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憲鐸揉了揉眼,去看什麼到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沒敢再問,只靜靜的看。約莫半柱香後,他看到了一支氣勢雄健的魏兵前來。
這支魏兵約有五千人,個個都頗為精壯,目露殺氣。然而這殺氣竟很好的掩蓋了起來,人餃枚,馬裹蹄,悄無聲息的在眼前的木門道上走著。頭里一名將軍身子長大,滿臉髯須,便是徐質。
曾憲鐸很疑惑半柱香前正平是怎麼知道他們來了的。
正平心中很是高興。這是第一個完全由他自己作出的判斷。為了這個判斷,他思考了很多,到得最後又賭上了自已的勇氣。現在終于可以證明,他前段的時光,沒有白廢。
他招了招手,讓隨他而來的手下一千人多人備弩動手。這次他是打伏擊,故手下全部配備了弓弩。待徐質部行到一半之時,便以箭雨擊之,而後攻打他軍隊腰部,雖然人數不佔優,但必勝無疑。
然而就在正平部剛剛要發箭之時,一陣馬蹄聲疾,在正平部的右翼,竟然有一支敵軍馳來。
正平大驚,听動靜有異,他當機立斷傳出號令,讓本已成伏擊進攻隊型的部下全部收縮結陣,而後再去看對方是誰。
只見對方是兩千人左右的一支純騎兵,為首將軍約有三十上下,後面一面旗幟上大樹「鄧」。
那將軍說道︰「哈,父親所料果然不差,這木門沿途,果有伏兵!」
這將軍乃是鄧艾之子鄧忠。
正平所料不差,鄧艾就是派徐質部遠遠的隱于木門之北,只要對方大軍一動,他就會用出此支奇兵。眼下他得到的信息,是姜維大軍開拔,原守于木門東側的部隊奉命跟進,于是徐質部便終于行動了。
然而正平沒有想到的是,鄧艾的小心。
鄧艾愛用險不假,但決非魯莽。他的一著用險,事先會經過反復的思考及斟酌,事中則會用諸多方法來保障險兵奇兵的實施計劃。為了讓徐質部萬無一失,他特意派出鄧忠以騎兵保障其側翼,鄧忠一直緊隨徐質部,到了這里,正好便遇到了伏擊的正平部。
鄧忠看對方區區一千余人,朗聲笑道︰「蜀軍忒也大膽了些。這廖廖人數,就敢伏擊我大魏精兵。看來即便我不出手,你們也是必死無疑了,但徐將軍重任在身,本將軍還是幫他先了斷了你們吧。」
曾憲鐸看著對方陣勢,微微有著擔心。正平卻是一股豪氣陡生,他凌厲的目光多了一些冷傲,望向鄧忠。
正平之前最大的擔心就是自已習兵多日,卻陷入紙上談兵的復轍。然而徐質部的出現,已經讓他打消了這個顧忌。現在,他便不懼任何突發狀況出現了。即便是他所料有所不足,那他也會根據情況不斷增加自己新的判斷。他明白,這些便是自己所習兵法最好的領悟過程。
他令劍一揮,部下馬上按他平時所習之法,布出了陣勢。曾憲鐸一陣欣喜,他現在對將軍這奇奇怪怪的陣勢非常有信心,他心中還想著,單是咱們將軍這怪陣,唬也把鄧忠唬個夠愴了。
鄧忠卻不會被唬到,他隨父征戰多年,父親的行軍布陣從來就是以怪著稱,他不會被什麼怪陣嚇住。然而他一樣是有些震驚,因為他感覺正平這陣勢,和父親的近乎如出一轍,都是兵行險著的布局。而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對方的這種險勢,似乎比父親的更添了些神妙之機。
鄧忠隱隱覺的對方這將軍有著與眾不同。
「不可能。蜀軍除姜維外,從沒听說過有什麼人物。先鋒到現在還是那老的快不能動了的廖化,眼前這人不過二十多歲,難道竟能和父親相比?這不可能。」
饒是不敢相信,可鄧忠也不敢大意。他將手一招,兩千余騎兵分為三隊,擺出了逐月戰陣。
逐月戰陣,是將軍隊分為三個部分。而後便使「三段沖擊」之法,一隊接一隊餃命作戰。先發作出凌厲攻擊,突破或沖散敵軍,接著第二或第三波輪擊作戰,施以連續攻擊,敵軍一旦逃走,就可以予以殺戮或俘虜。
此戰陣,乃是鄧艾由魚麗車陣中化來。魚麗陣,據《司馬法》所載,「以車居前,以伍次之,承偏之隙而彌縫闕漏也。」,此陣本用于戰車作戰,鄧艾將其演化,用在了騎兵之上,攻擊力十分強大。鄧忠生性果敢,對此陣領悟頗多,所以鄧艾便將此陣盡傳于他。
這是鄧忠最強戰法,他既已有所擔心,便不敢托大,上來便施出了此陣,要絕殺正平部。
而就當他的第一輪沖鋒發起之時,卻看到正平嘴邊掛起了一絲陰惻的笑。