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小妃坐在那車里面,而在外面駕車的並不是車夫,而是燕寒。這也對,我想他去了,那個村子里的人肯定會更賣他的面子,對我也就能更加的客氣。
燕寒和我在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留在家中的若雪,讓她一定不要別人告訴我的行蹤,若雪很是明白的點了點頭。若雪她雖然是天真,但是她辦事還是可以的,所以我也就放心的撤離了。
陪我同行的本來還有一個燕寒安排的女大夫,不過我卻不習慣有陌生的人在我的身邊一直伺候著我,再說我自己也是女大夫,根本就不太需要,所以也就沒答應。
因為有燕寒的陪伴,所以我們出城特別的順利,沒有人查車,也沒有人阻攔。馬車幽幽的離開了燕城。我坐在馬車里,極力的忍住不讓我回頭再看一眼,既然已經決定了,我想我也就沒有後悔的必要了。
只是離,我這樣,終究是對不住你。
兩次不辭而別,兩次害得他擔心了一天又一天,人都說事不過三,可是我卻犯了第三次。三次了,他還會不會有耐心一次次的找我,還會不會在我出其不意的時候,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呢?
也許會的,但我希望不是現在。
「打算什麼時候回來?」正在我無限思索的時候,坐在前面不緊不慢趕著馬車的燕寒很是嚴肅的問了我這個問題。我迅速回過思緒,在腦海中將她的問題過濾了一遍又一遍,看看自己應該怎麼回答才沒有紕漏。
後來一想,對于他,我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就如實的告訴他了。
燕寒听完我的話,手中舉起的馬鞭微微頓了一頓,空了一拍之後鞭子才「唰」的一聲打在了馬背上。馬兒嘶叫了一聲,便開始加緊腳步往前奔跑。
這次的速度明顯是比剛才快了,不過就是這樣快的速度馬車前行的也很穩。沒有將里面的我給顛著了或者是磕著了。
「如果……」燕寒的眼楮直直的望著前面的路,可是嘴上卻是在很八卦的聊著我:「如果你回不來了,那你想怎麼辦?」他有些擔心的說。但在他說完這話後感覺有些不妥,便補充的來了一句:「我只是說如果,不是詛咒你,你別誤會。」
我沒有生氣,也沒有不理解,我真的只是生死一瞬間,而且他的話說到了我的心坎里面去了。
我確實還有一件關于這件事情的事沒有和他交代。
我抬起手來,用左手食指將車門口的簾掀開了一個角。聲音就從那里幽幽的傳了出去:「如果我死了。那你便幫我將我的孩子還有我的骨灰給帶回去給高漸離。我並不認識什麼人。所以也只有你能幫我了。」我冷冷的聲音,感覺像是再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而不是我的事。
或者說,我就像是在說一件小事。而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他沉默了半晌,才吐了一口氣憋出了一句:「你真信任我。」呵呵,我還以為他也會像高漸離和孫華那個樣子不停的勸我,不停的開導我,還可能會調轉馬車往回走。不過他沒有,就那麼不冷不淡的五個字。
也許同他,這件事情跟他根本沒有什麼大關系,所以也就不如高漸離那樣的緊張我。不過這樣的也不怎麼成立啊,孫華和燕寒一樣只是我的朋友。而燕寒還喜歡過我一段日子,按理說跟我的關系應該更深吧。
等等,喜歡?會不會是這樣,因為孫華喜歡高漸離,所以他才會听高漸離的話。和他站在一遍;而燕寒過去對我有那種感情,所以才會听我的話,這麼肆無忌憚的放我走。
也許我說的有理,也許這只是一個猜測。
「若是真的如此,我還真的麻煩你了。不過你也不會白做的,到時候我會再寫書信一封,讓高漸離將我欠你的錢都給補上,省的我才吃白用你的,像個無賴。」我將這個比較沉悶的話題轉移開來,故意說的輕松一些,盡管這件事情並不能讓人很快輕松下來。
燕寒很是不屑的「切」了一聲,很是得意的道了一句:「就我還能差上你這兩個錢?若是我真的差你的錢話,你現在就不會坐在這滿是東西的車上了,也不會有那麼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給你居住了。」我望了望我身邊的這些東西,有藥材,有食物,有衣服,還有大量的錢幣,這些對于我都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是在他的嘴里說出來,就是冰山一角了。
也對,他可是王室貴族,是王爺,怎麼可能沒有錢呢!我們家雖然算是挺有錢的,一日三餐能溫飽,穿一些上好衣料做的衣服,帶一些漂亮的首飾,但也不可能像燕寒那樣的有錢。就算是我們家和哥哥家還有孫華家加起來和燕寒一比,那就只能是一個小冰碴遇到一個大冰山,沒有什麼可比性的。
不過他既然這個樣子,那我也不能辜負他的美意吧。我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了一聲沖他點了點手指:「那這個樣子的話,我也不用動筆這什麼書信了。嘻嘻,真不愧是我的姐夫,覺悟就是高。」
我的這聲「姐夫」讓他聲聲的嗆住了,硬是咳嗽了好久才平息過來。我記得,我似乎從來沒有叫過他姐夫,就算是他娶了若雪之後,我也只是燕寒燕寒的叫他。或許是我這般突然的改口,讓他有些不適應了吧。
不過不適應也得適應,因為他本來就是我的姐夫,這是不爭的事實。
之後,我們也就沒有在說話了,只是趁著黃昏前的余暉往我們的要到的目的地。
走了大約有兩三個時辰,我們總算是到了燕寒所說的村莊。我抱著小妃掀開窗簾看著這個傳說中的村子,不知不覺開始目瞪口呆起來。我這個樣子並不是因為這個村子不好,而是因為……這個村子實在是太好了!
真的和燕寒說的一樣,一望無際全是山包,山上盡是一棵棵掛著雪霜的修長的樹。再往遠望去,似乎有一片湛藍湛藍的湖,湖水微微的結了一層冰,湖邊還有一兩條漁船。
原來這里下雪了啊,我記得燕城,在我走之前根本就沒有下雪啊。可能是因為地理位置吧,畢竟這里並不是燕城,這里到底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里山清水秀的,一定是一個能安胎的好地方。
馬兒嘶鳴了一聲,馬車慢悠悠的停了下來。我一手撫著小月復一手抱著小妃,從車上小心翼翼的下了來。
村子里的人本來並沒有,可是因為我們的到來,人們漸漸的從屋子里探出頭來,有的人甚至走了出來。看著他們一臉老實憨厚的樣子,也許就是燕寒所說的民風淳樸的村吧。
對于我們的到來,有的人保持著好奇的狀態︰「他們是誰啊?到我們村子來干什麼?」
也有的人做著「八卦」的解釋︰「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一家子唄,他們是夫妻,而懷中的小女圭女圭使他們的孩子。」我去!這樣也可以?這麼八卦,燕寒還能說他們民風淳樸?也許是夠淳樸的,也許在他們的眼里,男女之間只有夫妻關系這麼一種了。
不過也是有人慧眼識珠的︰「誒,這不是瘟疫期間救我們的燕寒大公子嗎?他怎麼來這里了?」恩,這還倒是一個明白人,不過我只猜中了開頭,並沒能猜中結局。只見那個人又看了我和我懷中的小妃一眼,補充了一句︰「大公子身邊的那個嬌滴滴的女子,大概就是寒王妃吧!原來大公子已經有了孩子了啊。」
听到他的話,我本來就陰沉的臉瞬間又是一層黑線。
天啊,我們真的只是,真的只是姐夫與小姨子的關系而已。
「喂,怎麼了?」在一旁的燕寒用胳膊肘懟了懟我的手臂,我失神的望著他,一臉怨恨又是一臉埋怨。我很是小聲的偷偷問了他一句︰「難道我們很有夫妻相?怎麼他們都說我們是一家子啊?」
燕寒若有所思了一下,瞟了我一眼︰「若是你當年不逃婚的話,也許我們還真的有夫妻相。」他而後又邪邪的一笑︰「不看我們還真的不如找他們所說的,成為真正有夫妻相的人,那樣的話也不枉他們費這般的口舌。」
都這個時候了還跟我說這些玩笑話,可別忘了,我們現在不是嫁了人就是娶了人,都是有夫有妻的人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算是回敬了︰「我的姐夫,如果有一天你能和離長得一樣,並且像離一般對我溫柔體貼,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我輕笑的說完,並且撅起嘴向一邊略略弩了一下,以示我的不在乎。
這個條件,大概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盡管他長得很是好看,但是和高漸離一比,就有些顯得黯淡無光了。他們一個冷峻中帶著溫柔,一個除了嚴肅就是斗嘴,終究不是一種類型的人,又怎麼有可比性?
這次,變成燕寒一臉黑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