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林中,天色也漸漸的亮了,黑衣漢子從竹筐中取出氈毯,羊皮等物鋪在地上,又取出一個食盒放在旁邊,然後退到遠處。冰@火!中文.
姜絲和蔥花扶著呂柘坐在羊皮上,打開食盒,取出里面的點心,說道︰「這些都是昨日晚間買的,已經有些涼了,公子先將就著吃些。」
呂柘急著解開心里的謎團,說道︰「你們總該告訴我這個天師住在那里吧?」
姜絲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交給呂柘,說道︰「這是天師寫給公子的,說公子看了自然什麼都明白了。」呂柘展開那張紙,只見上面畫著許多的直線和曲線,或者相交,或者平行,亂紛紛的,但卻均勻的排成一行,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皺起眉頭說道︰「這紙上寫的是什麼?」
蔥花說道︰「這是天師專門寫給公子的,我們可不認識,對了,臨行前天師囑咐說,這是拼音,公子一定懂得。」
‘漢語拼音’呂柘吃了一驚,漢語拼音是後來才有的,宋朝的漢字根本就沒有注音,這個天師既然能用拼音寫字,一定也和自己一樣,是個穿越者。仔細拼讀那些拼音,原來紙上寫的是‘兄弟快來!’末尾竟然還有一個感嘆號,這個標點符號也是宋朝所沒有的。
剎那間所有的疑慮全部消散,只盼著能夠立刻見到這個穿越者,說道︰「快,快,咱們這就走吧!」
姜絲和蔥花都笑了,說道︰「天師听說公子在這里的時候也是十分的急切,說公子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要親呢!我們只當他是在和我們說笑,現在看公子的樣子,這才相信了。」蔥花拿起一塊點心,送到呂柘的嘴邊。姜絲從竹筐中取了一壺酒,說道︰「公子還要喝酒嗎?」
呂柘嘴里嚼著點心,搖著頭含糊的說道︰「不喝了,不喝了。」從前是心中苦楚無處訴說,只想著借酒消愁,此刻竟然在這里遇到一個穿越者,心中縱然還有苦楚也有了訴說的對象,那里還需要酒。
姜絲將酒壺放了回去,又取出一壺牛女乃端過來,說道︰「這女乃有些涼了,公子先少喝些,解解渴,待會尋個人家,我給你煎雞蛋吃。」
休息了一會,幾人又啟程出發,呂柘心中顧慮全無,只嫌轎夫走的慢,听姜絲說天師住在秦嶺的群山之中,離這里還有二十日左右的路程,不由得連連嘆息,只恨宋朝人太笨,不能造出汽車或者飛機這樣先進的交通工具來。
好在姜絲和蔥花都十分的健談,說話也沒什麼忌諱,就是粗俗曖昧的玩笑也能說,到少了路途上的寂寞。
問起天師如何知道自己就在蜀川,姜絲說道︰「前些日子我們來蜀川采買東西,听到街市上有人品評文章,其中一人念道‘真正的英雄,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灕的鮮血’那些人說這句雖然不怎麼合拍押韻,但意境還是很好的。我將這句話說給天師听,原本只是想逗他高興,哪知天師卻一定要讓我們找到說這句話的人。」
呂柘立刻就明白了,說道︰「然後你們就找到了我。」
姜絲說道︰「是呀!不過那會公子天天喝酒,沒有清醒的時候,听說還欠了許多的酒錢,于是我就先讓城中的那個富商照顧公子,回去稟報了天師,這才來接公子。」
呂柘這才明白為什麼那個富商對自己這麼好,原來一切都是受了天師的指派,他貪圖天師的賜福,自然願意討好自己。想起在臨安時,韓眐曾說過他宅子從前的主人也是天師虔誠的信徒,還將抄錄下來的天師筆跡給自己看,現在才知道,原來那是天師用拼音寫的東西,難怪天下沒有人認識。
一路上遇到州、縣、鄉鎮,幾人紛紛避開,絕不停留,只是撿偏僻一些的小路走,最多只是去采買一些東西,呂柘問起緣由,蔥花說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天師有交代,讓我們不可與漢地的人來往,也不可打出他的名號來。」
呂柘對天師充滿了好奇,一路上不住的問,才知道這個天師大約有六十多歲了,住在秦嶺山中已經很多年了,追隨他的有近千戶人家,都聚集在山下的河谷中,天師自己卻住在山頂,雖然不與宋朝往來,但與西夏和金國卻有著很多的交往,每年都會黨項貴族或者女真貴族攜帶著珍貴的禮物來朝拜他,所送的禮物除了金銀,實物之外,就是美貌的女子了。
姜絲說起這些並不諱言自己的來歷,她就是黨項貴族送給天師的禮物,只不過她本人卻是西夏征討高昌時的戰利品。
蔥花則來自江南,是女真貴族獻給天師的禮物,說起這些,呂柘又來了興致,說道︰「除了你們,天師身邊還有多少像你們一樣美貌的姑娘?也都是這樣的名字嗎?」
蔥花說道︰「天師身邊的女人可多了,我听寶釵姨娘說,這幾十年陪過他的女人有四五十個,不過現在就沒有那麼多了,除了寶釵姨娘他們幾個,也就只有我們八個姐妹了。不過名字卻都差不多,天師總是不肯給我們好好的起個名字!」
呂柘笑著說道︰「你這名字很好呀!還帶著一個‘花’字呢?」
蔥花說道︰「公子喜歡帶‘花’字的名字嗎?天師身邊還有一個豆花妹妹,模樣也好看的很呢!」
到了晚上,又是找了一個樹林休息,黑衣漢子在林下支起鍋灶,帳篷,他們隨身背著的竹筐中,竟然是什麼都有。
姜絲和蔥花將買來的東西加熱,伺候著呂柘吃了,嬉笑著將呂柘拉入帳篷,四個黑衣漢子和轎夫守在帳篷外,輪流值夜。
帳篷里空間並不大,也沒有燭火,兩個女人月兌去身上的衣服,將溫暖的身體貼上來,呂柘卻有些拘謹,這樣熱情如火又主動的女人,即使是穿越前也並不多見。姜絲一邊替呂柘月兌衣服,一邊輕笑著在他耳邊說道︰「天師說,讓我們好好的款待公子。」
羊皮下鋪有氈毯阻隔潮氣,身旁又有兩具溫暖的身體,縱然是冬天的寒冷也能抵擋,更何況是初秋的涼風,身上蓋著薄薄的錦被,呂柘竟然覺得燥熱難忍,抬腿將被子踢開。姜絲側身貼過來,一只胳膊搭在呂柘胸前,腿自然的纏在他腰間,輕輕的在他耳邊吹著氣,說道︰「公子還想吃人嗎?」
蔥花也擠過來,將頭在在呂柘胸前,急促的喘息著,相比起姜絲,她還是有些羞澀。
一頓飽食,呂柘累的精疲力竭,兩個女人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尤其是姜絲,像藤蔓一樣纏繞在呂柘身上,嬌聲喘息。
激情褪去,呂柘卻突然忐忑起來,毫無疑問,在這個時代,兩個穿越者相遇在一起,他們的友情很自然的會像鋼鐵一樣的堅不可催,但問題是,兩個男人之間,可以視金錢如糞土,可以將功名當做兒戲,甚至可以性命相托,但女人呢?真的可以共享嗎。略帶憂慮的問道︰「天師真的讓你們這樣做了嗎?」
姜絲格格的笑了,說道︰「前幾年,味精姐姐私自和燒鍋爐的漢子做下這種事,天師知道了,將他們墜入灌滿水銀的池子里,還讓我們站在一邊觀看,看著他們沉入池子里,蔥花妹妹嚇得昏了過去。」輕松的說著,卻沒有一點驚恐的意思。
提起過去的事,蔥花有些緊張起來,緊緊的偎依在呂柘身邊,說道︰「姐姐不要說了,這會想起來我心里還跳的厲害呢!」
呂柘不禁有些憂心起來,但事情已經做下了,想反悔也已經晚了,想起宋朝的有錢人喜歡在家中蓄養妓女,除了供自己娛樂,也用來贈送好友,但願天師也有這樣的習慣。
姜絲仍舊笑著,說道︰「不過天師說了,讓我們對待公子就像對待他一樣,凡是天師可以做的,公子都可以做,即使天師做不了的,公子只要想做,也可以做。」
不幾日就進入秦嶺的大山之中,山路越加的難行,姜絲遣散了轎夫,與呂柘等人步行在山路上,漸漸的已經走出宋朝的統制區域。
秦嶺山中,除了幾個能夠聚集人口的盆地之外,多數地方都是朝廷統制不到的偏僻山野,宋金之間多次博弈,其爭奪的目標也不在這里,因此雖然幾十年間戰亂不休,這些偏僻的地方卻相當的平靜,幾乎沒有受到戰爭的破壞,只是因為土地貧瘠,零散居住的百姓仍然十分的窮苦。
但呂柘卻不用住在帳篷里了,姜絲似乎有規劃好的路線圖,每天走多少路程,在那里歇腳,吃飯,住宿,都變得越來越有條理,飲食也日漸的好了起來。
這些山中的人家,遠離朝廷的統制,但對于天師卻是充滿了敬畏,等到呂柘來到時,主人往往已經將屋子打掃的干干淨淨,恭敬的跪在門前迎候,虔誠的樣子讓呂柘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教徒。一旦呂柘入住他們的家中,他們立刻帶領著全家的老小避居在屋外,即使山中夜間寒冷,也不敢有絲毫的打擾。
有時路過一些人家,姜絲並沒有安排住宿或者休息,主人還會表現出痛苦的樣子,仿佛做了一件錯事,又不能得到寬恕一樣。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將家中最好的食物貢獻出來,山中沒什麼美食,但是野味卻很多,一路走來,姜絲也知道呂柘喜歡吃肉,就從中挑選一些野味,那些人家立刻磕頭跪拜,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恩賞。
呂柘感覺到,這里離天師居住的地方已經很近了,很快就要見到這個與自己在宋朝相遇的穿越者了,但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呂柘越發的迷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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