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新儒這麼一吼,蕭沁月愣在原地,他怎麼來了,等等,剛才他說什麼?她怎麼又投懷送抱了?
唐飛宇看來勢洶洶的曹新儒,再加上蕭沁月剛剛的話,不好,看來,曹新儒真的是誤會了,他知道曹新儒平生最恨的就是下人勾引主子,一旦被他抓住,肯定不會輕饒,但蕭沁月真的沒有勾引自己,就算她有心勾引,他也不是那樣的人,不是嗎?
「曹兄,你誤會……」唐飛宇剛想解答釋,曹新儒伸手止住,是自己沒管好府里的下人,居然做出這等辱末門風的事。
「啪!」的一聲,蕭沁月被曹新儒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倒在地,嘴角鮮血直流。
蕭沁月跌坐在地上,手輕輕地擦了擦嘴角,女乃女乃的,居然這麼狠,都流血了!她已經這麼小心翼翼,低聲下氣了,忍氣吞聲了,居然還這麼對自己,去他媽規矩,去他媽的等級,姑女乃女乃不干了,今個就反了,愛咋咋地,橫豎是一個死,倒不如來個痛快的,沒準姑女乃女乃還能回去呢!
誰也沒想到蕭沁月居然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是傲然挺立,不卑不亢地看著曹新儒,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卻是王者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敢問少爺,我犯了什麼錯,您要打我?」蕭沁月橫眉冷對,一字一句地說。
看著蕭沁月那盛氣凌人的架式,曹新儒更加怒火沖天,反了,居然也沖撞主子!
「你三番兩次勾引唐飛宇,現在被我抓個正著,這巴掌都是輕的!」曹新儒上前一步,一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形象!
「如果我是冤枉的該怎麼辦?是不是也讓我打回這巴掌!」蕭沁月眼如猛虎,犀利如刀,反正不想再忍了,不如一搏!
被蕭沁月的虎威一攝,曹新儒突然有些心虛,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就算誤會,我也是主子,怎麼能被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壓倒氣勢。
「我明明見你往唐公子懷里靠,春綢在外面也看到了,難不成你還想否認!」曹新儒毫不客氣地指責著,同時還將春綢推到了前面,有人證在,看你怎麼抵賴!
「那是不是證明我是清白的,你就讓我打回剛剛那一巴掌!」蕭沁月死死咬著剛剛的話題不放,她要的就是以牙還牙!
「你?」曹新儒看著咄咄逼人的蕭沁月,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氣了半天,只從齒縫里蹦出一個你字。
看到兩人面紅耳赤的模樣,唐飛宇暗叫不好,無論蕭沁月是否冤枉,她都是個下人,頂撞了主子,肯定沒好果子吃。于是,連忙上前勸解。
「新儒……」唐飛宇剛想去打蕭沁月,讓她退後,沒想到,他剛說一個字,就被蕭沁月甩到身後了。
「少爺,我只是開個玩笑,如果我真是被冤枉的,我只跟您要一樣東西。」蕭沁月嫵媚一笑,與剛剛恍如兩人。
蕭沁月態度突然一個一百八度的轉變,讓曹新儒突然有所不適,她這是要干什麼?只是,他還是說了不該說的一句話。「你要什麼?」
「我的賣身契!」笑容一收,鎮定自若,又恢復了剛剛那個信心滿滿的樣子,那麼的高傲自信,胸有成竹。
「好。」曹新儒一口答應。
誰也沒想到,曹新儒會這麼痛快地答應,只有曹新儒心里最明白,此時他更希望馬上就把她的賣身契給蕭沁月,因為這樣,就證明她是清白的。
其實,人真的是矛盾的結合體。
「春綢,告訴他,我們剛剛都在做什麼!」蕭沁月淡漠一笑,她早就猜到門外偷听的人是春綢了,正好借她的口,還澄清事實。
春綢把剛剛听到話,全部都復述了一遍,不僅是曹新儒誤會了蕭沁月,春綢也誤會了她,說完,春綢低著著,紅著臉,站到一旁,不再說話,只等著曹新儒開口。
「唐公子,請你也說兩句吧。」蕭沁月漫不經心地說,仿佛這件事與自己無關一般,可她心里明白,春綢一人的話分量不夠,只有唐飛于澄清,才算真的真相大白。
「春綢說的都是實話,還有就是那日我說的舊識是春綢,那天是第一次見她。」唐飛宇像一個乖寶寶一樣,向大家坦白某個事實。
曹新儒臉是青一陣,白一陣,雖然他很希望蕭沁月是清白的,但此時自己卻成了儈子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謝大少爺成全。」說著,蕭沁月給曹新儒行了個大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沁月不是真心行禮,而是逼迫的一種方式,她要她的賣身契。
唐飛宇眯起眼,細細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還真不是個一般的角色!一環扣一環,步步為營,反敗為勝,居然不費一分一毫,就從相府大少爺手里拿回了賣身契,如果不是自己興起來了這兒,恐怕連自己都要懷疑,今天是不是她設的局,不禁,為她豎起了大拇指。
只有蕭沁月自己明白,她今天也是險勝,她感覺曹新儒對自己是特別的,不然,也不會為了唐飛宇的一句話,而狠狠地羞辱自己,更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巧遇,而對自己大大出手,所以,她才敢輸死一搏!
只是這樣的特別照顧,實在讓人消受不起!這麼敏感的人,更是讓人無法安心!
撕毀了賣身契,蕭沁月竟然不知道該往哪走,是啊,臨安這麼大,居然沒有一方寸土屬于自己。
「哎」蕭沁月嘆了無數口氣後,拿了衣襟里的錢袋,這是她臨走時,黃婆婆給她的,讓她拿著用,看,多好的一個人啊。
拿著銀子,蕭沁月進了「福滿樓」,不管怎麼說,先找個落腳地兒再說,她問過黃婆婆了,這家是挺有名的店,不是黑店,可以放心地住。
「姑娘要住店啊?」店小二熱情地上前招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