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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對！」小宋直截了當的說道，「先不提是否能找到他們，單單是殺這麼多人從情理上說不過去
如果是兵對兵的對攻，戰死沙場是士兵的宿命，毫無怨言，小宋也沒有什麼心理包袱，但是要是說秘密屠殺所有特工，眾人的看法都是一致的——不行。
「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阿聊皺起眉頭看著小宋，十分冷酷地說道。
「不要再用這句話壓我！」小宋騰地站起來，揮舞著雙手怒聲道，「我們可以逮捕他們，可以監禁他們，有很多辦法可以用！為什麼非要殺掉？」
「小宋，你又不冷靜了，」阿聊雙眼凝視著小宋，沒有絲毫懼怕狂怒的對方，聲音平靜地說道，「你肯定清楚，如果逮捕他們，美國一定會和中央談判引渡這些特工——听清楚，他們是和中央談判，國家政府——而作為古月水昆的對手，中央百分之百會同意，這樣實際上我們根本什麼都沒做。這麼大的利益，美國即便在我們這里踫釘子，也會尋求其他勢力繼續干涉，下一個合作對象必然是中央，監禁特工只會加快雙方的聯系速度，為對方找了一個盟友，給己方多了一個敵人。所以，能阻止中央和美國建立聯系的辦法目前只有這一個，殺掉所有知情者
「你是錯的！這樣做我們和殺了李凱飛的z組織有什麼區別！」小宋情緒很激動，上前揪起阿聊的領子質問道——作為一向感情用事的他，這樣的做法讓小宋感到惡心。
「覺得不忍？覺得骯髒？」阿聊並沒有去管小宋抓在他領子上的手，仍然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冷靜一下邊元邊月兄妹趕忙上來打圓場，可是正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此時哪能听的進去勸慰？這樣反倒增加了小宋的怒火。
「听著！」阿聊一字一頓的回答道，「這個世界，就是冷酷無情的，你不下手就被別人做掉
「那你就可以隨便決定別人的生死？」
「我沒有隨便，這是正確的選擇
小宋根本就不理阿聊的回答，怒吼道︰「這是混蛋的選擇！這一切都是錯的！」
「記住阿聊的語速緩慢而平穩，似乎攥在他脖子前的拳頭從沒有存在過，「自從我們被卷進這個爛攤子開始，沒有人，可以，審判我們的對錯……只有上帝……」
「我們現在就是要證明上帝存在！」
「那就讓上帝毀滅我吧！只要芸宵平安無事，即便毀滅又如何！我心甘情願！」阿聊終于是爆發了。他同樣用不弱于小宋的聲調不假思索道。
小宋听到這話簡直是火冒三丈，三尸神暴跳，閉上眼楮出手瞄準阿聊的臉用盡吃女乃的力氣就是死命一拳。
「咚！」一聲拳頭到肉的聲音。
這一下結結實實的集中了阿聊，他被打的身體猛地向後一撤，背身摔倒，趴在地上。小宋雖然出手，但對方的領子依然是爪在手里的，于是阿聊胸前的衣服「刺啦」扯下來一大片，只留下一片破布留在小宋手心。
阿聊盡力雙手撐起自己，跪坐在地上，一連咳出幾口血噴在地上，「咳咳，這一下爽多了說著，他轉過身坐在地上喘息著緩解疼痛，赫然露出被抓開的胸口上一條魚形的類似紋身的東西。
「這是什麼？」小宋沒想到會這樣，自己反倒是愣住了。
「沒什麼……」阿聊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抹去嘴角的血跡，「這一拳打得好，因為我活該挨揍——但是計劃不變。如果我真的遭了報應，好好照顧芸宵
邊元在身後拍拍小宋的肩膀，默默搖搖頭，而後者，已經完全呆住了。
阿聊，呂遠林，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啊……看著阿聊遠去的孤寂背影，小宋感到了一絲陌生感。
阿聊轉身走到k10面前，「怎麼樣，剛才的事可以做到嗎？」
k10對剛才的一幕心有余悸。她肯定的點點頭，「沒有問題。只要cia那幫家伙還在中國，不管在哪里都會被抓到
「我要滅口！」阿聊死死盯著k10。
「放心，我知道的
計劃已經定下，再無更改。于是……沉默，沒有人願意說話，只有來來往往的警備隊員蹬出的腳步聲。
但是，總有特例。
唯有「浩克」盯著阿聊胸口的「紋身」看了半天，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終于幾分鐘後他開口問道︰「這個紋身和那塊玉佩有什麼關系？」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不光是眾人，連阿聊都是一愣。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小聲快速地說道︰「只是巧合而已……」
「是嗎？」
「是的！你知道的太多了！」阿聊雙手拉扯著破損的衣服遮掩了一下胸口，轉而對邊元說道，「天狼座機炸掉，邊月跟著我們可以送回古月水昆總部，這樣她就安全了
邊元聳聳肩，「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那麼接下來——」
另一邊。
「你們打算怎麼找到cia的特工？」大仙把輪椅開到k10旁邊，抬起頭問道。
k10掏出一根煙，點上後回答道，「只要有節點，絕對沒有問題
「節點？」大仙似乎對各種新鮮名詞都很感興趣，繼續問道。
天狼座機如此巨大，里面的物資當然也是蠻多的，要搬運至少還需要半個小時。k10看看自己的西鐵城手表，見時間很充裕就簡要解釋道︰「節點是之前幾代國安局前輩在全國地毯式布置的東西，作為全國警戒使用
「怎麼警戒？」大仙的求知欲永遠沒有枯竭的時候，還是在窮追不舍地追問，同時輪椅上的一個屏幕自動彈射了出來。
k10很顯然不能多說，臉上帶有了不悅，「這是機密
「好吧，我能理解，不強求，」大仙很罕見地收起了好奇，點點頭示意理解，然後專心致志的看向屏幕，連續敲打了幾個鍵，默默念叨著，「這附近有四十一個高頻發電波集群，呈擴散裝覆蓋蜂巢式布置。源頭用的是同一個頻率，並且互相連通，代碼是zggaj1——」
「好了！我告訴你k10一臉無奈。她發現和這些人在一起很考驗自己的耐性，而且沒有絲毫秘密可談，一切都好像是透明的。對方隨隨便便就把國安局a級機密的通信頻率說了出來，還有什麼刻意隱瞞的？
「那你就說吧
「節點是國安局一直沿用的監視系統。每個‘節點’都可以通過對周圍人員的手機通信、短信的竊取和聲音的監听來保證國內每一點動靜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只要有風吹草動負，責篩選節點監听到的信息的干員都會第一時間上報——沒有絲毫安全隱患。這也是為什麼你們幾個在遭受槍擊的時候我們可以這麼快趕到的原因
「這和稜鏡計劃不是一樣的嗎？」大仙索性將屏幕合上——這樣的答案顯然不符合他的期望，「沒有新意
「所以我對美國那一套嗤之以鼻。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怎麼能讓一個小小的斯諾登知道——說不定他就是一個超級大間諜，誠心被趕出美國……說多了。這些節點被偽裝成各個不起眼的東西，像是電線桿、廣告牌、隔離墩——」
「等等！」阿聊愣愣地看著k10，下巴顫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這和剛才平靜不似人類的他判若兩人，「這個什麼‘節點’對通話有影響嗎？」
「不會。每個節點都被我們用防信號層嚴密的包裹起來，就算影響通話也不會太嚴重……」
「要是外面的那層外殼被撞掉了呢？」
（我的車啊，剛剛才買一個多月。阿聊忽然想起了載李凱飛回來的時候自己第一次酒駕……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心里想著這些事，但他嘴上問道︰「不對啊，他們是坐著車追我們嗎？」）
「那也不會的。就算是外殼被撞倒，里面的防護內芯也會繼續其作用k10略略思索很快否定掉了阿聊的想法。
「如果再加上連日大雨，而且距離的特別近呢？」阿聊繼續追問道。
（說實話，這條道阿聊走了二十多年了，附近的地形早已經模得清清楚楚，原來絕對沒有這東西。而且這個隔離墩確實放的不是位置，堵在了斑馬線旁邊，有左拐的人不說會撞到，也會呆愣一陣。而且，或許是連日以來的大雨，這個大圓柱體的外殼好像有些月兌落。）
「或許會影響通話吧……」k10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啊？」
（「怎麼了……嗚嗚嗚……喂？」阿聊光顧著糾結隔離墩的問題了，沒有注意到另一邊的婉兒。對方沒明白發生了什麼，自然有些焦急。
「沒事，這里有一個……喂？」
「嗚吱吱……你在……電梯里嗎？」）
「听著……我知道為什麼會泄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