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神-魔魅女帝 第012話 爭辯

作者 ︰ 堇月

言陌兒起個清早,拎著一壇女兒紅翻上屋頂,古代最大的好處就是空氣清新,沒有雜質,哪像現代,空氣污濁到呼口氣都能中毒,毒性堪比鶴頂紅。慵懶的動動身子,仰頸灌下一口美酒,許是水質不同,龍鳳大陸的酒不甚刺喉,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甜。

「小姐,你在哪里?」小翠焦急的在院子里轉來轉去,她不過去廚房一趟,回來小姐就不見了,在這節骨眼上,小姐能去哪啊。

所謂站得高看得遠,言陌兒抬頭就見遠處雄赳赳氣昂昂的一伙人往她這邊走來,勾唇一笑,那笑容極美,仿若雪山之巔紅蓮綻放。隨即,少女的身形搖曳似風拂柳,腳下生風鬼魅一般飄下屋頂,徑直落在貂皮軟榻上,紅唇微張,困意襲來,貓咪般蜷縮成一團,靜靜等候。

「皇上請明鑒,小女絕不會犯下如此滔天罪過。」言弼軍劍眉越擰越緊,瞅了瞅跟在墨璟逸身後的眾人,平日里跟他交好的大臣,如今倒是屁都不放一個。

「將軍,事關重大,由不得半點馬虎。」墨璟逸沉聲道,「朕會親自審理,若證實言小姐是冤枉的,朕定會還她公道。」

墨璟天難得安靜的跟在墨璟逸身後,無波的面色看不懂他究竟何意。言弼軍搓搓手掌,今天的審問怕是逃不過了,由皇上主審也好,省的換了其他人公報私仇,他哪知,通敵叛國的罪名正是言陌兒一手促成……

「皇上駕到。」

太監等了半晌,見沒人迎駕,吊著嗓子又吆喝了一遍︰「皇上駕到。」

還是沒人,太監焦躁了,深呼吸,繼續喊︰「皇上駕到。」

院內的言陌兒掏掏耳朵,換個姿勢繼續躺著。

「皇…」

「行了。」大喝一聲打斷太監的吆喝,再怎麼喊言陌兒也不見得會出來,倒是丟了他的面子,「言小姐架子夠大,各位大臣跟朕一起去見見言小姐吧。」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疏影橫斜,暗香浮動,一陣風吹過,漫天忽上忽下,似在仙境,花下女子紅衣飄飄,膚光勝雪,比那寒梅還美上些許。

眉眼輕抬,眸底仿若一灣清泉︰「領著一幫春波蕩漾的老不羞闖進女子香閨,皇上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龍鳳大陸史上第一!本小姐…五體投地,甘拜下風。」

墨璟逸俊顏犯黑,言陌兒嘴上的功夫他算是領略了,當初看著她擠兌璟天只覺新奇,如今安在自己身上,倒是好好體會了一把璟天的心情︰「言陌兒,無需跟朕耍你那些小聰明。若你能把這通敵叛國的罪名撇清了,朕反要佩服你了。」

言陌兒悠閑的勾起嘴角,撇清?不不不,她怎麼會撇清呢,費了好大勁才給自己安上的罪名,應該算費勁吧?算吧?毀了一棵樹,肯定算。

「怎麼?沒話要說?」環臂挑眉,墨璟逸背著陽光,投下一抹黑影,「你不說,朕替你說。言陌兒,你究竟何人,膽大包天冒充將軍府小姐,按律當誅。」

誅!誅!誅!就沒別的刑罰了嗎,真土鱉,言陌兒神情飄忽,思維轉到某個奇奇怪怪的空間。自然沒看到梅樹邊的言弼軍神情,一瞬不瞬的盯著墨璟逸,渾身氣息調動,隨時準備出手。

「言陌兒,告訴朕,朕可以網開一面饒你不死。」

言陌兒輕輕淡淡瞥他一眼,給點顏色你還真敢開染房︰「皇上這罪名安得未免太快了些,本小姐還雲里霧里,皇上已經定罪了,知道的說皇上兢兢業業為國事操勞,不知道的還以為皇上迫不及待要辦了本小姐呢。」

「你…」墨璟逸臉色比鍋底還黑,尤其在看到百官躲躲藏藏的神情之後,更是黑了個徹底,若是填上幾點熒光,整個就一浩瀚星空。

「本小姐與皇上的恩怨,說少不少,說多嘛,其實也就那麼幾件,本小姐誠心認錯,皇上何必趕盡殺絕。」左一個本小姐,右一個本小姐,墨璟逸很想問一句,你是哪里誠心了。

「滾出去……」這話當然是沖著身後百官的,他們待在這里,明日指不定傳出什麼話去,可怒火翻騰的墨璟逸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此時他的做為倒有些欲蓋彌彰。

片刻後,院子里只剩墨璟天,墨璟逸,言家三父子,和懶散的言陌兒。

言陌兒揉揉太陽,早讓他們出去多好,非得受一次挫才學一次乖。自軟榻上站起身,修長的身形似雄鷹展翅般騰飛而起,落地時卻極其輕巧︰「墨璟逸,三國鼎立,你不甚好過吧。」很多帝王都有這一顆征服天下的心,虛榮也好,強勢也罷,坐擁天下的魅力誰人能抵擋,只有那寥寥幾個帝王不求疆域多廣,只求一世平安,美女在側,而墨璟逸當然不屬于第二種,他眸底的野心勃勃,言陌兒並沒有錯過。

墨璟逸語結,冰冷而猙獰的面孔慘不忍睹︰「你究竟是誰?」

笑而不語,對于這個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言陌兒蓮步輕挪,繞著墨璟逸邊走邊說︰「鳳天,紫鴦,帝龍,三國鼎立,自然有強有弱,皇上以為,你能排得上首位麼?」

許是在梅樹下坐久了,言陌兒身上凝著清冷的梅香,自身邊走過,梅香繞鼻。深吸口氣,墨璟逸平靜了不少︰「國家大事,豈是你等小女子能看透的。」

言陌兒朱唇微動,也不見她反駁,只是閃爍著詭異的目光劃過墨璟逸胸前,掃向他月復肌,隱隱有順勢向下的勁頭,雖然穿著衣服,墨璟逸還是感到有種月兌光了被展覽的錯覺,牙齒被咬的咯吱響︰「言陌兒…」

聳聳肩,言陌兒淡定的挪開了眸子,不過就是多了幾塊肉而已,拽什麼拽︰「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若是戰事四起,墨璟逸,你以為你能靠誰?戰神王爺麼?別說笑了,獨木難成舟,就算用兵如神又能如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以為叫了戰神就是神嗎?」神都有犯錯的時候,何況是人,「御駕親征?士氣振奮了,可你是帶兵的料嗎?如果有一天墨璟天輸了,你還能靠誰。」

字字珠璣,毫不留情面,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不知是被言陌兒這番見解驚的,還是被言陌兒直呼其名的膽量嚇的。

墨璟逸听著,心下有了一番計較,如今天下已然不平靜,戰事爆發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瞥過言弼軍,除了戰神,朝堂上能克敵制勝的唯有言將軍一人,可他也很明白,如果真殺了言弼軍疼愛的女兒,再讓他帶兵,無異于自己找死。言陌兒,抓住了他的軟肋,讓他不得不以大局為重。

------題外話------

晚些送上二更,彌補昨兒個斷更的錯誤,親們,群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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