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真刀真槍干一場,很容易改變人性格。
但忍者向來擅長忍耐,波風班三個人除了野原琳情緒有些低沉以外,宇智波帶土和旗木卡卡西看上去倒還算是平靜。
波風水門覺得有些棘手。
宇智波帶土和野原琳好歹也有十一歲,可卡卡西只有七歲,區區七歲就能做到很多忍者做不到事,雖然這加證明了他天資驚人,對于卡卡西來說,也還是太沉重了。
重要是小隊里矛盾重重,出任務時冷嘲熱諷已經是家常便飯,波風水門頭都大了一圈。
波風水門作為晉上忍,他是不可能一直呆營地附近巡邏,之所以近任務比較輕松,完全是為了給這三個家伙一個適應時間。
現他還能戰斗中護住三人,若是加深入戰場,三人還是這樣隔閡重重,對敵之際一個不注意,也許就會失去性命。
對此,他專門去找了自己老師自來也。
自來也听後砸吧砸吧嘴,自己嘀嘀咕咕了一會,才對他道,「沒關系,算算時間,那小子該回來了,讓他去和旗木小子見一面,也許會有所改變。」
波風水門眼楮一亮,「老師,您說人究竟是誰?」
「唔,他是一個暗部,今年十歲。」自來也感慨道,「他是孤兒,但天賦非常好,精通刀法和苦無,體術也很棒,速度極,同時也醫療忍術上有所研究。」
波風水門出了口氣,他笑道,「既然老師您有辦法,就太好了。」頓了頓,他又道,「只是您為什麼認為他能讓卡卡西有所改變?」
「很簡單,因為那孩子刀法……是白牙親自教。」
波風水門一呆,不可置信看著自來也,「什麼?!是旗木朔茂前輩教?!」
自來也表情有些黯然,「導致朔茂自殺那個任務之前,正好暗部申請尋找一個上忍集中教導晉暗部菜鳥刀術。」想起這其中緣由,自來也倒是覺得慶幸,慶幸朔茂白牙威名不會成為絕響,慶幸朔茂終究留下了些什麼。
「那時朔茂正好有空,他本來是打算去看看就回來,哪想到……」
帳篷里一時寂靜無聲,波風水門听完這段辛密,沉默半響,才長嘆道,「朔茂前輩真是……只是什麼叫做他不認識我?」
自來也聳肩,「因為朔茂去教導那孩子時還帶著暗部面具。」
「……」波風水門啞然。
「但很顯然,那個孩子並不像朔茂以為那樣不認識他。」自來也想起夏川魚,嘴角就不由自主翹了起來,「朔茂似乎忘了,能以孤兒身份暗部混如魚得水,上戰場三年還活有模有樣家伙,當然不會是個笨蛋。」
「那我能知道他代號嗎?」
「代號?魚,就叫做魚。」自來也頓了頓,補充道,「他帶著河豚面具。」
「河豚?」波風水門如鸚鵡般重復了一遍,「暗部還有這種動物面具嗎?」
「其實我覺得應該是河。」自來也撇嘴,「那小子看著總是笑眯眯像河豚,其實是條滿是劇毒河。」
波風水門啞然,他覺得後一個評價對暗部來說應該是贊賞……吧?
不過現看來,就表面看,真很具有迷惑性。
眼前半跪著一個暗部,帶著可愛憨憨河豚面具,個子不是很高,長發,背後背著一柄長刀,上面帶著森然寒氣,一看就不是凡品。
「無須多禮,卡卡西就里面小樹林里,他每日都會此練習。」他溫和道,「我听自來也老師說過了,還請多多幫助。」
夏川魚眨眨眼,起身,「只要您不插手即可。」
波風水門笑呵呵道,「當然,這是你們師兄弟之間事情。」
夏川魚一愣,他疑惑看著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卻笑而不語。
夏川魚微微皺眉,他轉身,足尖一點,身形如飛燕般輕盈迅捷落到樹梢上,順著不遠處發聲地方飛奔而去,背後波風水門不遠不近跟著,他其實也有些好奇,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打算怎麼和卡卡西談?
他,真是太天真了。
波風水門以手扶額,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叫做魚暗部少年直接出現卡卡西面前,拔刀就和卡卡西打了起來。
兩人手上都是名刀,一個拿著白牙,一個拿著寒泣,看刀勢略有幾分相似,都穿著黑色束身衣,外面穿著背心,看上去真就像兩兄弟打架一般。
波風水門看了一會,發現了端倪。
這個魚……
他微微眯眼,看著暗部少年眼中滿是震驚和復雜。
少年刀法明顯要比卡卡西高不止一個檔次,而且他似乎刻意刺激卡卡西,使出刀法竟然都是卡卡西之前使出來,但這些卡卡西手里威力普通刀法,到了魚手里就充滿了詭譎和殺意,招招見血不說,甚至輕而易舉將卡卡西揍飛地。
啪嗒!!波風水門不忍將腦袋扭到一邊,這是第幾次被揍飛了?
哦,他可憐小徒弟~
「你就從他手里學了這點東西?」
夏川魚語氣冰冷,帶著一股輕蔑和譏諷。
他雖然和旗木朔茂只學了一個月,但他上輩子習刀五十載,並非那等真正初學者,旗木朔茂每次來找他,名義是教導他刀法,可實際上兩人幾乎一直拿著木刀比劃刀法,基本上不說話,卻又時時刻刻交流。
只因為個中真意都以從刀中表達出去。
他和旗木朔茂惺惺相惜,雖然沒太多言語,卻短短一個月內成為生死之交。
哪怕剛相識,就已生死分離。
是以看到眼前旗木卡卡西,夏川魚心中難得涌上一股憤怒。
「這就是你從他手里學到東西?」
听到這句話,旗木卡卡西心中全然是羞辱憤怒,卻又無話可說。
旗木朔茂死後留下刀譜被他翻爛了,他自覺刀法已然出眾,哪想到眼前暗部手里根本過不了一招!
讓他渾身顫抖羞愧,是這暗部從他手上學到招數後,施展出來威力和效果卻要比他強了無數倍?!
為什麼?!
夏川魚看著跌倒地並努力爬起來旗木卡卡西,啐了口吐沫,收起長刀,「用刀對付你都是侮辱我刀,現白牙也就配砍砍柴火了。」
什,什麼——?!
旗木卡卡西憤怒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白牙!!」
夏川魚輕笑,笑聲中帶著深沉怒意,他一步步走到卡卡西身邊,卡卡西憤怒目光里,握住了被插地上白牙。
「是嗎?」
他似笑非笑,中指和食指並合,輕輕拂過長刀刀刃,隨著他撫模,這把通體純白名刀陡然綻放出一抹璀璨光芒!!
噌——!!!
一股無邊殺意以白牙為中心,如湖中石子落下一般散發出層層漣漪,躲暗處波風水門頓時被這股殺意驚渾身冒汗,別說近咫尺卡卡西了!
他呆呆看著握身前少年暗部手中白牙,這把從他父親手中繼承下來白牙……竟然顫抖,低鳴!!
夏川魚眼神復雜,刀還是那把刀,可持刀人已然不再是那個睥睨天下木葉白牙了。
他輕喃,「你寂寞嗎?」
卡卡西瞳孔猛縮。
下一秒,白牙鳴叫聲音戛然而止。
場中寂靜無聲,突然一抹風迎面撲來,拂過少年黑色長發,發絲微揚。
頭頂樹冠發出簌簌聲音,無數落葉漫天飛舞,枯枝落地上,發出輕微碎裂聲。
無端蕭瑟。
「原來如此。」夏川魚感慨嘆了口氣,他倒提長刀,自己手背上一抿,一絲血線濺出。
「刀出見血,方可入鞘。」他將長刀遞給呆愣住卡卡西,平靜道,「這把刀里蘊含著你父親守護你刀意,好好待它。」
旗木卡卡西呆呆接過長刀,下意識看著手中純澈白牙,莫名想起父親平日里冷淡面容。
夏川魚轉身就走。
「等等!」
「旗木卡卡西,名刀蒙塵,卻依舊甘願被你使用,是因為你父親心願,若有朝一日白牙沉寂,就說明它寧願沉眠,也不願被弱者使用。」夏川魚背對著卡卡西,聲音遙遠像是從天際傳來,「希望下一次見面,你能配得上你刀。」
「……我會。」旗木卡卡西緊緊抱住自己刀,渾身顫抖,不只因為羞辱,還是因為羞愧,他沖著夏川魚背影,拼命喊道,「我會——!!!」
他半跪于地,淚流滿面。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