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妖嬈 第七十八章︰表妹VS謝容

作者 ︰ 和日子

一場無趣無味無聲的晚餐過後,謝容隨著處月漠龍一起放下了碗筷,與這種無聲無息的情況相比,謝府的烽火相爭更讓人感覺親切,起碼你贏了之後吃飯更香一些,現在這種情況,她感覺吃空氣都吃飽了。

「漱口。」處月漠龍拿起一杯清水給她漱口之後,體貼的幫她擦拭水跡,那溫柔體貼細致的模樣不僅彩珠看傻了,就連沙陀虛圖都呆了。

自己的兒子比誰都要清楚,八歲拿破山刀,十三歲上戰場,從小無母隨他在校場、軍營長大,性格像他,干硬鐵血,做事果斷剛絕,從小就有力拔山河的氣勢,武藝上遠勝常人一籌,誰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表現出如此的一面?

沙陀虛圖越看越有一種,長大的兒子不是自己的,是那謝容的感覺。

「去書房。」手中碗重重放下,沙陀虛圖望著處月漠龍道,瞬間將氣氛推到了高峰,謝容目光斂下,只感覺握在手背的大手緊了緊。

「拿暖爐來。」處月漠龍對上她的眼楮,轉身對下人吩咐道。

「是。」下人身手利落,極快便提了一個古銅香爐樣式的暖爐上來,送到他手中。

「小心地滑,回去等我。」處月漠龍將手上的暖爐放入她手心,仍不放心的交代了幾句。

「哼!先去後院。」沙陀虛圖長袖一甩,直接從兩人面前走過。

「快去。」酣默了一整晚的謝容終于開口說話了,催他快些跟上沙陀虛圖,別人雖然不待見她,與是不是他父親並不相關,在她看來百事孝為先,雖然他們都有能力可以獨立出去另置良田豪宅,然而長輩尚在,家有老小的,作為嫡子作為獨子,無一不可能任性的想著搬出去另住的。

時人這些四、五代同堂的大宅比比皆是,當初她在江邊建一處避暑的都已經惹的謝府雞飛狗跳了,再者前世無父無母,謝容萬分的珍惜今世這半路得來的親人,自然的不可能要求獨立門戶,一家人住一起年邁的長輩有個病痛什麼的總能第一時間照顧上的。

因此就算他父親不喜歡她,在她看來也是她與她父親之間的事與他無關,自然的不想他們父子關系因她變僵。謝容在說這話時卻沒發現,在她開口時走在最前方的沙陀虛圖身形微微一頓才走,後面的處月漠龍听她的快步跟上,整個大廳之上少了那兩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之後,瞬間空曠明亮了不少。

此時謝容才有閑情去觀察屋內的布置,正廳牆上是一幅大氣磅礡的畫,茫茫戈壁,風飛沙、馬蹄揚、熱血好男兒武糾糾氣昂昂迎向太陽而去,這是一幅沙場征戰戰士凱旋而歸,班師回朝的畫面,謝容只看一眼,心中澎湃的情緒不斷翻滾而起。

將軍百戰身先死,一戰功成萬骨灰,這明明應是功成名就意氣風發的畫面,卻因眼前那落日黃昏而染上了讓人心悸的靈魂,新人換舊人,前赴後繼,今日班師凱旋才發現當初一起出征的兄弟已經長埋土地,白骨黃沙分不清了。

「听說公子過上戰場。」一道聲音突兀而置,謝容回過神來一看,那絕色美人彩珠不僅沒走,反而走到了她旁邊,四肢輕盈動若輕飄渾然無聲無息。

「有事?」謝容嘴角微微一勾,神色漫散的望著這個身高與她不相伯仲的女人,不僅裝容精致連發型都別致入心,層層如花瓣般交壘起看上去如一朵黑色蓮花在頭頂盛開著,再配上頭飾,大大的起了畫龍點晴之妙,美的詡詡如生。

「身為表哥未婚妻,對他的朋友總該了解一下。」彩珠以手扶鬢,眉眼輕勾的望著她。

未婚妻?

謝容嘴解一撇,生生的忍住想要嘲諷人的沖動,不能送上門來的都打,否則豈不是要打痛自己的手?

「想了解什麼?」

「不如一起信步亭中邊走邊說?後院有一處景致分外美艷呢。」這是在暗示她對這府邸了如指掌麼?對于彩珠那如同主人的姿態不以為意,謝容提著暖爐隨她一道走了出來。

「公子頭發有些亂,可是要回去梳洗一翻?」彩珠嬌嬌一笑,聞笑不見齒的,體貼的望著謝容開口道。

這是在嘲諷她衣冠不整面容不潔?謝容腳步一頓,如墨眸色深處睿智光芒隱入黑暗之中。

「確實不如小姐發型別致。」

「是麼?我這蓮花頭足足花了半日功夫才弄好呢,這女子就是麻煩每日都離不開整理裝容的,不過能得公子稱贊,已心滿意足矣。」美人一笑百媚生,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只是為何她會越看越不順眼呢?

「是麼?剛剛漠龍給我穿的衣服,忘了讓他梳頭發了,還請見諒。」謝容慵懶的提著暖爐越過她往前走去。

身後的彩珠臉上笑容瞬間僵住了,長袖之下十指緊握著,表哥給她穿的衣服?忘了讓表哥給她弄頭發?她跟表哥的關系真如那下人所說的一般?彩珠面容浮現一絲狠色,自幼美貌過人的她,從小那些求親的皇孫貴族不知踩破了幾回她家門檻了,偏偏是這個表哥正眼都不曾看過她一回,本來她也無礙的,然而在對謝容與對旁人那種距大的反差之下,她心中妒忌的**不停增長著,她不甘心,不服氣,她也想要那獨一無二的與眾不同的寵愛。

「听說我與姨母長的極像呢!」彩珠收拾好情緒,跟上謝容抬起下巴道。

「近親相似不是很正常麼?處月漠龍與其父也很相。」謝容單眼斜視不以為然,這沒什麼好炫耀的吧!難不成認為處月漠龍有戀母情緒,要娶一個與母親相似的人麼?再說他又沒見過其母哪來的戀母情緒?反而是她應該感激長得像他母親,看上去還有幾分美色幾分人樣。

「謝公子,我表哥家九代單傳,表哥日後定會娶妻生子的,你若真心喜歡我表哥,便請你離開。」彩珠對著油鹽不進的謝容,惱怒之下跺腳攔下她,挑明的望著她,一句一頓的說著。

九代單傳很了不起麼?

謝容望著眼前囂張的攔著她的彩珠,真不明白她拿什麼在她面前囂張,憑著她是個女人?門外是女人的一抓一把,憑著她的容貌?不出三年便會有比她要美艷的女子長成,青春易老裝容會掉,恁地認為她可以在她面前囂張。

「是我吳國謝府謝容,不知小姐是那家貴女?」謝容站直身子目光望著她,都不是這護國公府中人,何必在他人地盤之上撒野?恥了家風雙辱了自己臉面。

「你……我……。」彩珠哪里被人這般的熱嘲暗諷過?一張完美無瑕的臉,瞬間萬紫千紅互相交替著。

「若是小門小戶就不必說了,本公子見識淺薄只知道那些名望貴族。」長袖一甩,謝容優哉游哉如信步閑庭之上,身後彩珠氣的以殺人的目光盯著她。

「你謝容不過投敵判國貪生怕死而已,你以為你委身于男人會比我強?」身後彩珠一聲尖叫,聲音極大的傳來,她真是受夠了這些高高在上的模樣,受夠了這些以門戶看人的貴族,憑什麼以為自己高門大戶就很了不起?不過是表哥的孌男而已,憑什麼還可以如此高傲示人?謝容腳步頓住,轉過身來那嬌小贏弱的身軀發出駭人的殺意,一雙如墨的眸子來自地獄,被其盯上只看到死亡的映像……

彩珠渾身一顫連退數步,抵著柱子仍然渾身發抖,好……好恐怖。

天地之間只有刺骨的寒涼,謝容通身的殺意更是凌駕于其上,一掃慵懶漫不經心,以一種凌傲于人王之上的傲然望著彩珠,慢慢的才將情緒收回,嘴角再次漫不經心的勾起。

「來京城如此之久,你還不明白?由古至今這世界只笑貧不笑娼,人人都可以成為那嘲笑者,人人亦都可能成為那被嘲笑者。」手上交換擔著暖爐,掀起長長的睫毛望著她,彩珠瞬間愣住,望著眼前仿若站在塵世之外以一種觀局中人的望著她的謝容,忽然間覺悟,她與自己這一婦人是不相同的,謝容並非那些只會賣顏令色的男孌,她是一個無論落魄與否,都不容許旁人踏踐其尊嚴的貴族。

這便是傳言之中漢人貴族所有的尊嚴麼?高人一等,高自己項上人頭一等,凌駕于**之上高于生命,可殺不可辱的尊嚴,這就是世人傳頌的大家風範麼?掌心微微握緊,幾年積郁的心情竟然輕松的幾分,竟有一種覬覦到了道的痕跡。

「我不會放棄的,我要留在洛陽。」望著漸行漸遠的謝容,彩珠對那與雪白融為一體的背景大聲道。

「嘖!時人男女都非要這般個性有主見麼?好好的尋一個安穩的嫁了不是更好麼。」走在前面的謝容身形不停,卻頭痛似的低喃著。

「噌噌噌!」抬眼望去,正前方是一個寬闊的廣場,上面一深藍一淺藍,兩道身影手執著自己熟悉的武器,你來我往的在過招,敢情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後院?來後院的目的是為了過招?

「公子,練武場上禁止靠近。」就在謝容正打算靠前些觀看時,一道黑影無聲無息落在她面前,將她攔住。

「本公子知道。」謝容望了那人一眼,止住腳步不在往前,望著上面的處月漠龍與沙陀虛圖,招招見其寒鋒利刃,含著十足的勁力,這哪里是簡單的過招?分明只要你一分心就會不死也傷的打架。

謝容站在哪里看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後,‘踫’的一聲,兩人終于分開了,處月漠龍手中長刀直豎于地面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那挺直的脊梁如刀鋒一般的剛硬鋒利。而他正對面的沙陀虛圖,氣不喘身形不動,手中長劍直指處月漠龍,如此情況,謝容這門外漢完全的看不懂到底是誰勝誰敗了。

「哼,今日就到此為止。」沙陀虛圖目光落到謝容身上冷哼道,拿著長劍便離開了。

「誰贏了?」謝容望著朝自己走來的處月漠龍好奇的問道。

「怎麼來了?」處月漠龍走下來,直接走到她的身邊。這麼大的風雪站在這里別凍壞了。

「你父親贏了?」謝容雙手放入他長袖之下,剛剛運動完手大手仍然火熱暖和。

「沒有,平局。」大手模著她發頂,處月漠龍淺淺一笑,本來他是要輸的,往惜與父親對抗也是會輸的,然而半路卻見她出現了,不知為何那一刻起他便不想在她面前輸,不想在她面前出丑,為此他連自己私下悟到的刀法都毫不保留的用上了,才勉強的勝過父親而不敗。

「站這麼久不累?」從未想過原來她站在自己身邊看自己比武,自己的心情是那樣的,只想意氣風發,豪情萬丈的在她面前狠狠的表現一翻。

「累,你抱我回去。」謝容目光落到旁邊不遠處那彩珠身上,頓時雙手摟著其脖子道,這種近似撒嬌的情況可是極少能遇到的。

咦?處月漠龍微微詫異,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前直接將嬌軀抱起,納入懷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留下一藍一白的背景,竟有人眼花的看著感覺分外的搭配。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嫡子妖嬈最新章節 | 嫡子妖嬈全文閱讀 | 嫡子妖嬈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