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草將一縷意念沉入芥子境域,一滴糊狀物靜靜懸浮在空中,最多只有小指頭大,和外面那團大的一樣,正慢慢地蠕動著,就像…一個人的胃在消化和渴望外面的食物一樣。(鳳舞文學網)
安草想到,這玩意能夠吞噬塵埃,吞噬飛船,能不能吞噬植物呢?
念頭一起,一株安草顫顫巍巍地飛向糊狀物……頃刻間,安草消失,變成最最原始的粒子狀態融入糊狀物。糊狀物仍舊沒有增大分毫,于是乎,一大堆的各種枝葉藤蔓紛紛涌向空中的那個小黑點。
而周圍堆積起來的東西不斷向中間收縮,縮小再縮小,幾分鐘時間,這黑色糊狀物就將一座小山的植物給吞噬掉了。
抬眼看去,糊狀物本身仍舊只有小指頭大。
安草試圖用任何東西去接觸糊狀物,最後都被直接吞噬掉,連點渣都不剩。甚至讓這玩意去接近芥子境域的邊緣,也洞悉出一個大洞來,無數的能量瘋狂地朝外面涌去。
把安草嚇壞了,耗費無數珍稀元素和礦石才勉強將那個指尖大的缺口堵住。
她證實了兩件事,一是這糊狀物真的是宇宙終結者;二是,自己的芥子境域並非牢不可破的,而且一旦破掉,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會因為內外兩個世界的空間穩固程度不一樣,直接將自己的空間撕碎。
安草看著前面那團其貌不揚的糊狀物,心里生出無限的敬畏和恐懼,不管這東西如何逆天,都不是她現在的認知和實力能夠招惹的,走為上策。
至于空間里的那滴糊狀物則任由它了,只要不主動招惹,亦不會對空間造成大的妨害。
安草就像是一個星際旅行者。有獨立的生命空間,只要有能量,便不用擔心吃喝拉撒。加上實力也勉強過的去,要多逍遙有多逍遙。每天便是看著各種各樣的天體在面前輪番上演。
一路行來。也遇到了和大羽他們一樣的星際采礦隊,有的甚至已經建立了位面傳送通道,也就是將兩個位面的某個點直接連接起來。然後將采得的礦石經過粗加工提煉過後,直接經過這個通道運送回去。
這樣的通道也可以傳送人,其實很多人也是通過這樣的方法與自己的母星取得聯系。否則從一個高等位面專門到這個礦產位面來,光是那位面之間的通行費用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如此來回幾趟,怕是幸苦幾十年所得礦產全部便宜位面通道的首位隊了。
但是這個通道極不穩定。要是遇上位面有大的震動,或者目的坐標發生大的變故,通道就會崩潰,人就會迷失在某個位面或者位面夾縫中。是非常危險和恐怖的。安草從海天位面到礦場位面來。還是有石頭帶路的情況下,經過最近的位面夾縫就飛了幾年,期間遇到無數的危險,都是人力無法抗衡的。更何況在一個更加陌生的位面夾縫里了。
……
安草買下一刻貧礦星,讓擎宇帶著智能機器人隊伍在上面建造了一個大型交易廣場。在廣場周圍布置下陣法,只為不時只需,給自己爭取逃生的時間而已。
一切準備就緒,就向外界散布出售糧食蔬果的信息。
眾人趨之若鶩,因為對方只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女人,即便是使詐也不能把他們怎樣。反正這礦產位面單調無聊的很,就當是找樂子了。
當他們看到安草一溜煙擺出來的果蔬品種時,驚呆了,好久未的蔬菜的味道,每天都吃能量丹能量丸,嘴里都淡出個鳥了。
安草只是來做生意的,沒想過漫天要價,但也不是在這里當聖母任人宰割的,所以價格都按照當時跟大羽他們合作時定下的價格一樣。
這些人本來也覺得這樣的價格即便是放在那些高等位面上也是很便宜的,更何況是這生活物資極度匱乏的礦場位面了。有句話叫做貪心不足,看安草一介女流,沒有任何背景,直接壓了一半價格下來。
並且揚言,即便是她賣得的能量石還必須分給他們做保護費……
對待蠻橫暴力什麼仁慈道理都是狗屁,只有最直接最有效的暴力才能解決。安草一向信奉暴力,這時也不例外,既然這些人覺得自己好欺,那便打的他們認清形勢才行。
安草站在交易廣場上方,昂然而立,對下方眾人喊道︰「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的左手邊是認同並且要繼續跟我交易的;而右邊便是不認同並且不會跟我交易的人。現在請諸位選擇。」
「好大的口氣,一個娘們敢到我們的地盤上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就算是有點姿色,也應該掂量掂量,這里是男人的世界,你最好投了我大哥,給你一個安身庇護之所……」此人話音一落,廣場上爆笑如潮。
有人附和︰「就是啊,當初我們大哥也是看你一個女流,才將這個星球借給你用用,現在竟然在這里做生意來了,怎麼也要跟我們大哥打聲招呼才是呀。」
「對,這是我們蛟鯊幫的地盤,我說不允許私自進行交易就是不行。現在你乖乖的向我投誠,我就……」
安草眉頭皺起,為什麼每次跟這些人說話都這麼費力,每次都會把什麼男人女人的擺出來。莫非他們覺得自己到這里采礦就很了不起,女人生養哺育後代就有多麼低劣一樣。她不想爭辯,她再次喊道︰「我數到十,認同我剛才的價格和交易方案,並且會跟我交易的,請站到我的左手邊,原地不動或者站到我右手邊的人,我會自動視為你們在我的星球上對我的辱罵是一種挑釁。一、二……」
人群中吵嚷聲更盛,甚至有人要沖上來直接將安草摁倒的勢頭。但是也有人覺察出不對,看在價格實惠,並且本著公平交易的原則開始往安草的左手邊走去。
「喂,你這個黑麻子,你不是怕了那娘們吧,你有多久沒見過女人啦,有點姿色就忘了自己是男人了?」一人拉著一個黑大個的胳膊,譏諷說道,聲音很大,一時間激起周圍民憤,紛紛指責黑大個「不男人」。
黑大個被眾人說的黑臉脹紅,憋著一張臉,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安草冷眼看著這一切,嘴里靜靜地數著數「四、五……」對于她來說,不管這些想走到左邊的人的本意怎樣,她只看結果,不看初衷。如果說他們連這點對自己選擇都無法堅持,人雲亦雲的話,她也不屑與合作。
黑大個振臂一揮,將周圍的人震退數步,欲言又止,偏頭看了眼安草,數字已經數到「七」了,吼了一句︰「好了,怎麼選擇是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周圍人猛地一愣,這個平時這黑大個是三棒子都打不出一個響屁來的,平時他們想怎麼拿捏他就怎麼拿捏他,而且他還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對機器人才控制達到出神入化的程度,所以好多活都是讓他做的。而現在,他們本來已經商量好,全部不動,要方難捉弄一下這個不知高低深淺的女人,偏偏這個傻大個要壞事。
就在黑大個要沖出人群到左手邊時,一個鐵塔樣的人擋住他去路,聲音陰沉,「我的人誰也不能離開,否則……」
黑大個身體微微一震,身形微微向旁邊一側,便錯過面前鐵塔,到了左手邊。恰時,安草也剛好數到「十」。
廣場中央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鐵塔從人群中走出,來到人群前方,面對黑大個,「你真的要跟我對著干?」
黑大個語氣變得從未有過的從容冷靜,「我只是選擇我覺得是對的一方。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要講究交易規則的嗎?為什麼現在要自己去破壞別人的交易規則?」
「規則?哈哈,那是什麼玩意?在我蛟鯊的地盤上從來只有我定規矩的份,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女人定規矩了?我今天本來只想想帶兄弟伙來玩玩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識趣,我告訴你,等到了雲州位面,你別怨我不照拂你全家!」赤果果的要挾。
黑大個雙手緊握,他沒有什麼專長,在雲州位面就是一個最最底層的奴隸,一家人都是奴隸。但是他們一家人有些不一樣的就是,他們很上進,即便是奴隸也要盡最大努力去學習。于是窮盡家里所有把他送去機修學院,他無比刻苦,激發了身體潛能,對機器人有著超乎尋常的親和力。于是他終于有了一技之長,憑借一手機器人控制技術有了穩定的工作。
只是身為最底層的奴隸,層層壓榨,他所有的薪水酬勞都無法滿足整個家庭的需要。所以他便報名來礦產位面當一名礦工,只要肯努力,按勞所得……當黑大個看到安草賣果蔬時心中便想著這次回去就給家人買點回去嘗嘗……而且那個價格自己熬一個通宵就能賺回來,確實不貴。
只是沒想到當初願意接受他的礦老板竟然出來阻止自己……這完全顛覆了當初他對自己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