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易菡和紅綾在院子里摘些葡萄,葡萄個個晶瑩剔透,飽滿欲滴,看著就讓人垂涎三尺,回府已經數日,蕊夫人幾次來訪都推月兌身子不適,近日難得天氣晴好,便在這王府後院摘些水果,看著就有食欲。
「紅綾,你拿上面點的。」
上面那一顆碩大無比,易菡覺得已經不是葡萄所能形容的了。紅綾見者那顆碩大的葡萄,也是兩眼放光,漬漬稱奇︰
「小姐,那葡萄好大啊,果然王府的風水就是不一樣。」
才要說話,便听見帶著嘲諷的聲音︰
「王妃,你身子真是好。」
易菡一轉頭,卻是那名喚冬兒的丫頭。眼里滿含不屑,身旁一如既往的是那文靜賢淑的蕊夫人。蕊夫人又是呵斥了一聲冬兒。
易菡冷哼一聲。何必呢,沒有你的指示,就算一個小小的丫頭,又豈敢對我出言不遜。她上前一巴掌打在冬兒的臉上,冷聲呵斥道︰
「怎麼,上次你不認得我是王妃,以下犯上,本妃沒有教訓你,如今,你還是不認得本妃麼?」
易菡眼神凌厲的看向冬兒,她捂著臉哭泣,瞥一眼蕊夫人,她似乎極力的忍耐,胸口不斷的起伏。卻笑道︰
「王妃教訓的是,妾身沒有管教好,冬兒知曉自己錯了。」
易菡冷哼一聲回道︰
「是麼?可是,本妃卻沒看出來她哪里知道自己錯了。」
蕊夫人頓了一下,似是沒想到易菡今次竟如此的得理不饒人,隨即笑著揚起手給了冬兒另一巴掌,易菡心中冷笑,還在裝…冬兒似是沒想到自個兒的主子竟給了自己一巴掌。更是嚶嚶的哭泣起來,嘴里含糊道︰
「冬。兒。知錯…了。」
易菡對她們的雙簧絲毫不感興趣,紅綾斜了她們一眼,不耐的說道︰
「不知,蕊夫人找我家小姐何事。」
蕊夫人此時早已換做一副笑顏說道︰
「哦,是這樣的,听聞妹妹和王爺共同去鋆城,這回來也好幾日了,听說妹妹身體不適,故此,近日听管家說妹妹在此。多日不見,念妹妹得緊。昨夜,王爺還不知妹妹身體不適,也叫妾身來看看妹妹。」
蕊夫人眼里一閃而過的嬌羞和欣喜。易菡心中思量。諸葛宸近日夜宿在蕊夫人別院,這蕊夫人是怕易菡不知道諸葛宸對她的寵幸麼?想必是來像易菡示威的,就算自己與諸葛宸在外多日,諸葛宸卻一回來就夜宿她的別院,諸葛宸對她的喜愛有目共睹,自己不過是一時新鮮。易菡心中冷笑,臉上笑著說︰
「哦?那是就多謝姐姐了。妹妹近日身子卻有不適,勞煩姐姐和王爺關心。只是近日覺著想吃些水果,于是便來這後院摘些,解饞。」
蕊夫人見易菡並未生氣,反而笑著,不免有種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感覺。于是露出更加嬌羞的樣子,說道︰
「如此,既然妹妹身子好多了,便可方便服侍王爺了,妾身看著王爺興頭也不好打攪,只是王爺身強體壯,有妹妹在,也好分擔一些。」
說完,眼里有著嬌羞于挑釁。易菡心中像堵著塊石頭,模不著,也撓不到,有些氣悶,明白了說不就是諸葛宸夜夜寵幸你,至于說得這麼含蓄麼?易菡頓了口氣說道︰
「姐姐幸苦了,想必有諸多勞累吧。」
蕊夫人笑笑說︰
「能服侍王爺,乃妾身的福氣,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看著蕊夫人得意的神情,易菡繼續道︰
「姐姐說的是,王爺體恤姐姐如此勞累,所以,也未舍得姐姐懷孕,怕姐姐辛苦。」
蕊夫人听罷,一怒,似要發火,卻也忍耐下去,來了王府易菡也知道,諸葛宸當初就是看著蕊夫人有幾分相似他早逝的母妃,不管蕊夫人年紀比他稍大,也納為妾侍。這也是蕊夫人最在意的事。如今,你既然公然挑釁,我也不會讓著你了。我本無意與你爭寵。你何必幾次三番的來挑釁。
「既然妹妹安好,那妾身也了心願,如此,妾身便告辭了。」蕊夫人見討不著好處,便開口。
蕊夫人帶著冬兒憤憤的走了,紅綾笑著對易菡說︰
「小姐真厲害。」
易菡垂下眼瞼,淡然道︰
「我本不願傷害任何人。這次,這樣說她,其實,我也于心不忍,只是,你一味的忍耐,只會換得別人的得寸進尺。」
嘆了口氣,繼續道︰
「希望這次她能消停幾天吧。」
紅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罷了,別被打攪了好心情。轉頭一想,貌似這里的青樓不錯,易菡還沒去逛過。
易菡對著紅綾奸笑道︰
「紅綾~」
紅綾看著易菡的笑,瞬間雙手交叉把自己捂得死死的聲音打顫道︰
「小姐…你別對著我這樣笑,紅綾害怕。小姐你…你。你有什麼吩咐盡管說,紅綾一定……」
易菡打斷的滔滔不絕。笑著說︰
「紅綾,小姐我好像還沒去過醉花樓。」
紅綾听著兩眼一番,倒在地上。易菡氣憤的拉著紅綾起來,紅綾看著易菡,眼里含著淚水,哭道︰
「小姐啊,我們去哪都行,你為何定要去青樓啊。」
易菡斜了紅綾一眼,紅綾乖乖的不再用哭腔說話,隨即臉色紅紅羞赧的說︰
「話說紅綾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去那里會不會不好啊。」
易菡嘴角抽搐。我也是黃花大閨女。一巴掌拍在紅綾的腦門上。禁止她的想入非非。「紅綾,你不走,我走嘍。」
說罷,易菡轉身就走,特意走得慢些。紅綾在後面哀嚎著︰
「小姐等我。」
易菡忍不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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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醉花樓,這里燈火闌珊,姑娘們穿著薄紗,笑的花枝亂顫的吆喝著路過的人們,有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人看著不斷的吞咽口水,卻不防被身旁同樣大月復便便的女人抓住耳朵︰「你個死鬼,又想去逛花樓。皮又癢了是不是。」
那男子被揪著耳朵不住的哀嚎求饒︰
「哎喲,哎喲。夫人,夫人,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看了。」
那夫人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耳朵才放開。那男子捂著自己的耳朵一路諂媚的對著他的夫人討好。看著此情景,易菡不禁失笑,母老虎是哪都有的啊…
走到門前,匾額上寫著醉花樓三哥大字。易菡拿起折扇,在左手里一拍,說道︰
「就是這里了。」
姑娘們立馬圍上來,滿身的脂粉氣息讓易菡忍不住的想打噴嚏。紅綾被擠來擠去。姑娘們一個勁的用胸前飽滿往易菡身上蹭,說著︰
「公子好俊吶,點我紅花的牌可好。」
其他姑娘不樂意了,遂推開紅花躋身上前說道︰
「公子公子,點我小菊吧。」
其他女人一哄而上,易菡有些招架不住,所幸此時一個濃妝艷抹的上些年紀的女人走了出來喝到︰
「都走開…」那些女人看著濃妝女人的呵斥,統統規矩的站在一旁,立馬那濃妝女人上前自上而下的打量著易菡,易菡看著她的打量不動聲色,只是拍了拍手中的折扇。想必這就是老鴇吧。
突然那老鴇諂媚的笑著對易菡說︰
「公子,想要進何房間。」
易菡一喜,就知道這醉花樓是燕都最大的青樓,不可能就是門口這些鶯鶯燕燕。易菡作揖,向著那老鴇說道︰
「不知怎麼稱呼您?」
那老鴇笑著,滿臉的皺紋盛開,說道︰
「哎喲,公子客氣了,喚我劉媽媽就好。」
易菡再次作揖道︰
「劉媽媽。」
那劉媽媽看著易菡露出笑容,易菡介紹道︰
「劉媽媽,這是在下的小弟,今兒個,他年紀也不小了,也想帶著他來開開葷。」
易菡拉著紅綾在身旁,那劉媽媽看著紅綾,了然的笑笑說︰
「沒問題,劉媽媽我定找個經驗豐富的好好照顧你們。」
紅綾臉瞬間紅了,易菡失笑的模模她的腦袋說︰
「零弟,別害羞了。這人生總要經過一回的。」
紅綾听著易菡的話,眼里憤憤的看著易菡。易菡對著劉媽媽道︰
「劉媽媽,再給我找個安靜些的人兒便好。」
劉媽媽眼里有些深意的看著易菡笑笑︰
「劉媽媽我懂,這便給公子您準備。」
說著便喚來小廝道︰
「劉貴,帶這位公子去天香房。」
易菡和紅綾跟著那劉貴,疑惑的問道︰
「小哥,不知這天香房是什麼房?」
那劉貴見易菡問,便笑著說︰
「公子第一次來醉花樓吧。」
易菡假裝慚愧的低下頭。那劉貴看著便介紹起這醉花樓,原來,這醉花樓里面分為天香房,天韻房,天馨房,天逸房。除了這些房剩下的都是給尋常百姓尋樂的,隨著房的排序,自然屋里的姑娘也不一樣,價錢也有所不同。剛才那些便是沒有房號的姑娘們。經過一個花園,便到了天香房,這里地勢幽靜,專門給達官貴人的。也是方便。約莫是那老鴇看著易菡的裝扮覺得易菡腦門就寫2字︰
「有錢。」
這套裝扮是從丞相府帶來的…難免會有些突兀。天香房不是一間,而是一個院子,里面有幾間房,相隔有些距離,花園里有姑娘在默默的彈琴,白衣勝雪。易菡看著。那劉貴卻出聲打斷易菡說道︰
「公子,這邊。」
跟著劉貴,便到了天香房的一個房間。布置很是精致。香爐里染著的香煙屢屢,有些檀木的味道…深吸一口,很是清香…劉貴道了聲公子稍等,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