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妖嬈 第六十章︰嫁給我

作者 ︰ 和日子

老天爺仿佛听到了謝容的咒罵,當天那連綿不絕的雨水就停竭了,豎日之後竟然有陽光通過雲翳照射出來,被雨水沖洗過的天空格外的蔚藍無瑕,樹林里有著植物的清新,鳥鳴獸啼的聲音高低起伏著,本來陰暗寂靜的森林之中又出現了勃勃生機。

一高一低的身影在林中穿梭著,整整翻了兩個山頭,謝容抿著嘴唇盡量用鼻翼呼吸,省得口干想要喝水,緊緊的跟著處月漠龍也不喊累說休息。

「我們先休息一下。」處月漠龍望著臉色紅潤的謝容開口道,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倔強的婦人,真教人又愛又恨,欣賞其堅韌又心痛其倔強,女人生來就應安于室內相夫教子,等著男人出去打拼天下經歷風雨的磨練才是。

「再走一個時辰,我不累。」謝容不願意,休息了這麼多天難得天氣好轉,應該多趕些路才是。

「過來。」望著那揚著下巴堅強的強撐著的模樣,處月漠龍聲音柔了下來。

「好。」謝容以為他要走路,立即跟上來。結果處月漠龍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將人甩到背上。

「我不用背。」謝容眼前一花,整個人已經扒在他背上了,立即喊道,她沒這麼嬌弱,她還可以自己走。

「別動。」處月漠龍步子不停朝前邁去。

「你放我下來。」明明內傷沒有全好,卻硬要背她,真正逞強的人是他吧!

「若想晚上有地方休息就听話。」處月漠龍徒步如飛絲毫看不出身體不適,仿佛那內傷早就好了,語氣之間好似謝容若再開口或者要下來自己走路的話,會影響到晚上休息。

「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謝容手腳並用攀著他的肩膀纏著腰身,絲毫沒有真要下來自己走的意思,大病未遇又消耗體力的真是許久,她確實真的很累了。

「總比你這瓷做的強些。」

「你這是莽夫而已,強的定義可不只有四肢發達這一種。」正如傻瓜的定義也不止一種。

「活下來的才是英雄。」

「哎~!處月漠龍,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能言善辯呢。」謝容扒在他背上,伸手去模他耳朵,越模越紅整個耳垂顯現出紅艷欲滴的模樣。

「謝容!」放在她腿上的手緊了幾分,語氣里含著制止的意味。

「喊這麼大聲干什麼?有這力氣還不如留著趕路。」謝容不收斂些反而態度囂張,是他要背的可不是她逼他干的。

「你真是女人嗎?」

「我是不是女人你還不知道?再說了難道這時候是男是女有差別?」都已經跟野人一樣了,謝容扒拉著他肩膀把下巴勾在上面,語氣雖輕卻很是平和,身體極虛的她那眉頭總算是輕輕的舒展開了。

是啊!是男是女有什麼差別,她不一樣還是她?只要是她,他自己不是都喜歡嗎?處月漠龍嘴角微勾起,泛起一陣漣猗舒坦的笑了,感受到背上那親密相依,全然信賴的扒在身上的身子,心中某處更是柔的驚人,想要永遠這樣相濡以沫,想這樣互相扶持的走下去,走完一生。

「怎麼不出聲了?」看不到他的表情,謝容以為他在生悶氣。

「謝容。」聲音鄭重響起。

「嗯?」

「出去之後,嫁給我。」聲音平靜之極,內心深處這個念頭這句話早已操練了無數遍了,導致說出來時,才是這樣的冷淡而平靜,如此的自然而然平靜無波,就像再說天氣天氣很好那般的簡單,跟所有的陳述句一樣,他在陳述著一個事實,那就是他要娶她為妻。

「啊?」謝容瞬間一蒙。

他說嫁給他?

是她在夢中還沒有醒過來麼?

這、、、這是在向她求婚?

怎麼可能,她堂堂江陵嫡子怎麼可能會嫁人?別逗了,就算真嫁人也不可能嫁給一個敵國大將軍吧!那不是一個漢奸也是一個賣國賊了,那種事怎麼可能是她會做的呢,根本不存在。

可……可為何她一點也不生氣?不僅不覺得氣憤不平,反而有一種甜絲絲的感覺?難道她真是高溫燒傻了?還是根本還在夢中?

四周極靜空曠無限放大,隔著衣服,兩顆熾勢的心皆超出了平時的速度,越跳越快,似乎想要從胸膛里飛出來相依相宿。

「我是江陵嫡子。」終于,謝容開口說話了,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事實上,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誰,從未想過能嫁誰,她是謝族庶出一脈的嫡子,名望聲辱早已注定了她可以囂張得瑟,甚至獨霸一方,卻不能撕開這個身份,以真實的面目活著,沒有誰是可以真正的為所欲為的,睿智如她心里很清楚個中利害,若是撕開這嫡子的身份,告訴世人她不過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那她整個人生就碎了,從此面目全非殘破不全。

除非,她放棄謝家,放棄謝容的身份,從此改頭換面以一個全新的身份活著,可是為了一個無法掌控無法確定未來的男人,要放棄那些牽掛的家人,忠心耿耿的屬下,甚至生死相托的朋友,對王賦之她做不到,對處月漠龍她……也做不到……

呵!隨便別人怎麼看她,自私自大還是該死,她謝容做不到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所有。是的,她是沒有信仰沒有非要追尋的道,可是她有原則,她有低線,她有責任感,她活在自己站著的路上,然後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在所有的交叉口之上,她永遠也挺直著腰桿胸膛,每一步都邁的如此堅定,她或許無法給追隨她的人一片天,可是她會傾盡所能盡力而為,只求問心無愧,她謝容只是如此而已。

「我知道。」處月漠龍情緒平靜,將近半年的時間里,早已將她的性情模透了,他不僅將兩人所有的處境與結局想了一遍,甚至連她會做出的反應也都做了諸多揣摩,早已將上位者及男人所具備的深謀遠濾充分發揮了。

「那你還提!」謝容語氣提高,突然有些生氣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還提它干嘛!越是如此腦海之中越是有東西清晰浮現,心中一處突然冒出一個黑洞,濃濃的酸氣從里面冒出淹泡了整顆心,明明知道是沒有可能的,不可能的事說出來干什麼?

「我不介意。」處月漠龍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往前望去,雨後的天空群雲縈繞棲息于松樹之上,白綠相映安靜怡人。

「呃?」

「以男子身份嫁給我。」只要是她,他不介意是男或女,如她所說的不介意性別,他不介意被世人稱為斷袖,而是只要是她,只要那個人是她,雖然這可能不是最適合的時機,也可能不是最適合的地點說這種話,但是如果在這里錯過不說,等離開森林之後他將沒有機會開口,只要離開這里她就會站在與他對立的角度,介時謝容坐上回國的馬車,那麼從此以後只會天各一方,或老死不相往來,或仇敵對立,那不是他想要的。

兩人若是在一起,日後會如何他不知,但是現在他就知道若是就此讓她離開,他會後悔終生。不,光是想著不可以如此親近接觸,站在她身側的那個人不是他,他就心痛如絞想要發狂,越發的清晰那不是他想要的,二十余載的歲月里,首次有如此強烈的**,得到一個人永遠的和她在一起。

為此只是背負一個斷袖之名對得到她而言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言必行,行必果,行如刀刃,言重如山,他說到做到。

「你瘋了。」謝容掙扎的從他身上下來,站到他面前靜靜的抬頭望著他,彼此都很冷靜,眼神之中亦都無比認真,兩者皆是舉世可數的睿智冷靜之輩,如今卻同為著情事所煩惱。或許別的都還不夠清楚,可生死相交之後,有一件事卻非常清楚了,那就是日久生情,彼此之間早已生出不可割舍的男女之情。

「是的,為你而瘋了。」大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處月漠龍神情平靜,只是琉璃的眸子泛起層層漣猗,如旋渦一般,只消看一眼,就會被吸入其中永不可拔。

謝容听得此言,武裝起來的理智瞬間炸開了,心底酸、甜、苦、辣瞬間嘗遍,她該生氣的堂堂貴族子弟竟然被人勾著下巴輕薄,她該推開他否決他的,謝容輕顫著目光望著那雙閃著奪目的琉璃光彩的眸子,清晰可見的狂熱濃烈的感情,被其深深的吸引著,覺得異常激動,渾身發熱,慢慢的整張臉都紅透了,兩頰生胭桃艷李紅的,竟是一副懷春少女欲語還羞的嬌艷模樣。

微斂著柳眉,謝容想側開目光之時,處月漠龍拉著她往懷里納入,一只手緊緊圈著她腰身,一只手托著她後腦勺,瞬間吻住她的唇瓣,動作迅猛急躁,陷入愛情之中的男女可以是任何的性格,可以沒有任何的經驗,因為一切會有著本能操控。

「呃~!」謝容眸子瞬間瞪大,所有情緒退去,只剩下震驚,那雙纏在身上的手力道大的驚人,恨不得要把她揉碎揉到他的身體里,甚至她感覺自己的腳跟完全的離地了,一如那次江陵邊的江舟之上的熱吻延續,唇舌糾纏相依不僅能感覺到他的力度,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男性身體的變化。

「……漠龍!」對上那雙無比認真且透著熾熱的炎火仿佛要吃掉她的眸子,心里顫了顫,謝容聲音含著幾分柔軟。

然而,早已在腦海之中演練了千百次的處月漠龍終于真正的吻上了這魂牽夢縈的唇瓣,怎麼可能輕易放開?第一次在正視自己的心意,且選擇真正的去面對之時,放下所有的心結隨著本心去品嘗那誘人的紅唇,那味道竟是那般的美好。

想要,想要的更多,渾身血氣沸騰著,只要有血流過的地方都熾熱無比,只是緊緊的摟著已經無法滿足內心那種干渴的**了,處月漠龍一個翻身直接將謝容壓向地面的草坪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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