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莊子里,雞飛狗跳,尚香走去灶間看英姨娘要吃的鵪鶉羹炖好沒有,就見莊子上車管事帶著幾個人滿院子抓雞。
老曲婆子帶著幾個年輕媳婦拎著菜刀,抓一只往案板上一摁, 當就是一刀,那廂幾個婦人燒大鍋熱水,把雞毛褪淨,白漂漂的肉滾滾的令人眼饞,不覺奇怪,問邊上一個站著沒動手的婦人「抓這些雞做什麼?莊子里還沒過年,就能吃到雞。」
這婦人是莊稼漢銅鎖媳婦,看了她一眼,‘撲哧’笑了,「想什麼,這雞是給咱們吃的嗎?」
「那是孝敬府里的主子們?。」尚香明白過來,可離年還有些日子。
「姑娘不知道,府里二房的巧慧姑娘有了身子,夫人讓抓十只老母雞,挑肥的,給巧姑娘補身子。」銅鎖媳婦看她還沒明白,解說道。
才說完,忽地想起什麼,忙掩嘴,打自己嘴巴子,「你看我這張嘴,回去可別跟你主子說,回頭又鬧起來。」
尚香心沉到谷底,這回主子沒戲了,二爺的通房有了身孕,少夫人有了身孕,二爺以後只不定來不來了,日後二爺子女成群,嬌妻美妾,還能想起往這鄉下腌膩地方來?
低頭回屋,英姨娘正等著,看她進來,臉色不善,狐疑問道︰「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
尚香搖搖頭,「那你哭喪臉給誰看,是對我不滿,不願侍候我這過氣的姨娘,撿了高枝?」
英姨娘心里悶悶的,自己找氣生,詹少庭有日子沒來,一定是沈綰貞有身孕絆住了腳。
尚香原本不想說,怕刺激到她,看她誤會,不得不期期艾艾,「二房巧慧姑娘有了。」
「有什麼?」英姨娘隨口問一句,馬上反應過來,「有了你二爺的骨肉?你二爺可真是能干,妻妾一塊懷上了,是不是同一日。」怨恨中生出邪惡。
尚香不敢吱聲,提防著接下來,英姨娘發作,自己找那個來勸解,果不其然,英姨娘抓起身旁案幾上一個銅鍍銀燭台就砸向地上,緊接著凡事能抓到手的,抓過就摔,燭台正砸在尚香腳邊,尚香跳起腳,嚇出一身冷汗,這玩意砸在腳上不是鬧著玩的,門口的小丫鬟一看這次不同往回,姨娘失心瘋,嚇得早跑得遠遠的,尚香待在屋里心發慌,蹭著步子,趁英姨娘盛怒下沒注意,溜著牆邊出去了。
走到門口,差點和一個人撞上,尚香唬得一激靈,張開嘴半天沒叫出聲,詹少庭听見屋里動靜很大,不用說又是英娘發瘋,尚香一時忘了打簾子,詹少庭自己掀起棉簾子進去,剛邁進門,飛過來一個物件差點砸在身上,虧他有防備,急忙往旁一閃身,躲過。
「你這又是發什麼風?」詹少庭大聲呵斥。
英姨娘一看來人是詹少庭,眼淚瞬間涌出來,賭氣扭身坐在床邊上,尚香听屋里靜下來,識時務掩上門。
詹少庭繞過一地瓷器碎片,眉頭不由皺起,也不去哄她,徑自坐在靠窗一把椅子上,打馬跑得有點熱,口干舌燥,一看桌子上空空的,茶壺和茶碗沒一個囫圇個的,通通摔在地上,不由心里嘆一聲,想起大哥的話︰你那姨娘該管管了。
「你又鬧什麼?」自己不覺聲兒有點冷。
英姨娘看詹少庭不似往日她傷心上來哄她,更加委屈,沒好氣說了句︰「爺還管我死活,我是爺什麼人?」英姨娘說話一向與他像正經夫妻,你呀我呀的說,平常好時,詹少庭听著順耳,可這時氣頭上,就有點反感,即便是正妻沈氏也沒以這種語氣說話,更別說前妻,凡事對他尊敬,奉為夫主。
「你不是什麼人,怎麼住在沈家的莊子里?」詹少庭有心戳戳她銳氣。
英姨娘一听二爺的語氣,卻想偏了,如今這男人有妻妾兒女,把自己涼在一旁,嫌自己礙事,想自己最終落得這個下場,不由哭出聲來,邊哭邊埋怨,「二爺如今有嬌妻美妾伴著,不稀罕奴家了,二爺當初是怎麼說的,全忘了嗎?二爺當初同我好時賭咒發誓,奴家也是好人家女兒,不顧女孩家的顏面,無名無分跟著二爺,是奴家痴心,如今二爺變心了,我那還有臉活著?不如死了干淨。」
越說越傷心,突然站起,一眼看到炕上一針線笸籮里躺著一把剪刀,飛快抓在手里,死死握住,作勢就要往脖子上刺去,詹少庭看她起身,盯著針線笸籮里的剪刀,就有防備,早已站起身,靠近她,看她舉起剪刀瞬間,一個箭步沖上去,抓住她的手,死命奪下她手里的剪刀,摔在地上,氣急敗壞道︰「你好好的做什麼,尋死覓活的?」
「二爺如今有妻有通房,就連孩子都有了,心里那還有英娘?」說吧,大哭起來,這回她真是死的心思都有了,不是臨時上演的假戲。
詹少庭連氣帶嚇,直直站著,也不去哄她,心里不免失望,看英姨娘哭得鬢亂釵橫,全無往日溫順可人,竟像個鄉下無知潑婦,說不出心里是個什麼滋味。
英姨娘狠哭了起來,詹少庭對她終究放不下,上前去,挨著她坐下,「你鬧什麼?是不是知道巧慧有了,心里不舒服?」
詹少庭這句話,證實了巧慧有孕之事,她原本抱著一線希望是下人弄錯了,此刻萬念俱灰,哭得肝腸寸斷,「二爺把奴忘了,奴就說二爺總不來,原來是跟通房打得火熱,枉奴家痴心一片,每日盼二爺,盼星星盼月亮的。」
詹少庭听她哭訴,不由心軟,摟過她來哄,「我何嘗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巧慧是母親賞的,統共也就一兩次,應景而已,誰知竟懷上了。」
「我又沒看見听憑二爺怎麼說怎麼是,如今二爺是不是受了沈氏魅惑,已搬回上房,還糊弄我,二爺是巴不得和她守在一處,那還有心思理我?」
英姨娘抽抽搭搭邊哭邊往詹少庭懷里鑽,把詹少庭揉搓得沒了脾氣,心癢癢的,話也就不硬朗了,「你別多想,我每日宿在書房,何曾去過上房?我二人互不相干,你安心住在這里,總有一日我風風光光接你回府。」
英姨娘抬起婆娑淚眼,可憐巴巴,「夫君不能食言。」往詹少庭身上拱,手隔著衣物輕柔地刺激詹少庭那身.下物事,詹少庭憋著邪火,猛地把她壓在身下,剝.光衣衫,挺入,直搗花心,英姨娘久未承歡,早已安奈不住,若久旱之人,全然顧不得羞臊,一聲比一聲高叫喚。
詹少庭終于在她那j□j聲中一瀉千里,從她身上爬下來,英姨娘欲壑難填,稍待詹少庭緩過一口氣,就光著身子爬上去,挑逗他,詹少庭二次又要了她。
停歇,二人交股而臥,英姨娘像貓兒一樣卷縮在詹少庭懷里,呢喃細語,「夫君莫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詹少庭手搭在英姨娘光滑膩白的果臀上,半迷糊,含糊聲兒,「我這不是來了嗎?還給你帶來年下的好東西……。」
說吧,人就睡著了,英姨娘卻大睜著眼,此刻已是黃昏時分,屋子光線昏暗,模糊中一地狼藉,她心揪疼,年華易逝,即便自己舍下臉,又能換來這男人幾次回眸。
「二爺來了。」小丫頭詫異二爺這麼晚過上房。
詹少庭由外面進來,沈綰貞素著一張小臉,坐在炕上,只欠欠身,不咸不淡說了句,「二爺回來了。」往他臉上一看,滿面j□j,男人滿足後的得意,不用說一定去會那英姨娘了。
詹少庭揮揮手,屋子下人們都溜邊出去。
繡菊後走,最後用不無擔憂眼神看一眼主子,沈綰貞眼神示意她沒事,繡菊才把格子門輕輕闔上。
「怎麼我听外間傳言說你有身子了?」詹少庭語調嘲諷,一絲輕蔑,徑自走去玫瑰交椅上坐下。
綰貞听了頭卻沒低,知道定是那英娘告狀,淡淡聲道︰「有沒有二爺還不知道,還用來問我?」
詹少庭噎得沒了下話,「二爺找我就是來問這話?是想拿我錯處,把我沉塘?不管怎麼,你我兩家都丟不起這個人。」
綰貞的話,讓詹少庭感到無趣,本來英姨娘跟他鬧,說沈氏有孕,他心里反感,不知沈氏何意,故意放出風說有身孕,想做什麼?脅迫他搬回上房,他來的目的是想告訴她,不答應接英娘回府,他是不會答應搬回上房,夫妻有名無實,吃虧的總是你沈綰貞。
但看沈氏態度又不像有何企圖,于是沉臉道︰「難道風不是你放出去的嗎?你我名義上夫妻,你好吃好喝,二房主母之位佔著,還有何不滿足?」
沈綰貞嗤笑,也沒讓他,自抓起炕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口溫熱的花茶,淡淡開口「出了甚事?伯府少夫人之位,妾很滿意,怎麼相公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綰貞猜想定是那丫鬟回去告訴英姨娘,英姨娘心里失衡,吵鬧生事,伯府還真是有規矩,正房妻有身孕,一個沒名分的小妾廝鬧不依,這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詹少庭看她神態閑適,真不像是要尋事的意思,不免想,定是英娘多疑,憑空臆斷,詆毀沈氏,沈綰貞對自己從來不上趕著,不像有什麼心思,是自己想多了,鬧得無趣。
再坐下去,也覺不自在,就站起身,找回點顏面,「你是二房主母,約束點下人,別整日亂嚼舌根。」
沈綰貞佯作沒听明白,故意問,「爺是听了什麼?還是僕婦丫鬟嘴碎,惹府里那位主子挑理了。」
說得詹少庭越發尷尬,又不能明說,心里把英娘埋怨,把沈綰貞又高看幾分,沈氏不是那等多事的婦人,省事不讓男人操心,比英姨娘識大體,丈夫冷落她,不作不鬧,若喚作是英娘指不定怎樣作鬧,漸漸明白,母親眼光沒錯,換了旁人,自己還真費腦筋,但同時一個女人明確的態度立場,可有可無的怠慢,他男人自尊有點受挫。
「夫人如此大度,真是難得。」口氣卻不善。
綰貞听這等酸話,氣結,「夫君要妾怎樣,尋死覓活,鬧得家宅不寧,夫君才滿意?」
「很好。」詹少庭不置可否,敷衍著道。
「妾榮華富貴自是拜夫君所賜,妾就是念著這點也該感激夫君不是?想要妾怎麼做?夫君盡管明言。」
沈綰貞譏諷的話,令詹少庭無以對答,畢竟是自己不要她,還要求她怎麼做,這已經難得,就是英娘溫柔性子,冷落幾日不去,與潑婦無異,沈綰貞的教養果然非同一般,他無話可說,總不能說讓她少沾惹英娘,可沈綰貞連伯府大門未出去,又沒主動去尋英娘的不是,都是英娘找茬,實話只怕說出來,平白讓沈綰貞笑話。
詹少庭仔細看她,橘紅的光線把她臉頰暈得鮮艷美麗,眼楮一閃一閃的,靈動會說話一樣,心不由悸動,不覺想**一刻受用這般美人該會是什麼滋味,把厭煩她的心拋到九霄雲外。
「天晚了,爺該歇著了,無事,妾也累了,不送爺了。」說吧,沈綰貞下炕,趿拉繡鞋自己打簾子就去了里間,把他涼在堂屋,詹少庭鬧個無趣,起身推門出去,繡菊和巧珊站在門口,看他出來,齊齊地「恭送爺。」
詹少庭訕訕的走了。
繡菊和巧珊看二爺走了,忙進去里間,沈綰貞坐在梳妝台前,自己拔去發間簪子,卸去釵環。
「奴婢來。」繡菊忙上前,接過綰貞手中的釵。
「二爺走時有點訕訕的,主子慢待二爺了。」繡菊邊把釵環收拾到匣子里,瞄著她的臉問。
綰貞冷哼了聲,這種人真沒話說,明明是自己冷落正妻,在外搞三捻四的,還來派她的不是,她再好的性,賢惠也裝不下去。
「主子,奴婢看二爺走時,臉子不好看,為了何事?」繡菊也擔心。
「還能是什麼?他心坎上的听說我有身孕,不依他,撒個嬌,他就來派我的不是。」綰貞無比厭煩,這那里像個男人有擔當。
可巧珊是個沉不住氣的,氣憤道︰「她什麼身份?敢管主母的事,也不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資格?」
「二爺著實糊涂,把個妾寵得無法無天。」繡菊也憋屈的不行,看主子臉冷落落的,也就住了嘴。
這時,錢婆子進來,正好听見這話,接話頭道︰「英姨娘打著進府的主意,不會甘休。」
「巧慧那里安頓好了嗎?」綰貞問錢婆子。
「少夫人真是心善,這時候還惦記她,東偏院收拾出來,照少夫人的意思讓她搬過去了。」
「這就好,告訴她不用上來請安了,別的禮數也都免了,有事來回我。」
綰貞心道,那是賢惠?巧慧有身孕,婆母當成天大的事,那兩房都有子嗣,大爺有一子二女,三爺也才生了兒子,還有庶子,只有二房無子,婆母惦記二兒子無後,這回好了,心放到肚子里,礙著婆母面子,自己總得裝裝樣子,再說若巧慧胎兒有差池,詹少庭可就有說嘴的了,定派自己個毒婦罪名。
「夫人派了兩個婆子給巧慧姑娘使喚,說待生產完在回夫人屋里,夫人說少夫人和巧慧姑娘都沒生養過,怕有些事不懂,這兩個婆子侍候過好幾個主子生孩子。」錢婆子言辭盡量委婉,怕少夫人多想,自己添堵。
綰貞心道,明著是婆母上心,看重巧慧一胎,暗中還有提防自己之意,婆媳不是母女,隔著肚皮隔著心。
「這也好,省得有什麼事,咱們說不清。」綰貞一語雙關,什麼說不清,是巧慧孩子若出事說不清,還是侍候孕婦不明白的地說不清,幾人心里各自尋思。
詹少庭一走,英娘呆坐在炕上,她不敢跟詹少庭發作,怕詹少庭脾氣上來,把她扔在此處不理不睬,詹少庭口中確定巧慧那小蹄子有了身孕,自己回府的事更加渺茫。
尚香看主子臉色不好,眼神無光,眼珠半天沒動,知道心病,試探著道︰「主子若想回府,不是沒法子。」
英姨娘一愣,忙道︰「說說看,什麼主意?」
「主子想,二爺對通房不如對姨娘上心,姨娘若是有了,二爺只會更好,一個通房有孕,夫人都如此看重,姨娘若有了,夫人還能不答應接回府里
英娘听了,更泄氣了,「可誰讓我沒福,到現在肚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和二爺好了幾年,就是懷不上,什麼法子都使了,命該如此。」
「主子這月月事沒來……。」尚香小心半吞半吐說。
「沒來,也不表示就有了,一點反應都沒有,想是這陣子睡不著覺,紊亂不準。」英娘垂頭喪氣,提不起精神,心里有數自己沒懷上,這才過去一兩天。
尚香眼珠一轉,想起一個主意,「不如姨娘假裝懷孕,夫人就會答應姨娘回府里,夫人對姨娘不待見,可對詹家子嗣不能不管,若知道姨娘有了,又有二爺從旁幫襯主子說話,夫人那也就不攔著了,就是少夫人那里,主子有了二爺的孩子,也不好硬攔著,即便是她想攔著,夫人和二爺就先不依,到那時,倆口子有的鬧。」
英娘听了,一尋思,這是個法子,目前也沒別的更好辦法,又轉念,「可到時若生不出孩子,怎麼跟二爺交代?」
「姨娘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隨便找個借口,說郎中誤診,或干脆說流掉了,難不成還攆姨娘出去。」
英姨娘在肚月復里把這個主意過了幾個來回,有點被她說動,猶豫著萬一穿幫,自己這臉往那放,詹少庭也要生氣,何況沈綰貞這關不好過,沈綰貞不能低估,假的真不了,早晚犯毛病。
尚香是在這待夠了,這郊外鄉下地方,吃住都無法和伯府相比,整日見的都是粗鄙農婦,也無甚話說,天一黑,就貓在屋里,不敢出去,怕有野獸歹人出沒,就極力慫恿英姨娘,「姨娘若不現在想折離開,二爺女人越來越多,分心出來,用在姨娘身上心思有限,時日久了,姨娘在這鄉下地方怎能和伯府里的女人比,伯府里的女人嬌養著,整日人參燕窩,吃好穿好,姨娘在這腌膩地方,時日久了,肉皮粗糙,提早就老了,還指望二爺眷顧,只怕二爺早就尋新歡去了。」
尚香一席話,英姨娘仿佛看見就是自己的明天,不由害怕,若像她說的,自己這一生就完了,永無出頭之日。
咬咬牙,下決心,「就依你主意。」
又想不過自己說有身孕,詹夫人不是傻子,听憑她說,二人關起門,在屋里計議。
二日,尚香就去離莊子幾里路鎮子上找一個叫胡二的江湖郎中,許了銀子,問他主意,這胡二專伺坑蒙拐騙,不走正路,專門給深宅大院里婦人出了丑事不想外揚,私自弄副藥把胎打下來,也有那常年不孕嫡妻,找他出主意想法子,他弄副藥,就有真醫好了,懷上的,听尚香討主意, 吧小眼楮,「這事不難,我開一副藥,按我說的吃下,保管那個大夫看,都誤認為有喜,只是這種藥不能常服,常吃女人經血逆流,就亂了,很難真懷上。」
尚香一听,挺高興,「管一時就行,不用常吃,可是說好,不能讓人看出來作假。」
「這姑娘放心,我的藥任誰都看不出假的。」胡二胸有成竹,「不過銀子錢可要多加,我配這副藥東西不好掏弄。」
尚香知道他想趁機獅子大開口,也不敢含糊,當即答應下來。
等她前腳一走,胡二眯眼想,有句話沒敢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