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越來越大,謝容腳下已經把木屐換回了自己那雙厚實的靴子了,一雙手插在長袖之下,微微低著頭不去正面感受那些寒風,迎著風的方向跟在他的身後緊緊的走著。
「如何是好,越來越冷了。」謝容仰望著眼前的背影感覺風大的連眼楮都睜不開了,這麼下去她不得凍死?
「我背你。」處月漠龍眉頭微皺,只是輕風感覺隨時就可以把她吹起來了一樣,想她一個婦人跟著他過了大半年的風餐露宿的辛苦日子,心痛的感覺再次升起。
「算了,我們走吧。」謝容望著四周無邊無際的森林否決了他的說法,與其老是爬到他背上還不如去適應這徒步。
「披著。」處月漠龍把自己的外衣解下來,罩在她身上。謝容站直由著他動手將那紫袍披在自己的身上,瞬間被溫暖包裹著的感覺另得她舒服的眯著眼楮,抬頭望著處月漠龍那認真的俊臉。
「你在晉國肯定有很多貴女喜歡吧。」戰功顯赫俊美無濤,身份高貴不凡,想來很得人歡喜。
「並無。」處月漠龍簿唇微勾,那滿是胡思亂想的眸子落在他眼中。
「怎麼可能。」少騙人了。
「準確來說她們都比較畏懼我。」不僅是其他國家的人傳說他是個殺人飲血的修羅,晉國人也不例外。
「呃?」謝容目光落在他瞳孔之中,仿佛看到了那深處無盡的孤獨寂寞,為了那些百姓子民而手染滿了鮮血,一個十三歲就開始用這種過百斤的巨刀,別人還在家里吃喝享樂之時,他已經站在沙場之上,出生入死化身修羅,到頭來卻遭到了皇帝的堤防,百姓的恐懼,這是要有多大的心理才可以堅持,才可以忍受這些背叛?才可以不感覺到累?
「處月漠龍你是個傻瓜。」謝容手搭在他肩膀之上,腦袋靠著他的胸膛低唔著,莫明的為他感覺到累感覺到心痛,吳國**不堪晉國又何嘗不是如此?眾人都放棄之余,卻見他還在堅持著,孤身一人手執長刀頂天立地。
「人傻到你這份上真是無藥可治了。」謝容站直直接伸手模著他的下巴,聲音柔柔的開口。
「你在意我。」處月漠龍反握著她的手,輕聲道,琉璃的光澤越來越亮,她是在意他的,那種感覺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我看那處月漠龍早就死了。」就在此時,一陣囂張得瑟的聲音透過濃濃的密林傳來,兩人俱是一震,互相對視著,有人?有人在尋找他們。
「主人親自下的命令怎麼也得找找,否則回去不好交差。」另一道聲音出現。
「說不定其他地方的人已經發現了那處月漠龍了呢,等我們出去之後估計那處月漠龍都已經死了。」
「這山太大了,據說一直連到西天呢,這麼搜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人。」
「有人也說不定被這山里的野獸給吃掉了。」
「都已經進來幾個月了,再深入進去只怕會找不到路出去。」
「大家打起點精神說不定可以遇到處月漠龍的尸首呢,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升官發財了。」
……
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穿梭著樹林發出的沙沙聲也很是明顯,有人進來了,且听聲音是來殺處月漠龍的,沒想到消失這麼久了也還在打听,那些人還真是不見尸體都不死心啊。
謝容目光移向處月漠龍,她的目光沒有緊張只有興奮,這說明什麼呢?說明他們離著走出森林的日子不遠了,想想在這里都遇到這些被派進來的人了,那麼說不準出口就在前面呢?就算不在前面也肯定不遠了,謝容興奮的想著,絲毫沒有什麼危險的感覺。
「看,就在哪里。」兩人藏身于灌木叢之下,透著濃密的荊刺開始可以看到那些穿著黑衣的人了,一個個穿著緊身的殺人之衣,手執大刀神態沒有謹慎只有不滿,本來他們也不僅僅這麼二十來個人的,進來之後因為種種意外而死了幾人,又因為迷路與病痛的雙重糾纏之下死了幾人,這在種沒有任何目標性沒有任何計劃性的大山之中大海撈針的行為,根本是不可能會找得到人的,何況那人還是令人聞之喪膽的處月漠龍?幾個月來的尋人早已使得這些人警惕與耐心都下降到零了。
「你在這里等我。」處月漠龍目光隱晦不明,身上那股煞氣又開始升起,將身上的水壺解了下來,對著謝容輕聲交代著。
「好,你快去快回。」對于自己幫不上忙已經習慣了,謝容恬不知恥的理所當然的接受著。
處月漠龍點頭拿著長刀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並沒有這樣直接出去,因為這樣容易使得那些敏感的殺手發現謝容的存在,畢竟她不懂武功收斂氣息並沒有練武之人利害,若是不小心被發現,他擔心應顧不瑕,人就是這樣,越是在乎越是擔心,所謂的關心則亂正是如此。
「連下如此多天陰雨,難得太陽出來,就在此地休息吧,也好曬曬身上的潮味兒。」其中一位黑衣人道,所謂的找人根本是大海撈針,根本沒有頭緒,如果死了這麼久了怕是連骨頭都被野獸啃干淨了吧,若是沒死,一個大活人置身于這無邊無垠的大山之中不可能遇得上,既然如此何苦還那麼賣命呢?然而這不是他可以做主的事,其他跟他一樣有同感的黑衣人紛紛望向他們的領隊老大,目光之中希望能從他口中听到這話。
「再前行一個時辰。」為首的首領終于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開口了,連續幾個月下來也仍然保持著自己所執行的命令毫不松懈的執行著,暗中觀察的謝容听得這話都忍不住的微微揚眉,司馬維竟然可以訓練出這麼出色的手下,由此可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啊!
話說回來,能被安放在處月漠龍身邊,敢處處與他作對並且趁亂之時大膽的派人斬殺處月漠龍,如今更是在他消失這麼久之後不放棄尋人,這種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的態度便可以看出此人不僅陰狠毒辣心意堅硬,且不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是一個可怕的有實力的對手。
「是。」一群人那希翼的目光瞬間碎了,只得有心無力的應著,沒精打采的走著,也不敢去反抗。
「呃……,有、、踫!」右邊的一個黑衣人話還沒說完就應倒下了,眼楮睜著保持著生前那個動作,‘踫’的一聲腦袋與身體完全分離,滾落到地上,血如泉涌噴灑而出,死了。
「有人~!」
「十三。」
「快防備。」
「來者何人,請出來一見。」
瞬間這群殺手結成一團,背靠背的站著,人人手中亮出自己的武器,望著那倒下的同伙的方向,連氣息都收斂著,剛剛那懶散的神色換成了刀尖上長大的人才有的煞氣,如同一頭潛伏在夜色之下隨時等候出擊的凶戾嗜血的猛獸。
靜……
天地一片寂靜!
沙沙風聲靜靜的吹著,感覺不到任何的動靜存在,感覺不到有東西出沒的聲響,也沒有任何陌生人的氣息,若不是十三突然暴斃,他們也只會以為是進來太久情緒過于緊張而產生的錯覺。
一刻鐘之後……
仍然寂靜一片,人人臉上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臉色蒼白緊繃著。
「會不會是猛獸被我們嚇跑了?」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看清楚那是刀砍出來的傷口。」
「這里怎麼會有人?難道是……?」處月漠龍?到嘴邊的話終是沒有說出,然而誰都听明白了,神情一度升到了最後點。
「誰在這里裝神弄鬼,滾出來。」首領在整隊人馬慌亂之時,冷聲喝道,整住了自己帶來的人的心神。
「在,在那……呃!」左側兩個黑衣人應聲倒下,鮮活的血從脖子的斷口處流出,此時處月漠龍不再躲入暗中,直接正面而來大開殺戒。看清來人,這些黑衣人瞳孔瞬間收縮,真是處月漠龍,這個男人果真還活著,且在這里被他們給遇上了,毫無準備之下對抗上這尊殺神,那隊形瞬間被打亂,且處月漠龍完全不想著光明正大的對擊,一心打算速戰速決,先是神出鬼沒的殺了三人,然後闖入陣中下手又快又狠,完全壓住他們的勢了。
躲在暗處的謝容首次認真的觀看他的動作,迅捷凶猛的如同一只豹王,完全壓著這批殺手來打,手中那天千人斬鋼硬銳利更是橫掃八方,與其正面對抗的武器通通報銷,或斷或折,本是一等的好刀在這千人斬面前通通成了破銅爛鐵,一招即壞。
「快,快放信號彈。」為首的首領鐵青臉色,不過一招他們的人就死去了一半了,可惡。卻又明白單憑他們幾個很難贏過處月漠龍,即時從懷里模出一個信號彈丟給旁邊的屬下。
「是。」立即有人應著退出了隊形里面,往後面走去。
放信號?想傳出消息他就在這森林里,還是想通知其他同伙前來幫忙?處月漠龍煞氣十足的眉微微上揚,停頓不過一息第三波洶涌的斬殺開始了,不管是那一種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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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確實是卡文,除了自己太忙之外,因為很糾結誰做男主比較好,導致了之前我不是很忙的時候也無法多寫一些稿存著,最後選擇還是堅持最初的思路。
總之,後面的情節有些地方很殘忍,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人,趁著對文還沒什麼感情趕緊棄文,估計這文現實殘忍的不適合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