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進臥房,朦朧中透著清冷。
排列有序的書架,整齊干淨的睡床,一塵不染的桌椅板凳,以及桌上一張字條︰浪跡天涯,後會無期!
大刀闊斧的字跡一筆連成,張狂,霸氣,像極了寫字的人。
城門口
兩道身影自街道另一頭策馬而來,臨近了,扯扯韁繩放慢了速度,看守城門的小兵哈欠連天擺了擺手︰「還得一刻鐘才能開城門,等著吧!」
對望一眼,兩人滿臉糾結。
「出了城我們去哪啊?」嘴里叼著一根女敕草葉,女子痞里痞氣的問道。
聳聳肩,雙手一攤︰「不知道。」
「那怎麼辦?」條條大路通羅馬,那是知道羅馬在哪的情況下,他們就連終點站都不確定,怎麼走。
「不知道。」好嘛,整個一問三不知。
「剪刀石頭布,你贏了左邊,我贏了右邊。」
「好。」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
半個時辰過去了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一個時辰過去了
「剪刀石頭布…」
「停!」女子雙手撐膝緩了口氣,復又說道,「剪刀石頭布,不能出剪刀。」
「好!」男人也黑了臉,默契好也不帶這樣的,每把出的都一樣,一個小時愣是沒分出勝負。
「剪刀石頭布…」
石頭!布!終于不一樣了!女子狐疑的瞅了瞅兩人的手,抬頭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贏了,走右邊。」
「嗯!」點點頭,男子瞥過自己緊攥的拳頭,眼角抽了幾抽…手麻了!
一鞭子抽在馬背上,女子在守城小兵憐憫的眼神中率先出城,至于右邊的官道通向哪里則一概不知,反正到了就能知道,何必浪費唇舌。
男子拍馬趕上,淡淡的說道︰「不知道他們會在哪里。」
「找台電視。」鼻尖微動,愜意的享受著郊外合著青草香的空氣,「發一條尋人啟事,記得公布手機號。」
「要是能找到,我肯定馬不停蹄的找。」苦中作樂,緩和氣氛。
鳳眸轉動,計上心來,看向男子的眼神明顯不懷好意︰「不然你去做采花賊好了。」
「哈?」
「等你揚名大陸,指不定他們就自己找來了。」說罷自我感覺良好的點點頭。
「決不出賣靈魂。」
「沒讓你出賣靈魂。」嗤之以鼻,不屑啊,「出賣。」
「尊主,你能想個有建設性的辦法麼?」其實他想說,你能想個正常人會想的辦法麼,可他不敢啊!這坑爹二人組正是展慕笛和白熾,離開了將軍府,雖然還佔著人家軀體,展慕笛還是堅持用「大號」招搖撞騙,比較容易找人嘛!
「想不到。」半夜起床沒有宵夜,早飯又沒吃,腦子一團漿糊,飄過的都是各種美食。
白熾嘴角抽搐,我看也是︰「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展慕笛扭頭四顧,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野雞都不見一只,肚子傳出不爭氣的咕叫,展慕笛指了指遠處的林子︰「熾,去,打獵去!」
「那你呢?」劍眉斜挑,眉心突突跌動。
「等著吃!」展慕笛古怪的瞄他一眼,理所當然的答道。
果然是這樣!白熾撫額嘆口氣,無奈的把馬牽到路邊拴好︰「那我去找吃的。」走了三五步,又想起點事,回身補充道,「不要亂跑。」他們家尊主肚子餓的時候腦子不是短路就是搭錯弦,思維經常拋錨,不交代幾句他還真不放心。
嫌棄的擺擺手,展慕笛解下水袋灌了幾口,甘甜的美酒順喉滑下,咂吧咂吧嘴,龍鳳大陸的酒剛開始覺得很美味,可是喝久了就像喝涼白開一樣,只能當飲料喝,一點都不刺激,偶爾喝上一兩次還行,時間長了肯定受不了。
還沒著地,一股香味就從林子里飄了出來,展慕笛深吸口氣,用力聞了聞︰「烤雞,地瓜,兔子肉…」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擦了擦嘴角虛無的口水,香氣愈發濃郁,展慕笛整個人已經快飄起來了,蕩蕩悠悠循著香味而去…
「公子,從這里出發,最快還要兩日就能到家了。」書童打扮的男孩將空水袋浸在小溪里,一個個裝滿了清水,坐在溪邊的男子二十三四歲的模樣,唇紅齒白,面上卻有種難掩的蒼白,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藥草味兒,一根碧玉簪將滿頭華發束起,純白的衣裝和他氣質極其相符。
「嗯。」不咸不淡的應一聲,百里水雲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翻騰著兔肉。
「公子,老爺突然讓您回家,是不是要您和蘭家完婚的?」想那蘭家小姐也是真痴情,從十二歲等到二十一歲,推了好些王公大臣的求親,年年盼著公子回家與她成婚,這一等就是九年!
「阿桐,你話太多了。」百里水雲不悅的望著阿桐。
阿桐噗通跪倒在地︰「公子,阿桐好些年沒見公子,如今見了公子甚是激動,失了分寸請公子恕罪。」
咳咳咳,抑制不住的咳嗽聲沖口而出,百里水雲面色更是蒼白,毫無血色。
「公子。」阿桐從身邊的包袱里掏出一個瓷瓶,拔了塞倒出幾粒玫紅色藥丸,又拎過水袋一齊遞給了百里水雲。
「起來吧。」吃了藥片刻後臉色緩和了些許,見阿桐還跪著,無力的揮揮衣袖。
「謝公子。」阿桐起身扶著百里水雲靠在身後的樹干上,隨後抄起插在木枝上的兔肉放火上細心翻烤,公子身體似乎越來越差了。
展慕笛跟著香味飄啊飄,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也越發見長,就在她快口水泛濫的時候,眼前闊然開朗,一條溪流涓涓不息,溪邊開著不知名的乳白色野花,剛抽芽的柳樹染上極淡的綠色,而樹下的兩人被她自動忽略,目光死死盯住火上金黃流油的兔子肉。
咕咕咕!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了樹下假寐的百里水雲,尋聲望去,一襲紅袍肆意舞動,墨發披散在身後,膚光勝雪,柳眉微揚,星眸流轉,竟是難得一見的人間絕色。
阿桐搔了搔頭,傻呵呵的笑著,比蘭家小姐還美上許多呢!
「不知小姐有何見教?」百里水雲神色只是恍惚一下,便恢復了正常。
展慕笛無辜的眨巴眨巴眼,古人這說話文縐縐的,真心受不了,撇撇嘴,淡定的回道︰「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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