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的千尋閣燈火朦朧,沈千尋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人家的飯菜,一邊還不忘用眼神來凌遲他。
沒錯,飯菜很香,那眼神很犀利。
側身躺在床上,紅衣妖嬈的男人含笑凝視著她,一張妖孽般的臉奪人心魄,修長如玉的手指支著頭,遠遠看過去宛如一頭優雅的獵豹,優雅中卻又有著難掩的誘惑。
「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一起吃掉。」
沈千尋沒好氣的說道,夾起一個小肉丸放進嘴里使勁的嚼著,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好像嚼進嘴里的不是小肉丸而是他的肉一樣。
「願君采擷,歡迎品嘗。」
拋給她一記媚眼,楚衍低低的說道,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這樣的暗夜里听來讓人的心都不由得酥酥的。
「你……,死孔雀。」
不再看他,沈千尋繼續埋首于眼前的飯菜,直到打了個飽嗝,她才停住筷子,轉頭看向他,「飯菜不錯,在哪里弄來的?」
「好吃嗎?」楚衍不答反問。
「不錯」
咂巴了一下嘴唇,沈千尋實事求是的說道,如果被她知道是誰做的,她不惜重金也要挖去她的十里香,這簡直就是活招牌啊,一想到很快就會有白花花的銀子源源不斷的流進她的口袋,她的兩眼就直冒光。
「想什麼呢?你那表情真猥瑣。」
斜睨了她一眼,楚衍涼涼的說道,似是累了,他放下手躺了下來,只是眼楮盯著那藕荷色的帳頂沒有絲毫的睡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飯菜是誰做的?」
看他躺下來,沈千尋幾步走到了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哎,妖孽果然就是妖孽,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啊。
「你想干嘛?」
又瞟了她一眼,楚衍往里面靠了靠,順手還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不干嘛,問問不行嗎?」
說話間,沈千尋又打了一個飽嗝,不知道是不是吃飽的緣故,竟然覺得有了一絲困意。
「想吃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至于其他的,免談。」
說完,楚衍徑自閉上了眼楮。
「你……」
看著他,沈千尋登時氣結,只要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流入了別人的口袋,惱羞成怒之下,她上前一把抓住了被角使勁的拉扯著,「走開,這是我的床,誰準你睡上面的?」
「干嘛?你這是在準備對我用強嗎?」
睜開眸子,楚衍懶洋洋的看向她,還沒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下一刻,她已經躺在了他的懷里,如蘭般的氣息就這樣團團將她包裹起來。
「你……你要干嘛?」
她結結巴巴的問道,舌頭又開始不自覺的打結了。
「好了,夜已經很深了,你難道想把全府的人都吵起來嗎?乖,睡覺吧,反正床夠大,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踢下去的。」
楚衍一臉施舍的說道,扯過被她丟到一旁的被子直接蓋在了他們的身上。
「你……我……」
一時間,就看到沈千尋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一顆心也開始不規則的跳動起來,那聲音就跟擂鼓一般,尤其是此時他溫熱的鼻息就在頸間環繞,那酥酥麻麻的感覺居然讓她忘了所有的反應。
「身子太硬了,放松一點,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拍拍她的後背,楚衍輕聲安撫道,眉宇間的笑意卻是怎麼藏都藏不住。
果然還是他的小丫頭,看著風風火火潑辣無比,實則害羞起來比誰都女人。
「你……流氓」
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沈千尋一個翻滾已經掙月兌開了他的懷抱,卻不料力道沒有控制好,整個人從床上滾下來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哎吆」
一時吃痛,她忍不住喊了起來,轉過頭看著床上笑顏如花的男人,登時怒從心生,起身,抽出掛在床頭的箭對準他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仿若不知危險來臨,楚衍仍是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就連嘴角那微揚的弧度都不曾變過。
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沈千尋還是在距離他胸口不過一寸的距離硬生生的收勢,可是那凌厲的劍氣依然劃破了他胸前的里衣,在那蜜色的胸膛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口子。
「瘋子,你不知道躲得嗎?」
沈千尋氣急敗壞的說道,他就那麼篤定她不會傷他?
「躲什麼躲啊?你不舍得的。」
看著她,楚衍一臉篤定的說道,低頭看了一眼被劃破的里衣微微的搖了搖頭,「其實,你不需要這樣的,如果你讓我月兌,只要你一聲令下,我保證會月兌到你滿意為止,何必多此一舉呢。」
「楚衍」
沈千尋恨聲說道,此時那張臉已不單單是用難看兩個字就可以形容了。
「好了,明日還要早起,快點睡吧。」
說完,他自顧自的掉轉身面向里面睡去,空出了整片的後背留給她,那模樣要殺要剮悉听尊便了。
無數次的深呼吸過後,沈千尋將劍入鞘,轉身恨恨的抱著一床被子走向了軟榻。
好,惹不起,她躲得起總行了吧。
在咬牙切齒無限怨恨中,本來以為會徹夜難眠的,卻不曾想不一會兒竟然也沉沉睡了過去。
恍恍惚惚間,似乎被人抱了起來,又放了下去。
嘴里嘟噥了一句,掉轉個身,她又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窗外已是日上三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才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躺在了床上。
床上?
渾身一激靈,她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環顧四周,視線所及處,已經看不到那個妖孽男的身影,那一刻,她說不清心中的感覺,有一絲釋然,隱隱的還有一絲別的。
怔怔的坐在那里,半晌,她使勁的揪了幾下頭發,然後憤憤的起身。
听到屋內有聲響,玲瓏連忙推門走了進來,「小姐,你醒了。」
「哦」
悶悶的應了一聲,她徑自穿衣淨面,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她轉頭看向桌子,那里,昨夜的一片狼藉已被打掃的干干淨淨,就連軟榻上的被子都整整齊齊的放回了遠處,仿若昨夜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場夢似的。
「小姐,你怎麼了?」玲瓏一臉狐疑的看向她。
「沒事,昨夜你可曾听到什麼響動?」沈千尋狀似隨意的問道。
「沒有,昨夜一夜安寧,奴婢不曾听到,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可能是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