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天還沒亮南宮芊芊就被老嬤嬤拽了起來,被伺候著梳洗,換裝。她一直閉著眼楮打盹,直到所有衣飾全被換好。
「王妃娘娘真是美若天仙啊!」老嬤嬤贊嘆。
「哇塞,鬼啊!」南宮芊芊看著鏡子里的人喊了出來︰這哪里是天仙,明明是吸血鬼!嘴巴涂得像喝了血一樣,臉像猴,在現代哪有新娘化這樣濃的妝,嚇死我了。
「公主,您這樣很好看呢。以前听宮里的老嬤嬤說待嫁的女人是最美的,果然不錯。」蓮香一邊打量她一邊夸獎。
听了蓮香的話,她又仔細觀察自己一番︰一身大紅色金絲鳳凰牡丹圖案喜服,頭頂金燦燦鳳冠流蘇,金首飾金項鏈一應俱全,唇紅似火,兩側緋紅。更映襯肌膚勝雪。舉手投足間盡顯風姿卓越,高貴典雅。
她烏溜溜的眼珠子不停打轉︰不錯不錯,這妝是要和這喜服相呼應,儀式典禮也是要一整天的,妝也會從濃變淡。就是飾品太多,好重。怎麼說我也是頭一次當新娘子,雖然沒有西式的典禮,但這傳統的也不錯,先感受感受哈,也吸取一點寶貴經驗。
從清晨到下午,從皇宮到王府,南宮芊芊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听口令來完成動作。她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少次,拜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拜的是誰。開始是集中精神完成好每一步,生怕在皇宮里出岔子,後來到了王府漸漸疲倦,因為她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
在此期間,她也沒有和皇甫宸煜說過一句話,也沒看見他的面目一次,每次當她的好奇心驅使著,想要掀開一點蓋頭看看時,就會被老嬤嬤制止。
終于,所有的環節都已完成,她一個人被送回了房間呆著。
「尼瑪,這是什麼破婚禮,連新郎什麼樣子都不讓我看,萬一給我換個丑八怪怎麼辦!還餓的要命,一天也不讓我吃東西,還不停的跪拜磕頭,真氣死我了!」一回到房間,南宮芊芊立馬抓起蓋頭就扔,沒好氣的抱怨。
「哎喲!」她剛坐下,發現底下有東西,手一模,是兩顆大紅棗,再往床上模,又模到花生,蓮子,桂圓等等。她高興的不得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餓的要命,你們卻送上門來。管它什麼早生貴子,全都是我肚中物,要怪就怪你們不讓我吃飯。」于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她就把床上所有的堅果全部吃光,被子也翻了個遍,直到再也找不著吃的為止。人在吃飽後總是會犯困,再加上累了一整天,她昏昏的睡著了。
夜已深,賓客都逐漸散去,皇甫宸煜也有些醉意了,他步履蹣跚的走進南宮芊芊的寢室——他們的婚房。
門開了。皇甫宸煜看到那個坐在床邊一身喜服的女子,內心是喜悅的。他悄悄的走近她,慢慢掀起了她的紅蓋頭,看到是南宮芊芊一張熟睡的臉,她竟然坐著睡著了。
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優美的弧度。他靜靜地觀察著這個女子︰今天的她鳳冠霞帔,更加明艷動人,瑩白的面容在紅燭映襯下更顯嬌艷,惹人憐愛。他緩緩的摟住了她縴細的腰肢。
這時南宮芊芊睜開了眼楮,看到的正是皇甫宸煜完美的側臉,他也身著一身紅色喜服,頭發用紅色綢緞輕輕挽起,嘴角洋溢著喜悅。
「王爺,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太累,所以睡著了。」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在大婚當晚睡著的女子,你是頭一個。」皇甫宸煜笑道,「該喝交杯酒了。」他拿起了兩個事先盛好的酒杯,遞給南宮芊芊一個。
「好哇,喝完了酒就沒事了吧。」兩人四目相對,一飲而盡。
「還沒有,王妃忘記了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洞房。」皇甫宸煜醉眼朦朧的看著她,似有無限溫柔,如一汪春水般流入她的心房。
她心中一顫︰不會吧,這個要和我……洞房?雖然他人挺好,也是個帥哥,可是,我不能啊,我做不到。她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退。
可是她哪里逃得過他的魔掌,皇甫宸煜一把把她按在身下,熾熱的唇吻上了她的唇,吻依舊那麼霸道,那麼熟悉。她的衣衫逐漸被褪去,只剩下一個肚兜。接著吻向她光滑的脖頸,接著向下游藝……他的吻所到之處都好似被燙過一般,落下一層印記。南宮芊芊被他吻的雲里霧里,腦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她**果的面對著皇甫宸煜,她才忽然清醒過來。
「不要,我不要!」她一把推開了皇甫宸煜。裹著被褥躲在床頭的另一角。
「為什麼?你現在已經是本王的王妃了,難道還有什麼顧慮?」皇甫宸煜有些不悅。
「因為……因為……」她腦子飛快的想著,總不能說是因為不喜歡他吧?這肯定說不通;也不能說身體不舒服,躲得了今晚躲不了明晚啊。那麼就實話實說,豁出去了。
「因為我不喜歡你那些小妾,我雖然喜歡你,但是我不願意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做不到。」
「這算什麼原因?世上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難道本王娶了那些小妾倒是本王的不是了?你的理由未免也太牽強。」
「不管王爺信不信,總之這就是我的想法。愛都是自私的,沒有哪個女人會那麼大方,把心愛的人與別人分享。那樣絕對不是真愛。如果兩人真心相愛,我也不會去搶奪別人的心愛之人。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句話不知道王爺听過沒有,臣妾只有這一個願望而已。如果得不到,我寧可不要。」這些話卻是她發自內心的想法。
「啪!」皇甫宸煜一巴掌摑在了她的臉上。她的小臉立刻多了幾道印子。
「放肆!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會像你這樣大膽!」他厲聲喝道,頓了頓又用低沉的嗓音冷冷的說,「罷了,若你不願,本王也沒有強迫你的道理。」
轉身走向門口,背對著南宮芊芊,決絕的說︰「從今天開始,王妃不許踏出這神仙居一步,閉門思過,直到願意伺候本王為止。」
南宮芊芊捂著紅腫的小臉,泣不成聲,卻還在倔強︰「我有什麼錯?我來到這里我能選擇嗎?如果能,我絕對不要做你的王妃!我只想找一個真心對我的人,一個沒有其他女人只對我自己好的人,像你這樣沒有愛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我!」
皇甫宸煜背影微微一顫,走出了房門。
「王妃,您怎麼了?我看見王爺很不高興的出去了!」蓮香焦急的跑進屋來,問道,「哎呀,您的臉怎麼腫了?王爺怎麼打您了?你們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蓮香,是我活該,我自己願意嫁給他。王爺讓我好好反省,那就反省吧。」南宮芊芊的雙眸變得暗淡,空洞無神,呆呆的看著地上,好似一具玩偶,沒有生氣。
「那我去拿個熱雞蛋給您敷敷臉,會消腫的。」蓮香也不敢多問,只得出去拿東西去了。
她回來後卻不見人影,把神仙居找了個遍,最後發現南宮芊芊站在假山後面在唱歌。
明知道愛情並不牢靠/但是我還是拼命往里跳
明知道再走可能是監牢/但是我還是相信只是煎熬
朋友都勸我不要不要/不要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但是做人已經那麼累/假惺惺的想要逃
在愛里連真心都不能給/這才真的真正的可笑
愛得太真/太容易/讓自己犧牲/太容易讓自己沉淪
太容易/不顧一切/滿是傷痕
我太笨/明知道你是錯的人/明知道這不是緣分
但是我還奮不顧身/
一字一句,真真切切的歌詞,都唱到了她的心里。為什麼?這結局明明早就料到的,為什麼還會那樣難受?明明是已經想好要拒絕他,為什麼還要哭泣?
我的心好痛,難道我真的已經愛上了你嗎,皇甫宸煜?我好恨,為什麼你要是一個王爺,而不是普通人;為什麼你生在古代,而不是現代。
我真的覺得自己可笑,也許你根本就沒在意過我,也沒愛過我,你根本不懂什麼叫愛,所以當然不會理解我的想法。
這首歌正是蕭亞軒的《錯的人》,蓮香站在不遠處听的痴了,她從來沒听過公主會唱曲,也不知道公主從哪學唱這麼奇怪的曲調,卻唱的如此美妙。听唱詞,好像在訴說著什麼,那麼悲傷……自己的心中也莫名奇妙的悲涼。
「王妃,您別唱了,夜涼小心身體。」
「知道了蓮香,你先走吧,我待會兒就回。」接著又唱起了《芊芊》,她想起和皇甫宸煜在屋頂的那晚,不禁又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