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燒毀了整座枯木林,也燒光了幽冥殿的保護屏障,可作為幽冥殿首席殺手兼左護法的追命愣是大氣不敢出,那天枯木林燒光之後,除了展慕笛之外,還有一具被燒到烏黑的尸體,那不自然的蜷縮像是被活活燒死,經確認,那具尸體正是幽冥殿右護法水蘭媚,一個武功與他不相上下卻心如蛇蠍的女子…
「熾,你怎麼看?」展慕笛沒頭沒腦的問道。豪華鋪張的頂尖臥房,奢侈的紫金木八仙桌,碧玉盤,翡翠筷,酒杯都是夜明珠雕刻而成,滿桌珍饈香氣四溢,展慕笛進食的動作極其優雅,卻是風卷殘雲般的速度。
「有錢。非常有錢。」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上一口,皺皺眉放回了原處,「酒特別難喝。」
翻個白眼,展慕笛無奈的哀嘆一聲︰「追命在幽冥殿身份不低。」
「首席殺手,左護法。」扯下一條雞腿放在嘴里,白熾含糊不清的接道。
「不止。」一個護法能隨意帶人大本營嗎?還能給他們安排如此豪華的臥室,燒了他們的陣法也不見他們追究,未免對他們太好了吧…
「尊主,追命追殺那什麼人的時候似乎有用過內力吧?」歪著頭仔細回想,他們初入異世,全靠前世累積的戰斗經驗,和詭異身手,若說內力,他們可是一丁點也沒有,如果追命在面對他們的時候用內力,他們也許會贏,但絕不會贏得太輕松,可他為什麼放棄使用內力?很奇怪不是嘛!
放下筷子,起身活動幾下,復又道︰「內力還不低呢。」
「那兩人內力如何?」白熾反問展慕笛。
「算是上的了台面。」那病公子如果身體健康,應該能與追命斗個不分伯仲,至于那隨從,勉強保命罷了。可這樣兩個人湊在一起,卻能在眾多殺手中游刃有余不落敗,如果不是殺手太不專業,就是這個世界玄幻了。
「尊主,這套子下的有些太明顯了吧?」簡直侮辱智商啊!
順手理理凌亂的發絲,展慕笛勾唇一笑︰「套子不怕明顯,有用就好。」
「沖誰來的?」墨風?還是言陌兒?
展慕笛撫過紅唇,無奈的指了指自己。
「言陌兒。」白熾指尖劃過濃眉,邪氣的笑容一閃而過,「尊主,換了一具如此麻煩的身軀,有何感想?」
「感想?」十指交叉舉過頭頂,展慕笛咬牙切齒的說道,「把路易斯•麗莎爆揍一頓。」
「同感。」他也很想這麼干。
叩叩叩!
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傳來,展慕笛和白熾視線短暫交匯,不得不暫時結束這場對話。
「言小姐,護法讓奴婢送來一些水果。」端著一碟新鮮蔬果的女子大概十五六歲,粉紅色流蘇紗裙罩著瘦弱的身形,烏黑的長發盤成發髻松垮的搭在後肩,在外的脖頸和手腕滿是傷痕,楚楚可憐的眸子水汪汪的瞅著展慕笛。
「放那吧!」不咸不淡的應和一聲,展慕笛又恢復了慵懶的模樣。
「是!」放下果盤的瞬間,她快速掃過只剩殘渣的飯菜,眼底漏出一絲難耐的喜意。有些急切的福身一禮,「奴婢告退。」
與此同時,幽冥殿一間書房內正上演著另一段對話…
「屬下參見殿主。」追命恭敬的跪倒在地,而他面前是一台古樸的雕花書桌,書桌後隱約能看清一抹人影。
「追命,你來啦!」略帶沙啞的聲音很難分辨此人年歲,「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低垂的頭顱看不清面容,追命回道。
「水蘭媚死了?」一听到這消息,他著實驚了半晌,自己的屬下武功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水蘭媚雖然性格怪異,可武功極好,如今不明不白死在別人手里,而且這「別人」還是個眾所周知的廢物小姐。
「是。」尸體他親自確認過,雖然燒的有些面目全非,的確是水蘭媚沒錯。
「能將我幽冥殿護法誅殺,卻背負了十多年廢物刁蠻小姐的惡名。」如果一個能殺人于無形的女子都叫廢物,那那些所謂奠才又該如何自處,「本殿主很好奇,她為何要偽裝成那番模樣?現在為什麼又不裝了?」
「她會不會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搖搖頭,幽冥殿主肯定的說道︰「她刁蠻之名是十年前傳出的吧?那是她不過幾歲,哪能看得如此深遠。」
追命語結,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一切太過順利,這真是他的錯覺嗎?
「讓岩晟盯緊他們,隨時來報。」
「是。」
追命離開書房,抱著劍陷入沉思,先後兩次見到言陌兒,她總是懶懶的沒什麼精神,舉手投足卻又帶著致命的危險,有一種人上一秒對你笑意盈盈,下一秒卻會毫不留情的取你性命,言陌兒給他的感覺正是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那抹笑容之後,所以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能確定言陌兒是否真的入局。
轉過前面那間房就花園了,夜色下,花叢中坐著一道倩影,雙臂撐在身後,仰頭認真的注視著天空。
「言小姐,還沒睡?」追命略一思忖,跨步走向展慕笛,學著她的模樣坐在花間。
「嗯。」各種花香充斥,展慕笛不自然的揉揉鼻,仰躺在花間,面朝星空尋找著。
「言小姐喜歡看星宿嗎?」星空夜夜在變,就像如今的龍鳳大陸,最初只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改變,可總有一日,這些細節會在某一處匯聚,到那時,天下又會變得怎樣不得而知。
指了指左邊星空明亮的兩顆星,展慕笛娓娓道來︰「傳說,天河的東邊住著織女,是天帝的女兒。她年年在織布機上勞作,織出錦繡天衣,自己都沒有空閑打扮容貌。天帝可憐她獨自生活,準許她嫁給天河西邊的牛郎,織女自第一眼看到牛郎便深深的喜歡上,可牛郎心高氣傲,壓根看不上不修邊幅的織女,織女不肯服輸,于是偷偷學著做牛郎每天在做的事,也因此荒廢了紡織的工作。天帝大怒,責令她回到天河東邊,織女不舍牛郎,所以她最後一次問牛郎願不願娶她為妻,不曾想牛郎義正言辭的拒絕了,織女只得帶著一顆傷痕累累的心返回天界,隔著天河日夜思念牛郎。」
「你很喜歡璟王爺?」
苦澀的一笑,展慕笛眼眶滑出一滴清淚︰「有點累,我先去睡了。」
說罷,展慕笛起身離去,追命神色不明的盯著她孤寂的背影,直到她轉過走廊,消失不見…
另一邊展慕笛邪笑著停下步子,抬手拭去那顆虛假的淚滴,指尖一彈,淚珠滴落,滲入干涸的土地。牛郎織女的千古傳奇只要稍加改動,就是另一則「蕩氣回腸,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
追命,听了這則故事之後,是不是覺得我學武是為了追隨墨璟天的腳步啊?是不是覺得我強顏歡笑?是不是覺得我很愛墨璟天?追命,千萬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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