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離見我顰眉,輕聲問著︰「你顰眉做什麼?」模了模我還未梳理的發絲,到只是一下,就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去。
這次,是他慌亂了,他為何要慌亂?
高漸離對我擺了擺手,一臉的無辜和解釋,語氣十分快速但又不知所雲,感覺刻不容緩:「我我我,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對你怎麼樣啊,我真的沒有,你千萬別亂想。」
「呵。」我失聲笑了起來,看著他慌亂而緊張的表情,我更想笑了。我把頭埋入臂彎里「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到底是我想歪了,還是他想歪了?
「你別笑啊!」他的臉上寫滿了羞澀,比起昨天晚上,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擺擺手,拍了幾下胸脯才鎮定下來:「我沒誤會,我沒有往那方面想,我剛才慌亂是因為……」說到因為,我就沒有繼續往下說。和他說我是因為辜負了他的心才慌亂的嗎?
「因為什麼?」他靠近了我三分,語氣沒有剛才的緊張,反而轉成了柔情。
我臉上的毛細血管的血液極速流動,滾燙,微紅直接寫在可我的臉上——我在害羞。
「因為……」眼楮里流露出了些許羞澀與嬌滴滴:「因為,我在那麼美好的景色里,我就那樣的睡著了,是不是,太辜負你的心意了。」
他先是愣了一秒,表情呆滯,隨後寵愛的模了模我的頭,語氣帶著溺愛的感覺:「你個傻丫頭,和我這還這麼拘謹。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第二個哥哥啊!」
第……二個……哥哥。
「哥哥?你……」我臉上的笑著逐漸被失落取代,他只是說,哥哥。就像我昨天晚上說的那句妹妹,一樣刺痛。
高漸離點頭:「是啊,你可不就是我的小妹嗎?」話語依舊是寵愛,可我再也不覺得高興。原來他對我,只是妹妹的感覺。那昨天的牽手,昨天的擁抱,都算是什麼?
「怎麼了若雲,你怎麼不開心了?」他太能洞察人心了,為什麼我的所有開心還是不開心,他都是第一個發現的。
我拿下了他還在模我頭發的手,好不留戀,語氣也沒有了開始的害羞,逐漸變成了冰冷:「沒什麼,我想我要回家了。」
回家,我好像是在逃,在狼狽的逃跑,躲避。
「嗯,我送你回去吧。」
我搖搖頭,擦了擦臉,又漱了口,有些艱難的說出了那兩個字:不必。我在拒絕他,拒絕一個我喜歡的人。
我的眼神中露出了的那種憂愁,會不會讓他感覺可憐呢?我在憂傷之余,也抓住了他眼楮里閃過的那一瞬間失望。他失望什麼?
「哦。」他輕輕的回了一句,我下了床,輕輕地用梳子梳理著我凌亂而又厚重的頭發,手隨便一挽,變梳了一個雙螺頭型,感覺可愛清新。可我左照右照,也不覺得自己好看到哪里去。女為悅己者容,沒有他的欣賞,即使再好看也不能入了眼。
我穿上衣服,趁他不注意時摘下了他為我買的那麼玉鐲放在了床上,狼狽的逃出了他的家,他竟沒有挽留,甚至只是一句話。一路上,回想著他說的每一句話。
昨晚——我可是第一次為女孩子夾菜……
可是,人更美……
今日——我是你的第二個哥哥……
你可不就是我的小妹嗎……
一字一句,沖蕩在我的腦海里里,就像一把匕首,將我的心,將我的身體撕碎。
我不是喜歡他嗎?喜歡他干嘛不說,我干嘛要單相思!當時對別人說的頭頭是道的,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卻無法張口,只是痛著沒有意義的痛。
我張著嘴,大口喘氣,沒有讓眼淚落下來。我在哭嗎,我干嘛要哭,高漸離是我什麼人!他只是我暗戀的人,我為什麼要哭!對,他一定不知道我是這麼喜歡他,所以才說我是他的小妹。
無論怎麼安慰自己,那句話就這樣刻在我的心里,再也磨滅不掉。
昨天晚上的那句「若雲,我喜歡你」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難道真的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難道真是我的落花有意,他的流水無情?
易水,落花,舞蹈,伊人,一切,都只是過往雲煙,終有消散的時候嗎?
原來,暗戀是那麼辛苦的事情,比兩個人苦心經營愛情,還要辛苦一千倍,一萬倍。
回到家中,家中一片死寂,想必是哥哥和蕭魂還沒起床吧。那倒是,新婚燕爾的,誰不想多陪自己心愛之人一會兒呢。
我躡手躡腳的向自己房間走去,畢竟夜不歸宿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雲兒,站住。」正當我快要打開房門時,哥哥嚴肅的聲音在我的背後傳來,雖然隔了有三四米,但是那一陣陣「殺氣」卻並沒有因為距離而減少。
唉,我的道行還是太淺啊,斗不過哥哥這只千年「狐狸」。
「呵呵。」我轉過身,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一雙眼楮眯成了兩條縫。我保證,我的表情真的是——太賤了。
「雲兒你昨晚去哪里了?」哥哥劍眉微皺。
我抬起手裝作扇風的樣子,故意抬頭往天上看:「哎呀今天天真熱啊,哥哥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啊。」兩句完全搭不上邊的話,因為我實在想不出該怎麼應付哥哥。
哥哥向我這里走開,那雙凌厲的雙眼在我的瞳孔中不斷的放大,放大……
「雲兒,你夜不歸宿去了哪里?」聲音更大了一倍。
我咬咬牙,說就說,豁出去了:「玩去了!」哥哥平時對我家教很嚴的,下山都要經過他的允許,這次夜不歸宿更是第一次,他不生氣才怪。
「你……」哥哥的手竟然抬了起來,我下意識蹲下了身,雙手捏著自己的耳朵:「哥哥你不能再打我,我都十五了,我有自己的自由。」
哥哥扯著我的衣服,硬是將我揪了起來:「就是因為你都十五了,才更不可以夜不歸宿,你是個大姑娘了,已經不是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了。」天啊,我才發現哥哥原來是這麼嘮叨,就像是父親在教訓自己女兒一樣。雖說長兄如父,但,到也別太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