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妖嬈 第八十四︰司馬維有請

作者 ︰ 和日子

「到了?」謝容听的馬車的止步聲睜開惺忪的睡眼,入眼處昨日那獨立的三層高樓,風格獨特的建築已經毀的面目全非,從二樓臨街處開了一個巨洞,重力失衡之下,整個三樓都歪斜著傾塌了,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雪,散落的窗戶和一些橫梁碎木把大街的路都佔去了一半,別說營業了,就連一樓那塊阿容客棧的金字招牌都扭扭歪歪的掛著,蠢蠢欲動風一吹晃三下,別說客人了,就連從外面路過的人都神色慌張,腳下健步如飛的走過,生怕被里面的木頭掉下來砸中。

正武那些混蛋居然把這里毀成這樣?辰龍分明就是故意帶她過來看的吧!……謝容指尖動了動完全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下去?」辰龍望著她開口催促。

「……。」絕對是故意的,故意讓她來看看這里被處月漠龍的人毀成什麼樣子了,故意讓她看看他的客棧都成什麼樣子了,有這樣做屬下的嗎?純心給她添堵,就算生悶氣也不必這樣做給她看吧。

「卯兔在哪里?本公子好久沒見他了,既然出來了就去看看他吧。」謝容撇開目光,開始找理由不下車。

「睡到午時才起怕是餓了吧,先下車吃點東西吧。」彈著三弦琴,櫻花在他身上開的分外的冷艷妖治。

「你確定這房子不會在本公子進去的時候倒下來?」謝容正視著他。

「……。」辰龍一言不發的望著她。

「好吧,你與那正武隨便怎麼算帳都可以,但是不能鬧出人命,同樣不能鬧到台面上來。」謝容以手撐額,妥協道。

「沙沙!」辰龍立即拿著三弦琴下車去,直接大步離開了,這里本來就已經不允許出入了,不過是為了讓她看看那處月漠龍手下的那些人是多麼的囂張,完全的是存了心要毀了他的地盤的,這筆帳不管她打不打算還在護國公府住下去,他都要跟那正武算清的。

「公子?」兩個隨從,一個隨著辰龍寸步不離的離開,一個留下來駕車,那中年男子用冷硬的中原話問著她。

「回去。」謝容閉合上眼楮,這些人真是一個脾氣比一個的大,相比之下發現自己的真的好到不行了,除了她還能有誰包容的了他們呢?以為她真的會去看卯兔?嘖嘖,看那煩人的家伙還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翻呢。

「駕!」那人不再回話,立即將馬車往回趕,如同所有來這里看一眼阿容客棧是否跟情報上一樣被處月漠龍盯上,派人光天化日之下毀掉了。

在那些人看來,跟王衍作對就相當于跟司馬維作對了,失蹤剛回來就光明正大挑釁如日中天的司馬維,也只有處月漠龍敢了,堂堂護國公之子,前任大將軍與現任大將軍,這晉國權勢中心怕是又要起動蕩了。

「吱~!」馬車一晃,閉目養神的謝容微微的睜開眼楮,一抹睿智的光澤快速閃過。

「公子。」中年人望著眼前攔著馬車的一行人,隔著簾子聲音透入其內。

「跟他們走便是了,正巧本公子也想見見司馬大將軍。」謝容既不掀簾子也不問話,直接回答,這種時候會來找她的敢當街攔路的除了司馬維還會有誰?根本不必猜測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的事。

「是。」駕車的男人望著眼前屬于司馬維的人,對謝容那未卜先知已經不是第一次佩服了,早在當初她還在江陵對洛陽城內少主會面臨的種種情況,都作了準確精細的分析,幾乎沒有任何差錯,這一次她怕也是早就料到了司馬維的人會來了吧。

「喲~!這不是許行嗎?不在司馬府內呆著,什麼風把你吹到了這大街上?」就在馬車剛要走時,正武突然現身直接跳上了馬車之上站在駕車夫的平板上,囂張的望著眼前馬背上的男子,護國公府的人想帶走就帶走?真當護國公府沒人了是吧。

「原來是虎賁將軍。」許行臉色一寒滑過陰戾。

「叫爺作甚。」正武嘻嘻一笑陽光俊帥的五官傲慢的任誰看見都來氣。

「正武。」就在許行要發彪之時,馬車之內謝容慵懶的聲音緩緩傳出,含著其獨特的風華,明明已經兵臨眼前,卻仍然顯的慵懶淡定,往日這副讓人看著生氣的模樣,放在這種場面之下卻不得不讓人佩服其鎮定如初的氣魄。

「本公子不過是正好感覺月復空去吃一頓午餐罷了,難道你要存心讓本公子饑月復?」此話一出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沖散不少。

「如此我也正好餓了,亦去蹭上一蹭。」知道謝容有意不讓他在街上發起沖突,眼尾余光正好見到屋角處那人對他暗暗點頭,當即一坐下,使出一副無懶樣。

「你好大的膽子。」許行身側的副官頓時氣的一聲怒吼。

「怎麼?搜刮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請不起爺一頓飯?」正武語氣同樣加大,最好氣的對方拔劍沖上來,讓爺來個痛快,這半年有誰比他過的還要憋屈的?真想找個地方發泄一下。

「蹭~!」那副官也是個直性子瞬間拔出腰間的彎刀。

「劉副官。」許行手按在其手背上,攔了下來,鐵青著臉越過正武幾乎是想透過簾幔看到謝容的真容。

「如此便請謝公子與虎賁將軍一起前去。」說罷大手一揮身後的人齊齊的包圍了上來,圍在馬車四周,護著馬車往前而去,人人腳步輕盈,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護衛而是那些精粹的隱衛高手。

「我已經通知將軍了。」馬車之上隔著車簾正武的聲音細若蚊蠅的傳入謝容耳朵之中,剛剛他有意拖延時間,其他人定然已經告知了仍在府中的將軍了,相信將軍可以及時趕來的,那司馬維為人狡詐宴無好宴,不得不防。

「到了叫我。」謝容側過身子,又閉上了眼楮,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若讓外人瞧見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身為處月漠龍所養的孌男,她此行簡直就是凶多吉少,堪稱有去無回的,指不定會讓司馬維抓著以此要挾處月漠龍之用,表現的也太過輕松,太過蔑視司馬維了吧。

坐在外面的正武一個听到這話一個踉蹌幾乎要從馬車上栽了下去,透著縫隙看見謝容那副模樣,不由的揉揉眼楮,以確認自己沒看錯,心驚之下忽然一樂,這可不正是護國公府該有的態度嗎?不過是個司馬維,怕個鳥啊,就當去他府上吃頓飯,誰怕他誰是歪種。

「哈哈,想必司馬府上有不少好吃好喝的人間美味吧,到時候可要記得拿給爺嘗嘗,媽媽的,打戰這麼多年沒吃過一頓好的。」正武被謝容影響的忽然一樂呵,以掌擊腿對著前面昂頭挺胸的許行道。

「請允許我殺了他。」劉副官神情氣恨之極,對著許行氣憤的請命要與正武決斗。

「閉嘴。」許行同樣很生氣,然而那氣都撒在了劉副官的身上,正武可是虎賁軍的將軍,司馬將軍可以不將他放在眼里,可是,也並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得罪的。

司馬維的府邸位于護國公府同街的另一則,一頭一尾一龍一虎龍盤虎踞在都城之中,紅牆青瓦琉璃采光四溢,雕欄高築幾間進落,如同一只伸向天空的爪牙氣勢雄偉的屹立于此,門前的石獅都揮武著獠牙神情蕭煞,門邊的司馬家衛更是凶神惡煞好不唬人,單憑這外表就不知道勝那護國公府多少倍了,氣勢如雷霆聖威,如龍似虎的搖著頭顱,雄赳赳氣昂昂的,任誰都能看得到那一股逼人之勢。

「嘖,那司馬維真夠有錢的。」車外的正武冷哼道。

「我都可以聞到你鼻子里那股酸味了。」謝容輕輕一笑,隔著窗簾望著,絲毫不在意,在她看來這才有幾分一國之城該有的氣勢,那護國公府實在是過于寒酸了,相比之下就跟草廬一樣的存在,虧得他們住在里面能心理平衡,要是她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在她面前如此刺眼。

「那司馬維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你知道嗎?」隔著簾子正武目光刮向謝容,不知道他在感慨什麼就不會亂點評。

「怎麼?不服氣你也去搜刮啊。」

「你……你跟那司馬維就是一丘之貉。」正武氣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嗤,本公子不過是一秉至公,權力擺在哪里了,貪不貪是你的事,與別人無關。」擱她權傾于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也貪,不貪才沒活路呢。

「你、你果真是如那司馬狗一樣想的。」正武大氣,果然他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絕對不能讓將軍跟這謝容在一起,否則遲早有一日將軍會被這種人給教壞的。

「蹭~!」一把寒刀拔出,冷冷的直指著正武。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激動之下聲音提高了不少,不僅讓許正听了去,就連那些護衛都听了去了,這不,在別人門口說別人壞話,那許正已經冷冷的拔出腰間的武器直指著正武的頭顱了。

「怎麼?讓爺看看你的刀夠不夠硬?」正武正是憤懣之極的時候呢,神色瞬間冷了下去,上過戰場的那股煞氣籠罩下來,駭的四周之人都震住了,之前的他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動真格了。

「誰敢在司馬府前鬧事?」司馬府大門打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神色清冷傲慢的望了過來,連帶的兩邊的氣氛都緊張了起來,一掃先前的悠然自在。

「不過是年輕人互相比試,在這軍營之中見慣不怪之事,李軍師怎麼如此大驚小怪?」就在此時,一陣輕快馬蹄聲踏地而來,其中伴隨著處月漠龍清淡的聲音。正武順眼望去,只見處月漠龍坐在自己那快如疾風的戰馬之上,身穿著一身紫色衣服略躺著胸膛,想是急著出門連衣服都沒有整理就來了,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提著暖爐,金光閃閃幾乎閃瞎了正武的眼楮,那不正是謝容平日用開的那個?

本來緊張的氣氛置處月漠龍出現之後,形勢劇變,憑著他強大的氣場瞬間抓住了主導情緒的出發點,就連馬蹄踩出的聲音都如同拍子一樣指揮著眾人心跳。

「沙陀將軍這話可不對,軍營之中確實不少見,然而這卻不是在軍中,這是在司馬府前的門口。」李軍師並沒有料到他會如此之快趕到,一愣之下倒是快速的反應過來了。

「雖然不是在軍營之中,然而二位都是行軍之人,既然想要比試又何需顧忌地方呢?本將軍以為只要不傷到他人,不礙到旁人便可,難道李軍師不以為如此?」處月漠龍神情不便,不遠處的李軍師微微一僵。

「正武。」處月漠龍完全不打算給他思考反擊的機會,敢動他的人,平了司馬府都不夠賠。

「在。」正武立即從那馬車上跳了下來。

「既然那小兵在邀請你,何不一邊去和別人比試比試。」目光落到許正身上,堂堂皇城右將軍比他還要年長三歲有余,落在他眼里就成了一個小兵了。

「等等,這次是請謝公子到府上做客的,比試之事日後有時間再進行吧。」李軍師立即出聲反對。

「相邀不如偶遇,再者本將軍觀看這小兵已經很想比試了,我們虎賁將軍平日里也沒有那麼多閑功夫的,這種機會可不多,正武還不快去?省的別人以為我們怠慢無禮。」大手一揮直接打斷李軍師的話,這邊大路走了過來,路過許正之時那煞氣一放,駭的他渾身一顫,心肝深處不停的打抖著,完全不敢做出任何反應的隨著正武走了。

「出門這麼急,連暖爐都忘了帶了。」馬車被處月漠龍掀開,兩人四目相對,只見處月漠龍一掃對眾人的強勢冷酷,聲音溫柔帶哄。

「就這樣下車?」謝容如墨的眸子一掃外面眾人,最後落在處月漠龍身上,皺眉,那胸膛之上的紅痕那麼明顯,他是故意這麼露著出門的吧!

「李軍師,我說司馬府門前雪也不知道掃一下嗎?這就是司馬維的迎客之道?」听得她的不滿,處月漠龍頓時神色泛冷,冷冷的盯著那李軍師。

「還是說我護國公府的人前來只配如此迎接?這是司馬維之意還是你李軍師之意?」好大一頂帽子壓下來,李軍師也不過是司馬府的區區食客,如何能受得了他這樣的指控?

「這……快鋪地毯。」李軍師哪里受得住他的威壓,那一聲下官知罪到了嘴邊幾乎要吐了出來,立即將那迎接聖旨的紅地毯給搬了出來了。

「就這玩意?」處月漠龍瞪著那只有聖旨在才會拿來出的地毯,神色嫌棄。

「你家有嗎?」謝容小聲瞪他,護國公府根本就已經窮到連一樣像樣點的東西都拿不出手,唯一高檔上檔次的東西也就是地圖。

「這太監走的玩意你也稀罕?」處月漠龍一把扣住她的腰,想著上面的觸感,想著昨夜的消魂,不管她先前如此棄他如屐,也瞬間原諒她了。

「請謝公子。」李軍師只見著那半塊衣袖的白袍,頓時高聲一喊,催道。

「不想進我們就走。」處月漠龍完全沒把四周這些護衛看在眼里。

「誰說我不想進?」她自然要去看看那害得她風餐露宿的司馬維是何等模樣。

「提著暖爐,我抱你。」

「本公子自己走。」

「你身體不適。」

「……。」

千呼萬喚之下,只見處月漠龍那高大威武的身軀之內抱著一個不見臉只聞其聲的小兒,緩緩的走入那司馬府中,四周的人只瞅的那一雙白袍之下的名貴的靴子,及那擱在處月漠龍手臂上的一只縴細晶瑩圓潤如玉的手指,其余的連謝容的臉部輪廓都瞧不清,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尤抱琵琶半遮臉。

「……。」李軍師默默無語著。

只听聞那謝容做了處月漠龍的內孌,早聞那謝容極受處月漠龍寵愛,卻不想這兩個人竟然如此的明目張膽,如此的光明正大,如此的不懼人所知,吳國貴族與晉國將軍兩兩斷袖,斷的如此的驚世駭族,如此的月兌塵漠世,完全的已經不顧旁人如何看他們了。李軍師整個人僵在哪里,只感覺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又或者是自己每說一句話都是錯的,愣愣的看著兩人如同回自家一樣的囂張走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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