊盛帝的意思她很清楚,要讓神暝宮主感受到皇上高貴且無私的關懷之情,所以她不但要把湯親自送到芒棘手里,還要在芒棘喝湯的時候說上幾句以達到讓她感恩戴德牢記隆恩的效果。

她端著醒酒湯來到芒棘的寢殿,芒棘卻不再殿內,她只好邊在殿內等候,還讓隨她來的人去附近找找。

巧合的是,那些跑出去找的人又被舟王的人支得更遠了。

而舟王來後遇到的就是這位宮女,所以才發生了烏龍事件。

芒棘回來的時候,齊盛帝剛把舟王的母妃叫來看看她教出來的好兒子。

了解整個大概的芒棘在心中鄙夷,嘖嘖嘖,皇上這兒子的想法真是天真到好笑,這事做的哪像一個天潢貴冑?簡直和潑皮流氓一般,這下齊盛帝丟臉丟大了。

本來王爺睡了宮女不算大事,可現在牽連廣了,齊盛帝還把冰荒世子叫來,親自听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自己打自己耳刮子打的 里啪啦作響啊。

這位舟王要倒大霉了,看來還得連累到他母妃。

只是,顏晉楚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或者,這事中少不了他華麗而濃重的一筆?

他,是在消滅他的帝位競爭者?

只是芒棘有些詫異,為何偏偏對舟王動手?都說母憑子貴,子亦可憑母貴。可舟王和吉妃,一個朝中無人,一個娘家無人,舟王注定成不了氣候,這樣一個不成器的人也值得離王大動干戈?

當著冰荒世子與神暝宮主的面,齊盛帝自要給出一個交代,吉妃教子無方,打入冷宮,而舟王去冷宮服侍他母親。

事情結束的草草,芒棘也沒打算多追究什麼,這是宮闈丑聞,她真擔心齊盛帝把她給滅口了。

「還好不是宮主,若非如此,此逆子朕怎能讓他活著。」事已至此,齊盛帝只好親自安慰‘受害人’,雖然芒棘覺得于她似乎沒什麼損失,只是這今晚御賜寢殿的那張床榻,她可不打算再睡了——髒。

芒棘識大體的笑笑,並不說話。

齊盛帝看芒棘很識相的不在這話題繼續,終于覺得江湖中人還是甚懂規矩,隨後似無意的一問︰「宮主方才去了哪里?」

芒棘還未回答,顏晉楚就搶先說道︰「母妃也為神暝宮主準備了醒酒湯,宮主感念母妃便去拜訪,故方才是兒臣送宮主回來的。」

「哦,聖……」齊盛帝口中的‘聖’字還未完全出來就慌忙住了口,表情卻依舊威嚴,咳嗽兩聲掩飾了一下才繼續道︰「貴妃如此周道。想來朕的那位貴妃生性冷淡,並不愛見人,宮中已經多年未有人得她一見。沒想到宮主卻和貴妃有緣,還希望宮主多入宮陪陪貴妃,不如先不要回墨江,在盛京多留一段日子,大司馬,給宮主在盛京備個神暝府。」

一段話說的都不帶換氣,自然旁人沒機會插嘴,也沒機會拒絕。

芒棘暗暗佩服,高,實在是高,就因為她見了聖貴妃一面,所以齊盛帝就得了讓她留在盛京的理由。

真懷疑,無論她見了誰,誰都會是‘生性冷淡不愛見人只卻和她投緣見了她’吧。也不必多想,反正無論理由是什麼,結果都一樣,芒棘早有心理準備。

只是舟王的這件事,讓芒棘在事後隱隱有些後怕,無論這件事與離王有沒有關系,她會去夜游皇宮是臨時起意,若她真的實在殿內安寢呢?結果又會如何?

曾經離王接近她,是因為想得到神暝宮的助力,而現今似乎又多了一個原因,她是帝星?得她得天下?

可笑。

既然聖貴妃是顏晉楚的母妃,那麼顏晉楚如此刻意的接近,那些看似柔情,那些看似心動,到底又有幾分是真?

……

黑夜無論多麼漫長或是發生驚天動地的事,第二天的陽光總會如期而至。第二日,所有人都像前一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一早就有宮人來到芒棘新寢殿告訴了她今日齊盛帝的安排,齊盛帝今晚又開宴,據說只要冰荒世子在就會日日款待,但求難得來的世子滿意而歸。而芒棘的神暝府也在加緊安排中,晚上芒棘參加完宴就可以回到屬于她的神暝府。

芒棘听得明白,意思很簡單,今晚的宴是齊盛帝為了撫慰芒棘和冰荒世子受傷的心靈而準備,順便還打算用這頓飯揭開送冰荒小祖宗回去的序幕,隨後慢慢的琢磨怎麼把他的未婚妻變成自己的兒媳婦。

這日的宴開始的很早,結束的也挺早,芒棘離開皇宮的時候深深噓了一口氣,皇宮一夜很是‘精彩’。

只是說是離開一晚的聞人逐卻始終沒有出現。

在前往神暝府的馬車上,畫汝同在馬車上向芒棘匯報道︰「宮主,十一月十六就到了宮主登位第二十七日,如今宮主在盛京,照規矩各門各派屆時都會來盛京。」

芒棘覺得麻煩眉頭一皺,奇怪道︰「我在神暝宮的時候,那些個東西不是都來過了。」

畫汝又听到‘那些個東西’心中忍住笑,淡定回答︰「那時並不合規矩。」

芒棘隨意的點點頭,「有我三哥的消息嗎?」這個問題是她猶豫了許久的,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

「副宮主他有事似乎離開盛京,昨日……呃……」

「昨日怎麼了?」芒棘是連微表情都能抓住的人,畫汝那麼明顯的遲疑她怎麼可能听不出,在芒棘眼里,畫汝是一個不會猶疑的人,該是什麼就說什麼,她猶豫就很可疑。

畫汝一副接到命令的模樣,下跪道︰「昨日宮主離開寢宮之時,屬下跟上了,不過宮主進入聖殿的時候屬下受到阻撓未能及時跟進,當時屬下就派人去尋副宮主,才知道副宮主原本是出宮聯系盛京神暝宮勢力,卻突然有要事離開,無法及時告訴宮主。屬下違背命令,請宮主責罰。」

「行了行了,恕你無……」

「  ……」馬車後傳來一聲淒慘的馬叫聲,打斷了芒棘的話,同時芒棘發現畫汝的臉色變了變。

芒棘覺得那和馬叫聲有關,問道︰「怎麼了?」

畫汝頭低得更低,「那是屬下的馬,昨日進宮不能帶它進去,它一日不見屬下就鬧起來了……」

這馬怎麼養得跟寵物狗似的,雖然知道馬也跟主人親近,也不知道會這麼親近的,看來畫汝性子沉靜倒是和馬處得不錯,還記得當初她不會騎馬的時候本想讓畫汝帶她,結果畫汝的那匹馬堅決不肯讓她靠近。

芒棘笑著問︰「就是那匹除了你不讓別人踫的馬?」

畫汝點頭回答︰「追影與我有緣,師傅說它注定是我坐騎,當初它是特意跑到神暝宮找我的。」

「哦?」芒棘來了興趣。

「我被神暝宮收留的第二年,追影就來到神暝宮。識馬的都說這匹馬是絕世良駒,可誰都馴服不了它。我師傅是神暝宮的馴馬好手,所以追影才到了師傅手中,也正因如此我才見到追影,沒想到誰都不讓靠近的追影,看到我就乖巧柔順。于是師傅征得前宮主同意就把追影給了我。」

芒棘笑了笑,「原來如此,那麼你去看看你的追影吧,它一直這麼叫喚,我可吃不消。」

畫汝臉一紅,匆匆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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