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歐力歐覺得自己生病了。
他不能被任何人觸踫,同時他也不能再去踫觸別人。
癥狀主要表現如下,他的身體果露在外面的部分,不管是額頭還是脖子,胸膛還是肚月復,手臂還是手背,小腿還是腳踝。反正不管是身體的哪一個部位,只要是接觸到了其他人的皮膚,無論是那個人不小心踫觸到他,還是他無意中踫觸到其他人,無論這個觸踫的面積是多麼小,還是力度是多麼輕,他都會很疼,非常疼。這個疼足以令他疼到渾身發抖,嘴唇迅速變青,臉色迅速發白,身上的衣服瞬間便被汗水浸濕。
因為,那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疼,而是從靈魂最深處涌出的痛苦。
它有時候如針刺,不是一根針一根針地扎下去那樣的疼,而是用一把針一把針地扎下去;它有時候如刀割,不是割一下就好,而是像凌遲,一片一片地割著,痛得要死卻又死不了;它有時候如撕裂,不是瞬間撕裂開,而是慢慢拉扯到極致,然後再繼續,再繼續,直到扯斷。
那樣的痛苦,透過靈魂如附骨之蛆一般,甩也甩不掉,如何掙也掙不月兌,牢牢地吸附在身體表面的每一寸肌膚之上。
就像是被下了詛咒,一但被除了那個特定的人以外的人接觸,就會點燃那個人在他身體上靈魂上鐫刻的雙重魔咒,恍如那一次在地獄里幾度欲死而不可得的再度重現。
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是在黑黑的隧道里,他居高臨下干脆利落地用手里的撲克牌,將不小心撞到他的人雙臂截掉,然後用奇怪的語調慢條斯理地說︰「撞到人,是要道歉的喲∼」那個時候,那個人面帶微笑,眼神卻冰冷到刺骨。
第一次與那個人正面接觸,卻是在後來霧靄升起時的失美樂濕地。那個人無聊了,要玩考官游戲,而他卻由于體力即將告罄,跑在了他的後面,不幸地成為了被那個人抽到的,要接受那個人單方面強制給予的考核,的眾位倒霉的考生之一。盡管他當時心中已經非常恐懼了,但是最終他的自尊心戰勝了恐懼,所以他沒有在那個人倒數的時候跑掉,而是在那個人倒數完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從霧靄中走了出來,昂首站到那個人的面前,提起棍子指著那個人的鼻子咆哮。再然後,那個人將他一拳打暈,造成他了短時間的失憶,將這一段經歷忘記了。不過,後來他又和那個人經歷了種種,便又回憶起來了。
第一次與那個人獨處,是在獵人考試的第三場。他當時和小杰還有酷拉皮卡、奇犽他們一起,跳進了賤井塔的活板門,在他落地以後便看到了那個人。而那個人,當時正在和一個臉頰上有兩道疤痕的,據說是考官的人對峙。通過兩人的對話他了解到,出現在這里的考官是因為去年的獵人考試,那個人將他打傷,並且在他臉上留下了那兩道丑陋的傷疤,然後這次考試就是為了找那個人報仇。他知道那兩個人的戰斗與他無關,而且那兩個人那個級別的戰斗,也不是他這個身手一般的新人插手就能夠左右的了的。但是不知道是出于正義感還是什麼其他原因,他當時義無反顧地沖進了戰場,站在了那個人身邊,指著那個考官的鼻子大吼「以權謀私」。最後,那個人將一心致他們兩人于死地的考官殺掉,而他卻沒幫上什麼忙,卻是在手忙腳亂中被考官的飛刀劃了一身的傷口。
那次獨處以後,那個人和他之間的關系仿佛突然間就密切起來了。他傻傻的以為,他們之間可以做朋友,但是他錯了,那個人要的並不是這些。
在軍艦島的第一晚,那個人強上了他。在那個人不顧他的抗拒,霸道地進入了他的時候,他才終于明白,之前那個人對他所做的曖昧表示,並不只是單純的玩笑而已。可笑的是,他還傻乎乎地將那些小動作,當作是那個人對待朋友的一種特殊的表達方式。然後他對那個人曖昧的小動作的包容的結果就是,他的自尊心被狠狠地踐踏,他被迫居于那個人的身下,被當作泄欲的工具使用,像個女人一樣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申吟。他承認,一開始他很憤怒,但是他也不能否認,後來他真的也有了反應,在做的同時他也有享受到。因為那個人的技術,該死的,好得不得了!盡管他最後遍體鱗傷,但是那些傷大部分都是他一開始掙扎之後,那個人為了困住他所造成的。到了後來他開始有了反應,並開始配合那個人以後,那個人的動作就已經變得很溫柔了。那天,他們做了整整一夜,直到他暈倒。
真不知道那個人這樣嫻熟的技術,是經歷過多少女人和男人之後,才鍛煉出來的。不過這並不是他所應該煩惱的,因為他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躲開那個人。兩人之間經歷過這些,真的是很難再像之前那樣坦蕩地相交了。他沒有勇氣直面那個人紅果果的眼神,所以他逃了。他一直跑來跑去,在軍艦島周圍不停地奔走著,只希望腦子里能放空一些,讓他忘記和那個人一起瘋狂的那一晚。
後來,他潛下水底,為了給逃離軍艦島做最後一擊的主炮,取出足夠使用的炮彈。一開始進行得都很順利,他成功地將腦子放空,工作效率很高,不一會便取出了足夠多的炮彈,並一一順著繩索送上了軍艦。不過,就在他準備返回軍艦的時候,他所處的地方受到了震動,炮彈掉落,將他壓在了下面。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將壓在身上的炮彈挪開,看著氧氣瓶里剩余不多的氧氣他覺得有些頹然。也許會,就就這樣死了吧!他當時這樣想著,因為他所處的地方實在是太深了,不穿著潛水服就很難到達。而他身上現在穿著的,正是他們在軍艦島上所能夠找到的,唯一的一套潛水服。
眼看著氧氣瓶里的氧氣馬上就要見底了,他放空的腦子里突然跳出了那個人最後向他的那個滿含深意的眼神。那一晚是他第一次和別人發生身體上的關系,無論是和男人還是女人。他不禁苦笑,這個時候他是不是應該感謝那個人,讓他在臨死之前告別了他的處男生涯。
好吧!如果他沒有死掉,那麼他就去找那個家伙,告訴那個人他會原諒,在那個晚上,那個家伙對他所做的一切,並大度地拍拍那個人的肩膀,說他們還可以做繼續朋友。
然後,他就真的沒有死。
他在氧氣耗盡,身體開始缺氧,腦子愈發眩暈的時候,被那個人救上了軍艦。
他是言而有信的人,所以他也真的是很認真地告訴那個人,他原諒了那個人對他的冒犯,並且還願意繼續和那個人做朋友,只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後誰都不能再提。
那個人,同意了。
盡管那個人說同意的時候,眼神里刺出的光芒像是利劍一樣幾乎將他穿透。
他回瞪了那個人。反正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情的又不是他!他這樣想著,所以他當時很想當然地將那個人的眼神忽略掉了。然而在抵達了戒備爾島的那天夜里,他再次被那個人強上了。
那一次的經歷和之前一次有很大的不同。之前的一次那個人只是在初始的時候,因為他的抗拒而有些小小的粗暴,後來由于他的配合而轉而溫柔。可是這次,從頭到尾那個人都沒有溫柔過,只是單方面的粗暴的發泄,並且還夾帶著對他的身體每一寸,都進行了非人般的折磨。
從那以後,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盡管他如願以償的進了全世界最優秀的醫學院校來學習醫學,但是他也沒有找到任何一種方法可以改變他現如今的身體狀況。
他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嚴嚴實實。高高豎起的襯衫領子,手上戴著的白色手套,以及在人前從來不會摘下的黑色墨鏡。他這樣古怪的衣著,加上他盡量避免和其他人身體上接觸的行為,還有他一門心思鑽到圖書館和實驗室的瘋狂的學習狀態,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有著嚴重潔癖的學習狂人。
其實雷歐力歐是個很開朗的人,他在朋友里面總是很活躍,他不拘小節大大咧咧,有些粗枝大葉但是也很溫柔體貼。雖然有時他會不夠狡詐,但是他可以讓自己更加謹慎,雖然他的天賦不是上上等,但是他懂得勤能補拙。
為了隱藏自己身上的秘密,他可以和所有完全沒有必要相處的人形同陌路,也從不和沒有必要接觸的人接觸。經過了不知道是多久的熟悉和習慣,他現在完全可以做到,在享受著眾人異樣眼光掃射的同時,還可以在大部分人的漠視中恬然度日。
只是在夜晚降臨的時候,他會瘋狂地想要感受其他人的觸模,讓他真實地感受到他的確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往往當他大汗淋灕地從夢中醒來,他都會茫然得盯著天花板,拼命地回想著他夢里的內容,可惜每次他都只能想起一丁點片段,剛開始是胸口上撕裂般的撕扯,或者是大腿內側毫不顧惜的啃噬;可是後來卻變成了,頭頂溫柔的撫模,或者一個深深的吻。
哦!他是不是病得快要死掉了!他現在被那個人害成了這個樣子,他卻還要在夢中瘋狂地想念那個魂淡!
就這樣,他又度過了不知道多少,白天持續地冷漠,晚上不間斷地做夢,早上起來撫額懊惱的日子。
一天晚上,他和平常一樣,習慣性的在睡覺前伏在工作台上,認真地看一邊白天做的筆記。
這個時候,另一個人,卻幽靈一樣,潛入了他的房間。
那個人伸出一只手撫模他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則順著領口滑進了他的衣服里面。他疼得直打哆嗦,但是身體卻開始歡樂地叫囂著,他熟悉這雙手的觸感,那是令他時時恐懼卻又時時懷念的那個人的雙手。
他知道他病了,但是這個時候他才領悟到,他的病只有一味藥才能治,那就是那個小丑魔術師。
西索從身後抱住了雷歐力歐,撫模脖子的手,向上滑動握住雷歐力歐的下巴,迫使他將頭轉向旁邊,方便他攫取他的唇。
「想我了沒有?」他輕輕吻著眼前這個人,用前所未有的溫柔。
「嗯。」雷歐力歐的回答簡短,唇上的回應卻熱情地令西索全身的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囂著︰壓倒他!佔有他!這是他一個人的!
雷歐力歐渾身顫抖地準備迎接西索接下來的狂風驟雨,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西索的動作一直很輕柔,即使他眼神里的**已經足夠焚燒掉一切,對待他還是一樣的體貼溫柔。
西索把雷歐力歐抱上床,十根手指靈巧地在他身上彈鋼琴,他總是知道如何在他身上點火,雖然上一次他是完全的施虐方,但是做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次,他即使讓雷歐力歐感受到滅頂的痛苦,但是同時也讓雷歐力歐感受到了極致的快樂,盡管痛苦更多些,他也掌握了雷歐力歐身上各處的敏感位置,他畢竟沒有放過雷歐力歐身上的每一寸,不是嗎!
雷歐力歐的回應代表了,他之前所做的已經成功達到了他所要達到的效果,那就是讓雷歐力歐記住他的身體,並且只接受他的身體。
那麼,接下來,他就可以放心地品嘗他的戰利品,令身下這個人繼續享受夾在地獄與天堂之間的快感。
不過,是以溫柔的方式。
承受著西索帶給他滅頂的快感的雷歐力歐,心里認命地嘆息著︰你是我靈魂上的詛咒,這輩子,就只能跟你這樣糾纏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醞釀許久了,哎,不知道為什麼一寫這兩只就感覺好有愛,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