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妖嬈 第四十一章︰整編三軍

作者 ︰ 和日子

四更天,漢城之內還沉睡在與周公下棋之中,校場之上眾人早已揮汗如雨,所有的將士如數的濕著身子在吶喊奔跑著。

昨夜的宿醉早已被嚇醒,有些個膽大的目光偷偷斜視向高台上,那通身雪白如玉的謝容,明明容顏如美玉雕琢而成,美的雄雌莫辯,卻叫人端得通體生涼泛出寒意。

只輕輕望了一眼便頓時提氣不要命的堅持著,開玩笑,因醉酒來遲的劉將軍跟郭將軍可是直接按在大門口處左右開弓打了一百軍杖,皮開肉綻的暈了過去不說,謝家嫡子更是直接將人丟在大門入口處,生死不理。

誰人不知那兩人可是城主的親信,每一個心有不服的人,紛紛酣默的心中計較著自己的斤量,這哪里是殺雞敬猴?分明是宰虎給羊看,如此決絕凶狠的手段誰敢不服?

這不,不僅服,還服服貼貼的在這操練著。

「都來齊了麼?」謝容聲音不大,底下這些豎著耳朵連她眨眼的次數都數的一清二楚的,何況是她說的話?更是不敢錯過的。

「還沒。」崔三底聲道,這些人坐井觀天,早已自大之極傲慢的很。

「傳令下去,一刻鐘之後,身為漢城將士未曾歸隊者,如數捆綁去市集;既然他們無法上陣殺敵,但身為將士理應與漢城共存亡,若漢城保全,本公子以逃兵之名親自監斬,若不幸漢城失守,便讓他們留在市集任那晉國馬蹄踩踏死。」

喝!

謝容話落,四下齊齊的冷氣倒抽,頓時覺得自己半夜起來,拼命奔跑已是算輕的,這份心狠手辣連野蠻的晉人相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是。」崔三立即領命而去。

「你們。漢城的好兒郎。今晉軍如若無人冒犯漢城,難道我們要拋棄家土,另得祖先之墳棄于野郊,另得妻兒游離于阡陌之上;難道我們要為人之奴,也不敢拿起長戈大刀,與那晉人相搏?難道寧做狗熊亦不為人雄?難道我們都是貪生怕死之輩?」謝容聲音越來越高亢,四下越來越寂靜,黎明尚未到來,黑夜卻藏不住那一雙雙由渾濁轉向明亮的眼楮。

屏住呼息的胸膛越發的挺拔,眸光之中映出晶瑩。

「這是祖先傳給我們的土地,難道就要送給那晉人?我謝容今日只想問一聲,漢城的男兒還在否?」聲音從謝容胸腔中拼出。

「在~!」

瞬間群山呼嘯,排山倒海而來。

「漢城的男兒戰否?」謝容聲音高揚而怒吼。

「戰!戰!戰!」一雙雙看不清五官的眼楮射出狼般的目光,每一個人同時用著最大的聲音吶喊著,所有渾濁的氣息從體內暴發而出,在胸腔深處滌蕩著破膛而出,整個漢城回蕩著,那憤怒的吶喊,那充滿戰意的聲音,把整座城給驚醒。

「踫!」謝容一把抄起案上的杯子,用力的往地上摔去,頓時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拼盡全力趕走晉軍,我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誓死捍衛漢城。」

「趕走晉軍,趕走晉軍。」

此時這些人早已忘了自己是那羸弱怕事懼戰的漢人,英雄的氣息回蕩在腦海,仇恨盤踞心中,誓要將這些膽敢侵略漢城的人拒之門外,不教他們踏進一步,誰敢入侵殺無郝。

「按照入門所領的編號,分組訓練,我們隨時做好迎戰準備,讓哪些晉人滾出吳國。」謝容目光深處透著滿意。

「是。」從一開始的不耐煩、不屑,到懼怕她的手段,再到如今的敬佩,這些將士此時已經對謝容心服口服,敬佩之極了,所有人無不在她的言語中明白了,他們不是為誰而戰,而是為自己而戰,為自己的土地而戰,為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兒而戰。

目光略過眾將士望向天邊,隱隱的仿佛已經听到了外面晉人的馬蹄聲,謝容心情微微松了一分,一早上的努力終于沒有白費。

「在這里不懂裝懂,現在把將士交給賦之還來得及。」一道很是囂張的女聲從高台後方階梯傳來。側目一看,眸子瞬間微微不悅的眯起,來者正是王賦之與謝雲。

原來,王賦之早就得到消息她來整編軍隊了,便想過來看看,不想去傳出了如此驚人的吶喊聲,連帶著也驚醒了謝雲,謝雲起床正巧看到要出門的王賦之,一問之下竟是要前來看看,不知道王賦之在意的是謝容,自然的便以為王賦之在意的兵權了,身為長姐的她自是要一起而來為王賦之爭取,盡力的去說服謝容,逼迫她將兵權交給王賦之了,成功的話王賦之一定會因此事而看重于她的。

「真早。」謝容一動不動,嘴角冷冷一笑,望著兩位並肩而行的人,一早的好心情瞬間沒了,往日愛穿紅戴綠的謝雲,自從隨了王賦之之後,也學著他穿一身的白衣,不搭礙眼之余又讓人覺得囂張的刺眼。

「听到聲音便可以瞧瞧,如何?可有收編成功?」王賦之在謝容的注視之下,不自覺的與謝雲扯開了距離,目光泛起柔和的望向她,含著真假難分的關心。

「成你貴言。」理了理長袖,謝容吊兒郎當一笑,不輕不重的回答著。

「謝容,你若為這漢城著想,就應該把兵權給讓出來,否則漢城失守,我一定告訴父親你今日所為。」謝雲看著兩人在這眉來眼去的模樣,一股酸醋味不由的上來了,立時用一種命令的語氣道。

「大清早帶只麻雀出門很熱鬧?」謝容壓下那微簿的不悅,繼續無視發瘋一般的謝雲,以一種調侃的眼光望向王賦之。

她真的毫不在意他了?這種目光卻讓王賦之感覺難受如針刺一般,往日的謝容從不是這樣對他的,她在他面前一直很真,長袖下手掌微微握緊,王賦之氣如同堵塞,無數的話想開口傾訴,瞬間有一種告訴她所有的感覺。

「謝容~!」就在此時,他身側的謝雲瞬間用一種尖叫般的聲音叫出,擋住了他的話的同時,亦使得他的理智如數回歸。

「喔,對了,忘了告訴你了,若想保證血脈絕對真,記得殺大子呀。」謝容手指用力並攏,對謝雲瞬間有一種忍耐到了極限的感覺,男人說話女人就不應該插嘴,不,這種女人就應該回那後院呆著,少出來發瘋;等戰事一完回江陵之後,她一定要將哪些負責看守謝雲的人通通重罰,連個女人都看不住,真是一群廢物。

殺大子?王賦之微微一愣。

謝雲臉色卻瞬間一白,極怕似的望向王賦之。

我國古代由于不注重貞潔,醫術又不高明,名門貴族甚至是皇室,都有著一條殘忍的規矩,若是娶回來的婦人非處女,在成親頭一年所懷之子通通殺之,骨肉相殘忍父殺其子,這種殺大子的殘忍習俗直到春秋戰國之後才逐漸消失。

這個時空里以前也是有的,卻早已沒有人會如此殘忍了,不想謝容此時竟如此輕松的開口說出,這習俗對處子自然是例外的,然而她早就不是處子了,為練習媚術,謝雲後院之內養著姘夫,這在謝府眾人皆知的。

「謝容,我是你姐,你~!」謝雲終是一般的女子,哪里經得住這樣的恐嚇?

姐?謝容冷笑,她還以為她早就姓了王了,這個時候還記得自己姓謝?不提這個還好,提了更讓人生氣,有事的時候就是姐,利益相關時立即擺出一副讓人反感的小人得意模樣,這種親人她不願意承認她,她更不願意承認她,虧得不是同父同母的,否則真是讓人感覺連體內流趟的血液都惡心人。

「你們若無事便下去吧,不要影響我練兵。」謝容一副不想再與他們多說的表情,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惹她就別怪她當場發怒。

「容弟。」王賦之瞬間抓住她的手,那速度之快根本讓她來不及反應,完全就不是一個贏弱的公子應有的速度。

「嗯?」謝容對上那雙退去溫柔的外表,含著千言萬語的眸子,好似有無數的話想對她說出卻無從說起的模樣,心中那塊決意硬起來的地方不自覺的又軟了幾分,目光迎向他的,看他能說出什麼來,隱隱的心底又好像盼著他能說出點什麼。

「賦之,既然她不領情,那我們走。」謝雲見兩人拉扯一起,甚至還是王賦之主動去拉她的,立即著急的開口說話,想伸出去拉王賦之,心中念記著他不喜旁人靠近,不得不做罷,只是那眼神已含著令謝容感覺刺眼的神情,好似她在搶她謝雲的情郎似的。

「無事還不快走?」謝容瞬間甩開他的手,側身道。

「哼,走便走,以為我們稀罕來麼?」王賦之簿唇微啟話到嘴邊還沒有說出口,謝雲卻飛快的奪去了聲音,先一步開口尖銳的說著。

「有事容弟可去東廂尋我。」說罷,王賦之翩翩長袖一甩,如那畫中人一般竟是撇下謝雲先一步轉身離開了。

「賦之等等妾身。」謝雲微微一愣,迅速嬌聲叫喚提裙跟了上去。

唯有謝容目光停在那白衣之後,剛剛他想說什麼?他想對她說什麼麼?五指微微卷起,一股酸癢的感覺傳來,好似自己漏了什麼沒抓住,卻又無從抓起,徒手一抓全是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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