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很晚溫文和才從山中律師事務所回到家。
只有皮威還沒有睡等著他,他一進門皮威就很緊張地問︰「怎麼,有什麼情況沒有?」
溫文和淡然搖搖頭,坐在沙發上,長舒一口氣︰「還是沒什麼眉目。我怎麼覺得我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一有點消息就撲上去,沒什麼發現就敗下陣來。」說著將李律師的信遞給皮威。
皮威看完,垂頭喪氣地說︰「我也打听過融泰公司,目前沒有什麼發現。」
溫文和拍拍他的肩,笑笑︰「但你還是要繼續找。我隱約感覺李伯有一天會想通,逃避只能求一時安穩,一定會回來幫助我們。」
皮威嘆口氣︰「我也知道,可是真叫人失望啊!我們難道只能看著有人春風得意、逍遙法外?」
「我相信鐵證面前,沒有人可以把黑的變成白的,沒有人可以顛倒是非。堅持這麼多年了,你也沒有想放棄,就不要說喪氣話。」溫文和安撫皮威到。
皮威點頭。想了會兒什麼,又說道︰「一沐神神秘秘的,跟我借車要去鏡湖。我想明天還是跟著去看看,怕她出什麼危險。」
「那肯定呀!一沐就交給你了,出什麼事了唯你是問。」
「那你給我借輛車。我們飯店的車我借給一沐了。」皮威很小心翼翼地說道。
「早知道你干嘛還借給她。」溫文和突然對將一沐交給皮威照看這件事感到萬分不放心,但是事關一沐的安全還是說道︰「那我想辦法給你借。」
「還有記得幫我請假。就這樣。我睡去了啊。」
溫文和眼睜睜看著皮威上樓,只有默默嘆氣︰「一個個,都是甩手掌櫃。」
也難怪,有這樣一個大好人在身邊,干嘛不把所有的事都甩給他掃尾呢。
第二天一早一沐就開著車先去接東門空。
皮威看著溫文和借來的車,不敢相信自己將要駕著它執行這樣一個「艱巨而又偉大」的任務。
旁邊菜市場魚老板的車,裝過魚的油布在車廂里胡亂地堆放著,滿是粘連的魚鱗,結了很厚一層,看樣子是清理不掉。一堆蒼蠅在上面滿足地竄來竄去。皮威用手一揮,蒼蠅們哄的一散。
溫文和一臉平和地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引向遠方︰「去吧,再不去就追不上一沐了。」
皮威一臉憂愁︰「你終于講到要點了,我究竟是先追上一沐還是先被它臭死。」
經過一番強烈的思想斗爭,皮威最終開著它追了上去。
一沐開著車走在開往鏡湖的路上,看東門空很好奇地打量車子便笑著說道︰「怎麼,沒坐過車?」
「……我很奇怪嗎?」東門空很鎮定地微笑著說。
「這就得跟你來的地方的落後程度掛鉤了。我猜那是一個原始部落,哈哈……」一沐打趣著說。
「呵呵……姑娘真幽默。」東門空附和著笑。
皮威開著車跟在後面怨聲載道︰「文和哥,下次換你來試試看……跟誰借車都不要跟販魚的借車!」
他臉帶怨氣地盯著油布以及上面的蒼蠅︰開著它倒是不用擔心一沐會懷疑,但是我遲早要被這些蒼蠅瓜分。
不留神間,車子壓過一個坑,猛地一顛。皮威听到油布里有水一激的聲音,生怕流出來的是一灘魚內髒,于是立刻轉過臉直視前方。一沐的車離了好遠,然而牽緊他神經的是從路口拐來的一輛車。皮威認出那是李騰曾經開過的車!
掂量一番,皮威決定跟上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