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層爭斗,從來都是非此即彼,牆頭草一般都會死的很慘。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蘇樂是張玉提拔起來的,身上就已經被刻上了張家的標簽,在這種情況下,朝奉先對自己有所避諱非常正常,而利用所謂的消極怠戰這個罪名黑自己一下,更是順水推舟之舉。
不過這個朝奉先也真的是非常缺德,這事情干的也太不地道了,好歹開山營也參與了戰斗,而且在其中發揮出來的作用,佔據了八成!可以說沒有他開山營,鐵鋒騎就算是連銀翼營的尾巴都模不到。
現在朝奉先獨吞功勞也就算了,反過來竟還要告自己一狀……
「老大,我看這事情,咱們開山營太冤了,你要不要去澄清?」徐牛愣頭愣腦的說道。
蘇樂搖搖頭,徐牛的修煉天賦極高,但是看人看事卻還是差了點。
侯順跟李竹則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徐牛,李竹說道︰「大牛,你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朝奉先滅敵,乃是大喜事一件,能夠極大的提振通德關內外的士氣,如今獎勵已經下發了,事情更是昭告了,倘若蘇樂現在再將其中曲折捅上去,又能夠如何?
主帥會相信一個炮灰營,能夠力抗精銳營?
退一萬步說,就算相信了,也不可能為此在做更改,這種特殊時期,出了這種黑幕,這種事情傳出去讓眾多炮灰營如何想?讓通德關的軍民如何想?
「難道我們開山營,就這麼背黑鍋了?」徐牛郁悶的說道。
蘇樂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他從來都是不肯吃虧的主,現在形勢逼人,他蘇樂背上這個黑鍋又如何?但凡是讓他蘇樂背黑鍋的人,他都會十倍百倍的找回來!
這個事情,慢慢的從通德關傳出來,最終才傳到了開山營的士卒之中。
這次憤怒的便是開山營的士卒們了。
我們拼死拼活的與銀翼營戰斗,沒有功勞就算了,竟然還要追究我們營主的責任,這是哪門子狗屁道理?
因為這件事情,開山營中還惹起了好大一陣子騷動,那些士卒們一個個都臉紅脖子粗,有人提議大家去通德關中為自家營主叫屈,不少士卒們都紛紛響應,表示要一同前往。
眼看這形勢越來越不對了,最終還是蘇樂出面,將那些士卒給攔回來了。
雖然這些士卒們是一片好意,完全是出于對蘇樂遭受不公待遇而憤怒,但蘇樂還是懲罰了帶頭的幾人,自己的手下這樣鬧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
所謂的黑鍋,可不是那麼好背的。
有獎,便有罰。
獎是激勵所有的士卒們的士氣,而罰則是讓大家明白,夏國的軍律的嚴格。
開山營是個炮灰營,這事情還輪不到主帥親自懲罰,于是楊副帥便是樂意代勞了。
這天,開山營便又來了一隊指揮使。
這些指揮使,便是受了楊彪的命令,前來執行軍律。
為首的指揮使,便是蒙山使。
上次蒙山使敗在了蘇樂手下,最後羞愧的落荒而逃,現在確是卷土重來。
這一次,蒙山使更為趾高氣昂了,坐在高頭大馬上面,滿臉蔑視的看著蘇樂,念叨︰「開山營營主蘇樂听令,因你消極怠戰,拒不援助,導致了平山營與推山營的覆滅,此事造成的嚴重後果由蘇樂一力承擔,故此蘇樂營主留職查看半年,並罰鞭刑十下!」
留職查看,便是保留蘇樂的營主職位,讓蘇樂進入觀察期,倘若在這半年之內,蘇樂若是再犯其他錯誤,就會丟掉營主這個位置。
這個處罰,倒是可有可無,夏國的軍隊與官場都是一樣,只要有人保,就算沒有這個營主的名頭,照樣能夠領導開山營。
但是十鞭……
蘇樂不怕鞭刑,以他的痊愈能力,就算給抽上一百鞭,他也扛得住。
可是他現在是營主,當眾挨鞭刑,那就是天大的屈辱。
看著蒙山使那得意的神色,蘇樂的眉頭皺了起來。
「蘇樂,還不過來領鞭?」蒙山使坐在馬上叫道,他手中的一條金蛇鞭已經抖落出來。
為了執行鞭刑,蒙山使可是專門找人借了這條金蛇鞭,這條金蛇鞭是用玄金打造,上面還有一根根細小的倒刺,只要抽打在肉上,保證便是一片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蘇樂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的,這鞭子,他不想領,但是他很清楚不領這鞭子的後果。
夏軍的軍法非常嚴苛,倘若自己當眾抗命,只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該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營地外面,又傳來一陣馬蹄聲,來者卻是數匹邙山火鬃馬!
邙山火鬃馬,一直便是虎豹營標志,蘇樂抬頭一看,為首的正是虎豹營的營主張玉。
張玉一進來,看到蒙山使,便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其實他是得到了消息,才特意路過此地的。
蒙山使看到張玉,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心里也有些發怵。
他蒙山使是楊彪的人,但地位太低,充其量只算是一個小嘍,在張玉面前更是一錢不值。
「這位指揮使,是來干什麼的?」張玉哈哈一笑,問道。
蒙山使硬著頭皮,說道︰「我是奉了楊副帥之命,來懲罰開山營營主蘇樂消極怠戰之罪。」
張玉淡淡的點點頭道︰「嗯,那你在這里等著,我跟蘇樂營主有事相談。」
「可是……」蒙山使听到張玉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心中有氣也不敢發作,我這可是奉軍令來的,你竟然讓我在這里等著,也把我這個指揮使太不當回事了……
指揮使職權雖小,但往往都是奉命行事,很多時候都不需要買任何人的面子。
「可是什麼?」張玉瞪了蒙山使一眼。
被張玉這麼一瞪眼,蒙山使就將後面的話咽了下去,看樣子張玉並不打算跟自己講道理。
「乖乖等著啊!」張玉鼻子里面哼了一聲,才下馬帶著蘇樂進了營主帳。
張楊兩家,在通德關中都是你方唱罷我方休,你來我往,好不樂乎。
上次張玉立了大功,破了奇兵八卦陣,這次又被楊彪的人拔了頭籌。
不過張玉看著昭告之上,提了開山營的罪狀,心中總有些納悶,蘇樂不是那種消極怠戰的人,他張玉看人一向很準,本來他不打算過問此事,結果楊彪還在那邊對蘇樂落井下石。
這樣他不管就不行了。
想讓一群人跟在自己後面,他就必須要做出保護的姿態來,不然寒了下面人的心,那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蘇樂,消極怠戰是怎麼回事?」張玉也不拐彎抹角,上來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蘇樂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相信朝奉先的話?」
張玉卻是听出,蘇樂心中是有怨氣的,看那樣子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于是他搖頭說道︰「這種事情,我自然不會偏听偏信,否則我也不會過來了。」
蘇樂自然是有怨氣的,說白了這事情還是因為張楊兩家之爭,自己不過是殃及池魚罷了。
于是蘇樂就將這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蘇樂說道開山營力抗銀翼營的時候,張玉臉上微微動容,蘇樂不至于跟自己撒謊,可是開山營的戰斗力,真的這麼強悍?
銀翼營雖然不是他張玉虎豹營的對手,但是炮灰營是絕對無法抵抗的,這幾乎已經成了常識。
但是蘇樂竟然能夠組織開山營,將銀翼營拖入泥潭之中,這樣的開山營還是炮灰營嗎?
看到張玉臉上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蘇樂便問道︰「怎麼?你不信?那麼你覺得朝奉先有什麼辦法逮到銀翼營?」
蘇樂算是提到了重點了。
其實這事情,從一開始張玉就有些懷疑,鐵鋒騎是一支擅長防守的精銳營,並不具備強大的機動性,行軍速度和沖刺速度更是連虎豹營都不如,更別說能夠追上銀翼營了。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鐵鋒騎就算正面撞見銀翼營,都不可能將銀翼營截的下來。
這就好比一只行動緩慢的鱷魚,很難抓到一只行動敏捷的麋鹿,盡管鱷魚的攻擊力比麋鹿強悍許多。
關于這一段,朝奉先上報的時候,描述的極為隱晦,幾乎是一筆帶過,總之銀翼營被滅殺成了既定的事實,也沒有人抓住這個細節不放,只是張玉現在听到蘇樂這麼提起來,就發現其中的疑點了。
「銀翼營就是被我們開山營拖住的,我可以這麼說,就算是他鐵鋒騎不來,我們開山營也能讓銀翼營喝一壺,即便不能夠讓銀翼營全軍覆滅,也能夠讓重創他。」蘇樂冷冷的說道。
「我相信你,蘇樂,」張玉現在已經信了大半,從第一次見到蘇樂,張玉就覺得次子絕非池中物,張玉的眼光十分準確,「只是這個黑鍋,你似乎要背下去了,哎。」
張玉嘆了一口氣,他自然明白,事情到了這一步,想要推翻朝奉先的話,已經很難了,因為在精銳營和炮灰營,武士和武卒之間,是人都會選擇相信前者,當然,這個難不是因為難以辯駁朝奉先的謊言,而是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他們張家就不好拿這個來說事,這樣會引起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