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她面前,他使勁掰開她已經鮮血淋灕血肉模糊的手心,低垂的眼眸遮住里面濃濃的心疼,然後扣在他溫暖寬闊的大手里,「記住,下次如果難受就掐我的,再讓我看見手心流血你試試。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說著,去找消毒水和繃帶,還有最關鍵的指甲鉗!
她靜靜的看著他把她身上唯一的利器剪斷,帶著怒意的決絕,將她身上所有能保護自己的東西消除,就好像她剝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讓她無處遁形。
「葉一涵,在我面前你沒必要偽裝,你更不需要顧忌什麼,我會為你撐起一片天,你可以在這片藍天下肆意瘋狂,做最真實的自己,知道嗎?」
她鼻頭一酸,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即使偽裝的再深也會被他一眼識破,那麼那麼難過是想哭的然而她卻強忍住一滴淚也沒有掉,還笑著去教訓林妙芙。
她總是將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別人,然後把傷口留給自己。
你只看到了她的堅強,卻沒有看到堅強背後的她有多麼多麼的脆弱……
晚上將嬌小的小小一團抱在懷里,他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今天會在教堂附近也是猜到她很有可能會去婚禮現場,卻沒有想到婚禮上的她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
一直在教堂的天窗那里看著她,眾人只看到了她從容淡定的說著每一句傷人的話,卻沒有看到她一直環保在胸前緊緊握著的手,她在逼著自己清醒。
說什麼現在不是時候什麼的都是借口,事實上她還是想保留東方皓的顏面吧,畢竟曾經那麼深深地愛過,她怎麼會輕易的放得下?
葉一涵,我知道有人一旦在你的心里生了根就很難割除,我知道我就算再努力也難以替代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我只請你,能夠接受我對你的好就已足夠。
人的忍耐,總要有個限度的。
不知道她睡著了沒有,他在她的頭頂輕輕呢喃,「一涵,把頭發留長好不好?」
知道她可能不會回答,卻在這時听到了她軟糯的聲音,帶著倦意的迷糊,「為什麼?」
曾經說過待你長發及腰我就娶你為妻,雖然現在已經滿足,但是仍然想要看到她及腰的長發。
他未說話,她繼續說下去,「曾經為了東方皓留的一頭及腰長發,現在我要將他忘掉,我就一定要把頭發剪掉。」
他抿著唇未置一詞,為了東方皓而留的長發?曾經她也對他說過,如果等她長發及腰,那他娶她可好。
「你們怎麼認識的?」他突然問,突然就好想多了解她一點。
她卻哼哼了一聲,「嗯……」
「一涵?」沒有听到她的聲音,他低聲叫她。
「嗯……」
項煒宸低頭去看她,卻發現她閉著眼楮睡的正香,這小東西……剛才不會又是跟他說夢話吧……
「睡吧。」他輕拍了她的背部幾下,然後也慢慢閉上眼楮。
◎◎◎
東方皓婚禮那天特意請假回來就是害怕她出什麼事,第二天一早項煒宸直接就回了部隊,又是一周後葉一涵閑得無聊準備去姥姥薛海琴的孤兒院看看她。
天陽孤兒院在B市與市中間,也算是在市B市的邊界地區,那里信息不是很發達,她期望的是這件事最好不要讓薛海琴知道。
坐公交車去了孤兒院所在的普陽鎮,葉一涵剛剛站在孤兒院門口的時候就听到院子里傳來的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聲。
一星期陰郁沉悶的心情也隨之消散,她推開孤兒院的大鐵門走進去。
有幾個年輕的女義工和老師在一起圍著圈跟孩子們做游戲,恰巧副院長剛從正中央的屋子里出來,遠遠地就看到了她,頓時喜上眉梢。
「哎呀,一涵?」那欣喜的表情就更不用說,就好像是見到了親閨女一樣。
葉一涵也笑著迎上去,做游戲的小孩子們看到她來了也是放下手中的東西邁著小腿朝著她飛奔過來,嘴里不停地叫著︰「一一姐姐,一一姐姐!」
葉一涵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熱情倒有些受寵若驚,稍微彎了彎身子將他們的小身子接住生怕他們摔倒。
副院長已經走過來拉她的手,笑著說︰「一涵啊,你可好久沒來了,這次一定陪著秦阿姨聊聊天!」
葉一涵笑著點點頭,沒見姥姥的身影,于是蹙眉問道︰「秦阿姨,我姥姥呢?」
說到薛海琴秦娟臉色一怔,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仍然勉強說︰「院長她……一涵,到屋里坐吧,我進去跟你說。」
她點點頭,彎子模著孩子們的頭,「孩子們先去自己玩好不好,一一姐姐要跟副院長阿姨聊聊天。」
離她最近的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抱著她的大腿,撒嬌似的說︰「一一姐姐,你說過下次來先陪小虎玩的!」
葉一涵皺了皺鼻子靠近他,輕輕地捏著他的鼻子,「臭小子,你還說呢,上次你耍賴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乖,先去跟小朋友們玩。」
小虎只能勉為其難的放開她的腿,先帶著弟弟妹妹懂事的去一邊玩。
秦娟將她帶到屋里,關上門,然後讓葉一涵坐在木質椅凳上,她想都沒想就坐上去,卻差點摔到。
「一涵,小心點,我們這不比城市里的桌椅,用了好幾年已經有些損壞了。」秦阿姨有些尷尬,上去扶了她一下。
葉一涵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坐好之後問秦娟,「秦阿姨,是我姥姥有什麼事?所以你跟我說的時候還要關上門?」
秦娟關門的時候她就大體猜到了,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一涵啊,你姥姥身體不太好已經不能再為孤兒院操心了,前兩天我勸她先回家呆兩天,正巧你妹妹羅菲最近不是要高考嘛,你媽媽可能在家照顧她們娘倆,總比在這里好些。」秦娟的臉上也浮現了些許的滄桑。
好像的確很多年了,這個不辭辛苦一直在為慈善事業做著貢獻的阿姨也慢慢老了,而為了這個孤兒院操了一輩子心的姥姥頭發也已經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