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二十多人的隊伍,從鏡面殺陣上過來的不足十人,里面加上安草在一起,只有三個新手存活了下來。
安草雖然與人相處的經驗遜的很,但是想問題那是絕對縝密而敏銳的。
暗域秘境對于她這個生活在下等位面的最最普通的人類來說,可能很神秘很陌生的存在,但是看這些高等位面的生物,貌似這就是一次很普通的探寶歷險。隨便哪里都有可能存在致命的危險,所以另外兩個新人短暫的驚恐後便安靜了下來,跟在另外兩個「老人」後面,亦步亦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草總覺得這個隊伍有些詭異。既然這里面存活率如此之低,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老人」?他們的第一次又是怎麼度過的?這個疑惑一浮上心頭就無法按壓下去了。而那些有經驗的老人在安草眼里也變得莫測起來。甚至有幾次,她貌似都感應到有一雙眼楮在緊緊盯著自己。只可惜,這些生物都有自己獨特的感應系統,不像人,關注事物的時候都用眼楮,別人一看就知道你在干什麼。而這些生物就像格爾一樣,可能身上某條觸須或者某個小孔,就能完成這個任務。
安草感覺龍沅和格爾有意無意走在自己兩邊,將自己護在中間,漸漸的,那緊盯著自己的眼楮沒有那麼強烈的貪婪**了。
一瞬間,安草將自己從進入暗星域以來所經歷的種種全部聯系起來,那些變幻莫測的生物,剎那芳華的絢爛天體。都如同一個被加速了無數倍的濃縮後的小宇宙。自己從暗星域的邊緣不斷向中心區域探索,然後自己遇到了巨鯨,知道了暗域秘境……
巨鯨在蟲族的威脅下毫不猶豫將自己出賣…倘若他沒有把自己出賣給蟲族呢?難道他就是真的想把自己帶到暗域秘境來嗎?來了以後呢?還是說把自己當「祭品」一樣換取它的成功率?!
所以,整個暗星域就是這個宇宙的「祭祀場所」,而暗域秘境,就像是將祭品送上「祭台」。當然,要想有更多的大能者進入暗域秘境,所以便需要足夠的餌。足夠的「托」,于是便有人從暗域秘境中帶著寶物出來了,讓更多的大能者涌入進去……
安草被自己腦補的場景嚇的一身冷汗。
龍沅感應到她的異常,沒說話也沒傳音,只是身體下意思朝她靠近一些。安草感應到龍沅氣息,心里平靜不少。
越往前走,整個空間不斷收縮。安草感覺自己進入一個琉璃的世界,到處都是光線的折射,仔細看去,穹頂和地面都瓖嵌有五彩熒光石。
另外兩個隊員帶著一個走到前面去了,格爾有意放慢步伐,三人落在後面。
還有兩個「老人」帶著一個新人跟在安草三人旁邊,走了一段路。那兩個老人也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格爾突然站住,轉身面對安草,抓過她的手,攤開,用觸手在她手心寫字。是宇宙通用語,幸好安草學過,否則鐵定是一個星際文盲。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這里你一切都要听我的。或許你已經想到了,那些人的確是被送去當祭品了。祭品越豐厚,我們能探索到的寶物就越多,就越有可能帶出去。幾百年前我也是被別人當成祭品帶進來,但是我沒有犯這里的忌諱,所以活了下來,並且帶走一樣寶物。所以,這里是根據忌諱來判定有沒有違約,違約則會被視為祭品……」
格爾的觸須在手心飛快移動。安草確實越來越心驚,他的話印證了自己的猜想,而且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甚至連他們都不知道究竟誰在主導著這一切。但是巨大的誘惑讓他們不得不到這里來。在外面的世界,倘若沒有實力。也注定要被其他文明吞噬掉,而在這里,卻可以用智慧用運氣去搏一搏,說不定能找到改變命運的寶物。
安草伸手抓住對方的觸手,軟軟的,暖暖的,十分舒服,在自己手心繼續寫道︰「這里究竟有什麼?」
格爾頓了一下,另外伸出一個觸須在她手心寫道︰「不知道。」
安草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一直抓著地方的觸手,有些尷尬地松開手,笑笑,點點頭,表示會意。
當安草伸手抓住他觸手的時候,那種親切的感覺非常強烈,非常舒服。那是當然咯,安草可是修復他身體的源力,而且在晶核深處也留下了自己的本源氣息,自然感覺到親切了。這就是救與被救的代價,從當初蟲族決定要挾安草開始,從安草答應被要挾的時候,就注定他們會彼此有牽扯。
相當于格爾的命都是安草給的,這種效忠是深入的晶核,深入到靈魂的,那種關切關懷全部是由心而發,忠誠,除非死。不過現在兩人都沒意識到,只是覺得對方是極可靠的人。
龍沅見兩人交流完畢才說道︰「這里就是這個宇宙的核心,所有精華都在這里被無限凝練,所以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放在外面都是極其稀有極其珍貴的寶物。就像我們看到這類似琉璃一樣的地面穹頂以及各種造型,都是經過無數個紀元一點點凝煉而成,拳頭大一小塊就能鍛造出意念結合的神兵。」說到這里他下意思看來安草一眼。
而安草也非常配合地花痴了一下,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承受武器了,而這里隨便一塊石頭就能打造成神兵,簡直就是瞌睡遇到枕頭呀。
龍沅接著道︰「不過據我所知,在這幾個平行位面還沒有能夠鍛造這些材質的匠人…而且,就憑我們現在的實力,也把這些琉璃摳不下來…」
安草被龍沅打敗了,說道︰「好了,龍沅你就直接說這里什麼能弄的走,哪里有就行了。」
格爾笑道︰「這里所有一切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寶物,只要你能弄得走。不過我們一般都會尋找那種凝乳。這些特殊材質的琉璃就像是外面普通秘境中的石鐘乳一樣,從上面滲出的凝乳才是真正的寶物。可以改造體質,甚至能促進本體進化,上次我便是得到兩滴,一滴改善體質,一滴用來提升修為……」
安草感覺喉頭干澀的很,艱難地吞了口口水,「既然這里一切都這麼好,那……」她想說的是那些以前進來過的人為什麼不用這些寶貝提升自己,卻要一次次帶祭品進來,猛地想到格爾說的忌諱,硬是將那話掐斷,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龍沅嘆口氣,「憑機緣吧。」
一路走來,空間越來越狹小,當然這只是和外面廣闊天空相比。通道多了起來,看起來四通八達,任何一個轉折點都有通向上下左右的通道,而且一律都是琉璃質的,安草忍不住伸手掰那些伸出的鐘乳石模樣的石柱石筍,都堅硬異常。果真,宇宙力量不是誰都能撼動的。
安草眼楮驀地一亮,指著前面長在一叢石筍中間的泛著七彩光華的植株,驚喜道︰「這里竟然還有植物,肯定不一般」說著便要跑過去。被龍沅一把拉住,「等一下,在這里什麼都有可能,能夠在宇宙中心生長的植物肯定不凡,我們能看到肯定其他人也能看到,卻還完好的在那里……」
一點就透,安草想起剛才離開的幾人,嚇的背後生出一層冷汗來,感激地看向龍沅。
這時,格爾伸出一根觸須,從地面匍匐前進,緩緩靠近那株七彩植物。在其一步遠的地方猛地頓住,而後格爾神情一變,猛地折斷觸須,只見那段觸須瞬間笑容在空氣中。
嘶——竟然沒有任何異動,就殺人于無形。安草心中更加警惕起來。格爾說道︰「好了,現在沒危險了,我去取來。」語罷,一只觸手已經卷住植株倏地收了回來。
恰時,異變突起,旁邊陡地冒出四個人來,一看,正是當時跟他們組隊的人。不出所料,那兩個新人已經不見了。
其中一人身上披著厚重的大麾,面容不變,十分憨厚的樣子,「格爾大人,原來是你們呀,只不過這株七彩天蘭我們一直守著,你這樣直接拿去不大好吧。」另外三人若有若無地朝安草身上瞟,那意思像是說,這個新人怎麼還沒被送去當祭品呀,他們也是貢獻了兩個祭品才讓這里生出一株七彩天蘭的,只不過每個寶物旁邊必定有一個陷阱。他們便想著一舉多得,讓七彩天蘭引誘別人前來奪取,一方面幫他們將陷阱破除,另一方面還可以順便劫個道啥的。沒成想遇到格爾三人。
格爾也很誠懇說道︰「我知道這是你們發現的,但是我也破除了陷進,所以,我建議這株七彩天蘭我們各自一半如何?」
四人紛紛點頭。
在安草無比驚訝的神情中,四人就這樣將天下之寶這樣平靜地分配了。
有句話叫做人為財死,面對至寶不是能者據之而斗的個你死我活的嗎?為什麼看起來應該是對立面的兩隊人竟然能夠如此平和地將這麼棘手的問題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