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又見到了戚里君,她還是那麼漂亮,但多年的操勞,還是蒼老了許多。阿郎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戚里君對他笑笑,那笑容依然很美。
阿郎瞥了一眼玲玲的房間,見門上上了骨制的鎖,覺得有點奇怪,便看了一下戚里君。戚里君黯然的道︰「她從這里搬走了!」
阿郎忽然想到在游離界見到的那個玲玲,難道玲玲真的來自游離界,真的是和燭龍一起的?他無端的感到一種失落和不快,此時的阿郎已不是五年前的阿郎了,他也許忘記了惡魔地域的溫存,忘記了玲玲曾經帶給他的成功與輝煌。這些年的戰爭織給他留下來殺戮、陰謀和堅毅。
他雖然對玲玲的離開很是不滿,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神情,只是陪著戚里君說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戚里君也不知道他此時究竟在想什麼。
花娃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學會了所有大祭師所擁有的本領,同時還和篦烈學舞蹈和表演,學什麼就像什麼,每一年的祭祀和舉行重大的事情,她的表現都是最出色的。阿郎回來後也召見過她幾次,主要是讓她和花成安排設計一個更大更豪華的大酋領府邸。規格就像自己在游離界見到的宮殿相似,只是規模小得多,那時候也沒有建造大型宮殿的條件。當然隨著阿郎征服欲的膨脹,建一個比任何部落都要豪華的府邸,那是必須的。
新建大酋領府邸的事在冬季來臨的時候就動工,巢郎族人剛剛清閑,就又走上了新建工程之路,他們就山采石料,運送大木,忙得熱火朝天。阿郎忙于工程一直也沒有時間去找玲玲,但在族中也見不到玲玲,阿郎猜測她一定是回媧客圖族去了。
果然有一天瑤瑤無意中問正在監視工程的花娃道︰「奇怪,我們回來怎麼一直不見玲玲啊?」
花娃就道︰「玲玲姐回媧客圖族去了,已經兩三年了,她想必還不知道阿郎哥回來了,要不然肯定就回來了。」
阿郎听得說,就派了幾個平常與玲玲關系較近的女人去媧客圖族迎接玲玲。
五六天後,玲玲回來了,她還是五年前的樣子,幾乎都沒變,仍然嫵媚可愛,皮膚也還是白淨。她沒有穿獸皮衣服,而是一身的棉質衣服,氣質看上去和周邊所有的人都不一樣。從現在看上去像極了游離界的玲玲。阿郎一見到她,好久的記憶一下子就涌上了心頭︰怪異的惡魔地域,聯姻之前那個小河邊,出征烈山部時她站在山頂的呼喊,以及游離界宮殿之中,她對自己說的話……,這些記憶原本隨著阿郎的戰爭早就消失了,可現在還是無法遏制的出現著。他的心里五味雜陳,不知道對眼前的這個玲玲是怎樣的心境。
玲玲見到阿郎就笑了,多年未見,她的笑容依舊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阿郎抓住她的手道︰「玲玲,我回來了,我答應你,再也不打仗了。」
玲玲听了,還是像以前那樣旁若無人的鑽入阿郎的懷里,喊道︰「郎哥……」
然而就在玲玲鑽入阿郎懷里的一霎那,阿郎明顯感到她身子抖動了一下,然後玲玲就離開了他,原本笑容的臉上堆滿了憂愁道︰「郎哥,你變了,你真的變了,你不是那個我愛的郎哥了!」
阿郎這些年想到的都是她,好不容易見到了,卻听了她這麼一句,心里有點奎怒,便道︰「我變了?我變了我會把你接回來嗎?——玲玲,你到底怎麼啦,這都許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樣的脾氣,難道這些年你就沒想過我嗎?」
玲玲身子後退了一步道︰「郎哥,你怎麼對我說話像刀刺一樣,我只是覺得你身上的氣味變了,變得有點暴虐,你應該改一改,溫柔一點,像以前的那樣,不好嗎?」
阿郎這幾年打仗,一向是指揮若定,所以一向自負,自負的人是听不了忠言的,更何況玲玲是在指責自己的缺點,于是對她僅有的一點好感就蕩然無存了,便冷笑道︰「怎麼,你一回來就想管著我嗎?你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此時戚里君和瑤瑤、朵姬都來了,一看他們剛見面就吵起來了,都不知如何是好。戚里君忙道︰「阿郎,你消消氣,玲玲她可能是太關心你,所以才說了這番話。你們是時間最久的夫妻了,應該相互諒解的哦!」
戚里君不愧是賢德的女人,以大局為重,調和者他們之間的矛盾。
阿郎听了她的話,氣也消了許多。然而瑤瑤在一邊看到玲玲的容貌還是沒變,哪像自己風里來雨里去的,皮膚干簧,臉色蒼老的起了皺紋,心里也許起了嫉妒之心,便沒好氣的道︰「玲玲,你怎麼能說阿郎暴虐呢,你在族中殺人才逃到了媧客圖族,難道你就不暴虐了嗎?我看改一改的應該是你!」
阿郎陡然听到她殺過人,而自己卻一直不知道,頓時如五雷轟頂一般,他盯著瑤瑤,厲聲道︰「殺人?怎麼回事?玲玲是殺了人後才去的媧客圖族嗎?」
瑤瑤剛要說話,戚里君忙道︰「阿郎,這都三四年了,我都處理好了,大伙兒也都忘了,你就不要提及了。」
阿郎感到他不在的這幾年,族里應該發生了不少的事,可是戚里君對他匯報總是輕描淡寫,現在余留下來的長老們和戚里君呆的時間久了,心里也靠她的近,阿郎覺得這種現象很不好,這個巢郎族現在還是他阿郎第一,他不容許有人隱瞞他任何事,包括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于是他向戚里君怒道︰「什麼叫大伙兒都忘了?都忘了,瑤瑤能知道嗎?戚里君,你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
阿郎的眼光像針一樣的刺向戚里君。戚里君剛要回話,玲玲道︰「你不用逼迫戚里君了,我都告訴你,三年前我殺了朝日長老,因為他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什麼,朝日長老是你殺的?」阿郎越來越感到這個玲玲肆無忌憚起來,連巢郎族的長老都殺,自己定制的律法難道一點也管不到這個女人了嗎?
「不錯,是我殺的,他們是因為害怕你而不敢告訴你。我現在就告訴你了,你到底要把我怎麼樣吧?」玲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殊不知這更加激發了阿郎暴掠之心。
「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你要殺死他?他到底讓你做了什麼你不想做的?」阿郎怒不可遏的問道,這殺死長老的罪過是很大的,阿郎在七年前就對族人立了規矩,其中就有誹謗或者殺死長老的人要受到烹殺的處罰,沒想到這第一個犯了禁忌的居然是玲玲。
此時周圍已經聚了很多人,戚里君忙拉住阿郎道︰「阿郎,此事只是個意外,我已經做過處理了,咱們……咱們不要提起這件事了,行嗎?」戚里君的表情似乎要哭出來,她是真的不想此事再沉渣泛起了。
然而阿郎的憤怒使他喪失了理智,他覺得殺死長老這麼大的事,他回來都半個月了,怎麼沒有一個人告訴過他,要不是瑤瑤得到了訊息說出來,只怕自己是一輩子都不知道的,想到這里,不禁對戚里君也有許多不滿。他眼楮瞪了一下戚里君,就命令身邊幾個貼身的武士道︰「把玲玲綁了,到議事堂,我親自來審問!」
阿郎從烈山部打仗回來,身邊就帶了三個武士,對他是絕對的忠誠。阿郎命令一下,這三個人就面無表情的走過來,把玲玲綁了個結實。
瑤瑤剛才說的話,只是擠兌一下玲玲,沒想到阿郎居然動了真氣,在她的心中,阿郎愛玲玲勝過其他任何女人的。這些年,瑤瑤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往往夢中都能听到他在喊玲玲的名字,她怎麼能知道他說綁就綁了呢。于是心里害了怕,也忙圓場了道︰「阿郎,算了,事情都過去很長時間了,也沒有人會怪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